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7 【一村一故事】高唐“宰把樑”:牛犢護母

魯西北平原的高唐縣梁莊村——俗稱“宰把梁”,是個自明清以來有著四五百年屠宰歷史的村莊。常言道:幹啥招啥,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該村家家戶戶靠屠宰為生,男女老幼均操持著宰牛殺羊的行當。然而,世代在此生息的梁厚德一家卻秉承著“窮死不殺生”的家訓至今已百年有餘。這在宰殺歷史悠久,傳統行業氛圍極濃的當地顯得匪夷所思。欲知緣由,還得從一個悽楚哀婉的故事說起——

相傳清末民初寒冬臘月的一天清晨,高唐城南三十里“宰把梁”莊西頭的農家院落,靠宰殺牲口為生的梁厚德父子和往常一樣,早早燒開大鍋熱水,備好宰牛刀具和繩索,準備宰殺頭一天買回家的那頭帶著吃奶牛犢的老母牛。

【一村一故事】高唐“宰把梁”:牛犢護母


當梁氏父子將那頭老母牛從牛棚牽出時,只見那頭尚吮吸母牛乳汁的小牛犢圍著老牛一股勁地撒潑撂腳,大有不讓人靠近其母親——老牛之勢。對此,早習以為常的梁厚德父子並未當回事,照例乾淨利索地用繩索將老母牛四肢捆綁起來,老母牛掙扎著應聲倒下。接下來便是宰殺的關鍵環節——用刀刺破牛脖頸大動脈放血,然後割下牛。就在這操刀殺戮的緊要關頭,梁氏父子卻找不到早已磨得飛快錚亮的宰牛刀。兩人東張西望地尋找半天也不見蹤影,就在他們詫異之際,剛才還撒潑撂腳的小牛犢卻一動不動地趴在院落的僻靜處,兩眼還不停的流著淚水。梁氏父子試圖把牛犢攆起來,可無論如何它總不肯起身。至此,冥冥之中略有所悟的父親梁厚德快步向前用力將小牛拽起,只見明晃晃的宰牛刀展現在眼前。這可驚呆了有著大半輩子宰殺生涯的梁氏父子——他們發現一直找尋的透著寒光的宰牛刀原來被這個小生靈藏匿在身下……此情此景令二人為之動容,以至四目相視良久無語。當呆若木雞的梁氏父子不由自主地解開了老母牛身上的繩索時,那頭富有靈性的小牛犢早已與老母牛偎依在一起了。

【一村一故事】高唐“宰把梁”:牛犢護母


後來,至於這對母子牛的境遇不得而知(一說梁厚德將這對母子牛飼養了好多年,為其繁育了不少牲畜;一說梁厚德很快就將這對母子牛賣於他人,了卻心事)。而“宰把梁”莊梁厚德家牛犢藏刀護母的趣聞卻不脛而走,梁厚德家“窮死不殺生(不幹屠宰生意)”的家訓延續至今(五代),已百年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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