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月亮與六便士》中有一句很經典的話,“我從不回憶過去,對我來說,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永恆的現在。”

“過去和現在”這個話題,一直被我們拿出來討論。人類很愛傷古,這是我們在以歷史照亮如今。但並不是只有沉溺於令人遺憾的時光才算是感受人生,“過去”總是在不斷變動的,他不斷的被新的遺憾覆蓋,而只有“現在”,才是我們可以把握住的時光。

熱播的《三生三世枕上書》裡的阿蘭若說,“浮世浮生不過一場體驗”。過去我總不明白當我們不知道自己人生目標的時候,怎樣才能迷茫而堅定地活在當下,而不是渾渾噩噩。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直到我看到了笹本恆子,才明白什麼是不虛度的人生、

103歲的人,用“折騰”在這個世界上拼命留下痕跡的過程,就是我們“體驗人生”的過程。

1、 笹本恆子——不停止腳步的“折騰”,才能填滿這一百年

少女時代的笹本恆子,不顧世人眼光選擇了學畫。

或許在如今看來這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決定,但彼時的恆子生活的是昭和時代早期,是被軍國主義籠罩的日本。她的同學們還在校園裡接受教育,很少有人像她一樣對自己和時代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也有自己的追求。

27歲時,恆子又在朋友的慫恿下學了攝影,理由是自己畫畫好,而當時的日本還沒有女性新聞攝影家。於是她又成為日本歷史上第一位女記者,並在這個行業裡用異於常人的毅力和決心,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她用鏡頭記錄了戰後日本經濟的飛速發展,受邀拍攝王室生活。她用自己的成績表示自己對得起“日本第一位女記者”的稱號。

28歲時結婚,可沒過多久又因為感情問題分手。50歲時,雜誌社倒閉,正處於事業巔峰期的她又經歷了失業。

重操舊業開了一間服裝設計室,風生水起時受機械化影響服裝店倒閉。教授十年鮮花設計。結婚二十年的愛人去世……

71歲時,恆子再次刁然一身。於是她重新拿起相機,二十年前放下相機需要的是勇氣,而再次拿起相機時,恆子依靠的也是自己的勇氣。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這之後,她舉辦了《照亮昭和史的人們》攝影展,寫了自傳,出了新書,甚至又開啟了一段愛情。96歲時摔倒骨折,但選擇的是堅持復健而不是保守治療。磕磕絆絆一樁接著一樁,但她從沒受這些事情影響。

103歲的人生裡,沒有一刻是空閒的。上天總是一遍遍的跟她開玩笑,給了人生活的光芒,又奪走這份光芒。

但好在,恆子以不斷“折騰”的方式,填滿了自己每一段人生。每一件事都做到極致,不管是事業、愛情,還是生活。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恆子並沒有沉浸在每一份成功,也沒有沉浸於某一次失去。她總是在總是在擁有的時候全力以赴,失去的時候又想辦法在別的方向重新啟程。

少了折騰,也就少了這精彩的103年。

恆子說“就算有人問起我的年紀,我還是回答,我沒有年紀!”

是啊,人生怎麼能是一個數字所能決定的呢?

2、是葛飾應為,不是葛飾北齋的女兒

在“折騰人生”這件事上,笹本恆子選擇的是不讓人生停滯不前。而葛飾應為選擇的是不屈服於自己。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或許你並沒聽說過葛飾應為,但你一定知道她的父親——葛飾北齋,也認識那幅《神奈川衝浪裡》——

我更願意稱葛飾應為為“榮”,應為只是畫號,只有榮才是她自己。被人提起時總是要冠上“葛飾北齋的女兒”的名號,但即使這樣,她也從來沒有叛逆的拒絕。

自己的作品不被重視也沒有關係,“我只要能夠畫畫,就已經感覺到幸福了”。

作品被肯定只是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榮想要的日子,是被“畫畫”這件事填滿的、能夠肆意把握色彩的人生。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彼時的日本女人沒有自己的價值,榮是例外。遺傳了父親的繪畫天賦,也甘願將自己的全部時間花費在雜亂的畫室裡。能夠讓自己興奮的,只有手下的筆跟上了自己的想法。

同樣,能夠讓自己悲傷的,除了母親的離世之外,也只有無法畫出令自己滿意的畫兒罷了。

因為嘲諷丈夫的畫技不如自己而被休的榮,並沒有為此感到痛苦或是羞愧。相反,回到父親身邊的日子因為有酒有煙、隨著心意畫畫,而更令人興奮。

院子裡的風穿過窗戶,爐火上的顏料隨著溫度變換,父親的《富嶽三十六景》也在畫室裡被創作出來。

即使自己的畫技總是不能令人滿意,也絕不向所謂的命運屈服。色彩的把握、明暗的靈感,都是在折騰後才會有的。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人生好像有了畫,也就沒什麼遺憾了。而對於畫來說,不管為了他做什麼,都不算是“折騰”。

走在橋上時,榮大概也沒有對自己未來的規劃,生命裡有一件事就可以了——畫。

3、 95歲的葉嘉瑩——中國最後一位穿裙子的“士”

葉嘉瑩說,“命運把我放在哪裡,我就落在哪裡,就在哪裡開花。”

無論是清淡還是熱烈,開花的方式其實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只是有時主動、又是被迫無奈。葉嘉瑩先生屬於兩者兼有,詩詞是她一生的選擇,也是一生的陪伴。

少年時失去父親音信,緊接著母親去世。中年時失去愛情,晚年又要面對長女的去世。漂泊在外或是經歷痛苦的日子裡,陪伴她的只有詩詞。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

但為了詩詞她又在捨棄,譬如強迫自己用英文講中國詩詞,這是為生活所迫。一個人如果連活著都做不到,也就沒什麼可講、可追求的了。

萬幸的是,不管苦難有多少,上天留給了她詩詞,她又將詩詞留給了我們。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2016年葉嘉瑩獲“影響世界華人終身成就獎”。頒獎詞說:“從漂泊到歸來,從傳承到播種,有人說她是中國為數不多的穿裙子的“士”,她替未來傳承古典詩詞命脈,她為世界養護中華文明根系。千年傳燈,日月成詩。”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以詩詞做命脈,人生中無時無刻不被詩詞填滿,之後又將詩詞作為所有華人的命脈,努力將自己一生所學傾囊相授,這就是葉先生,中國最後一位穿裙子的“士”

“我的人生不幸,一生命運多舛,但從詩詞裡,我就能得到慰藉和力量,有了詩詞,便有了一切。”

無法選擇命運,那就讓自己將命運填滿吧。苦難背後支撐她的,誰說不是她對詩詞的執著呢?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年齡、婚姻、身份,從來都不是定義人生的標準。也不是能夠讓我們腳步停滯不前的羈絆。

笹本恆子、葛飾應為、葉嘉瑩,三個人用自己於人生中的體驗,告訴世人“人生就是不斷折騰”的本來意義。

或是擇一事而終,或者即使換了方向也不能停歇,或是由著命運安排也要開花。

每個人的境遇不同。我們慶幸於自己生在一個好的時代,沒有什麼能成為我們追隨夢想的桎梏。但我們也該知道,人生是不能被別人定義,也不能被自己畫的圈子定義。

103歲的笹本恆子——精彩人生,從來都是折騰出來的

能左右我們的,從來都只有我們自己。

約翰、歐文在《獨居的一年》裡說,“除了熟睡的小孩子,似乎並沒有多少東西逃脫得了真實世界的摧殘。”

既然逃脫不來,就可勁兒的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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