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3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評書大師單田芳先生去了,帶著他摯愛的評書藝術去了。一霎時全國轟動,與此同時摯愛這位藝術家 的廣大觀眾也悲痛萬分,評書藝術是其他藝術的母本,說書就是說話,要追溯評書藝術的歷史,廣義的講人類會說話的那天就有了評書,評書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所以說評書跟人類語言息息相關,有人說評書要消亡了,我說不會,除非人類不在使用語言交流了,那個時候再談評書的消亡問題吧。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王壽成

有人說認為評書是古老的藝術,是的僅從職業藝術化來講,評書就有千年 的歷史了,但是評書與其他藝術不同,千年不變,一人一張口訴說著悲歡離合,評書是永恆的藝術。在今天電子產品越來越多的時候,人類靠語言語音交流越來越重要,所以口才,說書、講故事,比任何時候顯的都重要,那麼您想評書還會消亡嗎?

評書會越來越好!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王壽成與師父(劉延廣)、師孃,先生80大壽

王壽成從藝20多年,當然也是從劉蘭芳的《楊家將》到單田芳的《三俠五義》到袁闊成的《三國演義》逐步的因為喜歡在走上了職業說書的道路,在老前輩的引領下一部一部說了60多部評書作品。最早的時候,記得是1997年的春節,王壽成在中國文聯大樓見到了時任中國曲藝家協會主席的劉蘭芳先生,劉主席贈送了我一本《朱元璋演義》(她正在中央臺錄製這部書),並且介紹說單田芳先生在紅廟北里有一家“單田芳評書藝術學校”,還介紹我去學習。後來因為當時不能在北京常駐,我便返回了山東。後來經人介紹拜在了山東評書大師劉延廣先生門下學習評書,當時單田芳先生正在與山東電視臺合作拍攝電視劇《白眉大俠》,同期也在山東電視臺錄製了“扳倒井酒”書場《亂世梟雄》。我跟隨師父多次前去拜訪,與單田芳先生相處了半年的時間。

深深感受了單田芳先生的評書魅力。

於是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從那時起,每天跟隨師父學藝,整整10年,2008年我藝滿出師,也像單田芳先生一樣來到了北京發展。開書館、錄評書,先後在五道口、景山、什剎海等地開設書館說書,連續10年說書2000多場次,觀眾達30多萬人次。同時錄製出版了60多部中長篇評書,達數千小時上萬集。其實今天的評書市場還是巨大的,說書的平臺更廣泛了。不在侷限於廣播電臺,電視臺。全國300多家電臺播出、網絡平臺手機平臺的評書點擊率每集上百萬,各平臺合計起來我們幾個比較活躍的青年說書人,每個人也都能夠達到有上億次的聽眾。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王壽成表演評書

我現在北京靠說書養活一家,孩子學習武術上學,我養花種草活的別人羨慕,靠的就是評書!

所以說評書並沒有沒落,評書也不可能沒落。

可以說每一代每一箇中國人都是聽著評書故事長大的,至於你長大之後是不是還有時間或心境去聽評書,無可否認的是,你少年時代絕對是聽著評書長大的。回家問問自己的父母親、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絕對都是一個“故事高手”。誰能不喜歡評書呢?

評書是一個最古老又最時髦的藝術門類。一開始在田間地頭,後來到村鎮集市,然後進入城市,有了茶館進入茶館,有了電臺進入電臺,有了電視又進入了電視,有了網絡有進入了電視,在解放前還一直把評書的詞發表在報紙上連載,現在還可以把評書的故事改變成電影、電視劇做成劇本,只要你學會了評書,哪裡你都可以賺錢,賺大錢。

就怕你學不好!

世界上任何行業都是如此。看似再流行火爆的行業,你要是個“二把刀”,估計也混不下去吧。你卻會說“這一行不行”……有人也說廣播不行了,電視不行了,報紙、雜誌都不行了,電影不行了,話劇不行了……其實幹得好的很多很多。

其實在劉蘭芳的《岳飛傳》單田芳的《隋唐演義》袁闊成的《三國演義》之前的十多年裡,評書的環境更不好,是這幾位先生的努力下,讓評書又熱了起來。在80年代初期,很多人也都悲觀的認為評書完了,傳統藝術完了。

完了嗎?

90年代改革開放如火如荼,外來歌舞充斥熒屏,有人又感嘆,傳統藝術完了。這時單田芳在北京創業,每年一張嘴說來一千萬,評書完了嗎?

是那些時刻悲觀的人,天天嚎叫“完了”的人徹底的完了!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單田芳

勤奮的人永遠在前進,是歷史上無數個“單田芳”在堅持推動著評書的發展,靠那些人啊?恐怕,評書在春秋時期周莊王的時候就完蛋了!

所謂的傳統評書,就是從幾代人身上一直不斷的豐富、發展、完善下來的藝術經典。其實任何藝術沒有絕對的完全的“原汁原味”的,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在人的身上不斷的傳遞著,人是今天的人,那麼著也不會說出“昨天”的話。所以老的也就是新的,新的東西遵循藝術創作規律,其實也是上幾輩藝人們積累的藝術精華,換個角度看,其實也是“老”的。這就是一個審美的問題。原來老先生們提出過一個“你、我、他”的簡單的藝術概念。就是“觀眾、演員、故事”或者“故事、演員、觀眾”……可以變換不同的組合。就是說那個角度來看問題。評書講究“跳進、跳出”一會兒我是說書人(演員)我就是客觀審美的,就“他”,觀眾是主觀審美的,我們為觀眾服務的,觀眾就是“我”,演員是替代觀眾來說話的,只有說出觀眾的心裡話,觀眾才與演員共同認可這一作品“他”,演員和觀眾共同構成了一個故事中的“我”,這就融為一體了。那麼對於我來說,傳統作品和網絡新作品,其實都是一種市場需要,打的是大家熟悉的、熱衷的一個“故事品牌”,但是真正輸出的確實是演員(我)的一種意識形態,我的一種對世界的認知。有人說傳統藝人只有中國式的哲學,就是“因果”;其實不對,這是沒有聽過幾天書的偽觀眾,不瞭解評書以及其他的傳統藝術,才會這樣自己琢磨著說。其實世界民族之林,中國的傳統藝術是最有思想性的,最具人倫科學的。只有中國的傳統藝術思想才是真正的“以人為本”的。不懂評書的人看到的是表面的曲折故事,因果報應。但是這個故事為什麼這樣發展呢,並不是既定的故事情節,就必須那樣。評書,就要評,就要“藝人為本”來首先塑造“人物性格”。這個故事情節的推動是符合人物性格的,只有這個人才能辦出這樣的事情來,由於他的性格因素才促使故事情節必然的往哪一個方向發展。所以真正的說書,不是說的故事,而是說的人物。說的情理。不管是什麼朝代、穿什麼衣服,操何種語言,人就是必有人的本性的。所以說老書和說新書是一樣的,穿著長袍馬褂和穿著西裝革履的人是一樣的人,他辦的事情必然是一樣的。人性是永遠一樣的。什麼時候都有好人和壞人,因為有貪得無厭的人,也有氣節高尚的人,這樣的人湊成了社會,永遠上演著一遍一遍不同,但是通過人性來看,又是極其相似的故事。唐、宋、元、明、清……你們翻閱歷史,其實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才能夠以史為鑑,如果不一樣,我們也不用借鑑了,是不是啊?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2002年王壽成在山東說書

所以我說書是遵循著這樣的一個道理和規律的。新書、舊書都是一樣的,書面文字和口語藝術是不同的,改動的是故事的結構,剖析的是書裡的道理和規律。

人們在呼喚正義、呼喚道德,評書裡的忠臣良將、俠士、仙侶,會給今天人們一個心靈上的滿足。所以人們也在呼喚評書,呼喚真正的說透人情的評書!

其實單田芳的成功,正是革新了評書,抓住了評書的核心。單田芳一生歷盡磨難,嚐遍人情冷暖,在數次歷史運動中劫後餘生,他對於“說透人情方是書”比任何人理解的都透徹。

你光知道這句話不行,你得理解透徹!

單田芳跟我說:一定要把評書說好!

劉延廣與傅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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