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
——[漢] 李延年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正文
龐子博先生：這首詩其中一個字很重要，那就是“顧”，什麼叫“顧”？我們經常組詞為“左顧右盼”、“三顧茅廬”，去而復返曰顧。用在人的姿態上是什麼？是走了之後又回頭瞥了一眼，然後又走了，這個太能抓住人心了。
“顧盼生情”是種天然的狀態，就像美玉未經雕琢一般。它絕對不是“左顧右盼”、“獐頭鼠目”的意思，而是顧盼之間，眉宇生情。“顧”其實就是儀態、氣質、神采的綜合體現，最後才能達到這種優雅的狀態。它是一種修養，而單憑外貌是無法真正打動人內心的。
再說“傾”，傾覆之意，翻個琉璃翻個盞正常，但這裡說的是城翻了，實際上這是非常誇張的說法。“氣覆而水溢，城覆而人奔”，佳人的魅力得有多大，可以令全城的人傾城而出！劉禹錫的“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出自《賞牡丹》）一句都沒這厲害。
這一句已經了不得了，再看下一句：“再顧傾人國”，“再顧”是又一次的回頭，這次是傾國。“城”和“國”有什麼區別？其實漢代時，城和國都是個小地方，有說“一雉三箭地”的，還有說“五百步”的。“一雉”就是野雞一飛的距離，因為野雞飛不遠，相當於拉弓一射的距離。三雉為一城，這就是座城了。
我們講的“千乘之國”其實也是小國，大國可能是萬乘、萬萬乘。“乘”在古時，代表國家的綜合指數，就像現在講的GDP，是軍事、經濟等的統稱。用乘來計算，想要組建多少軍隊，就需要國家有多少人，多少糧食供給。
“國”在古代念“域”，代表一個有特定範圍的地方，並不是現在講的國家概念。“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壯觀，但即便如此，讀起來也是極為驚豔的。
（未完待續…）
子博先生講《中國成語故事》往期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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