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7 鄭州“拆二代”眾生相:有人手握10套房,有人家產敗光光……

鄭州“拆二代”眾生相:有人手握10套房,有人家產敗光光……

六月,想起了三年前,校園生活匆忙定格在把學士帽拋上天的瞬間,很快,數以萬計的青澀而充滿朝氣的年輕人將從校園出發,把這裡當做奮鬥的第一站。

在鄭州待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二七塔”“玉米樓”這些座標,並不是鄭州的全部,廟李、陳寨、劉莊、柳林、高皇寨、關虎屯,分散在鄭州的城中村才是這些嬌子們出發的起點。

而另外一個群體,卻在天生的優勢下,被人理解為飛揚跋扈或者人事不通,一群出身不怎麼樣的紈絝子弟卻碾壓了這個城市裡所有的階層。

但並非全部如此,比如,這幾位來自鄭州城中村的同學,他們這樣說:

1“手裡沒有多少錢,有也流轉出去了”

“其實,我們的生活真沒有外面傳得光鮮亮麗”,九零後的楊陽說起這句話多少顯得些許無奈。

2016年,楊陽家所在的劉莊被拆,一夜之間,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在楊陽眼裡,他們只是失去土地的農民;而在我們眼裡,他們是一夜暴富的“拆二代”。

鄭州“拆二代”眾生相:有人手握10套房,有人家產敗光光……

△一時間,“拆”成了一夜暴富的代名詞

“很多人都覺得我們會拿到很多賠償,其實真的沒有很多”楊陽說。在鄭州城中村的拆遷賠償有三種方式:全摺合成錢,全摺合成房,房和錢各摺合一部分

以劉莊為例,賠償標準是三層以下按照1:1來賠償,三層以上按6:1賠償。

很多人家都加蓋到9層,如果選擇要房,未來會得到1300平米左右的房子補償;而選擇要錢則會得到三百萬到五百萬的補償。但大部分的村民選擇的是房錢結合的賠償方式,得到幾十萬的補償金和3、4套的房屋賠償。

“俺村之前加蓋的房子前期投入也很大,每家光借錢貸款就有200多萬,這兩年剛還完錢房就拆了,家也沒了”,楊陽有點抱怨道,“村民手裡沒有多少錢,如果有也都流轉出去了”。等住上安置房,還需要幾年時間。

目前楊陽家用全部補償金付了一套新房的首付,但還沒交房,現在一家四口人擠在80平的出租屋裡。

2“一夜之間,房子就成別人的了”

三官廟拆了以後,許多人得到了一筆補償款。許多天性淳樸的村民一下見到這麼多錢,有些人瞬間失去了平衡。

陳三叔就是這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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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城中村,原以為有了真正的好生活

陳三叔本來就喜歡打個牌什麼的,以前總是玩包煙,輸瓶酒的,無傷大雅。

有錢的那段時間,彷彿身體裡一下子積攢了多年的憋屈釋放了一樣,一晚上能輸贏幾萬塊。

有時候輸紅了眼,直接賣房簽字的大有人在,聽人說專門有公司吃這一路,具體操作就是:打印好合同,留著簽字的地方,帶好現金、刷卡機,這邊輸的差不多,直接簽字賣房。大筆一揮,手印一摁就算完事兒了。聽起來讓人咋舌,但真偽就不得考證了。

陳三叔的事情,就像一個傳說。

有天他突然就從村子裡消失了,只有村口小賣部的老黃一大早見他背了個包從家裡匆忙走了。一個成年單身漢,也沒太多人在意他的去留。許多人都傳他是去外地生活了。

原來,陳三叔經常去的“棋牌室”,玩的越來越大,他不但輸光了補償的錢,還被人忽悠著借了高利貸,結果愈陷愈深。

連著幾個晚上,陳三叔輸到無法支撐,賣了老房子,還了高利貸,去了四川。

許多沉迷賭博的人,房子賣了也償還不起,深陷泥潭。陳三叔能幡然醒悟,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3“嫁人只嫁拆二代, 婚後生活很無奈”

2015年那年,本科畢業的張小云在家長的安排下,開始相親。

她與魏峰第一次見面,印象不錯。之後,魏家就催著"定事"。原來,魏家位於鄭州市惠濟區某鎮,鎮上當時正在搞拆遷,如果魏峰娶了媳婦,就可以多分一套房子。

相識半年後,兩人領證了。

因為正面臨拆遷,原本的房子已經被徵用,安置房還沒有下來,這期間,魏峰父母、魏峰哥哥家4口、魏峰都擠在一間70平米的“婚房”裡,魏峰住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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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與平房輝映,說不出是發展還是諷刺

張小云嫁過來之後,居住空間有限,只能再購買了一套商品房。

沒想到,這所房子,竟成了雙方矛盾爆發的導火索。

"嫂子認為,老人可以資助小兒子買商品房,就應該把資助的錢同樣也給老大家一份,雙方誰都不讓,鬧得雞犬不寧。"張小云說。

在這個過程中,張小云意識到,自己嫁入魏家,似乎是"高攀"了,看中的無非是他們家的房子,婆婆明確表示,真過不下去可以離婚,但拆遷補償的房子張小云肯定是想都不用想了。

最後,這場婚姻走到了盡頭。2017年,張小云和魏峰雙雙起訴到法院,要求離婚,併合理分配夫妻共同財產,爭議財產包括婚後購買的商品房、拆遷安置房、過渡費等。

如今,案子已經開過庭了,但法院尚未宣判。

4“拆二代也分有錢和沒錢”

鄭州的城中村有貧困和富裕之分,“拆二代”亦然。

對於鄭州北環那些開發較早的陳寨、沙門等村,在拆遷前,村民就很有錢。陳寨作為鄭州最大的城中村,拆遷前它吸收了鄭州近18萬的“鄭漂”租客。陳寨的村民每年僅是租金都能收到幾十萬,如果房子臨街有商鋪,村民的年收入會高達上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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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安置房停工了,可能他們也需要冷靜

“我們村很多人都不工作的,之前收房租,現在有補償金”,陳明介紹他村裡的情況時有些不以為然。陳明也是一個地道的九零後,但他現已為人父,“平時全家人都圍著小孩兒過,也沒什麼事兒”。

小同現在在一家影視文化公司上班,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他家在惠濟區的木馬村,之前的村莊已被惠濟萬達所覆蓋。“拆遷賠了4套房,趕上2016年底買房好時機,又用補償金投資了6套平層公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才可以啊!”小同身邊的同村年輕人,也都有工作、有目標和遠見。

“我很少聽到同村有不工作、拿錢亂揮霍的人,要把眼光放長遠啊”,同是“拆二代”的劉新也有同樣的經歷。

劉新曾是琉璃寺村村民,這個村莊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拆了。“那個時候賠償少,還好當時要了兩套房,現在爸媽還能靠租金生活”,劉新還有一個正在上學的妹妹,如果想過上好日子,劉新必須要好好工作。

本次調查中,暫且還沒遇到過真正意義的一夜暴富,生活奢靡的拆二代,可能因為這樣的拆二代已經離我們的階級太遠。

無論是過上了好日子,還是感覺活的不如從前,拆遷都無疑給了這些拆遷戶們更好的物質條件。但在我的瞭解中,沒有一個拆二代選擇放棄工作,靠租金養老。

原來還能把收租當工作,現在也不行了。不工作,就感覺自己像個廢人。這是被提及最多的理由。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想過更好的日子,給下一代更優渥的條件。拆遷賠款只是一個基石,還是要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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