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 男人狠聲說著,字字都殘忍不留情,“我早就該弄死你的!”

她對白冷擎的所有的執念和深愛,終於在一刻,像腹中的孩子一樣,流產了……

車裡安靜,她細聲啜泣的聲音,很明顯的被前面的兩個人聽見了。

霍依人立即關心的問道:“姐,你怎麼了?”

“她能怎麼?不過是演戲。”白冷擎開口,嗓音裡是毫不修飾的厭惡。

霍輕輕一邊哭著,一邊自嘲的勾起了唇。

白冷擎從後視鏡裡看見她又哭又笑的狼狽模樣,眉頭一擰:“霍輕輕,給我收起你那副令人反感的虛偽嘴臉!我看著就反胃!”

霍輕輕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大。

“白冷擎,要是我這個孩子也沒了,我會恨你一輩子。”她輕聲開口,指甲早已深深的扎入掌心軟肉裡,她卻絲毫未察覺。

白冷擎抬眸,從後視鏡盯著霍輕輕那張慘白悽慘的臉,對著霍輕輕的那句話,他的回應,只有一聲冷笑。

霍輕輕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白冷擎他根本不會在意自己是愛他、還是恨他。

白冷擎回身,威脅霍輕輕老實流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那面色悽慘的女人自己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裡走。

車裡的白冷擎盯著她的背影,心臟忽然縮了一下,他想跟上去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又要玩什麼把戲。

“冷擎哥……”霍依人卻拉住了他的手腕:“我膝蓋疼,走不了路……”

白冷擎的注意力被拉回到了霍依人的身上,他將她溫柔抱起,至於那個背影決絕的女人,轉瞬就被他給拋到了腦後。

霍輕輕自己到了婦科,掛號,流產。

換好手術服,她安靜的躺好,按著醫生的命令,分開雙腿。

與其等到白冷擎安頓好霍依人後,親自帶著人將她抓到醫院流產,不如她自己主動來。

冰冷的儀器探入她的身體,刮宮所帶來的劇烈疼痛,隨即狠狠襲來……

霍輕輕用力的摳住了手術床,死死咬住嘴唇,面上卻依舊一言不發。

她會永遠記住這份疼痛,日後,加倍還給白冷擎。

霍輕輕一個人做完流產,腿間的疼痛讓她好一陣都沒辦法站直身體,一個人在手術室外的涼椅上坐了半個小時,她才終於有力氣,緩緩站起身,撐著牆壁往外走。

一個人穿過漫長的走廊,在半道上,遇見了被白冷擎抱在懷裡的霍依人。

她額頭和膝蓋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裹著雪白的紗布,這會正縮在白冷擎的懷裡,滿臉甜蜜的笑著說話。

白冷擎垂眸看她的眼神,柔軟得刺目。

霍輕輕站定了腳步,只覺腿間的疼痛更加劇烈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咦,姐,你還在醫院嗎?”霍依人看見了霍輕輕,一臉單純的開口問她。

白冷擎也抬眸,冷冰冰的看向了她。

霍輕輕垂在身側的手指又一次用力握緊,她唇邊勾起慘淡的笑容,啞聲說道:“我已經做了流產手術,白冷擎的孩子,我打掉了。”

她說著,抬起顫抖的睫毛,看向身軀挺拔的那個男人。

醫院的燈光慘白透亮,落在霍輕輕那雙澄淨的眸子裡,光芒細碎而明亮,像是在散落在漆黑夜空裡的星子。

白冷擎的心口忽然被撥了一下,有幾分異樣快速從他心口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算你識相。”白冷擎冷聲開口,抱穩了霍依人,面無表情的從她身旁走過,“既然已經流產了,就趕緊滾吧,別在醫院礙眼。”

霍輕輕身子一顫,終究還是沒站立穩,噗通一聲,發軟的雙膝著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此刻已是半夜,走廊裡安靜無聲,她摔倒的聲音,無比清晰。

可白冷擎卻連腳步也沒有停下半秒。

“冷擎哥,輕輕姐臉色好差,我們要不要送她回家?”霍依人擔憂的開口。

“管她死活幹什麼?礙事!”這是白冷擎的回答。

霍輕輕的唇角緩緩扯出一抹笑,可眼角,卻滑下了淚。

她最後還是在醫院住了一晚,流產的後的腹疼讓她實在是沒辦法走路,在醫院休息了一天之後,她傍晚辦理了出院,打車回家。

可一推開別墅的大門,卻看見霍依人那個不速之客,就坐在她客廳的沙發上。

“姐,你可終於回來了。”

霍依人姿態曼妙的側臥在沙發上,一邊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一邊頤氣指使道:“去給我倒杯水吧,以後,你就要在家好好照顧我了。”

霍輕輕皺眉看著她:“誰允許你進來的?”

霍依人坐直了身體:“當然是冷擎哥,她說我膝蓋走路不方便,叫我住在你這裡,讓你照顧我的起居飲食。”

霍輕輕才剛剛做了流產,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哪裡還有精力照顧她?

不想跟霍依人在這裡吵架,免得這個戲精又演戲說自己欺負她,霍輕輕直接轉身就走。

步子才邁出兩步,一道修長挺拔的身軀,就出現在了大門前。

是白冷擎!

“冷擎哥……”霍依人立即甜甜的開口,“你回來啦。”

白冷擎對著她點了點頭,眸光隨即陰冷的落在了霍輕輕身上。

“既然來了,這個,簽字吧。”

他將手裡握著的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霍輕輕垂眸看了一眼,加粗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刺得她眼睛發澀。

抬起眼睛,她直視著白冷擎的眼睛,緩緩開口:“不好意思白冷擎,這個婚,我不離了。”

想要失去了一切的她退出,然後成全他和霍依人?

做夢!

白冷擎瞬間陰冷的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霍輕輕直直的對上的白冷擎滿是寒意的眼睛,毫不畏懼,字字清晰:“我說,我不同意離婚。白冷擎,是你不給我留餘地,殺了我的孩子,現在霍依人一回來,你就想踢開我跟她在一起?不可能!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這個婚,我永遠也不會同意離!”

白冷擎眼神狠狠一沉,他一步上前,大手直接掐住了霍輕輕纖細的脖頸。

只要稍微用力,手中這脆弱纖細的脖子,就能直接被掐斷。

“霍輕輕,你別給臉不要臉!離婚協議書,馬上給我簽字!”

書名《冉木七之入魔》

男人狠聲說著,字字都殘忍不留情,“我早就該弄死你的!”


隨便看看

天奇很意外地問道,他的身法很快,很輕,沒有想到一停了下來,便被發現了,重要的是,他並沒有感應到對方的靈識,而且還是背對著他,那就是說,他是靠聽力了。

“哈哈……我在這裡被關了六千年,這裡有什麼東西,我能不知道嗎,你是司馬深情派來的吧”

那個不屑地說道。聲音完沒有憤怒,不是他沒有,而是被關久了,該憤怒的都憤怒過了,早就已經過了那個時代了。 此人被司馬深情關於此,而且有皇極境看守,另外全身修為被封,卻還用玄鐵鏈將他鎖起來,,可見司馬深情如此重視於他。而且一關就是六千年啊,天奇聽到這個歲月,愣了許多,地球文明也不過五千年,此人在這裡就被關了六千年啊。

這人會是誰啊。

“不是”

天奇率真地說道,真的不是,沒有必要解釋那麼多

“哼……”

那人一聽頓時不理他了。

“喂,你是怎麼得罪了司馬深情的,是調戲他的娘子,還是看中他孃的……”

天奇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問道。

“呃……你才調戲他老婆,吼~~~~~~~~~~~~”

那人突然大發雷霆了,想要掙開鐵鏈過去揍天奇呢。

“真是白煮啊,如果你能掙得開,也不用在這裡被困六千年了,真是傻蛋,難怪會被司馬深情那老狐狸給關起來……算了,你也挺可憐的,我就不逗你了,告辭……”

天奇笑了起來,一轉身他身上掉了一塊東□□,正是太古木……

“你是小賊……”

那人一見,頓時說道。

“呃,你說話真不好聽,算了,爺也不跟計較……”

天奇重新將太古木藏了起來,他現在可是急著跑路了,不然司馬深情來了,一定跟他沒完的。

“等等……”

那人再一次叫道。()

“幹嘛”

天奇沒好氣地說道。

“放我出去,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

那人沉聲說道。

“呃……我不養狗的……”

天奇隨口說道。

“呃………………”

那人一聽,頓時沉默了起來,不養狗,這是說他是狗啊

。這是對他天大的羞辱,一下子打擊到他的內心。

“你不行,心太弱了”

天奇見到沒有說話了,頓時說道。

“我的心弱……”

那人很意外地說道,他的心弱,怎麼可能。他被關了六千年,但是他無時無刻卻不在想著如何出去,如果報仇,這樣的心態,叫弱嗎,如果換是別人被關了六千年,別說脾氣被磨沒了,就算是意志也沒了,可是他還有,他一直藏在心中。

“呵呵……不是嗎,如果你是司馬深情,你罵他的狗,他會毫不猶豫地咬你,你做不到,所以你太弱了……不管你是誰,我行走天下,要的不是狗,而是朋友……而能成為我的朋友,沒有能力,絕對不行……”

天奇非常坦白地說道。

“………………”

那人深深沉默了起來。

“我仍是六千年前大衍天朝聖上,陸明王”

那人想了一下說道,他沒有能力嗎,指的點的是他的心,他先前竟然沒有勇氣承認自己是誰,甘願給人為奴,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沒有能力的人。

噹~~~~~~~~~~

“走,他快回來了”

天奇一聽那人的姓名,不由得一愣,但是此時沒有時間說那麼多,劍一出,將鎖在陸明王身上的玄鐵鏈盡數截斷,此時他也沒有時間問,為什麼他是陸明王,為什麼他是大衍聖上。傳聞當今的大衍聖上,不過就是大衍天朝開天闢地之人嗎,這個人為什麼要冒充他,可是冒充,他沒有理由要騙他。

“無品靈器”

陸明王大吃一驚,隨後跟著天奇身邊向外直奔而去,他原本也是天極境,雖然此時修為被禁,但是卻還有一些實力在,而且雖然他還是重傷之身,但是一般有先天高手也打不過他的。 分身那邊已經傳來了,司馬深情已經急速回來,此時他們再不走那就沒有機會了

“誰……”

他們一出去立即遇上一隊護衛,為首的護衛大吃一驚,竟然有人膽敢闖入丞相府。

“我們走不了了,我的修為沒有恢復,司馬深情手下高手如雲,憑你的實力自己殺出去可以,但是帶著我,只怕……我能出來再見天日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你走吧……”

陸明王不動了,抬起頭看著天空,好像是在享受著最後一道陽光一樣。

“少廢話,我開路,跟我……”

天奇大罵一聲,鬼步一出,劍點蒼天,一劍出,就算是皇極境擋路,當場也被秒殺,看到天奇出手,陸明王不由得一愣,跟著他身後,向著丞相府後院而去,那裡天奇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那裡有一名帝極境,更有一隊守衛在那裡,不過那裡卻是整個相府之中最弱的,先前他也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是你……“

那名帝極境正是谷秋,谷秋看到了天奇,不由得一愣,因為此時的天奇的,並不是諸葛臥槽的樣子,而且是真正的天奇。

嗖~~~~~~~~~~

天奇人還沒有到了,劍已經到了谷秋身邊,谷秋根本沒有想到,御劍的力量會那麼強,而且天奇使用的卻是元氣歸一,一劍斬下谷秋頓時被擊退百丈之外,此時陸明王強行出手,一掌拍在谷秋身上。

“帝王神功”

谷秋愣住了,帝王神功,這不是大衍天朝皇家獨門絕學嗎,此人怎麼會的,大衍天朝之中僅有三人,煉成神功,一個就是大衍聖上,另外就是天法王與法正王呢,此人會是誰。

谷秋中了帝王神功並沒有立即斃命,不過他愣了一下,那就死定了,天奇一劍直刺過去,直當穿過他的心臟,帶著陸明王快速離開丞相府,他們離開不久,司馬深情便回來了

“怎麼回事…糟了…”

司馬深情回到府上,看到就在囚禁陸明王的那房間之外,倒著數十名護衛,其中還有一名皇極境高手,竟然是被人一劍擊殺。他立即想到了陸明王,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地牢,不過此時地牢之中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看到這裡,司馬深情差一點暈厥了過去,陸明王跑了,他如何向大衍聖上交代的。

“不好……我的寶庫”

司馬深情雖然失神陸明王逃跑了,但是此時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那就是他視為生命的寶庫,那裡有著他許多年的積蓄在那裡呢。

“噗~~~~~~~~~~是誰……我六千年來的心血啊,地魂呢……噗~~~~~~~~~~~”

司馬深情這一次氣得重傷了,陸明王跑了也就罷了,反正現在陸明王翻不起天來,而且此時大衍聖上已經達到了飛昇的境界,不久便會飛昇了,所以他自然不怕的,不過這寶庫,那些七階以上的靈物啊,純陽□□,太古木更有他視為生命的地魂,他可是一直都捨不得用的。

而且這地魂對他還在大用的,沒了,全沒了,不吐血才怪。

天奇帶著陸明王逃出了丞相府,直接離開了朝都。

“你到底是誰”

天奇轉身看向陸明王,沉重地問道,大衍聖上明明就在皇宮之中,傳聞他正是閉關,眼前此人卻是自稱為大衍聖上,陸明王,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得不問清楚。

“我仍是六千年前大衍天朝之主,陸明王,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多謝相救……你很不簡單”

陸明王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他能重獲新生,逃出生天,如果沒有天奇,他此生只能在地牢之中了此殘生了,而且他知道,他的死期也快到了,大衍聖上已經快要飛昇了,他飛昇之時就是他的死期。

“怎麼回事……”

天奇再一次問道。 天奇不得不凝重啊,眼前之人竟然會是六千年前大衍天朝的聖上,大衍天朝聖上不正是陸明王嗎,他仍是開朝之君,如今又跑出來一個自稱是大衍聖上陸明王,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怎麼回事,你是大衍聖上,那麼現在皇宮之中的人,又是誰”

天奇很沉重地問道,現在情況變得複雜起來,有些讓他無法控制一樣。

“我說了,我是六千年前大衍聖上,六千年前我中了現今那個你所謂的大衍聖上的計,被他與司馬深情所傷,關在地牢之中,足以六千年之久,他們為了想要得到大衍天朝的國運,所以一直沒有殺我,正是因為我活著,所以大衍天朝的氣運才一直沒有散,都怪我當年太過相信他了”

陸明王低下頭來,回想起六千年的事情,一邊說道給天奇聽,事情也是發生在六千年前,六千年前,大衍天朝如日方中,那時正是他所帶領,當時的大衍還在王朝之時,陸明王一步步成就了大衍天朝,先後滅了十個帝朝,上百外皇朝,最終才建起這一份基業,而現今那邊大衍聖上,真名並不是陸明王,而是陸明君,仍是他的胞弟,隨著他一起南征北戰,一起創立之大衍天朝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陸明君竟然與他的皇后,大衍天朝陸明王最愛的女人私通了,但是為了這一份兄弟情誼,他一直假裝沒有發生一樣,誰讓他當年太過相信這位兄弟,念他有功於朝廷,所以準他可以隨意進出皇宮,他那裡會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有一日,那位皇后纏著他出宮遊玩之際,與她行房之時,陸明君聯合了當時他身邊的第一謀士,也就是現今的司馬深情,偷襲於他,將他重創之後,封其修為,關於地牢之中,六千年來,讓他過著非人的生活,而且看那地牢之中可是還有一張龍床,其實那張床可是陸明君特意放在那裡的,以往時常帶著那位皇后在他面前,做苟且之事,為了就是打擊他的心。

男人狠聲說著,字字都殘忍不留情,“我早就該弄死你的!”


隨便看看

整潔的房間之中,床榻之上的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眸,臉龐上流露著一抹苦澀與哀傷,良久之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長老,放心吧,等你再次醒來看到我,我一定已經成為能夠獨擋一面的強者的。”攥緊拳頭的寧釋暗下決心,鄭重的將拘魂瓶收好。

看著香爐裡婷婷嫋嫋的升起的紫氣,寧釋的心情,也是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思忖著接下來的事情。

如今南音長老陷入沉睡,一切都便得依靠自己,而失去了南音長老這張底牌,那他便是失去了出謀劃策的智囊,寧釋自己也知道,之前與那些小人纏鬥自己看似機敏,可真要換上他自己,恐怕會讓人家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

就在寧釋心中有些惱火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到的寧釋微微一笑,大聲問道:“娘來了嗎....”

他聲音忽然停了下來,只見寧重山拄著柺杖從房門處緩緩踱了進來。寧釋吃了一驚,這些日子以來,端木婉只讓他安心靜養,據說寧重山之前在他昏迷的時候一直陪著,後來聽內門的大夫說已經沒有了大礙的時候,便再也沒來,似乎是因為寧釋瞞著自己偷偷練了那麼多東西,身上的秘密都不告訴他而生氣了。

從母親嘴裡得知這件事的寧釋,心裡暗暗叫苦,奈何因為天魔血誓的緣故沒法開口,所以也是頭疼見到父親。

他本以為帶到這次事情風平浪靜了以後,再給父親賠罪,根本想不到寧重山會突然出現。

他在床上愣了一會,忽然醒悟,連忙爬了起來,下了床就要行大禮,寧重山心思重重,臉色陰晴不定,揮了揮手:“不用了。”

寧釋應了一聲,起身立於一旁,看著寧重山走過來坐在桌旁,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因為自己從小聽話,父親一直對其和藹可親溺愛有加,即使這樣,今天見到父親臉上的不愈,寧釋還是拘謹的小腿有些發軟。

寧重山看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一眼,自己的兒子從小聽話,怎麼就……

寧重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傷成這樣,就在床上多躺躺吧。”

寧釋又是一驚,自己瞞了父親那麼多事情,按照母親的形容,父親在家已經暴跳雷霆,他本來已經做好父親對他大失所望的指責,想不到卻對他這麼和藹,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寧重山等了一會,卻見寧釋猶猶豫豫的站在原地,本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寧重山頓時惱怒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聽我話的修道這等大事,竟然都不告訴我,現在翅膀硬了,讓你多躺躺都聽不進去了”

他這一罵,氣勢十足,寧釋頓時醒悟過來,手忙腳亂的爬**躺了下來。

寧重山看他樣子,反而窒了窒,又多看了他一眼,想要再罵,卻張了張口,最後化成一聲嘆息:“身子怎麼樣了”

寧釋恭恭敬敬地道:“回父親,內門先生的醫術高明,加上孃親的照顧,已差不多都好了。”

寧重山看著他,淡淡道:“水月大會都快過去一個月了,看來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有幾句話,現在要問問你。”

寧釋心裡一沉,心裡嘀咕了一句怕什麼就來什麼,但寧釋也知道這一問根本無法避免,所以只能誠懇道:“您問。”

寧重山緩緩道:“你的道術是跟誰學的”

寧釋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寧重山看去,只見寧重山也正盯著他,一張臉雖然還是一副平淡模樣,但目光炯炯似有神光,竟是不怒而威。

人類與生俱來對父親的敬畏,在此刻爆發出來,饒是生而知之的寧釋,一時竟是不得做聲。

一邊是母親的叮囑,另一邊是父親的質問。

寧釋的沉默讓寧重山越發暴躁,他慢慢沉下了臉,面色難看之極,沉默猶如暴風驟雨前的凝固,整個屋子裡都積鬱著一股沉重的黑雲,猶如大山壓在寧釋身上。

片刻間額頭汗水已現了出來,這個洪荒之中面對猛獸瘴母也面不改色的寧釋,此時卻僵硬在了床上。

母親的叮囑一定自有原因,南音長老的秘密又發了天魔血誓,再想想關於黑夜的秘密,更是好比一顆重磅炸彈,若是傳出去,恐怕整個世界都會惶惶不安。

在那一個瞬間,他便已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說出這些事,因為父親已經從端木雄川那裡得知了不少關於自己在洪荒的事情,若是自己在說出來一些,憑寧重山的智慧,揣測幾次,肯定就能輕而易舉的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出來七八分。

寧重山盯著他。

寧釋在那逼人的目光中,站起,又跪了下去。

“父親”

寧重山眉頭緊皺,先前大殿之中的步步緊逼和兒子對他這個父親的‘不信任’讓他的心刺痛非凡,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聲音也漸冷道:“說。”

寧釋俯下頭,慢慢地道:“功法是我在後山水府一位秦姓老伯傳授給我的,我答應過老伯不告訴別人。”

寧重山微微一怔,隨即想起,幾個月前確有此事,那段時間,自己上山採集赤雲果被惡獸所傷,寧釋只能自己呆在水府修煉,有幾晚上他回家的特別晚,每次吃飯問他,都是說話含糊不清,自己當時雖然有些疑惑,但日子一久自己也就淡忘了,現在看來,多半便是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不假了。

而且寧重山也有愧疚,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寧釋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寧重山也是暗暗自責,但是關於噬血靈符,這等凶煞之物,寧釋卻如何能夠得到驅用寧重山想到這裡,心中疑團只有越來越大,沉聲道:“至於那噬血靈符呢你是怎麼得到的。”

寧釋不敢抬頭,生怕被寧重山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此刻更是焦急萬分,倉促間無論怎樣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藉口。

寧重山見他遲疑,哪裡肯給他尋找藉口的機會,當即大喝道:“說。”

寧釋被他一嚇,汗水涔涔而下,心頭亂跳,不敢再瞞,終於把當日情況大致說了出來,但在這其中,他話到嘴邊,卻還是把有關黑夜的事情硬生生收了回來,只說是當日在洪荒斥候聚落之中,端木雄川一劍射中天魔宗長老,結果那長老竟然沒有死透,自己怕其發信號引來支援,於是壯著膽子和其爭鬥,這靈符就是他的靈器……

他說完之後,頭也不敢抬,不敢再看寧重山,寧重山卻聽得冷汗津津,這件事他是仔細詢問過端木雄川的,這麼大的事情,端木也自然不敢隱瞞,曾經也是頗有疑惑,自己當時雖然一箭將一個武將強者射下馬去,端木卻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自殘,也不可能隨便殺死一個與自己同階的武者,所以他才急著回去。現在聽寧釋這麼一說,寧重山立刻就相信了自己兒子說這番話不似作假,那麼會使用這靈符也就不意外了。

但是很明顯,這噬血靈符既然是魔宗之物,那麼內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寧重山站起身子,在房間中負手來回踱步,對兒子安危的焦慮瞬間佔據了他的內心,他清楚的知道,內門那些人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會想方設法的打壓異己,而寧家很有可能頂不住壓力,隨便犧牲小我……

想到這裡,寧重山已經暗下決心,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就跟他們拼了。

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寧重山語氣緩和了許多,他早已將寧釋的隱瞞當成了為了不讓自己擔心而做出的選擇,於是他走上前去,伸手將兒子輕輕扶了起來,不容置疑的說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先告訴為父,知道嗎你還小,還需要成長,有你爹在,你和你娘都不會有事。”

寧釋低聲應了一聲,站了起來,眼圈頓時有些泛紅,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雖然年輕,卻滿鬢斑白的父親,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寧重山揉了揉寧釋的頭,故作嚴肅道:“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許哭鼻子!”

堅定的點了點頭,寧釋坐在床上,遲疑了一聲還是問道:“父親,你方才說我那道金符乃是噬血靈符那是什麼”

寧重山怔了一下,想起大殿上諸位長老的咄咄逼人,一時間竟然有些煩躁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寧釋立刻低頭,低聲道:“是。”

寧重山看著他,緩緩說道:“你是我的兒子,離開我也僅有短短几個月,你的底子為父一清二楚,說來先天體虛是為父對不起你,你能成就到今天這般地步,父親當然高興,不過我很好奇,就算有人私授道法與你,那一分為三的法決以及五行之術,難道也是那神秘人傳授與你”

男人狠聲說著,字字都殘忍不留情,“我早就該弄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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