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4 80多年前中國最先進的飛機制造廠,錢學森曾在這裡當實習生

相思不斷筧橋東,幾番期待凝望碧天空,一瞥飛鴻雲陣動,歸程爭乘長風,萬花叢裡接英雄,六橋三竺籠罩凱歌中。


80多年前中國最先進的飛機制造廠,錢學森曾在這裡當實習生

筧橋,在上了年紀的杭州老人記憶裡,周璇演唱的那首《西子姑娘》,“相思不斷筧橋東,幾番期待凝望碧天空。一瞥飛鴻雲陣動,歸程爭乘長風。萬花叢裡接英雄,六橋三竺籠罩凱歌中”,歌聲裡瀰漫的柔情和榮耀(歌詞大意是西子湖畔的一位少女對空軍戀人的祝願),才是他們心中真正的筧橋。1937年“八·一四”空戰後,筧橋的中央航校名震全國,筧橋的飛行員成了當時杭州姑娘心目中最仰慕的人。當時中國空軍擊落日機3架,擊傷1架,高志航成為中國空戰中擊落外敵的第一人。但是,人們好像遺忘了一個地方——中央杭州飛機制造廠(簡稱“中杭廠”),與中央航校僅一牆之隔,準確地說,連“牆”都沒有。
80多年前中國最先進的飛機制造廠,錢學森曾在這裡當實習生

那時候工人將廠棚裡製造裝配好的飛機推到跑道上,然後由航校的教官試飛,試飛成功就直接交給空軍了。高志航駕駛的霍克-3式戰鬥機,就是在這裡生產、組裝的。

中杭廠1934年8月投入運營,是中國現代第一家、也是規模最大、技術最先進的飛機制造廠。工廠遺址位於現在的筧橋機場內,距離中央航校遺址不到一百米。從展覽上披露的史料看,它的內部設施哪怕放到今天聽來,都非常洋氣,令人羨慕。
80多年前中國最先進的飛機制造廠,錢學森曾在這裡當實習生

不僅有供員工居住的多層別墅、健身用的游泳池、休閒娛樂俱樂部等,內部還辦有醫院、幼兒園和小學。員工公寓裡一律配有電燈、電話和自來水,冬天通有暖氣。而且工廠還貼心地照顧工人家庭日常,比如一日三餐、洗衣服、打掃房間衛生等等,每月支付6元錢(當時新手學徒工的月薪是30元左右,有經驗的工人師傅能拿到100多元每月),一切家務瑣事全包。

“兩彈一星”元勳錢學森、吳自良和“共和國飛機設計之父”徐舜壽都曾來這裡工作和學習。1934年,錢學森考取公費留美航空專業後,在中杭廠當了差不多一年實習生,遇到了導師王助。王助是波音公司第一任總工程師,有“波音之父”之稱,當時是中杭廠的第一任監理,他非常喜歡聰慧好學的錢學森,毫無保留地教授他各種航空知識。錢學森晚年憶起對他產生過深刻影響的17位先輩,王助便是其中之一。
80多年前中國最先進的飛機制造廠,錢學森曾在這裡當實習生

中杭廠除了聘有中美頂尖工程師做管理者和技術骨幹外,最多的是來自國內各行各業的能工巧匠,金工、鉗工、車工、焊工、木工、油漆工、模型工(鑄工)等等。全國的技術工人都以能進入這個工廠而自豪,因為它設施好、工資高,又受人尊敬。

80多年前的杭州,如果你去電影院看電影、劇院看戲,只要說聲自己是中杭廠的,那是可以享受免票待遇的。但想進入這個廠,門檻也高,哪怕是最底層的學徒,也至少要初中畢業,那時的初中生可算是高學歷了,而實際上絕大多數人是持有高中以上文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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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從1934年建立到1942年5月,中央飛機制造廠只存在了8年。飛機廠被迫遷離杭州的3年中;總共生產、組裝和修理了道格拉斯偵察機、諾斯洛普輕型轟炸機、“弗利特”教練機、“雪力克”截擊機、Vultee攻擊轟炸機及寇蒂斯的各類戰鬥機共計235架。在遷到中緬邊境雲南驛(今雲南省祥和縣)的壘允,依然抵不住日軍轟炸的情況下,它無奈地選擇了自我炸亡,其慘烈程度不亞於錢塘江大橋的自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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