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賈元春封妃後,寶玉為什麼不高興?

少讀紅樓


賈元春封妃,是出現在《紅樓夢》第16回。元春開始只是宮裡的一名普通女官,這次她被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為賢德妃。

按說這是一件大好事,當時賈府上下“莫不欣然踴躍,個個面上皆有得意之狀,言笑鼎沸不絕”。

可以說賈府上下歡欣雀躍,人人喜笑顏開。可是唯有寶玉“皆視有如無”。親姐姐封妃,寶玉作為弟弟,無動於衷,並沒有什麼喜悅之色,這是為什麼呢?

一、為好朋友秦鐘的生死未卜憂心。

秦鍾是寧國府秦可卿的弟弟。寶玉與秦鍾一見如故,互相傾慕,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後來,秦可卿死了,在家裡操辦完以後,還要把靈柩寄存在鐵檻寺。

在鐵檻寺,秦鍾早已忘記了自己是為親姐姐辦理喪事的,竟然與一同前來的小尼姑智能兒有了雲雨之歡。

秦鍾回到家以後,由於在外受了風寒,再加上與智能兒偷情纏綿,“未免失於調養”,因此回來以後就病倒了。後來,智能兒又找到了秦鍾家,被秦鐘的父親秦業趕走。

秦業還把秦鍾打了一頓。秦業想想女兒英年早逝,兒子又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於是氣得老病發作,幾天之內就死了。

秦鍾本來有病,又加上被父親打了板子,更是雪上加霜。而且父親又因自己而死,他心裡又悔又痛,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

秦鍾生死未卜,使得重情重義的寶玉心中煩悶。因此,他對什麼事情也提不起興趣來。

在接下來的情節裡,秦鍾果然一病不起,緊跟著也撒手人寰。可見,寶玉當初看望秦鐘的時候,秦鍾確實病得不輕。

而重情重義的寶玉見到秦鐘的狀況,肯定是心急如焚的,任何外來的所謂“喜訊”都無法抵消這種愁緒。

二、為黛玉的處境擔憂。

再者,黛玉前些日子接到父親林如海病重的消息,在賈璉的護送下回了蘇州老家。後來傳來林如海已經去世的消息。

寶玉想想黛玉本來身體就弱,平時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這次一路上顛簸勞碌,最主要的是,失去媽媽的黛玉,又失去了親生父親。

她又怎麼能夠接受得了這個打擊呢?當王熙鳳打趣說:“你林妹妹可以在咱們家住長了。”意思是,你就不用擔心她走了。可是寶玉想的是“了不得,想來這幾日他不知哭得怎樣呢。”說著“蹙眉長嘆”。

真正愛一個人,或許最先想到的是對方的喜怒哀樂。

最愛的人遠在千里之外,自己不能給予她安慰。弱不禁風而又命運多舛的林妹妹,她此刻是否安好?林黛玉此行一直讓寶玉牽腸掛肚。

其它的風吹草動,對於寶玉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

三、對於榮華富貴不屑一顧。

對於寶玉這個唯一的弟弟,元春對他疼愛有加。寶玉三、四歲的時候,元春就教他讀書寫字,姐弟二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後來元春入宮,姐弟就再也難以見面。現在她封了賢德妃,其實還脫離不了被困深宮的命運。

對於寶玉來說,見到姐姐還是那麼難。從這個角度來說,姐姐封不封妃,對於自己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再者,寶玉也知道,姐姐入宮,其實是為了家族的命運做出了犧牲。而他自己對於功名利祿又是非常反感。他罵那些沉迷仕途之人為“祿蠹”。

“祿蠹”意思就是極力在官場中鑽營的市儈小人。因此,看到姐姐封了賢德妃,對於漠視功名的寶玉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欣喜的。

四、讀懂了姐姐的不易。

寶玉是一枚暖男。從後文可以看出,他心疼大觀園裡所有年輕女孩子。

對黛玉,他細心至極,怕她吃了午飯倒頭就睡再積了食,就講笑話給她聽,拖延時間;他從寧國府給襲人帶來她愛吃的豆腐皮包子;他給丫鬟麝月梳頭;小戲子藕官違規在大觀園燒紙被人發現,寶玉說是他讓燒的……或許,十三、四歲的寶玉,對生命有著別樣的思考與悲憫。善解人意的他,更能從內心深處讀懂姐姐的孤獨與不易。

後來在元妃省親的環節中,賈母、王夫人等相見。大家相對無言,只是哭。

最後還是元妃哽噎著說“當初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我回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來!”在皇宮中的生活,是“一入此門深似海,從此紅塵無故人”的孤單、寂寞與無助,還有後宮的勾心鬥角,以及“伴君如伴虎”的兇險。

元妃省親後不久就死了,也正是說明了宮中本就是個是非之地。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寶玉覺得,姐姐進宮本身就是對生命的損耗,升任了賢德妃,又能怎麼樣呢?

可見,姐姐元春封了妃子,寶玉不高興,自有他的原因。

他一來是為了好朋友秦鍾生死未卜而憂心,二是擔心黛玉因揹負喪父之痛,身體吃不消。

再者,對於視功名如糞土的寶玉來說,姐姐的榮升,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還有,想到姐姐,他心裡頓時升起對姐姐孤獨處境的悲憫。這些,都使得寶玉對元春封妃這件事,與賈府其他人大不同,顯得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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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白寶玉當時的處境,就可以知道他沒有開心的理由。

第一,對於大姐,他已經很陌生了。

元春是疼他不假,三四歲的時候就教會了他幾本書,幾千字,和他同隨賈母,名為姐弟,情若母子。當日元春進宮,不知怎樣的不捨,寶玉白日夜裡都再看不到這個姐姐,不知道當時哭成什麼樣。

但是哭成什麼樣,也是當時當日而已,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即便離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哭個三五天,也就過去了。我們大家所有的人對兩三歲時疼愛過自己的人能有多少印象呢?所以,元春看見寶玉,攜手攬在懷裡,一句話沒說就哭成了淚人,寶玉當時怎樣,曹公隻字未提,我猜,是懵圈的,是傻的。

他對這個大姐姐,已經陌生的很了。

第二,寶玉不屑於仕途經濟,不媚權

親姐姐封了娘娘,合族上下,都跟著沾光,當官的說起來後宮有人,有後臺,硬氣;這個光,寶玉沾不著。

他最看不上那些為官做宰的。最不屑那些知仕途經濟的。家中上下,年節都有封賞,就如賈珍所說,“哪怕拿一萬兩銀子供祖宗,到底不如這個又體面,又是霑恩錫福的。”

這些賞,寶玉無所謂。

元妃賞的乳酪,他每次都留給襲人吃。

元妃賞的端陽禮,收到了也沒怎麼開心——獨他和寶釵的一樣,他不自在了好久,怕黛玉心裡不舒服。

就是下人街上的人也跟著沾光,省親過後唱戲放花燈,繁華熱鬧的遠聞巷外,滿街之人都贊“好熱鬧戲,別人家斷不能有的”。

這些戲,寶玉不想看,他覺得熱鬧繁華到不堪,他看著煩,帶著茗煙去襲人家裡找她玩了。

這些虛名浮利對於寶玉來說都是浮雲,他是個有宿慧的人,他知道登高必跌重,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那個高高在上身著黃袍的人,對於他,陌生又遙遠,可能記憶裡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他也很知道,這個曾經最親的姐姐,如今,已經天涯海角,親近不得。

第三,寶玉有自己的煩惱

一言以蔽之,當時的寶玉,沒了秦可卿,病了秦鍾,真的不開心啊。

大家都知道,寶玉的第一次,其實是和秦可卿。

他和她在太虛幻境纏綿了幾日,難分難捨。後來沒多少日子,一個如花似玉的人突然就沒了,半夜裡聽到這個消息,寶玉登時吐了一口鮮血,把丫鬟婆子們都嚇壞了,寶玉哭著喊著半夜就讓賈母套車過去送秦可卿一程。

痛哭一場。失了一個多重要的人才能“急火攻心血不歸經”呢?

秦可卿的葬禮辦的風光無限,死後還封了龍禁尉,但是這些都是給活著的人看的,死去的人並不在乎這些。

寶玉在這人來人往之中,想念著這個曾經和他耳鬢廝磨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傷心。

這一份傷心之餘又添了一份,那一個回目恰是賈元春才選鳳藻宮,秦鯨卿夭逝黃泉路。秦鍾是寶玉第一個同性戀好友,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互相生了好感,後來同吃同玩兒鬧學堂,生出了多少故事。

寶玉陪同秦鍾護送姐姐秦可卿靈柩到寺廟沒多久,秦鍾便染了風寒,一病不起不幾日斷送了小命,寶玉痛哭不已,日日思慕感悼。

不要說元春姐姐當了娘娘,即便是這會兒寶玉自己當了皇帝,眼前沒了這個曾經朝夕相處情意相通的多情人,他也是覺不出半點滋味,也會不開心。


最後一點,黛玉不在身邊。


當時黛玉的父親病重,此後捐館揚州城,一去好多天,寶玉每天都是百無聊賴,去的時候他就大不自在,又不能攔勸,畢竟人家是父女之情。

但是他和黛玉這幾年一處吃,一處睡,乍一分開,十分的不習慣,自己每日孤恓,也不和人玩耍,每到晚間便索然睡了。

後來聽說黛玉要回來才略有些喜意。只問得黛玉平安二字,餘者都不在意。

這幾件事,總起來,寶玉那些日子是過的百無聊賴,悵然若失的。身外的一切於他皆視有如無,不過是眾人嘲笑他一個呆字罷了,他只為自己的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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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他對名利本身不感興趣。

為什麼呢?至貴者寶,至堅者玉,賈寶玉一出生就帶有寶玉,一出生就獨得賈府上下的無比恩寵,所以對這東西毫不在意。不僅如此,他還幾次三番差點兒砸了自己的玉。換做旁人,早就珍惜得不得了,不知道要如何養護自己的玉了。他倒好,反倒因為唯獨自己有這樣的東西,而眾姐妹沒有,來了這麼個神仙似的妹妹也沒有,感覺十分沒趣。

賈寶玉有個特點,最討厭仕途經濟,仕途經濟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名利而已。可賈寶玉從來都對這些很鄙視,也對謀求這些東西的人很反感。什麼“文死諫,武死戰”,他都認為是這些人為了個人名利而放棄了君臣大義,這些人通過“文死諫,武死戰”倒是得了名聲,卻把君父放到危險的境地,足見他們有多麼虛偽。賈寶玉討厭虛偽的人,也討厭為了名利而來勸說自己學習仕途經濟的人,不管對方是薛寶釵還是史湘雲。只有林黛玉從不勸他這些,所以他認為只有黛玉是他的知己。

既然他對名利不感興趣,那麼他自然就對旁人認為的極大榮寵毫不在意。即便這是皇家給的榮譽,但代價卻是自己的親姐姐生活在那暗無天日的皇宮裡,每天過著謹小慎微的生活,不能夠與親眷長相廝守。事實上,賈寶玉的姐姐賈元春也是這麼認為的,因而,雖然賈府為了迎接元春省親大肆鋪張,但那都是給外人看的面子工程,真正關心你的人,他們不關心你飛得高不高,只關心你飛得累不累。故此,賈元春在省親回來的時候面對父母滿是埋怨之意,半日方忍悲強笑,安慰道:“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兒們這時不說不笑,反倒哭個不 了,一會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能一見!”說到這句,不禁又哽咽起來。可以想見,賈元春的入宮,確乃情非得已。要不是為了家族的榮譽,她也不會這麼多年來過著戰戰兢兢地、如履薄冰的生活,只為了早日能夠出人頭地。

賈寶玉愛惜女兒,連聽說迎春的出嫁都能夠仰望杏子不捨,更何況元春是自己的嫡親的姐姐,那個從小一直教自己讀書識字的、不是母親勝似母親的人。對於他來說,姐姐遠比“鳳藻宮尚書”“賢德妃”這些頭銜重要,他不會因此而決定姐姐有什麼不同。與姐姐的情誼,並不在於姐姐的榮譽。就如同他對丫鬟的關懷,並不因為對方是丫鬟而有所不同一樣。

具體到元春當時才選鳳藻宮的時候,賈寶玉最好的哥們秦鍾因為和智能兒偷情而被父親責罰,又帶累老父親氣死,於是悔痛無及,又添了許多病症。寶玉一顆心都在秦鐘身上,哪裡還能高興起來。

賈寶玉和秦鍾,二人的關係可謂非常親密,寶玉和秦鍾一見面,就恨自己生在侯門公府,不得早日結識秦鍾,秦鍾亦做如是之想。為了秦鍾,他破天荒要去學堂唸書;為了秦鍾,他和一幫人大鬧學堂。由此可見,秦鍾在他心中的分量。

可以說,縱然賈元春加封了賢德妃,他的秦鍾也不能夠好起來。所以,元春封妃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相反,他對秦鍾病情的擔憂,一點兒也沒有因此減少。

世人皆欲錦上添花,獨他思念雪中送炭。不是真朋友,焉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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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加封賢德妃,賈府上下歡欣鼓舞,因為這不僅意味著元春受到皇帝寵愛,身價倍增,更因為已經式微的賈府,又得了一把保佑賈府屹立不倒的保護傘。



面對著這樣一件“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好事,賈寶玉卻“悵然若失”,究其原因,無非寶玉雖然與姐姐元春的感情深厚,卻不及他對林黛玉思念和對秦鐘的擔憂更來的強烈。



賈元春是寶玉長姊,寶玉是元春弱弟,是以元春非常戀愛寶玉,不僅時時照顧,而且加以啟蒙,雖然名分是姐弟,實際猶如母子,雖是如此,但畢竟姐弟分別已久,且思念也是不得相見。因而無奈之餘,不得不接受,進而習慣這種生離。



而林黛玉不一樣,寶玉與黛玉不僅有份,還有今生的情誼,黛玉回原籍為父親侍疾到底如何,黛玉在那裡生活如何,什麼回候回來,回來時是否有所改變,這種種亂麻似的思緒纏繞著寶玉的靈魂,使他不得安寧。



還有秦鍾,秦鍾也是他的學中密友,也是他的牽絆,二人雖然相識不久,卻有著靈魂的默契,可是秦鍾卻因為種種原因而重病在床,也許不久便會離他而去。



林黛玉和群眾都是賈寶玉的靈魂知己,他們兩個一個不在身邊,一個生死未卜,也難怪賈元春升妃的喜悅不能衝散心中的悵惘。


萍風竹雨123


原因三大點。

第一:元春封妃時,黛玉奔喪未歸。

黛玉是寶玉心上第一人,黛玉奔喪的日子,寶玉本不叫去,奈何父子天倫,寶玉不好橫加阻攔。

但黛玉去後,寶玉百無聊賴。他本是痴心深情之人,萬般皆不在意,唯有黛玉是命。

無端飲卻相思水,不信相思愁煞人嘛!

對於一個心底住著相思的人而言,就算人前笑著鬧著,心底也是落寞的。

這是寶玉不高興的第一個原因。



第二:得到這個消息時,秦鍾正在病中。

黛玉去後,寶玉成日家只與秦鍾為伴。偏生此時因送殯秦可卿時,秦鍾心念智能兒,已經染病在身。

寶玉重情的人,心裡掛念秦鍾,萬般無可奈何。只得靜候秦鍾病癒。

而此時偏生智能兒又偷跑來看秦鍾,被秦鍾之父秦業察覺,打了秦鍾一頓,並且氣得一命嗚呼。秦鍾愧悔交加,病情加重。寶玉因此悵然若失。

所以,家裡熱熱鬧鬧的光景,他竟全然不聞。



而元春封妃,賈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甚至奴才們臉上都略有驕矜之意,唯獨寶玉毫無一絲喜悅之心。於是眾人越發嘲笑他呆了。

雖然文本內,明著交代的原因是黛玉未歸,秦鍾未愈。

但是,暗寫的卻是封妃事件很詭異。

在未得知封妃消息之前,賈府上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從賈母到賈政等都惴惴不安。

這些跡象都表明,送元妃入宮本來就是一著險期。賈府將滿門的富貴,甚至性命全部繫於元春一人之裙角之上。

但自古伴君如伴虎,富貴險中求,賈府看著轟轟烈烈,實際卻如同浩海之上,惡風狂浪之舟,隨時都有可能會覆滅。

寶玉生平最恨“祿蠹”,最恨追求富貴名利之事。而賈府為了挽救瀕死的家運,為了扭轉日日衰微的命運,把元春送進了虎口。

富貴本來就不是寶玉所期望之物,再加上是以姐姐元春一生的幸福,換來的富貴,他當然更沒有歡喜之意了。

這樣描寫寶玉的不高興,正是為了突出寶玉的內心,不為名利富貴所染的純粹。


書燈幽見


賈元春封妃後,寶玉為什麼不高興?我來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寶玉對於榮華富貴,仕途經濟的看法導致了賈元春才選鳳藻宮加封賢德妃,寶玉並不怎麼開心。我們看看這一段的描寫:


第七回,賈寶玉和秦鍾第一次見面,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賈寶玉愛慕秦鐘的人品出眾,乃自思道:“天下竟有這等人物!如今看來,我竟成了泥豬癩狗了。可恨我為什麼生在這侯門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門薄宦之家,早得與他交結,也不枉生了一世。我雖如此比他尊貴,可知錦繡紗羅,也不過裹了我這根死木頭;美酒羊羔,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富貴’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寶玉覺得“若也生在寒門薄宦之家,早得與他交結,也不枉生了一世”富貴竟然是一種寶玉的一個阻礙,這一句“美酒羊羔,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寶玉自我批評的很重。


那麼他對於仕途經濟呢?寶玉態度更是明確,凡是勸寶公子留意“仕途經濟”的話,無論是從誰的嘴裡說出的,都一律被公子斥為“混帳話”。而他最愛和林妹妹說話,其原因之一也是“林妹妹就從來不說這些混帳話”。可見“仕途經濟”在寶玉眼裡沒有半點分量。那麼賈元春封妃後,在寶玉的眼裡,看不到富貴,看不到飛黃騰達。他也看不到自己的保護傘,從書中以後的描寫也可以看出,寶玉也沒有求過他的皇貴妃的姐姐。


那麼賈元春封妃後自己開心嗎?開心恐怕也是有的,但是隨之帶來的不如意恐怕更多!書中描寫元春說一句哭一句,把皇宮大內說成是“終無意趣”的“不得見人的去處”,所以元妃封妃後,也沒有特意做出安排,把自己的喜悅和他的弟弟分享。


因此,寶玉繼續沉迷於自己的傷心,為秦鐘的病憂心,為黛玉的處境擔憂。


陳說紅樓


我一直認為,賈寶玉是個很純粹的人,當然,也是前世機緣,讓他變成一個很有慧根的人。

他不為世俗的繁華,不為名利,不愛仕途經濟。他覺得“文死諫,武死戰”很可笑,他追求內心的平靜。



賈元春封妃的時刻,賈寶玉的摯友秦鍾正纏綿病榻,時日無多,而另一邊,黛玉隨賈璉回蘇州料理父親喪事。他的心被這兩件事塞的滿滿的,無暇開懷,而且在他看來,封妃遠不如父母兄弟闔家團圓,又有什麼可喜的地方呢?

於是,在大家喜氣洋洋的時刻,寶玉的反應是“視有如無,毫不曾介意”,甚至心中悵然如有所失,因此眾人嘲他越發呆了。他什麼時候才得以好轉呢?賈璉先遣人來報信,明日就可到家,他才“略有些喜意”。寶玉只問得黛玉"平安"二字,餘者也就不在意了。

這種痴痴的喜歡是很真摯的,沒有被外在的繁華迷糊了雙眼。很多人只為物喜,為己悲,不回問自己的內心,為外物所累,失去了本真。

《紅樓夢》一直是一本很掙扎的書,這一章的結尾也是這樣。元春封妃了,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是天大的喜事,另一邊,秦鍾孤獨地死去了。他去世前告訴寶玉:“以前你我見識自為高過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誤了.以後還該立志功名,以榮耀顯達為是。”為什麼說掙扎?因為我們都知道追求功名顯貴可以讓賈府再支撐下去,但是我們又清楚地知道“盛宴必散”,知道這純真的感情是多麼珍貴。

到底哪種選擇好呢?在躊躇中就長大了,在躊躇中,寶玉脫離了紅塵俗世,選擇做和尚。純真和上進能不能並存?真是一個千古難題。


大先生的故紙堆


我來回答。

元春封妃,寶玉也說不上不高興,只是“視有如無,毫不曾介意”。表面看來,是由於秦鍾病重。但這直接原因,最多隻是部分原因。因為秦鍾畢竟只是朋友,怎麼能比得上姐弟之情?

況且寶玉與元春,不只是一般的姐弟之情。“其名分雖系姊弟,其情狀有如母子”。

寶玉從小是跟著賈母長大的。從賈母與王夫人的和諧關係來看,這裡並不存在“奪子”之類的政治鬥爭。可能性比較大的,是王夫人悉心教養長子賈珠,沒有多餘的愛心分給小兒子,才順水推舟地交給祖母撫養。否則王夫人不會在多年之後,還自詡“我何曾不知道管兒子,先你珠大爺在,我是怎樣管他?”顯然認為自己的教育方法值得驕傲。

賈母疼愛寶玉,也可以說,是“最疼愛”寶玉。可是她畢竟年紀大了,精力有限,膝下除了寶玉,還有元迎探惜四春(可能不是同時),以及時來時去的侄孫女湘雲。她不可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寶玉身上。尤其在文化教育方面,賈母並不佔優勢。所以寶玉的啟蒙教育,主要是靠元春。

寶玉雖然不愛讀書,不可能不愛教自己讀書認字的姐姐元春。“其情狀有如母子”,不僅是元春的感受,也是寶玉的感受。

那麼,元春封妃,寶玉為什麼不高興呢?關鍵是封妃這件事,對元春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封妃當然是極大的榮耀,給賈府增加了“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繁華。可是對元春本人而言,“今雖富貴已極,骨肉各方,然終無意趣”,並沒有什麼幸福。

寶玉並不為元春封妃而生氣、傷心,也不為此得意、高興。因為封妃之事,對於賈府的政治前途是一件大事,對於元春本人,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而寶玉在意的,是元春、是各位女孩子們的內心喜悲。他從來沒把家族的前途放在心上。


棲鴻看紅樓


紅樓夢第十六回元春封妃,對已經走下坡路的賈府來說,無疑是一件潑天喜事,有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聽聞元春封妃後,賈母等不免又都洋洋喜氣盈腮。……寧榮兩處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踴躍,個個面上皆有得意之狀,言笑鼎沸不絕。

眾人之所以如此得意高興,是因為元春封妃意味著“赫赫揚揚,已將百載”的賈府還會持續富貴榮華下去,其實作為讀者的我們,已經看出端倪,元春封妃不過是賈府最後的迴光返照,是敗落前的最後一個富貴已極的頂點而已。

雖然闔府上下都面有得意之色,但有一個人不僅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愁悶,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元春一奶同胞的弟弟賈寶玉。

自己的親姐姐封了貴妃,作為弟弟,賈寶玉應該很高興甚至手足舞蹈才對,況且元春自幼教他讀書識字,姐弟倆一起跟著祖母長大,感情很深,“其名分雖系姊弟,其情狀有如母子。”但寶玉的反應卻是“雖聞得元春晉封之事,亦未解得愁悶。”

一個富貴少年,他有哪些愁悶呢?這一點原文中可以找到一些對證。

寶玉首先愁悶的一件事就跟秦鐘有關。前文秦可卿出殯時,秦鍾跟水月庵的尼姑智能兒偷期綣繾,失於調養,回來就生了病,結果智能兒找進城來,被秦鍾父親秦業發現,把智能兒趕走,把秦鍾打了一頓,自己卻舊病發作一命嗚呼,這些變故無疑加重了秦鍾病情。

原文:“秦鍾本自怯弱,又帶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見老父氣死,此時悔痛無及,更又添了許多症候。因此寶玉心中悵然如有所失。”我們知道,寶玉跟秦鍾之間絕非簡單的友誼關係,還有更深層的男男關係,秦鍾如今捱了打,死了父親,又臥病在床,作為至交好友,他自然會跟著難過傷心,因此愁悶可以理解。

他的愁悶是替秦鐘的病情而愁,替秦鍾與智能兒兩人不能終成眷屬而愁,因秦鍾生病兩人不能常常在一起而愁。

其次寶玉的愁悶還跟去蘇州遲遲未回的黛玉有關。我們知道,秦可卿死前,林黛玉之父林如海病重,賈璉帶著她一起回了姑蘇,到寶玉聽聞姐姐元春封妃時,還沒有回來。

寶黛之間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一桌吃,一床睡,從來沒有分開過,黛玉的突然離開,讓寶玉的精神生活一下子被抽空,他有些不知所措,黛玉離開時,“寶玉大不自在,爭奈父女之情,也不好攔勸。”黛玉一去一年多沒有消息,寶玉焉得不思念,不愁悶?

他愁沒有林妹妹的每一天都該如何度過?他愁林妹妹已經走了一年多,怎麼還不回來?何時回來?會不會不回來了?回來後會不會不跟他好了?這些問題日復一日的在寶玉腦海中出現,時間久了,自然就煩悶。

一個秦鍾,一個林妹妹,可以說都是寶玉心頭最最在意的人,是他的情感所繫,是生活中萬不可少的兩個人,但此時兩人都不在他身邊,一個抱病在床,一個久去未歸,面對姐姐的封妃,讓他如何笑得出來呢?

除了秦鍾和林黛玉,寶玉的不高興,還有別的緣故嗎?我們來看這樣一段評說寶玉不高興與賈母等人高興的對比。

原文:賈母等如何謝恩,如何回家,親朋如何來慶賀,寧榮兩處近日如何熱鬧,眾人如何得意,獨他一個皆視有如無,毫不曾介意。因此眾人嘲他越發呆了。

寶玉是真的呆嗎?其實我們站在寶玉的角度來看,他不僅不呆,且對元春封妃的不介意與眾人興高采烈相比,寶玉顯然要超脫眾人許多,甲戌本脂批說:大奇至妙之文,卻用寶玉一人連用五“如何”,隱過多少繁華勢利等文。試思若不如此,必至種種寫到,其死板拮据、瑣碎雜亂,何可勝哉?故只借寶玉一人如此一寫,省卻多少閒文,卻有無限煙波。

也就是說,寶玉的毫不介意,視若無睹,恰恰反映了他此時看破世俗生活的真實心理,他不喜歡這些世俗的熱鬧,帶著功名利祿的喧囂,太過繁華的勢利,更不喜歡一切與朝廷有關的人和事,因他本身就無心仕途科舉之路,自然會對這仕途最終通向的皇宮大內深感厭惡。

所以,寶玉的愁悶,很可能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替姐姐元春成為家族政治的犧牲品表示不值,他最不喜歡這些,從後文他對寶釵等人勸導的行為的批評言辭中,即可見其思想內涵,他說:好好的一個清淨潔白女兒,也學的釣名沽譽,入了國賊祿鬼之流。這總是前人無故生事,立言豎辭,原為導後世的鬚眉濁物。不想我生不幸,亦且瓊閨繡閣中亦染此風,真真有負天地鍾靈毓秀之德!

也就是說,寶玉向來無心功名,淡泊名利,更對女子從政,甚至一心想著進宮封妃,勸男人走仕途等所有行為,是厭惡的,是漠不關心的,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姐姐,他也不關心這些,他關心的是自己的內心世界,情感世界,所以當聽聞賈璉和黛玉就要回來時,“寶玉聽了,方略有些喜意。”

有一首歌唱到:你要往哪走,把我靈魂也帶走。這句話用在寶玉對林妹妹身上,再合適不過。有人把她的靈魂帶走了,只留下一個軀殼,所以他日日愁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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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元春才選鳳藻宮,賈家上下皆興高采烈,唯獨“寶玉心中悵然如有所失。雖聞得元春晉封之事,亦未解得愁悶”。這裡有兩個原因。


第一,秦鍾生病大不好了。

秦可卿死後,水月庵智能兒逃跑秦家與秦鐘相會被父親秦業看到後直接氣死了父親。秦鐘被父親暴打,又內疚於父親因自己而死,愧悔交加下也病的越來越重。寶玉知道秦鍾生病不大好了,摯友病入膏肓,加之林黛玉喪父不在,賈寶玉這種“喜聚不喜散”的性格怎麼高興的起來? 秦鍾算是賈寶玉第一個朋友,無論是否有基情,都算的上摯友,相比早年進宮沒的姐姐,寶玉對秦鍾更加惺惺相惜。所以,元春晉升,寶玉並不如何高興。


二,元春晉升不晉升,不影響賈寶玉的情感。

寶玉對秦鍾更在意,是因為秦鍾要死了。而元春晉升賢德妃,寶玉是無感的。對於賈寶玉來說,賈元春晉升不晉升都只是自己的姐姐,不是賈家興旺的靠山。賈元春在寶玉的印象中,還是自己小時候那個溫婉,現在卻有點模糊的姐姐。內心中,不喜功名利祿的賈寶玉是排斥那奪走了自己姐弟團聚的皇宮的。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吞噬了自己的姐姐,想見一面難如登天。賈元春此刻在寶玉心中確實已經不如秦鍾重要。

而且賈府上下高興的是什麼?是替元春高興麼?錯!是高興賈家從此有了靠山,是高興自己又有利可圖。可這些和賈寶玉有什麼關係呢?他有什麼可高興的?!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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