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4 《野火春風斗古城》是在保定拍攝的嗎,怎麼又說是在北京通州?

《野火春風斗古城》是在保定拍攝的嗎,怎麼又說是在北京通州?

1963年八一電影製片廠攝製的《野火春風斗古城》(以下簡稱《野》)改編自保定作家李英儒的同名小說,取材於李英儒及其妻子張淑文抗戰時期受中共冀中區委派遣深入敵佔區從事地下情報工作的真實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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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儒

1942年敵人對冀中實行“五一”大掃蕩後,所有抗日武裝力量都受到了重創,北上抗日先遣支隊獨立團也傷亡慘重。擔任獨立團團長的李英儒被冀中區委派遣打入保定做地下工作。在危險的環境裡,李英儒完成了建立地下交通線的任務,後又把重點轉移到對偽軍的爭取教育和瓦解上,他以教書職業為掩護,與保定城裡各個層次的人交朋友,通過他們做敵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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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不起眼的房子就是當年李英儒在保定的居住地,也是地下聯絡的交通站,如今則是保定紅色旅遊的景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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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西大街

古城保定是故事的發生地,自然也是影片首選的拍攝地,其中的很多場景是在保定西大街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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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寶堂藥店

西大街曾是保定最主要的商業街,也是目前保定乃至全國保存較好的、具有清末民初建築風格的特色歷史街區。清末民初年間,這條街道兩側有近百家商鋪,其中不乏遠近聞名的老字號,如稻香村、萬寶堂、老槐茂、六味齋、中興帽莊、苑芳閣、兩誼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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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電影中的老字號萬寶堂藥店是1876年揚州人陳拙安開辦的,由於製藥精良,經營得法,在保定一帶很有名氣。據說時任直隸總督的李鴻章得了一場大病,慕名服用萬寶堂藥劑,不久病癒。為此李鴻章親筆書寫了萬寶堂牌匾,從此萬寶堂名聲遠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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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座落在這條街上的宴樂園飯莊於1922年開業,是解放前保定膳食業“四大園”之一,飯莊門口有垂花門樓和石獅,裡邊是一座三套四合院,每套均為三上六廂,房內均設單間雅座。總經營面積一千多平方米,可同時容納250人就餐,該店的氣勢和規模在保定當時均屬一流。《野》拍攝時,這座飯莊仍在經營。攝製組一地多用,利用飯莊內景拍攝了銀環在警備司令高大成款待部下的宴席上見到關敬陶以及楊曉東被捕、日偽設宴誘降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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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飯莊招牌換成了同春樓,拍攝了叛變後的高小剛(高自萍)約見銀環誘捕楊曉冬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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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保定市內南市區的古蓮花池是保定八景之一,稱“漣漪夏豔”,與蘇州拙政園、北京頤和園、圓明園等並稱中國十大歷史名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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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開機後拍攝的第一場戲就是銀環與楊曉冬在古蓮花池接頭,報告關敬陶被八路軍俘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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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古蓮花池拍攝現場

在保定拍攝《野》遇到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這裡的古城牆和城門已經在50年代被拆除,無法在銀幕上體現一座古城的風貌。導演嚴寄洲回憶說,當年他曾和李英儒一道去保定勘景,到了那裡才發現城牆、炮樓都沒了,有些戲根本沒法拍,所以只好把外景地轉移到了北京通縣,也就是現在的北京通州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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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鼓樓老照片

當時的通州古城也經過了拆除,幸好還保留下來一部分。作為片名襯底並在片中多次出現的那座城樓是建於明初的通州鼓樓,座落在通州北大街上。鼓樓上面是兩層,樓頂是傳統歇山式建築形式,屋脊陡峭,兩端裝飾獸吻,四角飛簷。門、欞、椽、柱都塗飾朱漆。最下層不僅是樓基,而且是南北向的“城門洞”式拱券通道。文革期間,這座有著500多年曆史的鐘鼓樓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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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美工手腳很麻利,我們剛定了點,他就把標語、場景都給佈置好了。”嚴寄洲回憶說,“回到北京沒半個月,通縣公安局長給我打來電話說,老嚴,你們快拍吧,我們頂不住壓力了,群眾看到街上盡是‘大東亞共榮’等反動標語,直罵我們是吃乾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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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南門老照片

片中多次出現的城門和金環被特務盯上的那片城牆都是在新城南門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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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通州才是《野》的主要外景地,不過,由於歷史變遷,那些曾經作為拍攝地的地方大都已不復存在,有些連地名也改了。

比如說,影片開始部分就出現並在片中頻繁出現的商業街其實是通州的牛市口和西街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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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環當護士的市立第一醫院是是在牛市口東北角的一座名叫公合興的副食店,據說是潞河醫院的舊址,門口炸油餅的小販則由這家店的職工臨時客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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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仍在的公合興副食店

不過,片中作為關帝廟監獄的通州清真寺有幸保存了下來。始建於元代的通州清真寺是北京地區四大清真寺之一,1959年定為通州區文物保護單位,1995年成為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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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清真寺宣禮塔新舊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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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真寺內部

寺廟前的衚衕曾經叫清真寺街,現在叫清真衚衕,關太太在這裡告訴銀環楊曉東母親被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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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清真衚衕

楊曉冬被捕和獲救兩場戲也是在這條衚衕拍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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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是王心剛與王曉棠的第二次合作,在上一部電影《海鷹》中,他們也是以銀幕情侶形象出現的,《野》上映後,坊間就流傳著“男看王心剛,女看王曉棠”的說法,有的觀眾甚至希望這郎才女貌的一對能成為真正的伴侶,其實當時他們已經分別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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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棠與出身京劇世家的言小朋是一對伉儷,王曉棠就是言小朋招進總政文工團,後來又進了八一廠的。有趣的是,在《野》裡,王曉棠扮演了金環與銀環兩個角色,而丈夫言小朋則一人客串了仨角色,分別是苗先生、日本憲兵隊打手和監獄看守。可惜,言小朋在57歲就因病去世,而他們唯一的兒子也在17歲時過早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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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朋飾演的苗先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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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隊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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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看守

《野》的編劇署名是李英儒和嚴寄洲,實際上,該片還有一位編劇名叫李天,據他回憶,最先拿到《野》劇本的是北影廠。後來因為總政的干預才改由八一廠投拍。北影廠當時的技術力量遠勝八一廠,他們是打算把《野》拍成彩色片的。一部彩色的《野》又會是怎樣一副面貌呢,這隻能靠我們憑想象力去腦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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