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杜月笙晚年身體浮腫雙腿癱瘓,連發急電召陸京士,絕望安排後事

杜月笙在1951年盛夏來臨的時候,身體好像有所好轉,恰巧他的好友吳開先從臺北來了香港,杜月笙知道老友過來後很高興,大擺宴席要為他接風洗塵。為此杜月笙還特地理了個發,顯得很有精神。

下午吳開先如約來訪,杜月笙雖然身體不怎麼好,但他還是堅持親自到客廳迎接自己這位老朋友。因為杜月笙有很嚴重的哮喘,很少出門,但這次不僅出門了,還非要上桌陪席,同秦聯奎等人一同開懷暢飲。

在飲宴中,秦聯奎突然對杜月笙說了一句:“月笙哥,你這幾日胖了不少啊。”

杜月笙晚年身體浮腫雙腿癱瘓,連發急電召陸京士,絕望安排後事

本來說人長胖是夸人身體好,但是杜月笙卻聽的一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皺著眉說這恐怕不是胖而是腫了吧。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接話,氣氛有些冷場。大家沉默了一會兒就異口同聲的說這幾日確實是胖了。

萬墨林還說杜月笙精神頭兒飽滿,剛才閒談兩個小時,現在又坐了一個多小時,是個好氣象。可是無論眾人怎麼說,自家事自家知,杜月笙都提不起興趣。他讓自己的兒子杜維藩拿來鏡子,仔細的端詳著鏡子中的臉,看了半晌,杜月笙放下鏡子,強顏歡笑招呼大家喝酒吃菜。大家都能看出杜月笙是在強顏歡笑,卻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過了一會兒,杜月笙站起身來說自己有些倦怠想要去休息一下,讓大家隨便不必拘謹,說完就步履蹣跚的慢慢往裡走,大家看著杜月笙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這天是農曆六月二十一日,距離杜月笙64歲的生日只有2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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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曆7月28號,杜月笙和恆社門生袁國樑一起吃飯,可是杜月笙只吃了一點兒,就放下了筷子苦笑說吃不下去了。袁國樑看他不舒服,就想扶著他回臥室休息,袁國樑用手去扶杜月笙,誰知杜月笙努力動了動身體卻怎麼也站不起來,腿也動不了。

袁國樑驚駭不已,趕緊摻著杜月笙將他半扶半抬的送回了臥室床上。杜月笙躺在床上,自己也覺得震驚,一種死亡的感覺遍佈全身,他不停的喃喃自語道:“不對了!不對了!這次不對了!”

一時間杜公館陷入一片混亂,杜家人紛紛圍在杜月笙床前,幾個兒女趕忙打電話叫醫生。中西醫兩位醫生很快就到了,兩人檢查過之後,沒發現什麼明顯的症狀,問杜月笙哪裡不舒服,他也答不上來,不知道症狀兩位醫生都沒法對症下藥,中醫丁濟萬隻好開了一付固本培元的養生貼,西醫陸醫生就留在了公館通宵守候方便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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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杜月笙叫守在客廳的朱文德進去,朱文德出來後,告訴大家,杜先生讓他發電報到臺北,請陸京士馬上來香港。陸京士在香港公務繁忙,而這時杜月笙叫他火速來香港,肯定不是為了敘舊,必然是自知時日無多,想要託付後事了。

朱文德不敢怠慢,一大早就發了一封電報給陸京士上寫四個字:儘速飛港。

杜月笙病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卻命人再發急電去臺北,電報內容只有他口述的四個字:病危速來!

陸京士連得兩封電報知道大事不妙,覆電杜月笙說他8月1日飛抵香港。得到這個消息的杜月笙臉上彷彿有了光彩。

下午,楊志雄來探病,杜月笙表示要與他單獨談一談。等房間裡沒有別人關上門之後,杜月笙神情肅穆的說道:“今朝我要跟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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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雄趕忙正襟危坐問杜月笙是什麼事情。杜月笙望著楊志雄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想活了。”

這一句話把楊志雄嚇了一跳,他知道這句話不是杜月笙的玩笑話,但他還是被驚的說不出話。

杜月笙接著悲傷的說:“實話告訴你,如今我存在香港的錢幾乎都用完了,我早就知道,錢花完了,死期就到了。”

楊志雄連忙勸他道:“杜先生您一向義氣,這幾十年有多少人受過您的恩惠,有這樣的情分在,杜先生您遇到了困難,誰會不爭著幫忙,這錢的事還用發愁嗎?”

杜月笙滿目悽然卻異常堅定的說:“你不要亂搞想救我的命,這樣只會拖累了朋友們,只會增加我的苦惱。”

楊志雄看著這個風燭殘年卻又硬氣的老人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杜月笙這時卻笑笑對他說:“我剛發了一個願望,除非明天京士能到,我就還有希望,不然就是死期了。”

楊志雄看著外面風大雨急只能寬慰杜月笙說:“月笙哥,你這是要跟老天爺打賭呢。”

這是楊志雄與杜月笙的最後一次談話,也是最坦誠的一次談話。

第二天下午,香港狂風驟雨,一直到晚上也不見停,因為這惡劣的天氣,陸京士未能按時飛抵香港,他在機場發急電,說自己一定在八月二日抵達香港。杜月笙絕望的對親友們說:“我曾許下一個願望,京士能今天飛抵香港,我就還有救,現在看來他是來不了了,我就知道我的病是絕不會好了。”

說完杜月笙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八月二日,杜月笙堅信陸京士今天能來,就始終在客廳待著不願走,到了吃飯的時候,杜月笙也留在客廳和大家一起吃飯,只是吃飯的時候他不停的望著大門口,彷彿希望能看到點兒什麼。

當朱文德說陸京士已經到了,杜公館的人都非常興奮,放下碗筷一起等陸京士。杜月笙在旁人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站起身,目光投向大門口一直不曾挪動。當一身風塵又徹夜未眠趕來香港的陸京士望到病得形銷骨立的杜月笙站在那裡,他不由的快步上前,握著杜月笙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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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杜月笙的兒子在臺北都沒有趕回來,反而是這個工作繁重的弟子先到了香港。杜月笙的感動可想而知,他反握住陸京士的手說:“回來就好,你還沒吃飯吧,來,一起吃飯。”

由於太過激動,杜月笙連碗都拿不穩,哐噹一聲就掉到了地上砸的粉碎。眾人趕忙說:“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8月4日一早,杜月笙不像以前那樣虛弱,反而很有精神,陸京士和孟小冬都很高興,但是杜月笙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心掉到了谷底,他說道:“京士,趁著我今天精神好,和你說說怎麼辦我的後事。”

所有人都怔住了,孟小冬掩面而泣跑出臥室,陸京士無言以對滿目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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