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 兩晉奇聞:四廢四立的羊皇后,為何喜歡上了胡人皇帝

兩晉奇聞:四廢四立的羊皇后,為何喜歡上了胡人皇帝

兩晉奇聞:四廢四立的羊皇后,為何喜歡上了胡人皇帝

歷史上的兩晉南北朝時期,也是胡漢矛盾從激化到融合的一個長期過渡時期。毫無疑問,中原接受外族、認同外族,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胡漢矛盾一直存在。當時漢族眼裡的異族,無異於現在的外國人,只是隨著胡人漸漸漢化,漢人對胡風胡俗的漸漸習慣,文化的不斷融合,才有了形式上的通婚、雜居,胡漢的界限才變得不甚明顯。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但也就像一個國家大的變革,需要經歷思想上的陣痛。

羊獻容本是西晉白痴皇帝司馬衷的皇后,在八王之亂後的五胡亂華時期,被匈奴王劉曜擄去,立為王妃的。劉曜當上皇帝之後,又進而冊封她為皇后。一個漢人的皇后,轉而成為番邦的後宮之主,在當時絕對具有爆炸性。這裡面不僅僅包括道德準則問題,還包括了民族間的禮法鴻溝。皇后母儀天下,從她們入主後宮的那一刻起,便成了國家的形象大使,她們的光榮是國家和民族的光榮,她們的恥辱也是國家和民族的恥辱。

所以,羊皇后嫁給胡人皇帝,在當時是一件挑戰視聽的事情。然而,擺在面前的事實卻是:本該在本國受到禮遇和尊崇的國母,卻在異邦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歸宿。匈奴王劉曜視她為珍寶,“羊氏有殊寵,頗與政事”(見《晉書》),不僅僅是情感上的呵護,還讓她參與決策國家大事,其寵愛信任程度可見一斑。對於羊獻容本人來講,她一生最幸福的時光,或許也就是她成為異國皇后的這段日子,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找回了活著的價值和勇氣。

劉曜曾經這樣問羊獻容,“吾何如司馬家兒”?我和司馬衷比怎麼樣?這話問的也有意思,和一個白痴比個什麼勁呀,不過,反過來想想,這也充分證明劉曜是很在乎這位新皇后的。羊獻容回答的很乾脆,“陛下開基之聖主,彼亡國之暗夫,何可並言”!你們倆怎麼能放到一起比呢!你是開國之主,他是亡國之夫,沒在一個檔次上。“妾於爾時,實不欲生。”,我在遇到你之前,在晉國活著都沒啥意思了。只是“自奉巾櫛已來,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以上見《晉書》》!只是嫁給你之後,才知道什麼是真男人。

人們對羊皇后存有偏見,大多也因為她的這一席話,說她不守婦道,沒有民族氣節。竊以為,這是羊獻容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並非溜鬚取巧之言。羊皇后敢這樣說,恰恰表明了她人性的透明,不像有的人,想而不說,卻做的徹底。人家哪條說的不對了?一個是英雄,一個是白痴;一個對她寵愛有加,一個連妻兒都不能自保,哪個更有吸引力?從一而終也分若干種情況,要是嫁個如意郎君,讓你換,你也不換啊。嫁個差不多的,忍忍也就過去了。要是嫁個白痴,你願意嗎?

況且,羊獻容嫁給司馬衷,本就是趙王司馬倫和她家族的刻意安排,是這些人用來掌控朝政的工具。這樣的婚姻,首先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當然,皇帝的婚姻是鮮少以感情做為基礎的,感情也是可以後天培養的,不過,這都是對於正常人而言,羊獻容嫁給一個白痴,感情培養自是無從談起。人在很多時候,對精神的需求要遠遠大於物質的享受,一個人內心的蒼白空虛,絕不是錦衣玉食、豪華奢靡所能夠填補的。而與之相反,戰場上英姿颯爽、生活上對她體貼入微的劉曜,讓她找到了做女人的快樂,找回了女人的尊嚴,她有什麼理由不對這種幸福作出回應呢?

羊皇后為什麼能如此坦然的面對,這段飽受非議的跨國之戀?只要看看她四廢四立的遭遇和處境,對她當時的心境,也就不難理解了。羊獻容當上皇后時,八王之亂的爭鬥也漸趨白熱化。成都王司馬穎掌權後,將羊皇后廢為庶人,安置在金墉城;後來,左衛將軍陳眕又聯合東海王司馬越討伐司馬穎,迎立羊獻容復位;右將軍、馮翊太守張方攻佔洛陽後,又廢掉了羊皇后;隨後,張方為了脅迫司馬衷去長安,又暫時恢復了羊皇后的名分,時隔不久,又再次廢后;立節將軍周權假裝接到檄令,自稱平西將軍,再立羊皇后;洛陽令何喬攻殺周權,同時廢去羊皇后尊號;司馬越將晉惠帝迎回洛陽後,羊皇后又得以復位。

羊皇后四廢四立,折騰了個夠,誰都想把廢立皇后當做實力展示的資本,從這點上看,羊皇后不過是一枚信手拈來的閒置棋子。在這期間,羊皇后甚至還險些丟掉性命,河間王司馬顒就曾矯詔,“以後屢為奸人所立……賜後死”(見《晉書》),幸虧司隸校尉劉暾和尚書僕射荀藩出面死諫,羊後才得以僥倖躲過一劫。

羊皇后是後宮之主不假,但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她有尊嚴,有喜惡。說她代表著國家,這話沒錯,可問題是,誰又拿她當主子而尊重她了?世人多以民族大義去詮釋一個人,對於羊皇后,你可以說她背棄了自己的國家,背棄了自己的丈夫。然而,這恰恰忽視了一個人最基本的人性。當年,王昭君遠嫁匈奴,說她為國為家,這話也不能說錯。可話又說回來,這不過是犧牲一個弱女子,換來帝王的江山穩固罷了。

(本篇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