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 人工智能產業“變現路”:下沉到行業,找到付費用戶

2019年10月22-23日,由投中信息、投中網聯合主辦,投中資本協辦的“第13屆中國投資年會·有限合夥人峰會”在北京隆重召開,本次峰會以“資本專業主義”為主題,邀請各大頭部機構,以閉門培訓、研討座談、峰會論壇、頒獎晚宴、對接專場、會客室等多種形式促進LP與GP的實效對接,峰會還特別策劃以“家族財富”為主題的論壇,盛邀50+國內外家族辦公室或家族基金管理機構,一起共築行業新版圖,探索新機遇。

在本屆年會上的“圓桌對話:求索人工智能產業‘變現路’”中,君基資本管理合夥人陳蓉華;嘉富誠家族辦公室CIO劉立鑫;磐閤家族辦公室合夥人汪欣;豐厚資本創始合夥人吳智勇;GD1 Fund II China Market Advisor鄭界;啟明創投合夥人周志峰等嘉賓就人工智能落地當下最大的挑戰以及步入商業探索加速期的人工智能企業應該如何向前突破等問題發表了看法,本場對話由昆仲資本創世記管理合夥人王鈞擔任主持。

周志峰表示,AI公司發展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Go-to-Product, 把一個尖端的技術或科研成果變成一個面向某類需求的產品,第二個階段是Go-to-Market,產品不斷迭代和完善,得到早期用戶的驗證,並形成可被複制的商業模式,第三個階段是Go-to-Scale,是真正把營收規模化。很多AI公司的創始團隊來自業內頂級的科技公司或者科研機構,通常都有機構願意投資第一階段,因為團隊背景好就投了。但是,我相信80%的AI公司都會在第二階段非常掙扎或止步不前,沒法把做出來的產品跟客戶的需求真正關聯上、並形成可被重複的商業模式。第二階段是AI企業發展中最重要的時刻。

汪欣認為,科技本身是實現效果的工具,但它並不是商業模式本身,最終能不能活下去,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付費用戶,這些也是我們從我們的客戶身上學習的,能活得長的企業都是很小心謹慎的企業。

劉立鑫表示,AI必須與行業應用相結合,一些To B的公司的確是在細分領域找到了很好的應用,因此更喜歡關注行業有特點的GP,比如醫療或者是金融等。

人工智能产业“变现路”:下沉到行业,找到付费用户

以下為“圓桌對話:求索人工智能產業‘變現路’”實錄,由投中網整理。

王鈞:首先請大家做一個自我介紹。

周志峰:我是周志峰。啟明創投是比較早開始佈局人工智能投資的機構之一。從2013年開始,一共投了大概十六、七個人工智能技術驅動的公司,包括大家都有所耳聞的四個獨角獸企業 – 曠視科技、優必選機器人、同盾科技和雲知聲,及其他高速成長的企業如文遠知行和推想科技。我們持續投資人工智能,近期又重新研究和整理人工智能的投資策略,我們會在未來幾年繼續佈局人工智能。從風險投資的角度,我們還是對人工智能充滿了信心。

王鈞:志峰,我問一句,咱們歷史上一共在這個領域投了多少個項目?

周志峰:大概十六、七家公司,我們都是A輪或者B輪的領投方。

鄭界:我們主要是來自新西蘭的家族辦公室,新西蘭的家族辦公室就像前面黃總分享的,像歐洲的家族辦公室都是歷史比較久的,新西蘭家族辦公室也是從第一產業起家的,現在隨著全球科技化的進展,新西蘭很多家族現在也是越來越多地關注跟投資科技領域,之前像我們這些家族在新西蘭也投資了很多新西蘭本地的公司,現在因為我們也是看到人工智能在全球的趨勢,同時中國又是人工智能非常領先的國家,所以我們現在很有興趣想要了解一下中國在人工智能發展方向的情況。

王鈞:在人工智能領域出手了嗎?不管是GP還是項目?

鄭界:暫時沒出手,因為之前已經有一些公司,所以我們現在有跟國內一些在人工智能領域比較有話語權的,像科大訊飛這樣的公司談過。

吳智勇:我是吳智勇,豐厚資本的,我們投資的階段還是偏早期,我個人最開始是做PE,後來做VC,創業的時候做豐厚資本,做了早期,我們目前覆蓋的階段主要還是集中從在天使輪到A輪,偶爾也跟投幾個B輪。

王鈞:有多少家AI?

吳智勇:沒有認真統計過,但這幾年我們的投向都在往科技創新偏,投了很多科技創新的公司。其實,很多公司不是完全純人工智能,但是也有人工智能的概念,這個界限不是很好嚴格劃分的,數量是不少的。我們投早期的,比較辛苦一點,天天在一線上看無數的項目,投後的工作也比較重一點,日子過得比較苦一點,天天累得要死。

汪欣:我們是一家多家族辦公室,當時是瑞銀的同事一起做了這樣一家辦公室,目前我們的客戶主要是國內以及香港、臺灣的若干個家族,主要的想法就是希望通過家族辦公室的服務能夠協助他們家族長期持續基業長青下去。很多家族裡面從事投資的人,除了外聘的部分以外,還包括家裡的某一位二代成員,我們把這件事情當成為家族培養未來接班人比較重要的方法。正好在我們的客戶裡面有一些跟這個領域稍微搭點邊的企業,在全世界範圍之內都有自己的影響力。所以我們也是在慢慢學習的過程中,今天來跟各位一起交流學習一下。

王鈞:汪總,你覺得你們會有意佈局AI這個領域嗎?還是更多地看歷史的業績,還是對未來行業的判斷。

汪欣:家族最大的特點是資金偏長線一些,而技術領域AI非常受二代喜愛,這個行業我們還在摸索當中,等一下我們會交流這個問題。在資產配置裡面,我們覺得這個屬於一級市場的部分,一級市場的一個小塊。他們是否投資這個領域,一方面跟佈局有關係,但是很重要的另外一方面是跟興趣有關,等一下我們可以再交流。

劉立鑫:大家好我是來自嘉富誠家族辦公室的劉立鑫,嘉富誠是創立於2004年的機構,它一直專注於家族辦公室的這項服務,第二點我們強調全球資產的配置,我們在香港、在悉尼都有辦公室,也有當地的人員來為家族做服務。另外我們覆蓋的資產大類,最早像大家海外友房地產這樣的固收項目,現在逐漸演化到投一些早期的醫療項目。從資產大類來講是逐漸在擴展,跟家族一起成長,我們服務的家族主要是中國北方的,相對來說不像深圳和江浙一帶對資本更加熟練,但是這樣對家族辦公室提出的挑戰更大,所以我們是保護、管理、傳承,首先替家族打好防守,做好資產配置,選對合適的GP,然後再傳承。至於今天的人工智能產業這一點,我們覺得是下一步的必然熱點。大健康是沒有任何人有爭議的,從人口的老齡化,到上一個論壇健康產業。另外是AI,互聯網、移動互聯網,好像什麼都能往這裡裝。到底處於哪個階段,我們來跟GP學習一下這個巨大的市場機會。變現倒不急,因為家族最大的特點是長期的,我們GP選擇人和事,只要方向正確,不怕時間長。

陳蓉華:我們公司現在創立兩年左右,現在兩塊業務加在一起一共有10億美元的規模,10億稍微多一些。我們現在在股權這一塊其實主要的方向是投資新經濟,主要是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這個方向,但這個其實是一個逐步進階的過程,我們看好人工智能在將來有很大的空間,基於互聯網的信息和大數據化,後面通過人工智能的方式,有很多可以衍生的空間。我覺得現在講變現,現在這個階段其實更多的是投的項目,在判斷的時候,這個項目能不能長期存活和長期生存的概念,在後面我們會更看重,因為裡面有很多也是產業出來的背景,我們更多的是基於我們的理解,現在很多項目是投偏中期前後。

王鈞:成長期。

陳蓉華:太早的話,如果沒有一個辦法去變成一個可看得到的現金流或者可以產業化的話,香港那邊碰到很多的團隊,做很多的研究是偏那種學術性。

王鈞:這可以留給智勇投。

陳蓉華:我們目前在不斷探索。

王鈞:我先問在座的幾位GP,尤其像你們兩位,AI的項目做了不少。我沒記錯的話,2013年投AI算很早的,真正起來可能是2016年往後,真正能達到二級市場的還是很有限,其實也沒有誰直接退出來,尤其是投幾個IPO的項目,對整個行業的發展也是蠻重要的,包括一級、二級市場的融資額也很重要。在過去三五年裡面,從AI的角度講,你們幾位碰見的明星項目是什麼?跟著你漲起來的,實實在在掙到錢的。也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舉幾個案例,原來的失敗教訓。從智勇開始,你老說你辛苦。

吳智勇:投早期,項目成長的時間段特別長,人工智能項目像曠視、商湯等這些有名的獨角獸,從數量上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少。而且人工智能項目很多都to b,to b的企業成長本來就比較慢,所以我們投早期的,目前來看,雖然很多發展也不錯,更多的還是偏無名的多一點,多數只在垂直行業內有名。另外,我認為過去這幾年人工智能的項目確確實實很多的估值都催得很高,但實際上今年來看,好多項目的變現或者其收入的成長,並沒有支撐過去設立的估值。目前對我來講,我投的這些相對早期的項目,後續能不能持續穩定獲得融資是讓我關注的。我最近花了很大的精力都在幫助做這些事情。也有好多投的項目其實還很不錯,融資很順,但是實際上估值都在往下調,或者是這一輪估值貼著上一輪,只能漲一點點,沒有太大幅的增長。現在這個資金的 困難不是我一個人的困惑,這是全行業的困惑。

王鈞:如果覆蓋足夠廣的話,現在每個領域,不管是To B還是To C,真正見到收入比較多的是什麼領域?

吳智勇:見到收入比較多的是To G,尤其是智慧城市、安防,確實購買力蠻強的。另外就是要扎得很深,專注於垂直領域的。比如我投了一個項目,你可以說是人工智能項目,也可以說產業互聯網相關項目,他們在鐵路、高鐵領域的,扎特別深,盈利能力特別強,淨利潤三千萬了,所有的巨頭要進這個行業都類似要買門票一樣,很多都找他合作來打開局面。另外,我覺得泛泛地在各種行業都全面進攻的,營收都比較難做。比如,我投了一個很有名的項目,在這個項目拿了很多獎,在各種排行榜都有它,但因為它覆蓋行業太多,在某些垂直領域沒有太打透,沒有形成絕對優勢,資源還不能特別聚集,所以收入大規模地做起來就比較難。

周志峰:智勇說的宏觀層面我都同意。但在一些微觀層面,我有一些不同的觀察。我想用3點回答王兄這個問題:

第一,我認為人工智能還是早期風險投資在未來3年最有機會的領域之一。我跟大家分享一些數據:我查閱了美國最大的一個學術論文歸檔的網站,人工智能領域每天發表的論文超過100篇。全世界可能在其他細分領域,都沒有這麼大數量的論文在產生,也沒有其背後投入的這麼高的人才密度和規模。而且這個數據在增長,三年前,每年的AI論文只有一萬多篇,去年約35000篇,今年應該有望超過五萬篇。AI在整個科研領域的研發並沒有放慢,但資本市場有沒有泡沫、有沒有開始降溫,大家都有自己的觀察。另外,論文數量代表科研,那我們看看代表工程實現的Google機器學習開源軟件庫Tensorflow,其每天被commit新的代碼貢獻超過100,全年差不多有36000個,僅僅是AI工程中的這麼一個平臺都有這麼多人在為它貢獻和創新,所以這是我們對這個行業大方向有信心的基礎。

第二,經過過去幾年的發展,個別頭部人工智能企業已經在商業化發麵展示出巨大的潛力。曠視科技在港交所申請上市公開的營收數據,非常令人興奮。優必選機器人也有很大規模的營收。確實目前只有頭部的AI公司,極少數,闖過了商業化的鴻溝Chasm。但因為人工智能的技術壁壘非常高,而技術壁壘是一家企業的形成核心競爭優勢的最重要的東西之一,跨過這個商業化鴻溝,建立起競爭力,這個領域企業未來的營收規模會超過以集成為主的中國上一代IT公司。

王暉:這兩家公司你進去都是比較早的,它什麼地方做對了就能跨過這個深淵?

周志峰:這幾家公司雖然目前估值都是幾十億美金,但是他們其實都曾痛苦地找尋過最大化自己技術能力的商業落地場景。很多AI公司,誤把客戶對新技術浪潮的嘗試的意願當成商業落地的方向。比如銀行、電信運營商,每年本來就有過億的IT預算,拿一百萬做一個AI示範項目很正常,但是這些項目並不一定是企業長期發展商業化落地的場景,能夠區分什麼是客戶的嘗試,什麼是真正能夠走進長尾廣闊市場的商業場景是最難的。

最後,給AI企業提個醒。AI公司發展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Go-to-Product, 把一個尖端的技術或科研成果變成一個面向某類需求的產品,第二個階段是Go-to-Market,產品不斷迭代和完善,得到早期用戶的驗證,並形成可被複制的商業模式,第三個階段是Go-to-Scale,是真正把營收規模化。很多AI公司的創始團隊來自業內頂級的科技公司或者科研機構,通常都有機構願意投資第一階段,因為團隊背景好就投了。但是,我相信80%的AI公司都會在第二階段非常掙扎或止步不前,沒法把做出來的產品跟客戶的需求真正關聯上、並形成可被重複的商業模式。第二階段是AI企業發展中最重要的時刻。

王鈞:當時為什麼會投體素?

陳蓉華:AI無非幾個大方向,圖像識別、語音等等,有幾家公司我們也挺喜歡的,啟明也在投,現在估值也比較高,我們也在關注後續的空間。體素確實是在醫療這個領域裡面,我們還沒看到一個龍頭,但是從這個公司的基因,因為它的創始人其實是在美國一個研究所裡面一直在做這方面的事情,中國和美國兩個人可以結合。我們自己在人工智能這一塊的研究,我覺得有很多人可能是科班出身,但是學術出身做AI,我們感覺到大概率是做不成的,為什麼?是因為這一行其實對於產業化的要求是需要你有一個場景,就是你在現實當中練就AI很多的,大家基本的概念都會,但是實際上真正能夠把這些落地,有這種技能的人基本上很少,現在很多的公司我們看到的都是用一種,就像剛才啟明講的,有不同的階段,從產品到市場,但實際上很多人就是基於一個假設來做一個模型,好處是數據便宜、運營便宜,另外有經驗。我們研究過它的產品,在待審批項目裡面,質量從指標來講是優等級,是最頂級的部分。另外,我們看到管理層的風格很省、很節約,這是我們現在投的很多公司很普遍的現象,這是最核心的。其實從變現來講,我們私底下溝通過,除了安防就是金融,金融也是跟安防相關的,我覺得最大的變現就是教育和醫療。

王鈞:請教幾位LP,你們現在在中國佈局的思路,尤其在科技、創新現在是怎麼考慮?我知道你還沒有助手,但是你至少在深入看這個市場吧?

鄭界:其實中國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個完全新的市場和認知,現在階段其實是大家屬於在想要了解的時候都有哪些機會和機遇的階段。我們這幾個家族時間都比較久,之前自己家族的產業也好,或者他們之前有投過的一些項目也好,他們其實現在也有想說能不能有角度可以跟現在的人工智能技術有一個結合,在他們自己現在的版圖上面,可以把缺的這一塊給補足。同時我們也是希望能再尋找一些跟我們的理念或者我們關注的方向是比較合拍的。因為新西蘭很多GP都是屬於比較傳統的,大家可能也會比較謹慎,不管是我在新西蘭投也好,我來中國投也好,我們都比較謹慎。我們之前做盡職調研是從10-18個月,我們出手之前會做非常長的盡職調研。包括我們最近投的一個項目是看了三年才投。

王鈞:是一個GP還是一個項目?

鄭界:是GP投的項目,因為我們都是要直接參與投委會的,我不能說GP直接投了,我們自己沒看的話,我們自己也是不放心的,因為我們相對來說都還是比較謹慎的。

汪欣:我們這個家辦跟其他的略有不同,我們比較偏向於服務,所以在投資這個事情上不太會把客戶所有的投資決策權拿過來,而是跟他們一起商議。我們有一些客戶在高科技領域,本身對這個是很感興趣的,但是跟這些家族接觸久了以後對我的投資有很大的影響,我以前是投一級市場,當你能站在一個LP的角度看待這個事情的時候,你會發現有一些角度不一樣,因為人家的企業做了30年、50年,他看問題的角度會更長線、更本質。科技本身是實現效果的工具,但它並不是商業模式本身,最終能不能活下去,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付費用戶,這些也是我們從我們的客戶身上學習的,能活得長的企業都是很小心謹慎的企業。所以判決技術方面的GP或者投資機會的時候,我們會比較看重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就是他能不能抓住事情的本質,如果做AI,很多技術派的創業者是做不起來的,因為他們缺少的是商業思維,我可能做非常厲害的AI技術,但是請問誰買單?這個問題只要回答不了,這個公司就是起不來的。第二個,對於判斷GP團隊的時候,我們也會比較看重這個GP團隊的風格,以及跟我們的家族客戶之間微妙的化學反應,因為不同的創始人帶著特別多個人的色彩,他在判斷項目和GP合夥人的時候,難免要帶著個人的色彩。有些本來就是非常激進,才做到今天,他會非常欣賞敢幹敢拼的人,另外就是偏保守的,越是節省的創業團隊可能老闆越喜歡。在技術層面上,我們正好有一個客戶也是在物聯網領域積極地尋找能夠跟他們主業相關的技術方向,他們找最多的並不是在中國,他們在臺灣和日本找很多,我問他為什麼不找中國的?因為中國這麼多的年輕創業者,這裡面有很多原因,第一,他不瞭解中國,第二個,他覺得很多的信息是不透明的,他們無法掌握這些信息,如果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他們佈局這個事情是很順的。但只要這個問題不解決,他們是不會輕易走的,活得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小心一點。謝謝。

劉立鑫:我們家族辦公室實際對AI和這些頭部項目其實接觸還挺多的,我們過去一兩年是拒絕了一些項目,因為不是項目不好,可能是估值我們覺得不合適。另外我們跟投AI頭部的企業也有一些交流,我談三點:

第一,算法+數據,這是核心,算法其實是跟全世界的團隊競爭,我們接觸的頭部機構,他們的算法都是以色列來的算法,這裡面你想出來,而且想跟清華出來的人競爭,可能偏VC階段會有好的判斷,這是偏VC階段好的算法。

第二,數據方面,上一次在清華李開復的一個演講,說中美的移動互聯網和AI是向兩個方向,中國打Uber,中國騎摩拜,從數據角度是分開的,我們投GP的話,就看GP投的企業,或者在數據方面有沒有很獨特的地方,安防不一定是算法,也許數據是致命性的,所以這方面我們會看一些數據方面有特別判斷的GP。

第三,因為我本身是管理諮詢出身的,我覺得無論什麼都脫離不了行業,就像你說我是一個醫生,但是我到底是看眼睛還是看心臟病的,以前是不太清晰的,比如眼科很高明的醫生,忽然發現了一個治心臟病的方法,反過來,AI必須與行業應用相結合,我發現有一些To B的公司的確是在細分領域找到了很好的,有些GP對某些行業以前保持一些成功,行業有特點的GP我們還是喜歡關注的,醫療或者是金融等等,這個已經有很多成功的例子。

還有一個維度,我記得比爾蓋茨在2001年的時候寫了《未來之路》,提了一句話,人們大多會高估一個技術變化對未來2年的影響,而低估對未來5年、10年的影響,我們不斷從互聯網、移動互聯網再次改革,我相信AI這次肯定GP會有繼續的超級成功,而且是幾何級數的成功,而且還要落實到哪個行業、哪個算法。

陳蓉華:我覺得跟汪總剛才講的有點類似,AI是更高層的技術手段,我們發現他們在做產品的過程中,因為我們自己也做過實業,在創業的過程當中,從做產品到市場,再到擴大的過程,其實這個過程是非常難的過程。這個過程有時候是需要循序漸進的,像體素不會做非常複雜的,比如做一個眼底掃描,這是他擅長的,也是在2017年新規之後第一個拿到的,做一些肺部的、冠心病的,這是行業的痛點,在於這個行業有很切實的需求在裡面,有這個需求,相關方就願意付費,你做的質量最高就好。另外,我們別的行業也在看,最關鍵的也是看,其實有幾家公司我們也碰到一樣的問題,我們作為資方,有的時候有些項目確實看起來空間很大,但是估值很高,估值高的話就得再謹慎地理解一下這個事情,或者在幾個估值高的裡面再挑一個誰最後實現長期大規模的增長。這是主要的方向。

周志峰:啟明創投近期在AI的投資策略,我們內部管它叫AI 2.0,聽著有點俗氣,但是代表了我們對AI領域投資策略的變化。AI不是一個產業,是一個技術工具,它的發展規律和大數據、互聯網等任何大的技術趨勢都一樣。首先會先出AI技術平臺性公司,技術會先在高科技企業、互聯網公司得到應用,然後慢慢走向傳統行業,出現越來越多垂直的解決方案和落地場景。我們早期在AI 1.0策略時,更多投的是創始團隊已經能夠證明自己的世界級技術水平、但說實話離商業化距離還較遠、較模糊的創業公司。但是我們的AI 2.0策略中,分成了三個更細的方向。第一個方向和1.0類似,我們還會在AI最前沿的幾個技術領域,投資世界級技術水平的創業者,可以接受商業化之路稍微遠一點。第二,我們會投發展相對比較成熟的AI技術(比如視覺、語音)進入一些有巨大商業價值潛力的細分場景,這裡更多的其實是行業屬性,而不是技術壁壘。第三個方向,我們會繼續來投資解決AI在不斷進入行行業業、家家戶戶中遇到的巨大的底層架構的挑戰。比如短視頻app, 現在用人工智能技術處理一個短視頻的計算成本,每幀每秒需要8塊錢人民幣,那一個擁有幾千萬個短視頻的平臺大規模使用人工智能技術,成本就非常可觀。我們會投資使用AI更便宜、更簡單的底層支撐技術公司。

王鈞:A輪還是B輪?

周志峰:A輪和B輪。

鄭界:我們現在是處於前期探索中國市場的情況,但是因為我們新西蘭的家族一直是跟美國市場挺緊密的,現在因為中美貿易的原因,我們也開始把視線更多元化,不止專注在美國市場,也想有更多的眼光、更多的角度去尋找更多的機會,對於我們的家族來說,其實我們在尋找GP的過程中,我們不是太相信那些特別大的名聲或者宣傳,我們會更多地去看這個GP在這個行業和方向裡面的深度和專業度有多少。因為相對來說,我們的幾個家族其實都是屬於價值觀比較接近的,我們都比較相信要很專業的人去做這個產業,才能最後出來一個非常好的結果。而且我們其實也是希望GP和我們同樣是有一個長線的眼光,我們比較長線,其他LP很短線的話會給GP施壓,但是在我們看來,比如從家族辦公室的角度來說,我們放在特別是VC或者早期這樣子的資金的話,我們對於它馬上變現的要求,和我要有現金這部分的週期是不一樣的,我們希望有一個延遲滿足,我們之前有過一個case,就是我們很早以前投了一個GP,他投的一個公司,最後IPO的時候,我們是提早了一些退出,我們最後拿到了37倍,但是我們想如果能夠後一點,後到IPO或者到現在的話,我們能拿到107倍的回報。特別是那個例子完了以後,我們大家都慢慢有一個共識,為了更長線更好的回報,願意去等待這個過程,所以我們在選擇GP,包括看項目的時候,也會看他有沒有長線的眼光。我們現在開始對中國也特別感興趣,我們覺得來中國市場,GP、創業者的視野都是有那麼大的寬度,所以也是我們為什麼特別感興趣。

王鈞:這對我們來說都是福音。

吳智勇:我們早期投人工智能,會給團隊尤其是創始人很大的權重。以前特別厲害背景的人出來創業,可能什麼都沒有,我就投了。但是現在就比較謹慎了。我們會給產品的更大權重。比如最近看的一個項目,創始人是一個著名大學出來的教授,有很多很厲害的頭銜,技術和產品看上去都很先進,也融了知名機構的錢,但是看來看去我的一個小的總結,就是“扛著技術在找應用場景”,如果是以前,估值合適我可能就投了,但是現在我就很謹慎了,我就難以出手。現在我看的項目不論是人工智能也好,還是物聯網,或者是5G,很多特別大牛的團隊,真的很牛,但除非你的估值足夠便宜,比如幾千萬估值,如果什麼都沒有就上億估值的話,我一定會觀察你的產品跟垂直行業的應用,你的產品出來之後,客戶願不願意為你買單,有沒有得到足夠驗證,那個時候我才會真正出手,哪怕估值更高一點。這是現在的背景下,我們自己策略的改變。

王鈞:現在的出手頻率有多高?有做早期的嗎?

吳智勇:我前些年一年投四十多個,後來到了2017年投二十多個,到了2018年投十幾個,到了2019年,到現在為止,投了四個半,速度真的是在下降。

汪欣:從家族資金的特性來講,我們不太會受外部的影響,或者我們經常提醒我們的家族,不要因為某一個概念而忘記了商業的本質,其實很多時候他們也會提醒我們,因為我們是做投資的。所以在這個邏輯上,比如說物聯網領域的這個家族,他每年也在認真地看項目,但是真正出手的不多,GP也是類似。我們跟他們時間久了以後發現一個規律,第一個,很多這樣的家族,特別是自己跟技術有關的,他們的投資邏輯跟上一場論壇姒總的邏輯很像,你必須要把這個行業的路線圖搞清楚,在這個事情沒有做好之前是不會隨便下手的,因為做產業的人都是實打實的。第二點就是你在實業裡的經驗和能力是否有助於你做好投資這件事情,因為對很多家族來講,投資是一個新的業務,比如說一下拿5億或者10億,看上去好像就是爸爸給兒子練手,但是實際上就是小的資產管理公司,一個資產管理公司的運營並不那麼容易的,裡面也有很多的問題。你的能力圈你要看清楚,有些東西超出你的能力,你自己沒有意識到的話,可能會掉到坑裡面。所以我們相對來講還是比較平穩,基本上看好了就下手。

王鈞:今年做了幾個GP或者幾個項目?

汪欣:今年比較保守,因為前幾年投得比較多。現在GP在重建LP對他們的信任,其實我們幫GP做了很多事,因為我是GP出身,我說GP也不是壞人。但是我們要平衡好,畢竟我們是站在買方的角度考慮問題。

劉立鑫:我上午有一個感觸,先是外資母基金的全球資產配置,講的重點是資產配置,無論時間怎麼樣,我要做好配置,因為你看國外的家族辦公室,每年一個大類資產比例調整2%就算很大了。我們這邊很大程度上,LP投得比較謹慎的原因不是不想投,而是原來投私募的錢還沒有回來。國內一級市場的時間還是比較短,創業板2010年才有,科創板才幾個月。我把收益倍數的20多倍最好的那些基金成立的年份都是在最差的年份,所以在這一點上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如果你是頭部的機構,像在座的,如果你這個時候企業的估值也會好,而且對於這些企業競爭對手,那些搗亂的自然消亡了,拿不到錢,這個時候是否會出現一批標誌性的最好回報的基金,衝到20倍以上的不多,也許在這個時候能夠投出來。上面是全球資產配置,到人民幣這兒是大將大浪,有波幅才會有回報。

吳智勇:我插一句,我堅信現在是最好的投資時機。

陳蓉華:今年我們總共投了差不多四個半項目,有一個是去年確定,今年交割的,有兩個正在做,我覺得也不純粹算人工智能,只不過在互聯網這個領域有很多的人工智能提升和加分的項目,但是這種項目,我們出手其實主要還是看能碰到什麼樣的項目,我們現在在做兩個,一個比較大,一箇中等。但是這種項目不是一直能碰得到的,我們需要找到能理解的項目才會出手,我們希望有機會跟GP合作,因為我們也有機會在生態上面、人才上面做很多的引進和融入一些事情,其實做生意來講,這裡面有很多的要素,我們其實也是,除了投資以外,會在裡面儘量扮演很多種角色。除了我們看的領域之外,像很多做早期的,有一些好的項目,其實我們也可以多一點溝通,多一點機會。

王鈞:謝謝各位嘉賓,我們其實也是以科創為主的基金,也投了差不多16個AI相關的項目,我自己的體會也是,我說這一波最後一定會出幾家能改變市場的項目,關鍵看誰能把握這個機會,誰能把握住這個項目。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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