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小說:孃家父母太貪婪,氣得婆家取消婚禮,新娘子倍感委屈

小說:孃家父母太貪婪,氣得婆家取消婚禮,新娘子倍感委屈

“我們家青山和你家秋月結婚,現在也就是差登記領證的事了。不過儀式還是應該有一個的。我看這樣吧,我們就辦一桌高檔點的婚宴,就咱兩家人,別人誰也不請。這就算是我們作為長輩的心意盡到了。時間就放在五一節吧,怎麼樣?你們家到時候要是想參加呢,我們歡迎。要是不想參加呢,我們也不會勉強非得讓你們來。就這樣吧!”劉翰林自己就給拍了板。

“這麼個大閨女俺白白的養活了二十多年,就這麼便宜給你們家了,想得美!不想讓我過得好,沒門兒!從今兒個起,俺也決不讓你們好過嘍!”葛桂蘭這輩子說話從來沒算過數,唯獨這次沒有食言。

“你這個敗家的孩子,跟俺回家!”葛桂蘭拽著秋月的手要把她拉走。可秋月使勁地往回退,差點沒把自己的老孃給扽個跟頭。

“走吧走吧!別拽她了。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季衛國勸著老伴兒,拉著她垂頭喪氣地往外走去。

“你咋就這麼退回來了?你那些個心眼子都跑哪兒去了?你這個窩囊廢!他劉家不出一點兒血就把俺三姑娘給劃拉走了,閨女白養啦?彩禮咋辦?秋天咋辦,往後俺們的日子咋辦?”葛桂蘭嘴上損著季衛國,在心裡也還沒服氣。她覺得自己今天沒發揮好,是罵也沒罵上,說也沒說夠,這不是自己常態下的真實水準。

“俺問你,就秋月現在這模樣,她還能嫁得出去嗎?丟了身子,又有哪個冤大頭還能要她?”

“就俺家秋月,那就是離過一百次婚也有人搶啊!就她那條件,槓槓的,換成誰也不好使!”

“得得得得!去一邊兒拉子吧!”季衛國像打機關槍一樣呲著老伴兒,“這些話都是說給旁人聽的,怎地,連你自己都當真啊?”

“啊!俺不當真怎的!再說了,當不當真的……那彩禮錢怎麼找補回來喲!”

季衛國一陣冷笑,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只要秋月還在劉家待著,只要她和劉青山還能結上婚,俺就還能有機會把他劉家一半的財產給整過來。當初佟振東他爹怎麼樣,三十六讓都用遍了,不也是栽在俺的手心裡!趕明兒讓秋季把戶口本給他們送過來,讓倆人早點去登記領證,別誤了俺的大事。”

儘管趙紅梅在剛才說話時非常小心的顧忌著季秋月的感受,但是她與劉翰林的一個決定,還是重重地傷害到了秋月那顆脆弱的玻璃心。

哪個女孩子不曾夢想過自己會擁有一個浪漫多彩的婚禮,又有哪個女孩子沒有憧憬過婚禮宴會上盛大壯觀的場景。懷揣著同樣夢想的季秋月也不例外。

長長的迎親車隊披掛著鮮花彩帶;豪華的頭車招引出小姐妹們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人們蜂擁在路邊一睹濃妝盛服下新娘的華貴與美豔;大家都在用誇張的表情和尖叫的聲音來讚歎著自己此時的嫵媚與動人。

隆重的見證,深情的相視,花瓣雨籠罩之下襯托著那曲經典的音樂之聲,一條紅毯將兩個滿心歡喜的有情人傳送到嚮往已久的彼岸,那裡就是婚禮的殿堂。

當閃閃發亮的婚戒被愛人專注地戴在自己手指上的那一刻,心中馬上就感受到了他對自己一生的承諾。

沉醉於斯,自己將雪白的頭紗輕輕撩向一旁,略斜了身,曲線惹隱、婀娜盡顯。然後輕啟朱唇,皓齒微露的將一塊蛋糕咬入口中。用充滿了專情的目光,看著那個將蛋糕餵給自己吃的男人,他現在已經正式成為了自己的丈夫。而自己,披著婚紗華麗的扭轉身軀之後,也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散發著成熟風韻的小女人,自己此時的身份叫做“妻子”。

在眾多親朋女友的注目之下,兩人同時飲下散發著濃郁醇香的交杯酒,高度數的幸福感令自己微燻,顯出綿綿的醉態。

還有,當自己換上喜慶的傳統中式禮服再次出現在宴會大廳中時,旗袍上繡著的金色牡丹會映襯出全場最迷人的笑容,新娘子的風采盡顯無遺。一對新人攜手在為嘉賓們點菸敬酒的同時,也接收著客人們發出的最為真摯的祝福。

這些令人感動而激動場景,哪怕是在白天秋月也曾不止一次的夢到過,即便是在她睜著眼睛的時候。可是這一切,就因為婆婆輕輕鬆鬆的一個決斷便全都沒有了!完全沒有徵求自己的意見,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上一聲,根本就當自己是個不存在的生靈,或是任由擺弄的沒有思想沒有情感的布偶。

從少女時代就開始的浪漫夢想之旅,到今天戛然而止。童話中灰姑娘的水晶鞋和豪華駕車都不見了,在現實世界裡甚至連只灰耗子和爛南瓜都沒有出現。

所有的夢想、幻想與憧憬全都成為了永遠也不會實現的空想。它們最終變化成了色彩斑斕的泡泡,漫天飛舞著,越飄越高,越飄越遠。她拼命的蹦著,跳著,無助而焦急的哭喊著,要去抓回來,可都是徒勞的。偶爾看似抓到了一個兩個,待張開雙手看時,卻是空空如也。破滅的泡泡!破滅的夢幻!

秋月的心頭流下了串串的淚珠兒,每一滴都隱藏著被稱之為“恨”與“哀”的苦澀味道。或許時至今日,那汩汩地淚珠兒也未停息過,苦澀的味道亦是不減當年。在她心頭流過的淚水當中,曾有一滴包裹著家人的自私與貪婪,還曾有一滴包裹著自己的無能與無助。剩下的,就全部都是關於婆婆的跋扈與無情。

所以從今日起,她要恨!她要變!她要想方設法將劉家虧欠她和她孃家的都給填補回去。然而這種仇恨的想法現在都是在她的潛意思內運行著的,隱蔽得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劉青山也因婚禮的取消而對父母頗感不滿。他埋怨母親道:“秋月的父母確實不是什麼好餅,但你跟他們置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也不該把我和秋月的婚禮給砍了呀。”

“小屁孩懂個什麼,我幫了你的大忙還不知道感恩。我不辦婚禮是為了你著想,若是辦了,興許飯局還沒散你們兩個就得開始鬧離婚。”

青山問為什麼,趙紅梅笑而不答。人生的黑暗面,兒子還是少知道的為好,就讓他的小腦袋瓜裡多放些清清爽爽的東西吧。

“沒有了婚禮,不如我們就出去逛一圈,來個旅遊結婚吧。”秋月曾聽一些姐妹說起過關於蜜月旅行的故事,故事裡除了浪漫就是浪漫。她也想著要像她們那樣,在西湖秀美的河岸邊走上一走。然後坐在古色古香的客棧裡,透過雕花的窗欞細品著江南水鄉淅淅瀝瀝的小雨。

“俺的銀子早讓你爹媽和你二哥給劃拉光啦,現在兜裡一個大子兒也沒有了,你就斷了這個念想吧!”劉青山底氣全無,更後悔得直薅自己的頭髮。男人沒錢就沒有底氣,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真理。而且他也不會為這種事向家人伸手要錢,借錢出去旅遊更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季秋月又是沉悶了好長時間,情緒不好工作也受了影響,作業中一連出現了好幾次失誤。被領導批評了不說,當月的獎金也沒了。這是在她身上從來也沒發生過的事情,工友們在背後驚訝的議論著她的變化,而秋月自己的心情也是降到了冰點。

秋季把戶口本給送過來了,還帶來了秋天的消息。她說秋天已經正式上班工作,但爸媽沒給他買摩托車,而是讓他騎個二手的大二八自行車上下班。家裡也買了電器三大件,不過相親的事卻黃了。

季衛國是誰啊,又有幾個能拼得過他的心眼兒。往外嫁姑娘他可以不上心,因為那畢竟是潑出去的水,嫁出去換回來彩禮就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了。但娶媳婦可不一樣,這是添人進口,往後不僅要在一起過生活,臨了還得指望人家給自己端屎倒尿,養老送終。這玩兒意可得考察清楚咯,馬虎不得。

於是他趕在相親之前,特意跑到那姑娘家附近去“走訪”,結果打聽出女方是被人給“碰”過的,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正想著要轉告媒人取消相親,哪知女方卻先來了信兒,說是知道了秋天走路有點“踮腳”,腿腳不利落,所以就不來相親了。

呦呵,這是遇到對手啦!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要不是趕上有這麼多爛事兒,兩家還真對路子,可惜了啦!

秋季可不會白跑腿,她提出了一個條件,想在省城多玩上幾天。劉青山哪有閒心留她啊,就勸她趕緊回去。秋季不幹,說再免費送你們一件絕密情報,來換這幾天的省城遊。

“你能有什麼絕密情報?”青山沒心思跟她逗悶子。

“你咋知道俺沒有,俺告訴你們說,秋天根本就沒去學車考車票,他把你給他的一千五早就胡吃海喝的給霍霍光了。”這就是秋季的絕密情報。

“沒學就沒學吧!”青山並沒感到意外,對此也沒作任何的表態。相比於後續的幾萬塊錢,那一千五又算得了什麼。現在彷彿關於季秋天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的瓜葛,秧子死不死、活不活的,跟自己有半點關係嗎?。

秋月則是被氣炸了肺,她哭著說那可是整整一千五百塊啊,都快趕上我三個月的工資了,乾點什麼不好,偏就那麼給敗光了。“我以後再也不給他錢了!”她說的氣話青山根本就沒當真。

秋季沒趣的走了,因為她看出兩個人是真沒心情搭理她。

結婚證書很快就辦完了,只是雙人照上兩人生擠出來的笑容略顯悲壯。領到結婚證書後,劉青山的心情慢慢“緩”過來一些,可秋月的心裡還在彆著勁兒。

按照程序,接下就該把季秋月的戶口給遷過來,這是關係到今後生活的大事。青山又和秋月請了假,全當辦戶口就是遛躂散心了!

季秋月興沖沖地帶著劉青山趕到了果子溝,一個距山城還有一個半小時車程的偏遠小山鄉,這裡就是秋月家的戶籍所在地。

一路之上秋月觸景生情,而青山則是滿腹的牢騷。“你小時候怎麼住這麼個破地方啊?又偏又遠,路還難走!”

“咋了,又嫌棄我了,是不是?”

“哪敢哩!”青山故意揹著手,學著山城的口音。

他們來到當地派出所,負責戶籍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女警。兩人懷疑她是個童工,但是看她的著裝和警銜卻不像,工作時間最少也應該有三年以上了。面對這個可能在初中就被“安排工作”的小毛丫頭,劉青山迎來了一連串的刁難,但他認為這不過是一場突發的“遭遇戰”而已。

“回去拿所在地派出所的證明來。”小女警聽著劉青山說明了來意,頭也沒抬的給了他一句。“我是往那邊遷戶口,是那邊的派出所需要我來這裡開證明的!”秋月在窗口前彎著腰,想把程序跟她說清楚。

“俺說話你們沒聽明白啊?這兒的規矩就是這樣,趕緊回省城拿去,要不就別辦!”小女警依舊是頭也沒抬的就把他們給趕了出來。

兩個人又回到了省城,管片的戶籍警一聽他們的要求立馬被逗樂了。你們往我這落戶,讓我開什麼證明,給你開個玩笑還差不多!

青山說沒開玩笑,人家說得是清清楚楚,讓你們先給他們開證明,他們才能給你們開證明。戶籍警頓時就無語了。

兩人再次返到了山城的果子溝。“小同志,證明開來了,給您!”劉青山恭恭敬敬的把證明給遞了過去。

“條件不全,還要加蓋經辦人的印章。”小女警一把將證明給扔了回來。

“這上面不是已經有我們派出所的印章了,幹嘛還要經辦人的印章?”青山這才發現,遭遇戰變成了陣地拉據戰。他還不知道,接下來就要變成攻堅戰了。

他們又回到了省城,轄區派出所的人氣壞了,說你從農村往我們省城中心區遷入戶口,我們都沒說什麼,要想吃拿卡要也得是我們呀!從一個小小的山城往出遷戶口咋還整出那麼多破事兒!

總之來回折騰了四五趟,山城這個小女警不是說這不對,就是說那不行,又讓所在單位出函,又是讓回街道打證明,沒一次說全的。劉青山忍不住了,“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哪來的這些說道?這不是故意刁難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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