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保加爾人和馬扎爾人

《暫時的主角：保加爾人和馬扎爾人》

隨著阿瓦爾人的衰落，在突厥—蒙古人統治下，歐洲主角的位置暫時被保加爾人取代。看起來，保加爾人應該屬於突厥種族，並同庫特力格匈奴人存在某種聯繫。從7世紀20年代到50年代，在烏基杜爾部首領庫弗拉特汗的主導之下，在庫班河谷和亞速海之間，保加爾人建立起一個強大的王國。

公元642年，庫弗拉特去世，可薩人入侵，保加爾人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由庫弗拉特的兒子巴顏率領，因為承認可薩人的宗主權，所以這一部分保加爾人得以在原來的土地上繼續居住。後來，巴顏率領這一部分保加爾人前往卡馬河和喀山方向定居，並在那裡創建了大保加爾國，直到13世紀，蒙古的鐵騎經過這裡，將大保加爾國覆滅，而他們的子孫有可能就是如今的楚瓦什人。

另一部分保加爾人在庫弗拉特的另一個兒子伊斯伯裡克的率領下，在公元679年開始渡過多瑙河向西遷徙，最後在麥西亞地區定居下來。隨後，在拜占庭內戰中，伊斯伯裡克的繼承者特爾維爾可汗成功保護了查士丁尼二世，因此，這支保加爾人對麥西亞的佔有才被承認。

大約過了半個世紀，即公元763年，麥西亞保加爾人新繼任的可汗率軍進攻君士坦丁堡，最終以失敗結束。公元811年，保加爾可汗克魯姆再次進攻，成功地將拜占庭皇帝尼基弗魯斯一世打敗，將其頭蓋骨做成了飲酒器具。公元813年，克魯姆在圍攻君士坦丁堡時失敗，公元814年，保加爾新繼位可汗同拜占庭帝國議和。9世紀中葉，受斯拉夫人以及歐洲文化的薰陶和影響，保加爾人逐漸與突厥主體脫離，慢慢融合到歐洲世界中。9世紀末期，馬扎爾人（即匈牙利人）將原阿瓦爾人的疆域佔領。

匈牙利語並不屬於突厥—蒙古語系，而是芬蘭—烏戈爾語系中的一種。雖然芬蘭—烏戈爾語系同突厥—蒙古語系之間的聯繫尚不明確，不過匈牙利人的政治則很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內由突厥貴族階級組織起來的。

馬扎爾人也有兩個群體，一個是今天的窩古爾人，生活在烏拉爾山一帶；另一個最終定居在阿爾特庫祖，經歷過大範圍的遷徙。同一時期，阿拉伯的一些地理學家將“馬扎爾”當作突厥人看待，而“匈牙利”這一名稱，可能是9世紀下半葉，從同他們雜居的烏基杜爾人那裡得來的。

當然也有不同的觀點。另一派認為，這些芬蘭—烏戈爾種族的馬扎爾人同另外一支突厥部落卡巴爾人相關聯，由於卡巴爾人同可薩人關係密切，他們認為，馬扎爾的王室乃是卡巴爾人的後裔。

大約在公元833年，馬扎爾人在列維底亞定居，此處在當時屬於突厥可薩帝國的保護範圍；十幾年之後，馬扎爾人被佩切涅格突厥人驅逐，被迫遷往阿特爾庫祖。公元880年，他們又遷徙至多瑙河三角洲地區，但仍舊屬於可薩突厥國的屬民。

根據記載，一位匈牙利可薩可汗曾經以宗主的身份，將卡巴爾部中一位叫阿爾帕德的年輕人任命為匈牙利人的大公。不久，拜占庭帝國皇帝尼祿六世因與保加利亞大公西蒙的戰爭而請求匈牙利人的幫助，阿爾帕德率領匈牙利人渡過多瑙河，成功擊潰保加利亞人。

處於危機之中的保加利亞人向南俄羅斯的佩切涅格人求助，隨後，佩切涅格人沉重地打擊了匈牙利人，阿爾帕德和匈牙利人逃往特蘭西瓦亞山區。當時，交戰方還有日耳曼尼亞國和大摩拉維亞國，日耳曼尼亞國王阿爾努爾期望同匈牙利人聯手，將大摩拉維亞國的斯拉夫王威亞託波爾克打敗。

接受請求的阿爾帕德率領軍隊將威亞託波爾克擊敗，匈牙利人趁機佔領了大摩拉維亞國，並在此定居。公元899年，匈牙利人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這個國家，他們掠奪歐洲的序幕也由此拉開。公元900年，匈牙利人入侵意大利；公元910年，打敗德國加洛林王朝年幼的國王路易斯；公元919年，進攻洛林，擊潰帕維亞；公元924年，穿越阿爾卑斯，抵達法蘭克王國的普羅旺斯；公元926年，進攻阿蒂尼；公元930年，佔領蘭斯、桑斯和貝利；公元954年，搶佔洛林和勃艮第。

於是，10世紀的歐洲又回到了阿提拉時代，整個歐洲陷入一片沒有盡頭的恐慌。在混亂中，日耳曼人成功充當了救護神。在公元955年8月10日的奧格斯堡戰役中，匈牙利人被日耳曼王奧托一世打敗，匈牙利人在歐洲的橫行由此終結。

公元997年，匈牙利王瓦伊克的繼位成功改變了匈牙利人的命運。他先是自稱“大公”，不久又改稱“國王”，最終皈依歐洲人的信仰，被人們命名為“斯提芬”。在他的統治之下，匈牙利人新的事業被開啟。

在瓦伊克之前，匈牙利人一直是歐洲的威脅，但從瓦伊克開始，這個威脅者逐漸轉變為歐洲可靠的護衛者，在匈牙利人的保護下，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亞洲遊牧民族再難以威脅到歐洲。從13世紀開始，一直到17世紀，匈牙利人以鍥而不捨的精神，有效抗擊了蒙古人的入侵，也成功阻止了奧斯曼人的擴張。

文章摘自《草原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