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光陰似水。人生就像四季的交織相接,也似晴雨風雪般變幻莫測。也許這一秒是春日白陽,下一刻便暴雨突襲,人與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也是如此。有時血濃於水的感情,也會變得不堪一擊。
重資財,薄父母,不成人子。——朱柏廬
看重金錢財富,薄待生養父母的人,不配做其之子女。《弟子規》一開篇便說“首孝弟”,孝是重中之重。而羅杜莉君的晚年生活,卻是在與子女的觸鬥蠻爭中度過的。
在多出豪門望族的中國香港,財產爭奪的戲碼從不會缺席。在家族式集團的故事之中,羅鷹石家族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號稱香港“二代五財閥”。人稱“羅老太”的羅杜莉君是香港著名房地產開發商,鷹君集團創辦人羅鷹石的妻子。羅鷹石與羅杜莉君育有三女六子 。1984年,羅鷹石與妻子委託匯豐國際成立家族信託。2006年羅鷹石去世之後,他將自己的家族資產打包成一個家族資金,留下了600億的鉅額資產,執行人是妻子杜莉君,但實則受益人是幾個孩子。
然而,父母“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的良苦用心之意,換來的確是孩子們對利益的斤斤計較,對親人的算計,撕破臉的內部爭鬥,甚至是大逆不道之舉。
老大羅孔瑞因為捲入訴訟糾紛入獄三年,羅鷹石也對其大為失望。次子羅旭瑞與父親羅鷹石,在出售兩家公開上市公司的事情上出現了分歧,公司因為債務危機急需出售百利保和富豪酒店,但這兩家公司都是羅旭瑞的多年心血,父子兩人意見不合,分道揚鑣。但不得不說羅旭瑞確實是有相當出色的能力才幹,與父親鬧翻後,自立門戶,沒用多久就與父親身價相齊,而當時的羅旭瑞手中掌控了多家上市公司,身家不菲。
因為對父親的記恨,羅旭瑞居然聯合外人一同惡意收購了富豪酒店和百利保兩家公司,對抗鷹君集團,對抗自己的父親,徹底與家族結下仇恨。
陷入此種窘境的羅鷹石緊急找召回了遠在美國從醫的三子羅嘉瑞幫其一起打理公司事務,不僅是在醫學方面有所建樹,對財政管理也頗有天分的羅嘉瑞,
先後獲法國圖盧茲大學經濟學碩士、美國哈佛大學管理學博士。在羅嘉瑞的管理下,鷹君集團重振旗鼓,衝出險境,經過此事,羅鷹石更是對其信任有加,寵愛不減。羅鷹石去世後,他留下的羅氏家族信託基金,最大的受益人是三子羅嘉瑞,不包括的受益人中就有兒子羅旭瑞。因為對財產分配有異議,
99歲高齡的“羅老太”就這麼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軟禁在酒店。之後羅旭瑞還把母親羅杜莉君告上法庭,要求重新分配基金權益。幼子羅啟瑞也對基金權益分配非常不滿,甚至為此與羅嘉瑞起了衝突,被羅嘉瑞趕出了鷹君集團。
這次的財產爭奪使得一眾子女分為了兩個陣營,一派是支持二子羅旭瑞,一派支持三子羅嘉瑞。
2017年,鷹君集團創辦人之一的羅鷹石遺孀羅杜莉君,決定就撤換羅氏家族信託基金管理人匯豐信託一案,正式申請上訴。
四子羅康瑞回應家族風波,對於母親上訴要求撤換匯豐信託管理人一事表示,首先撤換管理人一事本就不可能,匯豐信託管理人是上世紀80年代父親與母親一同指定並一同創辦,且母親已經年邁,上訴一事需要精心準備且開支巨大,生性節儉的母親斷斷不是有這般精力和這般浪費之人,是否有人故意從中挑唆也未可知。
羅瑞康表示已有一月之久未見過母親。最低調的五子羅鷹瑞少有人提及,與幾位房產大鱷兄弟不同的,羅鷹瑞是一名心臟科醫生,也許是因為職業的特殊,經常讓大家忘記了這位五少爺。羅鷹瑞對家族產業很少過分,也許是看到五子對經商沒有興趣,羅鷹石也就沒有勉強。在幾十年後的家族爭鬥時,他一直在照顧著母親羅杜莉君。
2017年五月底,高院頒下判詞,法官裁定羅杜莉君的申訴敗訴,羅老太一方需要支付雙方訴訟費。
年邁的羅杜莉君與丈夫奮鬥了一生,兒孫滿堂,人丁興旺,晚年卻沒有享受到一個老人該享受的天倫之樂,而是不停的紛爭,不斷的失望。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苦難和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眉間眼角滿是滄桑憔悴,顫抖著雙手,向媒體說控訴著兒孫的不孝:“生成棚狗,都唔係人!”
古有徐王李元禮之子淮南王李茂為寵姬弒父,今有上海兄妹將年近耄耋之歲的老母親趕出家門,使其凍死街頭。百善孝為先。而它後一句確是鮮為人知卻又有力的批判了善惡——百惡淫為首。此處的“淫”並非指淫亂、放蕩,而是指貪婪。在無數的善行中,孝順為首。對待生你養你的父母要孝敬,要尊重,這是身為子女必須要做的。而在無數的惡行中,貪婪為首。
得寸進尺、貪婪無度會使人丟失做人的正道,陷入慾望的深淵,沉淪在利益中無法自拔。2005年7月27日的《東周刊》提到,據說在羅旭瑞創辦的融信集團“世紀系”身陷財務危機之時,因爭執與兒子斷絕關係的羅鷹石曾想過施以援手,只因為當時的鷹君集團也自身難保只能就此作罷。由此可見,
也許這個香港的豪門家族並不是冰冷無情,毫無溫度的。父親也在兒子遭遇危難之時心繫其困,想要給予一個父親的關懷。在家族風波之後,羅旭瑞現身回應了一系列的質疑,稱母親沒有被人操控,她對子女一視同仁,疼愛有加,這般年紀最大的願望就是家庭和睦。而自己有自己的事業,無意爭奪家產,只想母親能夠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對於羅杜莉君上訴的相關事宜避而不談。一母九子各執一詞,是非對錯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有數,外人不過只是看個熱鬧閒談罷了。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長子與父親在書房談經言商,次子在自己房間閉門苦讀,為來年的科舉準備,三子揹著書包蹦蹦跳跳的從書院回來,二姐與其他公家小姐一起練女紅,三姐陪著四子和幼弟一起玩花骰子,長姐與母親為即將出嫁的二姐做嫁衣。也許杜家娘子曾有過這麼一場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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