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安凝會死?”不,怎麼可能呢,她就是個禍害,是個十足的毒婦!

“安凝會死?”不,怎麼可能呢,她就是個禍害,是個十足的毒婦!

 他看著她被一次又一次的從病床上電擊起來,又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落回到床上,如此反覆……

她……不能死。

“救……她……”黎墨白的嗓子乾澀的厲害,他一把拉住一側的護士,“你們救她,必須救她——”

那護士煩了,一把推開黎墨白,“如果要不是因為你的話,病人現在的情況能到這一步嗎?讓開!”

“加大電壓。”一邊的醫生兀然開口。

“……病人剛做了換心手術沒多久,陳醫生,我們要是……”

“加大!否則,她就完了。”

……

什麼叫做,否則她就完了?

安凝會死?

不,怎麼可能呢,她就是個禍害,是個十足的毒婦!

她不可能死的,她如果要是死了的話……

她如果要是死了的話……

黎墨白一時之間竟然不敢想,如果安凝就這麼死了的話,那他該怎麼進。

黎墨白有些慌亂的出了病房,他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當江成易接到黎墨白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現在立馬去給我查!”

“查,查什麼啊老闆?”江成易發現了黎墨白不對的嗓音,不管心底有多害怕,他還是問了出來。

“……十年前,安凝……不,把安凝所有的事情,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都給我查清楚,然後告訴我。”

“好,好的老闆。”

“三天之內……”黎墨白的眉頭擰了起來,有些事情太過於久遠並不好查,他頓了頓後,重新開口,“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我要關於她所有的信息。”

江成易暗中鬆了一口氣,“明白了老闆。”還好是半個月,不是三天。

音落,黎墨白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而此時的搶救並沒結束。

可他不敢走。

黎墨白連自己都不清楚,此時的他到底在惶恐不安些什麼。

如果……安凝死了,那不是正好順了他的心嗎?只要從新給小柔的心臟找一個載體就可以了……

可是為什麼,他竟會擔心到連手都在顫?

一切都是因為小柔,只是因為小柔……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黎墨白的腿腳都已經麻木了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拉開,出來的是那個叫做陳醫生的男人。

黎墨白迅速上前,“……她……”他嗓子乾澀的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陳醫生摘下口罩,神情疲憊,“一會兒會把她轉去特護病房,她的危險期還沒過去。”

黎墨白緊抿著唇,神情緊繃。

雖然有些話不該他這個做醫生的來說,但是陳醫生終究還是沒忍住,“我不管你和她有什麼恩怨,但是她既然是我的病患,就請黎先生您暫時不要再靠近她了。”

黎墨白的面色瞬間冷沉了下去。

安凝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

久遠到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的記憶。

夢裡,有她兒時的夥伴,有歡聲笑語,還有她的黑哥哥,那個將她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大男孩。

她還夢到了她和他的黑哥哥一同被一個瘋女人給關起來的時候,她所有的驚恐和慌亂……

當她夢到那個瘋狂的女人卡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安凝瘋狂的掙扎著,她想要呼救,卻好似有什麼東西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唇一樣,她喊不出哪怕一絲聲響。

她要死了……

她馬上就要死在她的手裡了……

不,不——

黑哥哥——

黑哥哥救救柔柔——

砰——!

捂在她唇上的手好似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安凝也在同一時間猛然睜開了眼睛!

她對上的,是一雙赤紅著的遍佈狠戾之色的眸子。

是黎墨白。

安凝此時虛弱的連動彈都動彈不得,她想要叫人,甚至想要呼救,可她只能怔愣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渾身冰冷的男人。

她依舊記得,他掐住她脖子時的狠絕的神情。

在她徹底失去意識前,她才真正的意識到,他——黎墨白是真的想要讓她死!

即便是,她身體裡有著程柔的心臟。

“……安凝,你是怎麼知道的?”

寂靜的只剩下各類儀器聲響的特護病房裡,黎墨白冷沉的問她。

安凝看著他,杏眼中還帶著夢境中沒有散去的驚恐。

她不明白黎墨白在說什麼。

“黑哥哥。”黎墨白兀然開口說道,“你從哪裡聽來的?!”

從哪裡聽來的?

安凝躺在病床上,認認真真的望著黎墨白。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即便是隻能靠著這些冰冷的儀器才能生存下去,可她竟然想笑。

她的黑哥哥……

那個將她緊抱著告訴她永遠不要怕的黑哥哥,此時竟然冷沉著臉站在她面前問她:你從哪裡聽來的?

多可笑啊。

安凝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她現在也不想和黎墨白多說一個字。

因為無論她此時說什麼,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費口舌?

見安凝冷漠的閉上了眼睛,黎墨白心底驀地湧上了一股子怒火!

他一把掀開安凝身上的被子,就在她惶恐的神情下,進入了她

安凝的抽了口涼氣!

黎墨白卻好似沒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一樣,又一次問道,“安凝,你以為僅僅憑藉你這故意的胡言亂語我就會放過你?做夢!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是想要我嗎?那我就成全你!我現在就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造成了她前所未有的。

安凝的面色愈發蒼白,現在對她來說,就連呼吸都已經成了困難。

“……不要……求你……不要……”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呢喃出這麼幾個字眼。

“不要?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可是小柔再也感覺不到了,所以你替她嘗一嘗吧!”

黎墨白的眼睛通紅,他現在只想讓安凝得到應有的懲罰和報復,這個女人不該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她早就應該死了!

直到——

身側的儀器再次尖叫的響起。

直到——

特護病房的門被值班護士從外面猛地撞開——

黎墨白這才發現,被他壓在身下的安凝早已沒有了呼吸。

安凝從醫院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見她醒了,特護房的護士送了不少點心水果進來,這幾天裡,這些護士們變著法兒的對她好,她是真的很感謝她們。

距離黎墨白上她的事情,已經過去整整一週了。

而在這一週裡,她沒再見過他,手機裡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從護士們的口中得知,那晚,她險些死在黎墨白身下,如果要不是他們發現及時的話,她很有可能就那麼去了……

呵,一天之內,險些殺她兩次嗎?

“安凝會死?”不,怎麼可能呢,她就是個禍害,是個十足的毒婦!

“安姐姐,你如果要是怕的話,我們就天天守著你,絕對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

“對啊,而且你可以告他的,我們都可以給你做目擊證人的!”

“這樣的男人,要不得!這就是屬於家暴!”

“對啊對啊,你看你身體都成什麼樣了啊,他還那樣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愛惜安姐姐你的身體……”

那些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不行。

可是告他?

在說什麼夢話呢。

他黎墨白,黎家的真正掌權者,偌大個帝國華夏,誰敢動他一下?

這一邊,護士剛剛離開,安凝的病房裡就來了以為不速之客。

程思甜。

程柔的雙胞胎妹妹。

“你來做什麼?”安凝並沒有和程思甜虛與委蛇,直接開口問她。

程思甜長得很美,雖然和程柔是雙胞胎,可她的眼尾處帶著的攝人心魂的那股子妖媚勁兒是程柔沒有的。

程思甜將自己精緻的手提包放在一邊,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安凝,在看到她毫無血色的面色後,那張嫵媚的面龐上噙上了幾分笑意。

“聽說,你差點兒死在墨白哥哥手裡兩次?”

安凝放下手裡的書,她依靠在床頭,眼中微冷。

見她如此表情,程思甜嗤笑出聲,“你當你還是什麼豪門大小姐呢?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安家快完蛋了?”

安凝心底驟然一緊,面上分毫不顯,“你什麼意思?”

程思甜一臉驚詫,“嗨呀,你不知道呀?不過也對,墨白哥哥既然想要弄垮你安家,他又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呢。”

安凝的手微微收緊,“我和安家,早就沒任何關係了!”

在程柔死的那天起,安家就對外宣稱和安凝斷絕所有關係,不論她生死,都和她安家沒任何牽扯。

她如何不知道,安家這是放棄了她?

她如何不知道,這是黎墨白對安家失了壓?

可是,即便是她知道所有,她也必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是她的黑哥哥,她的黑哥哥不會傷害她。

因為她的黑哥哥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保護她。

然而,在那一晚所發生的一切,將她所有的自欺欺人撕的粉碎。

“你還不知道吧?墨白哥哥可是說了,只要有一點和你有關係的,他都不會放過。”程思甜笑的惑人,“真好,就是不知道你安凝,什麼時候可以乖乖的去死呢?”

安凝霍的抬頭。

程思甜靠近病床,嫵媚的面龐上劃過一抹狠意,“只有你死了,墨白哥哥才能真正的獨屬於我,所以,你快點和程柔一樣,去死,好不好?”

安凝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程思甜,“是你!是你做的——!”

程思甜猛然後退,她那張滿是狠意的面龐上只剩下一臉的無辜。

“喲……安凝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是我不是我的?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給安凝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頭的茶几上,“你可不要忘記了,你還是一名心臟病患者,切忌不要激動,否則……你要是突然就這麼死了,那……”

她抑制著笑意,“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安凝不斷的深呼吸,她心臟跳動的極快。

她一直在想,程柔的車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她。

包括,黎墨白口中的,程柔的心臟是安家逼迫程家給的,並不是他們家自願的……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想得通了。

這裡面所有的手筆都出自於程思甜!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程思甜,你——”

“噓——”程思甜面上並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她的唇角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安凝,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在墨白哥哥那裡,可是沒有一點可信度的,你覺得,你在這個時候告訴他說,程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主導的,他會信嗎?”

安凝僵住了。

程思甜更是有恃無恐。

“我今天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你安家馬上就要完了,而你豪門千金的身份也會立馬變得一文不值,還真是……可憐啊。”

程思甜離開後,安凝拿起手機瘋狂的給黎墨白打電話,可他的手機一直處於佔線狀態,在她好不容易打進去了的時候,電話卻被黎墨白直接掛斷。

安凝不死心,她一遍又一遍的給黎墨白撥打著電話,直到手機被黎墨白接通。

可是在電話接通的剎那,安凝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委屈的哽咽了起來。

“安凝,你又想玩兒什麼花招?!”手機那頭,是黎墨白近乎厭惡的的嗓音。

“黎,黎墨白,不是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信我,我求求你信一次我好不好,就這一次……我求你了,你放過安家吧,安家明明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安家……”

“信你?”黎墨白嗤笑出聲,“如果要是沒有安家在你身後撐腰,你們又怎敢那麼要挾小柔的爸媽,逼迫他們欠下心臟捐贈協議?”

未完待續......

書名《卓樂晏說願意 》


“安凝會死?”不,怎麼可能呢,她就是個禍害,是個十足的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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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過半,我卻仍然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既已遣了姐姐來說情,看來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結果了。白日和姐姐的對話一幕幕在腦裡回放……

仍然是良妃娘娘的宮中,可姐妹之間卻無上次的溫馨舒適。我尷尬地頭都不敢抬,如坐針氈。姐姐倒是一如往常。

“爺已經告訴我了!”姐姐拉著我的手柔聲說。

我不是沒有設想過類似的情景,可真當姐姐語氣平和地說出這樣的話時,我還是覺得羞愧難當,無以自處。只是全身僵硬,緊咬著牙,埋頭默默坐著。

姐姐伸手想抬起我的頭,我輕輕一側避開了她的手,姐姐輕笑了幾聲說:“好妹妹!你這是在生我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呢?”我心裡一酸,伸手抱住姐姐,撲到了她懷裡。

姐姐摟著我說:“你若是生自己的氣,大可不必。其實上次我在額娘這裡見你時,就有心勸你,跟了爺也是好的。他性子溫和,待妻妾都是很好的。再說我們姐妹還可以常常見面,彼此做個伴。”我悶悶地問:“姐姐,你真的不介意嗎?”姐姐輕拍了兩下我的背嗔道:“介意什麼?哪個阿哥身邊不是三妻四妾的?莫說我本就對這些不關心,就是關心,你可是我妹子,怎麼會介意?”

我默了半晌,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低聲問:“如果,如果……是那個人,你也不介意他娶別的女人嗎?”姐姐身子一僵,半天沒有吭聲,我忙抬起頭說:“我胡說八道的,姐姐,你別理我!”

姐姐沒有看我,臉帶哀悽,自顧沉思著緩緩說:“我不知道!但只要是他喜歡的,能讓他開心的,我會願意的!而且我相信,即使有了別人,他依然會呵護我,疼惜我,待我很好的。”

姐姐默默出了一會子神,柔聲說:“你剛出生沒有多久,額娘就去世了,所以沒有印象!當年我雖小,可仍有記憶,阿瑪雖也有三房姬妾,可一直待額娘極好!我至今還記得你躺在額娘身邊睡覺,我在床上玩,阿瑪坐在床邊給臥病在床的額娘細細畫眉。”

我和她一時都沉默下來,看來若曦的母親雖然去世的早,可不失為一個幸福的女人。可她的兩個女兒呢?

姐姐沉默了好半晌,看著我問:“妹妹,你在想什麼?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只要他疼寵你就好了,哪裡來的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介意?而且多妻多子才是福兆呀!”

我強笑著搖搖頭,忽然想起八福晉,神色肅然地問:“八福晉可有欺負你?”姐姐一笑說:“我自念我的經,她怎麼欺負我?”我盯著她眼睛說:“你別哄我,我知道弘旺欺負你的。”姐姐笑說:“小孩子都是一陣陣的,隨他去鬧鬧也就過了。何須放在心上?”我看著姐姐心想,你不介意,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關心,既不關心也就不會上心了。

……

隨後姐姐勸我既然和八阿哥情意相投,不如早點去求了皇上,早早完婚才是正事,這些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心裡只想著,難道我以後就和八福晉爭風吃醋著過日子嗎?

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棄尊嚴,什麼都不計較,只是去專心做一個小老婆,坦然無愧地面對姐姐,學會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然後一轉身還能情意綿綿的和他風花雪月。

他有自己的雄心,不能放棄皇位,他是一個父親,寵愛自己的兒子,他已經有四個女人在身邊,其中一個還是姐姐。這些我一樣都不能改變,我嫁給他,只能註定我的不快樂,我若不快樂,我們之間又何來快樂呢?

我做不到象姐姐一樣一笑置之,八阿哥根本很少去姐姐那裡,這樣都無法避免矛盾,我若真進了門,緊接而來的大小衝突可想而知。若再有象上次的事情發生,我肯定還是忍不了那口氣的,可當時我還有個乾清宮的身份憑持,八福晉不能奈何我,可若進了府門,我是小,她是大,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她磕頭敬茶,從此後只有她坐著說話,我站著聽的份。

一次矛盾,八阿哥能站在我這邊,可若矛盾漸多,他不會不耐煩嗎?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能過的開開心心,我就為什麼老是拗著。他為了朝堂上的事情焦頭爛額,而回到家裡還要面對另一場戰爭。我的委屈,他的不解,天長地久能有快樂嗎?兩人本就有限的感情也許就消耗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中了。如果我不顧生死嫁給他,求得只是兩人之間不長的快樂,可是我卻看不到嫁給他之後的快樂。我看到的只是在現實生活中逐漸消失蒼白退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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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和渥倫斯基之間何嘗沒有熊熊燃燒著的愛情,可是一遇到現實,當男人的愛情被磨盡時,渥倫斯基一轉身可以重回上流社會,安娜卻只能選擇臥軌自殺!

天哪!如此理智!如此清醒!居然可以這樣去分析自己的感情?我以為你已經是若曦了,原來你還是張小文!

禁不住大聲苦笑起來,笑聲未斷,卻漸漸變成了低低嗚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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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連著下了兩日,清晨才放晴。不知為何,我覺得今年份外的冷,衣服穿了一層又一層,可還是覺得不暖和。面對著八阿哥,想著待會要說的話,更是覺得寒意直從心裡凍到指尖。

我緊裹著斗篷,瑟瑟發抖,幾次三番想張口,卻又靜默了下來。他一直目注著側面因落滿了積雪而被壓得低垂的松枝,神色平靜。我咬了咬嘴唇,知道再不能耽擱,既然已經決定,就不要再耽誤他人。

“最後一次,你肯答應我的要求嗎?”我看著他的側臉,哀聲問道。

他轉頭,靜靜凝視著我,眼中絲絲哀傷心痛,似乎還夾著隱隱的恨。我再不敢看他,低下頭,閉著眼睛說:“告訴我答案,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曦,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逼我在根本可以並存的事情中選擇呢?”

“我只要問你,答應或不答應?”

……

“不答應了?”

……

我苦笑了一下,我盡力想挽住你,可你卻有自己的選擇和堅持。

我想了想,抬頭凝視著他哀傷夾雜著恨意的眼睛說:“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四阿哥。”

他眼中恨意消散,困惑不解地看著我。我想了想,又說:“還有鄔思道、隆科多、年庚堯、田鏡文,李衛,你都要多提防著點。”我所知道的雍正的親信就這麼多了,也不知道對不對,只希望那些電視劇不是亂編的。

說完低頭深吸了口氣,一字字地說:“從此後,你我再無瓜葛!”

說完,轉身就跑,他在身後哀聲叫道:“若曦!”

我身形微頓,看著前方說:“我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不值得挽留。”語畢,狂奔而去。

從此後,你我就是陌路!為什麼你不能答應我呢?為什麼非要爭皇位呢?如果我不能挽救你的生命,我嫁給你又有何意義?前路看不到快樂幸福,我的委屈又有何意義?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卻還是欺騙著自己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你不能答應呢?

一路踉踉蹌蹌,腳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上。這次身旁再無人伸手來扶住我了。我臉埋在雪裡,身冷,心更冷。想爬起來,腳猛地一疼,又趴回了雪地裡,顧不上去看哪裡受傷,只覺心中苦痛,整個人就這麼趴在雪地裡,臉貼著冰雪,一動不動。腦中只是想著他身披黑斗篷,戴墨竹笠的樣子,漫天雪花中,他在身側陪我緩步而行。一幕幕彷若昨日,但今日已是咫尺天涯。

“這是誰呀?怎麼趴在雪裡不動?”聽聲音是十三的,我心下悽然,身子未動。

十三伸手攙扶起了我,滿臉驚駭,一面替我撲去臉上、頭上的雪,一面問“若曦?!怎麼了?摔傷了嗎?”說完攙我起來,低頭仔細查看我全身上下。

旁邊立著的四阿哥也是臉帶驚異。我顧不上他們的驚異,只是對著十三低聲說:“送我回去!”十三忙問我:“走得了嗎?”我搖搖頭,現在腳站著都疼,肯定是走不動了。他微微一思量,看了四阿哥一眼,俯下身子說:“我揹你回去!”我點點頭,扶著他的背就想趴在他背上。

四阿哥卻大跨一步,扶住我,對著十三說:“你去叫人拿藤屜子春凳來抬她回去。哪有阿哥背宮女的道理,讓人看見,只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十三一聽,忙直起身子道:“一時情急,還真是顧慮不周!”一面說著,一面匆匆跑走。

我扶藉著他手上的力量單腳站著。腦子木木,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麼都沒有想過。原來還是心痛難忍,再理智的分析也不能緩解心的疼痛。四阿哥一直靜靜地陪我站著。

正自哀傷痠痛,“你若真想作踐自己,最好關著屋子幹。沒得在眾人眼前如此,既有可能被人打擾阻撓,落了口實,還不能夠盡興!”我腦子好象有些凍僵了,半天后才慢慢品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剛才還心如死灰,這會子卻又一下子火冒三丈。

猛地想甩開他的手,他胳膊紋絲不動,手仍然扶在我胳膊上,我瞪著他。他不為所動地看著我,淡聲問:“你是想坐到雪地裡去嗎?”說完,一下子鬆了手,我一個腿不能用力,一個腿又有些僵,沒有依靠,身子搖晃了一下,摔坐在了雪地裡。

我不敢相信地怒看著他,從沒有人如此對我!他神色平靜地俯視著我。我一時氣急,從地上胡亂抓了一把雪,揚手向他扔了過去。他頭微微一側避開了,我又趕快抓了個雪球,朝他扔過去,他身子一閃又避開了。

他嘲弄地看著坐在地上氣急敗壞的我。淡淡地說:“自己能躺在雪地不動,現在不過只是讓你坐一會,你有什麼受不了的?”我只覺心中氣急,恨恨地瞪著他,他嘴邊含著一絲冷笑說:“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指望別人憐香惜玉嗎?”手裡握著雪,卻知道再扔過去也是白搭。心中恨極,卻拿他無可奈何。

“怎麼在雪裡坐著?”十三一面快步過來扶我起身,一面疑惑地看向四阿哥。四阿哥神色平靜地讓兩個抬春凳的太監起身。

太監扶我在春凳上坐好,十三囑咐他們送我回去後,趕緊去請太醫,又讓我好好養傷。我低頭偷眼打量著四阿哥表情淡淡地看著十三和太監們忙碌,幷未留意我。

十三叮囑完,太監們抬著春凳從十三和四阿哥身旁經過,我趁著四阿哥沒有防備,一錯而過時又離得近,把手裡一直捏著的雪團狠狠打在了他袍子擺上。其實更想扔到他臉上,可實在沒有熊心豹子膽。不過即使這樣,心中的氣也是消了不少。

身後的十三‘呀’了一聲,復又大笑起來。我忍不住微微側頭,偷眼看去,十三正看著四阿哥袍擺上的雪大笑,四阿哥眼中帶著絲笑意,正對上了我躲躲藏藏的視線,我心中迷惑,忙扭正了頭。

怒氣漸消,腳上的疼痛這才覺察出來,可是更為疼痛的卻是心。‘從此後再無瓜葛!’……我在草原上時就一再想過這句話,可總是殘存著些希望,沒有想到世事就是如此,我以為自己放棄固執,忍受姐妹共侍一夫的尷尬,變著花樣討好他,也許能挽住他的心,可是終不過如此!他幷不會為我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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