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 胡蝶、戴安娜|那些传奇粉子消逝在路上的记忆……

胡蝶、戴安娜|那些传奇粉子消逝在路上的记忆……

胡蝶、戴安娜|那些传奇粉子消逝在路上的记忆……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北岛

  电影《星际穿越》里最为诗意的一个段落,莫过于前宇航员库珀载着孩子行驶在黄沙里,意外地发现了一架无人驾驶飞机。

  思考只有一瞬间。他开始追逐那架飞机,去为衰败的地球追寻一条出路。尚稚嫩的儿子沉稳异常,说:“把车留给我”。库珀开车,去追逐星辰;儿子开车,去保护剩下的家人。这就是导演的理解了:美国式的自由意志。选择的自由,与责任的沉重同在。

  导演诺兰为他们选择的是一辆道奇公羊。遍地沙砾,车身覆着一层黄沙,微弱的日光。“这是你的车了。”一如人类历史上曾发生过很多次的:传奇就此开始,并一点点消逝在路上。

恰如首演

消逝如果用图片去诠释宝马香车、绝代佳人,胡蝶身穿长旗袍坐在车头的那一张,或许是最佳选择。

胡蝶、戴安娜|那些传奇粉子消逝在路上的记忆……

车头前娉娉婷婷的胡蝶。

  和眼下的车模们路数不同,胡蝶不需要巧笑倩兮,展现身姿。只消端坐,双手轻握置于膝上,足矣。她原本就是个耀眼的人。

  “摄影大王”陈嘉震给她拍过另外一组与汽车的照片:还是坐在车头的位置,车漆锃亮,两只大灯反着光,胡蝶着长筒军靴、浅色衬衫和长裤,双手扶两侧,撑起身体。另一张也同样装扮,以手枕头,全身斜靠在车身上。较旗袍装扮,更为飒爽简练。

  胡蝶是电影科班出身,上海中华电影学校的首届毕业生,凭借《歌女红牡丹》红透全国时,年仅23 岁。陈嘉震为良友图书公司拍摄《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时,正是胡蝶以“电影皇后”坐镇电影江山之初。一切都是应运而来的。陈寿荫说她“喜怒哀乐似乎信手拈来,收放自如毫无雕凿痕迹”。幼年即周游半个中国,青春期浸养在上海;粤语、北京话、吴侬软语样样地道;摄影、导演、表演都通。电影学校为培育优质明星,开设表演课之外,增设了化妆、舞蹈、骑马、驾驶课程。汽车面前,胡蝶不是依附其上的纤弱美人,而是操控者,带着一股隐约的霸王气息。

  镜子里的女明星画完口红,给自己一个饱满的笑。夏花初绽,一切未到浓艳时,恰如首演,恰如出征。

深绿色的眩晕

  8 月的最后一天,塞纳河上阿尔玛桥右岸旁的快速道隧道里,一辆时速超过100 公里的轿车突然失控,撞向隧道中间的分道水泥柱,又猛烈地旋转一周,撞向墙壁。那时候,她没有系安全带,因为心烦意乱,也来不及。

  几十分钟前,十多个记者跟着,偷拍她和男友。“诱饵车”出发了,引走了一部分记者。他们从巴黎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后门出来,迅速上了车。司机的酒还未完全清醒,也顾不上了,她只想逃离镜头。

胡蝶、戴安娜|那些传奇粉子消逝在路上的记忆……

戴安娜与那辆心爱的捷豹XJ-S。

  那是1997 年。一年前,黛安娜与王子解除了婚约。人们对于她的好奇不减,各类八卦媒体要从她身上再划拉些风流韵事的题材,这种疯狂追逐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刻,她还是暴露在镜头里。由于车辆严重变形,人们切割开汽车顶部,有的记者加入救援,有的则继续端着相机对着现场拍摄。黛安娜被送往医院,因胸腔大出血而去世。王子与公主的童话,从马车上的盛大巡游开场,以汽车里的悲剧事故收尾。

  很多年之后,人们还记得那个坐在红色马车里的美丽身影,也还记得,在很多年里,她会自己驾驶一辆深绿色的捷豹XJ-S。事故之后,捷豹基金会要回了这辆戴安娜的座驾,成为其收藏的一部分。直到今天,人们还记得那张曾经出现过很多次的照片:她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伸出天窗。那时候,似乎正是明丽的夏日,阳光始终在车上。

这是有东西经过的声音

  剧本、导演、演员,都是杜拉斯。是的,就是那个写《广岛之恋》,写《情人》的杜拉斯。她被描述成怪物,也被描述成女巫,操纵自己的天赋,操纵笔下的文字和符号。试验,见习,调制,用药剂溶解语法,又把结构变成气体,从看似稳稳当当的文本间逃逸出去。

杜拉斯在电影《卡车》拍摄期间的留影。

  她像一团呼啸的阴影,席卷了《毁灭吧,她说》《巴克斯特,薇拉・巴克斯特》《恒河女子》和《印度之歌》。最后,女巫收拢斗篷,与她蜷曲的姿态一起停在卡车的座椅上。咒语开始了,写作的瞬间,杜拉斯成为上帝:房间要幽暗封闭;日光透入白窗帘;要有一位德帕迪约;卡车消失了,又出现。“这原本是一部电影。”“不错,这是一部电影。”一部名为《卡车》,纯粹杜拉斯式的电影。

  巴黎滚动式地上演着她的电影。画面和镜头几乎没有变化:一辆卡车不断向前行驶。路边搭车的中年女人(杜拉斯扮演)登上卡车。没有人(包括剧本)在意卡车开去哪儿。广告牌向后移动,其他卡车和他们交错而过。女人和司机开始聊天,聊了一个钟头二十分钟。电影时长则是八十分钟。

《卡车》中仅有的两个角色:杜拉斯与德帕迪约。

  在评论家和研究者的阐释中,杜拉斯的《卡车》是一部政治电影。她自己也说,她所有电影都是讲政治。甚至于,镜头后埋藏着她的政治伤痛。杜拉斯真正想表达什么,没有谁说得清。她又忍不住出来提示:《卡车》的意义在于接受者对此的阐释。她有意做尝试,却保持不住中立旁观,要把意图给大家说说。

  米歇尔・波尔特说:“《卡车》比杜拉斯任何一部影片都更接近她自己。”

“这是有东西经过的声音。不知道是谁经过,是什么经过。然后,这停止了。”杜拉斯在意的是状态。内容和定义?谁关心?

漂浮在车顶的梦

  很难说达米恩(Damien Chazelle)在写《爱乐之城》剧本时,对着米娅(Mia)的人设,脑子里没有浮现出自己的影子。她放弃了大学的法律专业,他放弃了爵士乐的爱好—他们都来到了洛杉矶。同样是初出茅庐,一筹莫展,眼看他人成名成腕,自己却四处碰壁。回想他们为了梦想放弃掉的东西,更让人难以忍受这份不如意。

电影《爱乐之城》开篇片段

  “我那时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觉得自己的电影生涯就像堵车一样,进退不得。”达米恩开始写《爱乐之城》时25 岁,关于这个故事的想法在他哈佛求学期间就诞生了。困于制作经费,电影搁浅五年之久。2014 年,《爆裂鼓手》上映,一个年轻人追逐音乐梦想的小故事被达米恩·查泽雷拍得张力十足血脉贲张,赢得观众和口碑的同时还赢得了金球奖、英国电影学院奖、奥斯卡金像奖……的评委们的心,也给达米恩和他的电影梦想带来转机。

  2015年夏天,洛杉矶105 和110 公路交汇的立交桥,近百辆车已经布置好了—还不够,要继续想办法调车。导演打算呈现在银幕上的第一个镜头,就是大堵车。剧组被允许封路拍摄,但仅限两个48 小时:第一个周末排练,第二个周末实拍。气温逼近40 摄氏度,望不到尽头的车子,偏偏还要用长镜头。

  如果你在洛杉矶住过,就会知道,所有对话的开头,都可以是糟糕的交通:丰田普锐斯里坐着女主角,穿着她作为服务员身份的白衬衣,背台词;红色别克里是烦躁不堪、把音乐电台调来换去的男主角;两人相逢的时刻,她把咖啡洒在衬衫上,他朝她比划中指。真美妙。

  音乐是达米恩的爱好,而电影则是他从小的梦想,达米恩说,想拍电影的这个想法自他知道电影起就萌生出来,并且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过。他说,他最想要拍的那部电影,“看起来应该让人觉得神奇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他找到了石头姐(Emma Stone);找到了会弹琴的高司令(Ryan Gosling);找到了离地一百英尺的堵车长龙;也找到了漂浮在车顶的,人们蓬勃的梦。

文 / 魏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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