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毀肖戰者,“粉絲”也

▲肖戰粉絲舉報AO3始末:“同人文”、“CP粉”到底是什麼?視頻來源:新京報動新聞

疫情之下,三五不時爆出大雷的娛樂圈已經安靜了好久。

然而這兩天,“結界”因為肖戰粉絲而打破了。緣起於肖戰粉絲舉報某同人文網站,引發的網絡論戰,在輿論場上激起陣陣浪潮。

眼下,事件還在不斷升級,肖戰粉因劍網三玩家一句“你愛豆馬上要糊”,雙方深夜又開麥對戰。網紅王思聰、導演哈文、編劇於正也紛紛在線吃瓜。3月3日,馬薇薇發博隱晦評論肖戰事件“粉絲捱打立正,正主出來說話,別無他法“也被送上了熱搜。混戰從小圈層不斷外延。

肖戰的個人作品和商業代言,也因此受到波及。不少人表示“他代言,我們就不買,粉絲行為明星買單”,隨後肖戰代言的蒙牛真果粒、OLAY、佳潔士等品牌的社交媒體賬號、電商直播平臺上都出現了“抵制肖戰”的聲音。

毀肖戰者,“粉絲”也


▲資料圖。

這場因粉絲“作戰”而引發的風波,還在繼續。

這場風波起於“圈層隔閡”

肖戰粉絲的這場“作戰”,始於圈層隔閡。

同人文化作為一種小眾青年亞文化,最初是從ACG文化中衍生而來。“同人”指的是共好者在原作或原型的基礎上進行的再創作活動及其作品,是在不受商業影響下的自我創作或自主創作。

因此,同人文化更多是靠愛發電,尚未被商業化收編。恰如這次爭端中的肖戰粉絲所舉報的“AO3”平臺,原本就是非營利、反商業的。從吳邪張起靈到哪吒敖丙,娛樂明星、遊戲角色、動漫電影人物,都是同人素材。甚至可以說,同人文化激活了諸多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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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戰主演的電視劇《陳情令》劇照。

同人圈和飯圈相似,因為共同愛好與興趣而聚集起來的人群,然而,這些群體,往往在具有高度黏性的同時,往往也有著強烈的群體偏見。這符合布爾迪厄的“場域理論”,該理論認為,在高度分化的社會里,社會由具有相對自主的小世界構成,這些小世界就是具有自身邏輯和必然性的客觀關係的空間。

原本相安無事甚至可以友好互動的兩個圈層,如今因為肖戰粉絲的過界行為,交鋒對戰不決。這是因為,肖戰粉絲不滿偶像被塑造成同人文裡的邊緣性人群,通過舉報、投訴掃黃打非等手段讓小說被封、平臺下架,將同人文化的聚集之地一鍋端,也徹底惹火了同人圈。

由此,同人圈集合憤憤不平的“路人”開始了反向討伐。吃瓜群眾衝向各大品牌官博下留言要求換掉肖戰的代言,與此同時,還在豆瓣上為肖戰主演的影視劇打低分。

肖戰粉絲的舉報行為,引來了一場波及偶像的糾紛。如同第一張倒下的多米諾骨牌,後續的連環反應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肖戰出道前的黑歷史,被扒了出來;肖戰代言的一系列產品,被網友們自發抵制;肖戰的路人口碑,斷崖式下跌。

戰火最終擴大到肖戰工作室不得不在3月1日出面道歉,但這並沒有讓風波止息,網友絲毫不買賬,混戰仍在持續。無往不利的粉絲大概不會明白,為何飯圈的一整套熟練操作在遭遇另外一種亞文化圈層的反抗時,也顯得無能為力。

毀肖戰者,“粉絲”也


▲資料圖。

飯圈文化為何會被圍攻

肖戰粉絲在此次掌握的論據,是那篇連載文章損害了自家哥哥的名譽權。因而他們整齊劃一地採取了飯圈的常規打法,舉報投訴。他們為自己的偶像被侮辱而憤怒,但卻忽略了更普遍的規則。

從吳亦凡粉絲大戰虎撲到蔡徐坤粉絲圍攻B站,再到此次肖戰粉絲投訴同人平臺,飯圈的霸權文化與排異性眼下已愈演愈烈。從早期“圈地自萌”,到現在反黑、控評一條龍,膨脹的飯圈越來越出了邊界。

受此“霸權”影響的不只是個體粉絲,還有“路人”。在這種飯圈文化波及下,在每條偶像的新聞下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抱走我家哥哥”,而在微博裡發一條質疑則會被萬千粉絲圍攻。

飯圈文化的失控讓大家看不到真實的意見,不能發表不同的言論,“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被粉絲棄之如敝屣,網友所反感的也正是如此。吃瓜群眾苦於飯圈只許打call,不許批評久矣,因此一旦遇到類似於肖戰粉絲此次的黨同伐異行為,更容易同仇敵愾,被全網黑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這種對異己之見群起攻之的行徑,在飯圈文化中可以橫行,但這套邏輯並不適用於更廣泛的大眾文化。大眾文化更強調開放包容,這本身就與飯圈文化的內群偏向與外群歧視相悖。

現在肖戰遭遇諸方抵制的結局也說明,為捍衛自己愛豆的名譽,而蔑視他人權利,向圍觀群眾施加的壓迫,終將遭遇反噬。


正所謂譽滿於天下者,謗亦滿於天下。從昨日的全網誇讚努力、情商高、前途廣闊到今日的路人抵制、CP粉爬牆、代言受損,明星“路人緣”的敗壞在一夕之間就能完成。

無端被粉絲連累,肖戰及其團隊或許感到無辜委屈,但要知道“成也粉絲,敗也粉絲”,粉絲的強大組織能力,可以在應援上發光發熱,可以讓偶像在熱搜上登榜出圈,但不被約束的飯圈“霸權”,也可能為偶像帶來災禍。就像這次粉絲犯下的錯,只能肖戰來兜底。代言遭遇抵制,全網黑的苦果,除了默默吞嚥,別無選擇。

號稱為了偶像可以與天下為敵的飯圈,這次終於將自己的偶像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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