08.22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守得青山見月明

惠州最年輕林場生態文明建設進行曲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水東陂林場處於惠州市博羅縣、龍門縣與河源市東源縣的結合部,先天條件優越。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水東陂林場一處生態景觀。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水東陂林場的護林員,他們用自己的堅守為林場播種著綠色希望。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水東陂林場的防火林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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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東陂村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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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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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二級保護植物半楓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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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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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蓮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瀑布邊生長的飛機蘭,學名叫橙黃玉鳳花。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蘭花

群山與密林,讓水東陂林場內有豐富的植物資源,共有維管束植物(除苔蘚植物)910種,佔廣東省5731種的15.9%。這裡有國家二級保護植物半楓荷,還有木蓮、山茶、楊杞、蘭花、野生靈芝、四葉參、石仙桃等。雨後,林子裡的山筍相繼冒出,肥碩脆嫩,招人喜愛;數千畝溼地松迎風搖曳,林海如雲,蒼茫起伏。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在惠州10個市屬國有林場中,水東陂林場“出生”最晚,成立不足40年,可謂最年輕林場。但它,卻在去年被市林業局確定為現代化林場建設示範單位。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一個年輕的國有林場如何帶出 “示範”效應?從少年到青年,遭遇低谷卻堅守青山,艱難前行時力求轉型,在水東陂林場,山與水,林與場,樹與人,共同講述了一個惠州林場的“綠色故事”,上演著一首生態文明建設的進行曲。

· 開闢53公里防火線

1979年,水東陂林場成立,當時的名稱還叫 “雞籠山林場水東陂分場”。對於惠州國營林場而言,水東陂林場算得上年紀最小的,其他9個市屬林場多數創建於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足足大了它二三十歲。

雖是小弟,但水東陂林場的先天條件可以說是優越的:它處於惠州市博羅縣、龍門縣與河源市東源縣的結合部,屬桂山山脈體系,在林場最北是海拔982米的林場第二高山——— 南山,在山頂眺望,河源萬綠湖一覽無遺;這裡林木資源豐富,山峰連綿,原始次生林木繁茂;水東陂水庫就坐落在林場中,這座建成於1976年的水庫不僅能起到積蓄水源的作用,更是讓林場山水相連。

不到40年的水東陂林場,第一個10年被林場人稱為“消滅荒山”期,這也是艱難的創業階段。這個10年,水東陂林場職工的主要工作,是人工播種造林、育苗造林、撫育除草、開設林區道路與集材路、開設外圍防火線。

林場創建初期,博羅縣政府專門組成工作小組,抽調了不少雞籠山林場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到此,石學武就是其中一個。那年他46歲,在雞籠山林場已經工作了19年,1983年來到水東陂林場,石學武的主要工作是“開外圍防火線”和育樹苗。林場成立初期,除了需要育苗植樹造林消滅荒山外,同時還要在高山峻嶺雜草叢生的山脊線上開闢出外圍防火線。當年,他常常揹著蚊帳被子上山,一趟下來就要十天半個月。水東陂林場外圍防火線寬12米,於1992年開始陸續栽上防火性能極佳的荷木,一行6棵,形成了生物防火林帶,為林場大面積森林築起了“防火長城”,起到了重要的防火作用。

歷時3年,石學武和眾多林場職工完成了開設水東陂林場總長53公里的外圍防火線。期間他還帶著職工培育苗木,種植松樹、杉樹和本地樹種,將建場時的荒山及火燒跡地等變成青山。隨後,石學武成為養林隊長,負責護林隊伍管理。

綠了荒山,白了青絲。建場時的第一批水東陂林場幹部職工80多人,如今已經銀髮滿頭。當時他們進來林場時多是三四十歲的青壯年,是最能幹的年紀,用鐮刀鋤頭和膠鞋草帽“種下”第一片綠色希望。而他們中的10多人,卻再也無法看到共同養大的“孩子”現今的模樣。

· 發不出工資的日子

1984年,水東陂林場開始產出木材。女職工撐起半邊天,娘子軍成為林場木材轉運的主力,拼起力氣她們完全不輸男兒,一根六七百斤的楓樹木材,6個女職工組成一組,抬下板車,扛上卡車。

能產出木材,對於林場來說就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進入第二個10年,林場逐漸迎來植樹造林與木材生產高峰,職工人數一度達到最多的220人。那時的林場工作,可以用“繁忙”一詞來概括,而職工的日子也好過,有的女職工不請假幹一個月有1200多元的收入。

然而,好景不長,剛過完少年準備進入青年的水東陂林場,與廣東眾多國有林場一樣,在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遭遇了“慘跌”。彼時,市場風雲變幻,鋼材、水泥、塑料等工業品產量劇增,建築木材需求量急劇萎縮,價格大幅下跌。靠山吃山的珠三角國有林場效益一落千丈,陷入 “斷炊”危機。即便是惠州最年輕的水東陂林場,也躲不過這場危機。

此時,也是水東陂林場一代與二代的交替期。第一代職工收入銳減,心理落差大增;而第二代職工是在幾年前效益好的時候大量新招的,沒幹幾年就遇到危機,措手不及。水東陂林場資源管護股股長張子生就是這個時期進入林場的,他從廣東省林校畢業後分配到水東陂林場分管生產,小夥子信心滿滿雄心壯志,然而沒幹幾年卻遇上領不上工資的“尷尬”。

“那時,水東陂林場的日子艱難到長期拖欠社保金,經常發不出工資。職工平均工資大概六七百元,我們常常3個月或者半年都領不到工資,日子很慘。”水東陂林場副場長黃偉強回憶。他與張子生一樣,也是90年代那批進來的二代人,遭此 “變故”,對信心的打擊不是一般大。

這一時期,水東陂林場元氣大傷,“自此之後,有較高文化素質或林業專業學歷的人員都不願進林場,即便進來了也留不住”,黃偉強感慨,“能留下來的,都是意志堅定的。”

· 再窮也要守住這片山

窮則思變。這個“變”,方式有很多。對於林場來說,最直接的,也最快能來錢的,是加大木材的採伐量。但是,成倍地加大采伐量,造成的後果是種樹生長的速度趕不上砍樹的速度,不出幾年林場就會被砍光,“之前辛辛苦苦的成果不等於毀了?”這個方式否了!至今,水東陂林場依舊堅持著樹木可採伐的年限:杉樹27年、松樹31年。

還有一條路子,那就是將林場部分土地外包或聯營種植桉樹、果樹,當時林場面積9.3萬畝,加上兩個“場帶村”3萬畝面積,林場有12.3萬畝的土地,將其中一些土地外包出去,由私人或集體種植作物,是一個短期內能“收錢”的有效方法。“林場外包出去,確實可以坐收租金,但承包的人如果種植桉樹或者大面積毀林種果樹,單一種植桉樹與果樹,這不利於形成良好生態功能的森林,林場的生態不等於毀了?”這個方式也否了!水東陂林場幾代領導班子堅守不外租土地種植桉樹的底線,至今,水東陂林場沒有一畝地外包,也沒有種植過一棵桉樹。

水東陂林場的礦產資源豐富,就是泥土也是寶。“曾經有老闆到林場,發現林場山裡有大量瓷泥,質量很好,開了大價錢要買泥。但是,土地是樹的根本,開採了土地,不等於斷了樹林生長的根基?”而且開山挖土會造成嚴重水土流失,這個生意一樣也否了!

快速生錢的衝動被斷絕,留下來的是咬牙的堅持。慘淡一直持續著,而兩個“場帶村”需要林場承擔起不少社會責任,投錢支持村農田水利建設、村小學建設、建村醫療站、道路建設維修、村民扶貧等等,無疑讓林場經濟雪上加霜。

·“生產型”向“生態型”轉變

沿著水東陂林場護林員走出來的小路上山,站在山腰上遠眺,海拔1047米的紅花嶂和982米的南山正好南北遙相呼應,原生闊葉林和次生針葉林交替出現,大量新栽的本地樹種已經成林。

進入新世紀的前10年,水東陂林場在苦苦前行中,迎來轉型。2001年

林業推行人事、勞動、分配“三項制度”改革,以轉換經營機制,適應市場機制體制。2005年11月,市委、市政府出臺了 《關於建設綠色生態惠州的意見》,對林業生態建設提出新方向。

水東陂林場為響應建設綠色生態惠州的需要,林場從2000年起採伐量嚴格控制,並逐年遞減,而且還將8.4萬畝的山林劃定為生態林。那時開始,林場從“生產型林場”向“生態型林場”轉變。

此時,多數國有林場都在轉型,各個林場情況不同,沒有典型的參考對象。在有限的財政補貼下,如何少砍樹多種樹,甚至要種樟樹、木荷、楓香和黎蒴等當地樹種,這成為水東陂林場上下需要思考的。

“青山依舊要守,就是守的觀念要改改。”此時的水東陂林場職工,危機帶來的低收入讓他們對改變有些牴觸,待遇沒上來還要少採伐,還要科學補種,投入的成本更大,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但抱怨歸抱怨,林場人永遠是做得多說得少,為了林場更好的將來,在市林業專家的指導下,水東陂林場一類生態公益林面積穩步提升。林場對生態林的護林要求更高,“那時冬季巡山,走在山裡,北邊一側的身子沒有日照冷得僵硬,南邊一側的手臂剛好能曬下太陽可以活動,整個人真是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冰火兩重天’。”黃偉強說。

據林場最新統計,目前水東陂林場擁有省級生態公益林7.1萬畝、市級生態公益林1.3萬畝,生態公益林共8.4萬畝,佔林場總面積的88%,成為惠州市北部的綠色生態屏障。

· “林場人迎來春天”

去年7月,退休17年的水東陂林場老職工黃鎮華,那個月的退休金有5000多元,這讓全家不太敢相信。“當時有個80多歲的老職工,卡里一下子多了1萬多元,他著急地找到場部,說是不是發錯錢了,非要退回不可。”水東陂林場第六任場長朱晉圮笑著想起一件事。

這一切,源於2015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國有林場改革方案》和《國有林區改革指導意見》。這被林場人稱為“林場春天”的方案,為國有林場的改革指明瞭方向。

2017年6月,《惠州市屬國有林場改革實施方案》出臺,提出通過改革全面提高我市森林資源總量和質量。《方案》分兩階段進行改革,從2016年到2019年,將市屬國有林場定性為實行財政差額補貼的公益二類事業單位,林場實行自然減員,由市財政每年安排專項資金對市屬國有林場進行補貼。2020年起,將市屬國有林場定性為公益一類事業單位,市財政全額撥款,林場所有收入上繳市財政,並停止商業性採伐,實行財政收支兩條線管理。

“我們迎來了春天。”水東陂林場的職工笑著說。在2011年以前,林場職工的平均工資是800多元;2011-2015年,職工平均工資在1800元左右。2017年7月,黃鎮華小女兒黃小鳳開始領到4000元的工資,而她是典型的林場二代,包括她在內,全家有4位親人在林場工作。

水東陂林場:惠州最年輕林場

未來

水東陂林場擬建“彩色森林”

9.3萬畝的林場,生態林就有8.4萬畝,水東陂林場可以說就是一座森林。這座森林裡,還有一座小型水庫——— 水東陂水庫。青山綠水,山水相映,景色常美不勝收。早在2007年6月,我市6個省級森林公園的總體規劃通過專家評審,其中就有水東陂森林公園。

2017年,市林業局將水東陂林場確定為現代化林場建設示範單位。

如何打造現代化林場?前進中的水東陂林場依舊在探索,歷史遺留的問題正得以一步步解決。原本,水東陂林場創建時帶有兩個農業行政村,分別為李洞村和荷樹塘村,農業人口1420人,兩個“場帶村”總面積3萬畝,受地域條件限制,經濟比較困難,林場幾乎每年都要為此承擔起社會責任。按照國有林場改革的要求,2017年10月起,兩個“場帶村”正式劃歸博羅縣公莊鎮管理,全面脫離林場管理。

卸下負擔,如何讓綠水青山變成真正的金山銀山,水東陂林場提出自己的思路:推動生態公益林向生態景觀林轉型,通過建設和發展生態旅遊、森林康養、林業科普和林下經濟等舉措,勇擔生態保護和生態發展的重任,實現綠水青山向金山銀山的有效轉變。“近年來,林場逐步減少對木材生產的依賴,通過對生態低效林的改造,優化和提高生態等級,我們有計劃、規模化種植了數千苗楓香、樟樹等多色本土樹種,並在通往場部主幹道旁改造種植楓香、中國紅等觀賞喬木。”朱晉圮介紹,水東陂林場計劃打造一個在不遠的未來,能夠在惠州乃至廣東獨具特色的“彩色森林”和“彩色走廊”,讓林場成為林業科研基地、木材戰略儲備地、美麗森林聚集地、生態產品示範地和百姓嚮往的目的地。

“那時的水東陂,又是一個‘塞罕壩’。”林場的職工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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