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3 小說:舊部重聚,好似親暱姐妹,相談甚歡。

小說:舊部重聚,好似親暱姐妹,相談甚歡。

“外頭風霜露重,二位公子可要移步小舍飲口熱茶?” 詩云冷聲應道,打算回到木屋將一身溼衣裳換下,便十分有禮地問道。

“當然去。”夏碸語仍舊雙眼泛光,聽罷連連答應,目光落在詩云身上卻又不時被殷媚嫵更為凹凸有致的身材所吸引,目光兩處遊離。

殷媚嫵比詩云年長几歲,如今二十有餘,正是風姿甚好之時,玲瓏身段遠甚詩云。

夏碸稜本想向兩人告辭,自行離去,卻被夏碸語強行拉拽與他一併走進院子裡的小木屋中。往來伺候的婢子送上了兩盞用高山泉水泡製的新鮮蒙頂與些許瓜子果仁,便示意他們稍等,隨後緩緩地退了出去。

“你別打二公子的主意,這人可算不得什麼好人。” 詩云邊換衣裳邊語氣嚴肅地對殷媚嫵說道。

“我看那廝好色的很,不是正好......” 殷媚嫵不解地問道

“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可你若傷了他分毫,我怎麼與樓主交代?” 詩云換上了一襲藍色的衣裙,柔聲反問道。

“是屬下思慮不周......”殷媚嫵一愣,一會兒便幡然醒悟,默默地低下了頭,換好衣裳後,便跟在了她的身後。

臨水閣不比愈軒樓,閣中大多隻有女子,除了看門的家丁以及鮮少一部門男弟子外,幾乎沒有男子在閣內走動,所以女弟子們大多比較隨意。

夏碸語不問自來的行徑自然惹人惱怒,只是詩云並未言明,但各處伺候的下人們卻已然暗自不爽,在夏碸語兩兄弟走後,連番跑來哭訴,生怕那二公子又再禍禍了誰家的小姑娘。

詩云揚唇一笑,不禁開口說道:“這二公子去的是後山,我倆都還未說話呢,你們怎麼反倒著急起來了?”

“可是......二公子這般也非一兩日了,只是從前大家都不敢稟報,害怕他報復......” 一名弟子激動地開口說道。

“嗯?”詩云雙眉微微一皺,神色略變得嚴肅了些許,她柔聲問道:“真有此事?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麼?”

“從前二公子便時常調戲閣中姐妹,如今也不曾消停,姐妹們雖然害怕,卻是不敢向樓主稟告......” 另一名弟子又忽然站了出來,不時眼眶中便盈滿了淚水,詩云環顧了一眼圍上來的弟子,弟子們竟連連點頭,個個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樣。

“行了,我知道了。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你們也是,發生這樣的事,怎地現在才說?” 詩云聽罷,把玩著手指,揚唇對她們說道:“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你們心照便好,可別向外說去,知道了麼?”

“嗯!” 其中幾個弟子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歡喜地連連點頭,連忙湊近與未能明瞭深意的其他弟子耳旁小聲說道,這些個弟子這才明瞭其意,連連露出了笑顏。

自從殷媚嫵與詩云在壽宴上重逢,她便時常帶著詩云所需之物前來小住,與詩云親暱得很。

韓玉見狀,不禁又回頭與其他弟子嘲笑起了陸嘉柔。

“你瞧,你這一心奉承,卻遠不及人家貼心喲。” 韓玉邊挑揀著藥材邊訕笑道。

“你......” 陸嘉柔不知如何接話,氣得臉上微微紅漲。

“難道不是? 這位主兒平日可不愛叫你近身呢,你看看人家? 怕是關係不一般喲。” 韓玉繼續訕笑,語氣頗為不友好。

“我...... 你......” 陸嘉柔被嗆得說不出話,索性別過頭做事,不再理她,將事情做好後便趕緊快步走開去,省得再受她的言語糟踐。

雖說平日裡,陸嘉柔深知詩云所想,承攬之事亦是閣中最多之人,但每逢殷媚嫵來一趟,韓玉便愛伺機諷她阿諛奉承,言語極盡刻薄。

殷媚嫵送來的飛獸,只有她與詩云能飼,若換作了別人,那飛獸便要咆哮嘶鳴,輕易不叫人近身。殷媚嫵派人從谷中送來了許多肉塊,她來時便去取來餵養。

那飛獸見殷媚嫵領著餌料款款步來,不禁低聲鳴叫,待她近身時便伸出了舌頭輕輕地舔舐著她纖瘦的手臂,不禁惹得路過的弟子們心生羨慕。

殷媚嫵帶來的,是一隻可以在天空中翱翔的飛獸,據聞一躍可達千里,遠比中原慣常使用的牛馬羊更得益處。

得見此獸,夏碸稜才解開了疑慮,明白詩云為何不識騎馬,卻無比喜愛此等飛獸。

待殷媚嫵離開臨水閣回到綠蘿谷後,韓玉才不再對陸嘉柔報以冷語嘲諷。韓玉不願像陸嘉柔那般時時以詩云為大,不像她那般愛到詩云面前請示工作,平日裡便完成陸嘉柔傳來的任務與自身職責便罷,輕易不愛刻意討好。

詩云從閣中弟子口中聽聞夏碸語的作為,便私下做了手腳,以作懲戒,也在閣中的結界裡添補了些許東西。

殷媚嫵回去幾日後,愈軒樓裡的弟子便從二公子的小廝那得來了傳聞,二公子忽然得了眼疾,雙眼四周一片淤青,似是生了針眼。

聽聞二公子生了針眼,閣中弟子不禁面面相覷,私底下又在趁著送藥的空檔,在閣中四處打聽,更是心中樂開了花。

原來二公子病了,卻不僅僅只是生了針眼。弟子們打聽得知,自他回到樓裡不久,便全身起了膿皰,後背上破了水的膿皰難以避免摩擦,痛得他來回打滾,哀嚎不止。

夫人為兒子請來了許多名醫為他醫治身上的膿瘡,花費了不少銀子,卻始終查不出個因果,遲遲無法痊癒,足足一個多月無法落地行走。

只有偶爾幾人知道二公子身上生出膿瘡的原因,心中竊喜,卻不輕易言表,也並未向誰透露,以免為自己引來不必要的困擾。

二公子滿身膿瘡之事,傳遍了臨水閣,弟子們只道是老天開了眼,替她們懲治了他一把。雖說得不來名正言順地道歉或交代,但瞧他不痛快,倒也令弟子們無比愉悅,心生感激。

比起待在往塵山,臨水閣更讓她覺得自在,雖說簇翎峰滿是她的回憶,但她卻並不喜長住,便只偶爾回去辦事便罷。

長老的試煉,詩云耗費了遠比旁人更多的時間,即便她如約通過了試煉,但心中卻無比清楚自己已然無法回到從前,與其留在往塵引人猜忌倒不如不回去。

在樓主的壽宴上,殷媚嫵替詩云送上了一對赤血靈芝,至此她便也心安理得地在臨水閣、將軍府與太傅府上施加了同樣的結界,以此做到不受外敵侵擾、安枕無憂。

在太傅府與將軍府施加結界,只因無法完全信任帝君的行事,有意為之。得她施布的結界,便可防禦箭雨侵襲,也能令旁人無法攜帶兵器入內,不可不謂安全。

“姑娘,將軍府差人送來一封信箋,還請過目。” 陸嘉柔從門房取來了信件,趁著交託工作的時候,遞到了她的桌上。

“哥哥嫂嫂下月成婚,你與韓玉也來吧。” 詩云拆開信,看完後將信收在了抽屜裡,微笑著說道。

“我們也去?!” 陸嘉柔一愣,驚訝地答道。

“不光你們去,樓主和幾位公子也去。” 詩云柔聲應道,不禁又開始煩惱起了禮物一事。

“成親是件好事,可是......也不知送什麼好。” 詩云揉著腦袋,撅起嘴趴在了桌子上:“過些日子又該到大公子了吧,我......”

“姑娘,這...... ” 陸嘉柔鮮少得見詩云這般模樣,一時失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應對,匆忙地說道:“姑娘別急,要不我去找樓裡的老人家問問?”

“嗯......好吧,真是叫人頭疼。” 詩云抿了抿唇,十分困擾。

詩云將夾在信箋中的喜帖送到了樓主的手裡,歡喜地逐一通知了各位公子,又差人送了一份給殷媚嫵。

聽得陸嘉柔打聽來的話語,詩云便籌備了一份翻了幾倍價值的禮物,明晃晃地帶著禮物跑回了勉良。

“誒,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楊秣見詩云帶著禮物回來,連忙叫下人將禮物收進後堂,牽著詩云大步走進屋內。

進了屋後,楊秣將詩云打量了一番,不禁生出了替她換掉妝發的衝動:“瞧瞧,這十幾歲的小姑娘家,怎地打扮得像二十多歲的婦道人家一般?”

“這...... 一時半會可說不清楚。” 詩云語塞,忙隨意找了個理由招呼過去作罷。

剛坐下一會,楊秣便迫不及待地將詩云拉進了屋裡,將她身上的妝發通通卸下,又重新裝扮打量了一番後,方才滿意地停下了手。

詩云由著她折騰,無奈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哪還有什麼濃重的妝面與髮飾,完全被楊秣打扮成了一副閨閣小姐的文弱模樣,與平日的自己大相徑庭。

楊秣依著詩云的喜好,給詩云備了一身青翠的飾品及衣裳,她的髮間被楊秣別上了兩朵精緻清新的淺黃色細小絨花。

楊秣將詩云原先插在髮髻上的兩支細長的銀針及一支樸素的玉簪取下,順手鎖在了她的妝奩裡,將鑰匙放在了她的手上。

“這......” 詩云看著楊秣將自己的銀針鎖進了妝奩,不禁揉了揉腦袋,感覺有些頭疼,卻又不好言明那銀針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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