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我不想要愛了,太辛苦了”

“我不想要愛了,太辛苦了”

大樹和他女朋友又吵架了,打電話告訴我的時候,我們在吃火鍋,嘻嘻哈哈的一堆人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在意,因為大樹每次和他女朋友吵架,那女孩最後都會服軟,第二天不是給大樹洗衣做飯,就是給大樹端茶倒水,直把大樹哄的服服帖帖,第三天兩個人就和好如初的出去秀恩愛了。

就連去年大樹被外面的某個狐狸精豬油蒙了心,出軌了,這姑娘最後也原諒了他。

我們當時所有人都想,多好一姑娘,怎麼就瞎了眼看上大樹這棵歪脖子蔥?估計還一輩子吊這個蔥上了。

許是聽到我這邊人多,大樹支吾了兩句掛了電話。

凌晨一點的時候,大樹卻又打來了電話,平常吊兒郎當的男人,在電話那頭卻顯示出了少有的手足無措。

大樹說,暮鼓,你幫我勸勸小雅吧。小雅,是大樹女朋友的名字。

原來,這次大樹又在外面勾三搭四,被小雅抓了個正著,本來大樹也沒當回事,畢竟有前車之鑑,想著小雅也不會鬧,回去就解釋了一句,逢場作戲而已。

誰知,平常百依百順的小雅當晚卻發了彪,不僅和大樹大吵了一架,還摔了家裡的盤子碗,最後在大樹喊出那聲“滾!”的時候,拎著行李箱,揚長而去。

“已經一個星期了,電話能打通,可就是沒人接。你幫我勸勸她吧,平常咱這些朋友裡,她也最願意和你聊。”大樹失落的說。

我不想趟這渾水,因為我覺得大樹是咎由自取,只是一個姑娘,自己一個人離開這麼久,我也有些不放心。

試探的打了電話,那邊真就接了,我看看錶,凌晨兩點了。

小雅倒是很明白,一接電話就說,暮鼓,不用勸我了,這次我想的很明白,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

我欣然應允。

小雅說,她有個很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家裡有個哥哥,從小到大,家裡最好的都給了她哥。

家窮時,家裡唯一的一顆雞蛋是給她哥吃,她只能看著面前的饅頭鹹菜,還不能抬頭,因為怕她父母說她饞。

下雨天,父母想起來接的是她哥,她只能冒雨跑回家,還要被父母斥責弄髒了衣服。

後來,工作了,她父母天天追在她後邊問她要錢,她辛辛苦苦攢了六萬,卻發現她父母早就花五十萬給她哥付了房子首付。老家的房子已經搬空,新房子裡沒有她的位置,連客廳都住不得。

知道新房存在的當晚,她遇見了大樹,當時她坐在路邊哭的撕心裂肺,是大樹遞給她一瓶水。

小雅說,可能很多人想要的愛是那種捧在手心,可是在那個似乎被全世界拋棄的晚上,她覺得一瓶水,就是愛了。

在愛裡,她活的很卑微,她像一個溺水的人,即使是根稻草,也想抓住。所以無論大樹做什麼,她都會包容,因為她貪戀大樹偶爾的溫暖和愛。

“暮鼓,你知道嗎?以前,我特別害怕大樹對我說‘滾’,想到他會對我說這個字,我深夜睡覺的時候都會發抖,因為我怕我一旦滾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你這次卻是真的‘滾’了。”我半開玩笑的說,這樣的話題太沉重了。

“對啊,我真的滾了,因為,我想明白了。暮鼓,我不想要愛了,兜兜轉轉二十年,發現要愛太辛苦了,真的是太辛苦了……”

說到最後,小雅又哽咽了,我知道,也許那邊的她早就淚流滿面了,就像當初在街頭大哭一樣。

只是那時候她碰到了大樹,以為得到了愛。

如今,卻是一場眼淚沖掉了所有的渴望。

到底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愛情,大樹和小雅終究從此天涯一方,小雅放棄了愛,學會了孤獨前行,而大樹,失去了自己喜歡的姑娘,從此風雨塵世再也沒有那個包容他的人。

那些擁有愛的人,從來不知道,那些缺愛的人活的有多卑微。

“我不想要愛了,太辛苦了”

一個強迫症混合著糾結症的摩羯座巫師,喜歡詩和遠方,也喜歡俗世安定;有著一雙洞悉人的眼睛,卻最鍾情在酒裡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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