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拿到護照之後，我便有了一些關於出國的想象。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第一個去的國家會是越南。我對這個國家僅有的認知是“和中國打過仗”——話說回來，又有哪個鄰國在歷史上沒和我們打過仗呢。得知我要去越南，父親在電話裡興致勃勃地向我普及了中越美三國的愛恨情仇，讓我惡補了一下政史知識。
4月28日，我和朋友磚磚坐上了開往廣西防城港的動車。
越南盾
問：哪個時刻你覺得自己最富有？
答：當我把100美金換成220萬越南盾時。
在越南邊境處兌換了越南盾後，我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做百萬“富翁”的感覺：手裡拿著一沓印著很多個零的錢。幫我換鈔的越南大媽習得一口標準普通話，笑著叮囑我們：“別人說6盾，你要砍價，說4盾。”
芒街菜市場
芒街市場管委會
過了東興關就是越南的芒街市。百科上說，就越南這個國家而言，芒街已經是經濟較發達的城市了。我們首先進入的是芒街菜市場，市場很大，不遜色於國內三四線城市的菜市場。除了琳琅滿目的蔬果等食物，還有製作越南傳統服飾奧黛的布店。攻略上說，來越南第一天可以去量身訂做奧黛，過兩三天就可以取了。但我們只打算在芒街停留半天，因此就放棄了訂做奧黛的念頭。
我們在菜市場做了第一筆消費：買了一份芒果杯。小販要價人民幣6元。我們想起了換鈔阿姨說的話，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砍價，最後還是按照小販說的給了錢。後來我們大膽砍價，已經是發生在河內的故事了。
陽臺上的越南女孩
越南人喜歡把房子外壁染成彩色，在陽臺種上植物
像其他城市一樣，芒街市也有一條購物步行街。步行街內沒有商超或者購物大廈，都是當地居民的房子，把一樓用作商鋪。這條街道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五顏六色的小樓房了：每一家的外壁顏色都不一樣，每一家的陽臺和窗戶設計都姿態各異。在房子設計這件事上，越南人民真的很有創造力。
芒街的大型摩托車停車場
突出的建築。樓下停著小車，推測是當地土豪的家
越南號稱是“摩托車上的國度”，這名不虛傳。我們在芒街發現了一個大型的摩托車停車場，目測停車場內有成千上萬部摩托車。當然，這個國家也有些開著小轎車的有錢階級。這裡很像我小時候的家鄉：生活節奏慢悠悠，滿大街摩托車，偶爾滾過惹行人矚目的小轎車。
穿著水果襯衫在河堤合照的小團體
芒街市內的北侖河支流
越南的芒街市與我國的東興市相鄰，中有北侖河流過。北侖河穿過芒街市內，把芒街市一分為二。河上可以看到很多狹長的小船，是當地漁民的漁船。我們在河邊偶遇了一群拍合照的集體，他們穿著花花綠綠的水果襯衫，就像這裡的房子一樣色彩明豔繽紛，滿滿的熱帶風情。
由於芒街是與我國接壤的邊境貿易城市，所以街上遇到的越南人或多或少都會幾句中文。在斑馬線前等綠燈時，一個路過的老婆婆突然走到我們身邊，嘰哩咕嚕說了些什麼。我和磚磚疑惑地對她搖頭，說：“不懂！”婆婆愣了一下，指了指馬路對面，說：“沒車！沒車！”
沒車？的確，馬路現在沒有車通過，但對面依然是紅燈啊。老婆婆的意思是，只要沒車，紅燈也可以過嗎？但是，在異國街頭闖紅燈不太好吧？正當我們困惑的時候，馬路對面的行人已經越過紅燈向我們這個方向走來。老婆婆見狀，便從我們身邊離開，繼續趕路了。
這段小插曲可起名曰《震驚！越南老婆婆教兩個中國女孩闖紅燈！》。
畫面上方的黃色圓頂建築是當地唯一的五星酒店：利來國際酒店
街景。路過的越南出租車
在芒街逛了一個上午後，我們決定乘大巴前往越南首都河內。無奈的是，地圖上無法搜索到芒街汽車站，我們決定到附近的利來國際酒店求助——因為國際酒店裡肯定會有懂中文的前臺工作人員。不出所料，我們在酒店遇到一個笑容甜美，普通話比我還標準的小姐姐，告訴我們在酒店出口打的可以到汽車站。
剛到出口處，就立刻有個大叔迎了上來：“中國人？”他用普通話問道。接著，他把我們帶到一輛出租車前面，用越南語朝車內說了什麼，便開門讓我們上了車。
當我們在出租車內坐下時，才發現司機是個濃眉大眼肌膚白淨的小帥哥，他正朝我們靦腆地笑。我問他：“汽車站，多少錢？”他依舊微笑著，指了指車前的計程器。計程器後面放著一個怒目的千手觀音，小帥哥大概是個佛教徒吧。
芒街市場內的齊大大聖
4月29日，越南時間上午10點左右（下文的時間均為越南時間），我們到達了芒街汽車站。
上：我們乘坐的大巴車
左下：芒街汽車站內部
右下：汽車票200,000越南盾，約人民幣70元
我們剛下的士，就有一個越南人走了過來向我們問話。當然，我們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是對他說：“河內。”顯然，他聽懂了這兩個字，便帶著我們走到售票窗口前，買了到河內的汽車票。
芒街汽車站的候車室只零星坐著幾個人。攻略上說，從芒街到河內的大巴要7個小時（事實證明遠遠不止這個時長）。我便和磚磚商量：“要很久才到河內，要不我們去買點吃的？”大概是聽到了我的話，旁邊的兩個男生突然走上前來，問道：“你們也是國內過來玩的？”
攀談中得知，兩個男生也是五一假期結伴來越南旅遊的好朋友，並且和我們坐同一班車到河內。沒有什麼比這種異國偶遇的緣分更讓人愉快的了。
煎糯米飯，不好吃，僅可充飢
越南公共廁所外部
中午12點，我們坐上了開往越南的班車。車內的電視放著甄子丹的電影，越南語配音，讓我們四個中國人感到既親切又陌生。坐在我們旁邊的越南妹子剛上車，就脫掉了鞋子，光腳踩在地板上。我起身環顧，發現其他越南人也紛紛脫掉了鞋子——這大概是越南獨特的大巴風俗吧。
下午兩點，大巴在一個補給站停下了。我隨著人群找到了公廁，發現公廁雖然簡陋，但卻意外地乾淨、沒有異味。公廁的中央放著幾個裝滿水的大桶，大桶裡放著大勺子，每個人方便完畢，都會自覺用勺子舀水沖廁所。乾淨的有秩序的公廁、彩色的房子、種滿花草的陽臺、教我砍價的阿姨、清秀的出租車司機——旅途至此，越南人民給我留下了不少美好印象。
班車第三次途中停留
入夜的越南大馬路
班車費了將近10個小時才從芒街到達河內，途中停留了三次。途中還不時地有人上車下車。這真是一段好漫長的旅途啊。若想知道我們在河內的故事，請看下回分解~
閱讀更多 心理諮詢師小鹿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