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宋徽宗這篇瘦金書,有人看見的是蘭竹魅影,有人看見的是亡國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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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這篇瘦金書,有人看見的是蘭竹魅影,有人看見的是亡國之象

徹夜西風撼破扉,

蕭條孤館一燈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

目斷山南無雁飛。

——宋徽宗趙佶

這是宋徽宗趙佶的懷念祖國的詩作。他被囚北國,住在破敗小屋,回望三千里之外的故國故土,潸然淚下。無盡的屈辱和巨大精神折磨,使這位皇帝在54歲時就過早地如流星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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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帝王家的趙佶,從眾多候選人中,能成為一匹黑馬脫穎而出成為北宋第八位皇帝,有其幸運和偶然成分;然而,成為金國最頂級囚犯時,他只有45歲。歷史彷彿和趙佶開了個玩笑,讓他的人生從天堂到地獄,從人王到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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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對內也是一副改革家的面孔,他起用蔡京等人新法變革,妄圖留名青史;他對梁山好漢、方臘等人的起義殘酷鎮壓,以維護他的“天下一人”尊嚴。然而,追求腐朽奢華生活的趙佶和無惡不作的蔡京等人為首的統治集團,最終還是把北宋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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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政治腐敗了,軍隊腐朽了,很不幸的是,趙佶此時遇見了武力強悍的金國。趙佶無力迎戰,文武百官不行,自己手裡厲害無比的毛筆也不點中金兵的死穴。趙佶只好在公元1126年把黃袍送給兒子,自己升級做皇帝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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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25年的皇帝工作,趙佶既幸福,也很辛苦也很忙。皇帝的幸福生活都是相似的,自不待言。然而,趙佶的辛苦與忙,除了他糟糕的政績之外,少不了的是琴棋書畫、鑑賞文玩、玩蹴鞠等等的大量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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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堪稱中國工筆畫創始人,他獨創書法瘦金體,他甚至開創了憑書畫錄取的科舉考試,後人評價趙佶是歷史上唯一真正擁有較高的藝術涵養和繪畫才能,並真正稱得上畫家的皇帝。這些本不屬於皇帝職稱考評範圍內的事兒,趙佶做得這麼好,得要多少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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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看本文的瘦金體書《牡丹詩帖》,紙本 34.8cm×53.3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110個字,裡面包括趙佶口占詩一首,據專家分析,此《牡丹詩帖》可能原先還配有一幅雙色牡丹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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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獨創瘦金體沒個三年五載不成,創造出來後,逐步成型穩定又需要三年五載;具體到《牡丹詩帖》,寫詩作畫,從構思、運筆到實施等都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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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作《牡丹詩帖》時,遼兵金兵正在虎視眈眈大兵壓境的軍情和民眾的水深火熱,他一定是拋到九霄雲外。彼時的趙佶,正沉浸在創作的莫大快樂之中。他凝神聚力,以手腕為軸心運筆於雲紋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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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一本,同幹二花,其紅深淺不同。名品實兩種也,一曰疊羅紅,一曰勝雲紅。豔麗尊榮,皆冠一時之妙,造化密移如此,褒賞之餘因成口占。

異品殊葩共翠柯,嫩紅拂拂醉金荷。

春羅幾疊敷丹陛,雲縷重縈浴絳河。

玉鑑和鳴鸞對舞,寶枝連理錦成窠。

東君造化勝前歲,吟繞清香故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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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中不難看出趙佶對牡丹也是頗有研究,他寫的是同一株牡丹,上面開了兩種顏色的牡丹花,趙佶由此感嘆大自然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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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詩帖》作於趙佶瘦金體成型後期,字體具有瘦金體典型特徵。有人見其蘭竹搖曳婆娑身影,有人見其鐵畫銀鉤的挺勁,有人看見的是花開與花謝,有人看見的是亡國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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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把國家治理好,沒有把民生福祉放在首位的趙佶,有點不務正業的味道。上天對趙佶的懲罰是在公元1127年三月底,他和兒子皇帝一起,連同后妃、宗室,百官數千人,以及教坊工、技藝工匠、法駕、儀仗、冠服、禮器、天文儀器、珍寶玩物、皇家藏書、天下州府地圖等被押送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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