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0 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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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中讀用戶@麥戈

信仰的力量

藝術家都是很有個性的嗎?當我把這個故事講給朋友們聽的時候,首先會這樣問?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人性從來不能以職業來分類,也從來不能從表面去判定。就像來自西班牙Estela的名字一樣,父母賜予此名字,是希望她能像星星一樣閃耀明亮,可他們怎麼也不曾想到,如今Estela真的像星星一樣,遙不可及,遠離家鄉生活在了埃及。

Estela出生成長在西班牙加的斯市,據說這裡是歐洲最古老的城市,從小家庭條件優渥,頗有繪畫天份,大學畢業後自然而然的從事起繪畫的工作,為畫廊提供作品,生活相對自由經濟也不成問題,稍有閒暇外出旅行。

2012年深冬,Estela第一次去埃及,她向我講述那次對埃及的印象。之前一直在歐洲各地旅行,從未到過之外的地方,即使做為畫家,對於埃及的瞭解只限於書本里的內容。從小信奉基督教,也從未探究過其它的信仰,當她以遊客身份參觀清真寺,看到信眾虔誠的起立再叩拜,響徹穹頂的古蘭經聲,像招喚一般直敲好心底,她只是坐在地上不顧自的流起了淚,自己也說不清原因,回到開羅的幾天裡,幾乎每天必去清真寺。

我曾經去過很多清真寺,每每也會坐下來安靜認真的看著他們小淨、禱告,僅是出於自己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出於自己對各種信仰的尊重,並未感到有如此之特別。也許每個人生來都會有自己的神明,只是偶爾加錯了派系吧。

Estela回到西班牙後的大半年間,認真的研讀起關於伊斯蘭教的相關內容,三個月後的一天,家人齊聚,她宣佈自己要去皈依伊斯蘭教。相比放棄信仰,這種反叛,對於整個家族和延續信奉了近500年的基督教歷史都被視為一種無比的恥辱,眾叛親離,憤憤的趕她出門,從此切斷與家族的所有關係,隻身前往埃及。

時過三年,我在開羅遇到她,36歲的年紀卻蒼老的像48歲。一個單身女人在埃及生活,不僅找工作非常難,還要時時遭受男人們歧視或挑逗的目光,不得不把滿頭金髮染成深棕色,再披上頭巾,努力裝扮成當地人。畫家這個職業在歐洲可以憑著天份賺得衣食無憂,但在埃及這個對藝術尚且未重視的國度來說,薪資微薄,偶爾給時尚的餐廳繪壁畫才能勉強度日。

我問過她,有家人有自己熱愛的職業衣食無憂,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改變宗教和看起來困頓的生活。她說:出生時的信仰是父母安排,她沒有辦法選擇,無力反抗,33歲那一年,早已有能力認清自己的需要,因為遇見了適合自己的,即使要背叛整個家族,也不自欺欺人,相比對上帝的欺騙,寧可選擇放棄。有一隻波斯貓一直陪伴著她,是三年前在旅店門口發現的貓,都是被迫流浪的人,那就一起生活吧,貓通體白色沒有一根雜毛,就像她心中的信仰,聖潔光亮,耀眼奪目。

信仰的力量

她買了原文版古蘭經,對於從未接觸過伊斯蘭文字的我來說,如同天書,她卻可以完全看的懂。這一點讓我甚是費解又匪夷所思,特意讓她和旅店老闆聊起古蘭經的內容,講起對教義的理解和伊斯蘭教各種規定的重要性,甚至比本土的埃及人更通透,她說,大部分人的信仰是被動選擇,因為被動,便不會試圖真正的去了解信仰要傳達的真正意義,有很大一部分是盲從心態,覺得其它人如何去做,自己跟著做就是對的;後天主動選擇信仰的人,多數是遇到困惑,試圖去解決自身問題,有針對性有主觀性,便能更深的體會到信仰的力量。

聊起最近關於ISIS時事,同一種信仰就有同一個精神世界。我問她怎麼看待,她回答,無論是當初被動選擇的上帝,還是現在主動尋找的安拉,宗教本身都要人從善,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才能去往天堂和極樂世界,宗教幾千年的發展,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分支和走向極端的信眾,懲惡揚善,自有公道。

第二天,出發飛往阿斯旺前,去跟她道別,看到了她新長出來很大一截的金色秀髮,怕是披巾也遮蓋不住了,勸她儘早點再去染髮,我們染髮是為了取悅自己取悅別人,而她是為了掩飾為了安全。心裡的信仰可以自己選擇,身體的自由何時才能實現呢,在埃及漫長的生活裡,虔誠的為她祈禱,祝好。

“一輩子受苦了,書寫完了,咋就走了,咋腦子裡沒啥想算的了,咋走了,走了就是沒了奧,沒了,娃是好的嘛。”年邁的母親對著記者說到。

他是一個優秀的作家

他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

他是一個氣勢磅礴的人

但他是夸父,倒在了乾渴的路上

-----賈平凹

信仰的力量

路遙,原名王衛國,1949年12月3日生於陝西榆林市清澗縣一個貧困的農民家庭。1973年進入延安大學中文系學習,開始學習創作。1982年發表中篇小說《人生》,後被改編為電影,轟動全國。1988年完成百萬字長篇鉅著《平凡的世界》。1991年《平凡的世界》獲第三屆茅盾文學獎。1992年11月17日上午8時20分,路遙因病醫治無效在西安逝世,年僅42歲。

一:不堪回首之求學[1955-1968]

用路遙四弟王天樂的話說,大哥在七週歲時,家裡實在沒辦法養活,就過繼給我延川的大伯了。

當時是1956年間,在去延川的路上,還是父親和路遙一路乞討才勉強到了地方。當時路遙知道父親是想把他擲在延川大伯家,他心裡知道只是口上不言語而已。

那天父親告訴路遙,明天清早我要上集去,下午就回來。此時此刻路遙已經知道他這是要悄悄溜走。路遙就一早起來趁家人不知道,他躲在了村裡一棵老樹後眼看著父親踏著濛濛的晨霧夾著包袱像個小偷似的從村子裡溜出來,過了大河,上了公路,走了。

七歲的路遙已然想到,七歲了,是時候上學了,對的,到了大伯家就能上學了,就能上學了。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背影離開了。

這種苦難,乃至於心靈上的創傷,刺激了路遙的整個後半生。那時候的路遙每天面臨的是,活下來和活不下來的問題。然而路遙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他獨立的做人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養父大伯算的是經濟賬,以打糧為主,盤算著,路遙也長大了,可以當一個勞力了,就不想供他上學,可是路遙的養母李桂英非叫供他上學,為此,兩口子還鬧了些日子。在養母的支持下,他終於在一九五八年春,他開始在郭家溝村馬家店小學讀書[延川縣],讀書之前路遙沒有個正式的名字,老師給了他一個名字,王衛國,含保家衛國之意。

求學之時的路遙,和年少的少平一樣,經常犯愁的不是學習上的困惑而是如何才能填飽肚子,出色的組織能力,倔強的性格,優秀的語文成績。強烈的自尊心不得不讓他在他的那個環境下出頭!

一天,他對五弟笑天說到,勞動,固然是一個很偉大的職業,但是我們家祖祖輩輩要靠勞動要改變我們的一種生存方式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讀書,就是讀了書,哪怕繼續當個農民,都應該是慶幸的。說完後,他特別傷心,他知道養父不再準備供繼續讀中學了,於是,他給養父提出了能不能讓他試著去考一考的要求,就是考上了我也不上,還是回來勞動,養父同意了。

哪怕不讓他讀書,他也要證明他能考上!

可是,正是在那艱難困苦的日子裡,路遙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延川中學。

當養父聽說路遙要去城裡上學時,儘管全村人都餓的浮腫了,但仍然把自己那救命的糧食分出一升半碗來,幾個老爺爺竟然把兒孫們孝敬給他們的幾個玉米麵饃饃也顫顫巍巍地塞進了路遙的衣袋裡。終於,路遙忍不住在鄉親們面前放聲大哭了。路遙猛然明白可能就是這種偉大的有愛,生活在如此貧瘠土地上的人們才一代一代延綿到了現在。

我常常看到路遙的養母站在外邊,來給他送乾糧的這個情景。那乾糧是什麼乾糧呢?就是糠窩窩,玉米餅餅,而這些東西都是路遙的養母要飯而討來的,一次在張家河那裡要飯,有兩隻狗把路遙大媽咬得整整上了一個月,受傷期間,她還出去要飯,不要飯路遙還吃不上嘛。路遙的初中語文老師和同學受採訪時說到。

初中期間,路遙的文學天賦就凸顯了出來,《水滸傳》,《紅樓夢》,《紅與黑》,《悲慘世界》,柳青《創業史》,杜鵬程《保衛延安》,歐陽山的《三家巷》,《紅巖》等等。後來讀的就更多了,多是前蘇聯文學和歐美的文學。

再一次給班裡詩歌朗誦寫串詞時,他為自己取了一個筆名,他說他要天天高興,因為家裡比較困難,說完以後他就仰天大笑,說他就叫王天笑!不過過了幾個月,沒一段時間,他就不叫天笑了,他重新取了一個筆名,叫路遙。

在一九六六年八九月間,毛主席在天安門接待了來自各地的紅衛兵和學生路遙信心滿滿也參加了革命。在文化大革命大聯合過程中,路遙被結合成為縣革命委員會副主席,也就相當於現在的縣長。用路遙的話說,那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爭,那時候,路遙18歲。這一年,路遙和北京的一位知青,戀愛了。借詩人曹谷溪的話說,就是路遙的初戀是美好的,熾烈的。

招工指標來了以後,路遙一下子就到了一個條件非常好的軍工廠。由農民變成工人了,這種情況在那個時代是求之不得的,但是,路遙把這個指標讓給了他的戀人。

可惜的是,不久,文化大革命就清理三種人,路遙的革委會副主任給免掉了。就是因為路遙在政治上的問題,那個北京的知青當時把路遙給甩掉了。

自此,路遙就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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