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等女兒大學畢業,掙錢了,她打算先把自己的病看好,才讓女兒成家


2007年9月23日,就讀小學三年級的小凡正想方設法和媽媽索要零用錢,學校老師特意說了,星期一必須要交錢購買作業本,否則就無法完成統一佈置的作業。氣頭上的媽媽根本沒有功夫理睬她,就在剛剛,爸爸和媽媽打了一架,和往常一樣,身材瘦小的媽媽根本不是爸爸的對手,被爸爸一巴掌就打暈在地。2001年5月,小凡家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媽媽的表哥看到他們一家人無家可歸,就把他家看守魚塘用的破舊小房子暫借給他們住。

看著打完架的爸爸一個人走了,生氣的媽媽小聲地責怪孩子們不幫她一起和爸爸打架。出生於1998年的小凡剛剛過完九歲的生日,她還有一個17歲的姐姐和一個13歲的哥哥,她的姐姐去年考取了高中,而且英語成績很好,曾立志想當一名翻譯家。但由於家裡太窮了,又加之父母的不和導致姐姐在上課的時候經常走神,沒有心思讀書,索性就不上了,想外出打工掙錢幫媽媽分擔一些負擔。

2009年8月20日,小凡的媽媽站在前不久剛入住的木頭房子裡有些悲傷。之前借住的魚塘邊的房子也徹底倒塌了,住在鎮上的姨媽看到他們一家人實在可憐,就讓小凡一家人搬到鎮上住。小凡的媽媽患有嚴重的肺心病,病重時還需要住院醫治、輸氧。每日300多元的治療費用,讓這個一窮二白的家庭無力承擔。小凡的姐姐和本地的一個鄉下男孩私奔了,聽說去了外省的工廠裡打工。


2012年10月25日,小凡的媽媽出院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病情好轉的媽媽買了兩隻鴨子和五隻小雞。小凡的媽媽認為,人活著就不能偷懶,鴨子長大了可以生鴨蛋,雞長大了也可以生雞蛋,孩子們平日裡吃不上肉,吃點鴨蛋和雞蛋也可以長個子、長腦子。小凡的媽媽無法理解的是,一場大病花光所有捐款不說,還負債一萬多元,她嘴裡經常重複一句話,都說豬肉貴吃不起,等到了醫院才知道,藥比豬肉貴太多太多了。

2014年1月8日,中午放學回家的小凡在木屋裡靜靜地聽媽媽說話,她的媽媽讓她給親戚們打電話提前聯繫下可以打工的地方,媽媽打算讓小凡過完春節就和親戚們一起到工廠裡打工掙錢。小凡媽媽病情反覆發作,常年生病的她把親戚們的錢都借遍了,再也借不到錢了。小凡的姨媽也打來電話,說他們一家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不好掙錢了,讓小凡一家人儘快想辦法蓋新房搬走,媽媽衡量再三,唯有讓小凡外出打工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得知成績尚可的小凡過完春節就要出門打工,初三年級的班主任和學校的校長相繼來小凡家做思想工作,老師們一致認為,讀完初中,再去打工比較好。小凡的家鄉沒有廠礦,岩石多,可耕土地少,交通較為閉塞,居民生活水平較低,致使父輩們思想觀念較為落後,孩子上不上學很多人都持無所謂的態度,更何況小凡還是一個女孩子。經過老師們苦口婆心相勸,小凡的媽媽才勉強同意,她很想把自己的病看好,很想活下去。


2014年7月3日,好心人給小凡送來了五千元錢,鼓勵小凡一定要繼續讀書。看著眼前的現金,小凡的媽媽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說,九月份女兒就要讀高中了,離家更遠了,花費也就更大了,好心人給的錢用光了怎麼辦?更讓她著急的是,自己的病情越發嚴重了,鎮裡面的醫院多次讓她到縣城的醫院接受治療,她很想去醫院,就算死她也不想病死在別人家中,可是,沒有錢醫院絕對不會接收她。

2016年4月16日,小凡的媽媽很吃力地安放著一盆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花,這花是集鎮上認識的人丟掉的,她們一家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捨不得把花盆丟掉,就把家中的花送給小凡的媽媽了。家裡修建了新房,儘管這新房都是親戚們湊錢蓋的。更讓小凡媽媽著急的是,成績尚好的小凡被市裡的一所高中錄取,省吃儉用的情況下,每個星期也需要150塊錢的生活費,小凡捨不得每個星期回家,因為每次回家來回路費還需要74元錢。

2017年4月28日,小凡的媽媽呆坐在一旁看著大外孫女寫字。轉眼間外孫女7歲了,居住在鄉下的大女兒只能把外孫女送到她的身邊居住,雖然媽媽常年生病,家境也窮,但新修的房子離鎮上的街道很近,孩子上學自然就方便了許多,為了女兒讀書,只能求助媽媽了。小凡的哥哥特別喜歡上網打遊戲,只要有網,有遊戲可打,哪怕三天不吃飯也不會覺得餓。哥哥初中還未畢業就外出打工去了。


2018年4月23日,小凡的大姐站在建材城門口準備下鄉推廣店裡的建材產品。十多年過去了,遊走於很多城市的她依舊掙不到錢。大城市的房租太高,辛苦掙來的工資除掉吃住所剩無幾。去年年底,小凡的姐姐回到了老家縣城謀生,回到縣城的她才明白,大城市掙錢難,小縣城掙錢更難。她很想幫病重的媽媽買一臺呼吸機,方便緩解媽媽的病狀,但動則一萬多元的呼吸機讓囊中羞澀的她無力承擔。

2018年4月27日,小凡的媽媽剛從醫院回到家中,大部分時間只能依靠吸氧來緩解病痛。已經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裡住了一個多月的她被醫生告知,必須要動手術治療,否則動脈瘤就像一顆“炸彈”,隨時會危及生命。小凡的爸爸不識字,沒技術,偶爾打點零工也掙不到錢,就算有點錢,他都會自己吃光喝光,從來不會給求學中的小凡一丁點幫助。小凡的爺爺患有腦積水,醫生建議儘快動手術,但實在拿不出錢的一家人,只能把爺爺接回家靜養。

2018年8月21日,開學後就要就讀大學二年級的小凡忙著在醫院見習,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她貸款了8000元,這也是助學貸款的最高上限,貸款解決了她的學費但無法解決她的吃飯問題,更無法解決家中母親看病的問題。在媽媽的心裡,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小凡身上,等小凡大學畢業了,在城裡找一份工作,這樣小凡就可以有錢給她看病,等她的病好了,就讓小凡找個知書達理、不打老婆的男人結婚,至少不會像她一樣過得這麼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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