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4 開封:歲月滄桑憶鼓樓

開封:歲月滄桑憶鼓樓

開封:歲月滄桑憶鼓樓

開封:歲月滄桑憶鼓樓

開封:歲月滄桑憶鼓樓

站在開封的市中心--鼓樓廣場,懷古之情思便油然而生。這是開封的商業中心,開封的繁華之所在,開封的0公里處。三十年前這裡並不是廣場,三十年前這裡矗立著一座宏偉高大的建築,它就是古城的明珠--開封鼓樓。她幾興幾廢,往事不堪回首。

危樓高矗壯天中,

極目新城百尺雄。

梁園繁華歸逝水,

宋家議論散秋風。

地鍾嵩嶽千層翠,

險亙黃河萬古虹。

興廢不堪登眺感,

疏砧又動夕陽紅。

這是清人馮應泰寫的一首七言律詩《登鼓樓》。

據考證,開封鼓樓始建於明代洪武十二年(1379年),由河南都司都指揮使徐司馬所築,但沒有過多久就坍塌了,極有可能就是現在人們所說的“豆腐渣”工程。不知什麼原因許多年都沒有人去修復它。一直到了明景泰元年(1450年)才有人發癔症般想起了要重修鼓樓。可惜的是那一年雨水特別多,無法施工,最終也沒有修復成功。這個半拉子工程一擱置就是11年,到了明天順五年(1461年)終於才又有人想起了再次重修鼓樓。可是這次重修偏偏又不湊巧,又因為黃河決口而再次被擱置。自此鼓樓自建成到坍塌共重修了兩次,每次都是因為水患而沒能成功修復,於是乎謠言四起,說什麼只要修鼓樓就會有水災之禍患,所以鼓樓再也沒有人出頭修復了,擱置的時間越長越顯得破爛不堪,當時被老百姓嘻稱之為“破鼓樓”。到了明嘉靖六年(1527年),時間又過去了66年,一個叫呂憲的鎮守太監不信這個邪,他不顧別人的議論紛紛,毅然決然重修鼓樓,結果是平安無事。於是鼓樓又重新矗立了起來,恢復了它那雄偉的身姿。這次鼓樓成功修復後存在了115年,不容易啊!可惜的是到了明末崇禎十五年(1642年)李自成率農民起義軍第三次攻打開封,守城官兵和全城百姓進行了英勇頑強的抵抗,李自成對固若金湯的開封城牆久功不克,於是圍城數月,開封城中糧食殆盡,人們以吃雜草、馬糞、蛆蟲充飢,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明朝統治者為解開封之圍,竟然扒開黃河大堤,以水代兵以退起義大軍。這次洪水給開封城以滅頂之災,存在了一個多世紀的開封鼓樓亦同樣未能擺脫其傾覆的命運。二十年後,已經改朝換代。清康熙元年(1662年),鼓樓又進行了復建。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河南巡撫閻興邦又組織重修,這次重修用時6個月,應該是一次大修,但是命運多舛的開封鼓樓後來為何又遭到了非常嚴重的破壞,我們不得而知。清光緒七年(1881年),河南巡撫李鶴年對鼓樓又進行了大修。這次是開封鼓樓的最後一次大修,這次大修後的鼓樓臺基高10米,臺基中間有青磚砌成的甕門,甕門下面可以通車行人。臺基上面建有兩層閣樓,上層四周設置遊廊欄杆。西簷下面有一扁額,上刻“聲震天中”,東簷下面亦有一扁額上刻“無遠弗屆”。樓上南面一間架有牛皮巨鼓一面,直徑約1米,聲音深沉渾厚能傳數十里。

1928年,馮玉祥第二次主豫時,將第一層樓改為“中山圖書館”,第二層改為“消防隊”和“新聞聯合會”,四周遊廊作為火警瞭望臺。樓頂中央又增建了一個尖塔式四方樓,四面裝有巨型自動鍾,作為全市報時之用。臺基上西南懸掛一口火災報警大鐵鐘,1930年前後,“中山圖書館”又改為“通俗圖書館”。

最近翻閱資料,鼓樓於1948年開封第一次解放時被燒燬。據當時在河南大學工作的趙儷生於1948年6月19日的日記記載。"······這一夜,戰鬥在城的西半部進行,似乎攻打河南省政府。市中心的鼓樓也中了燃燒彈起火,濃煙和火光全城可以看到”

具體鼓樓是怎樣被燒燬的,據當時任華東野戰軍特種兵縱隊司令部第三科通訊隊騎兵區隊隊長李文舉的回憶:

“1948年6月21日下午,由華東野戰軍西線兵團指揮員、參謀長陳士榘率領的特種縱隊的美式榴炮一團和日式榴炮三團在陳留以西、汪屯以東距開封城二、三十里佈置好了炮兵陣地,待命參戰。當天夜晚,前線指揮部來令:因城周圍電燈明亮,給部隊攻城增加了困難,要特縱炮團炸掉電廠。當晚兩點,特縱司令員陳銳亭親自到榴炮一團的陣地觀察,並命令炮手杜中伏在兩小時內將開封南關電廠炸掉。杜中伏第一炮未中,第二炮將城中鼓樓炸塌,第三炮彈落在開封南關郵電大樓,第四炮才炸掉了開封南關電廠,全城電燈立即熄滅”

李文舉的回憶錄記載的鼓樓被毀的時間是“6月21日當天夜晚兩點”也就是“6月22日凌晨兩點”而趙儷生的日記記載的時間是“6月19日”。筆者認為李文舉的回憶文章可能有誤,根據他的回憶文章可以判斷出鼓樓距解放軍榴炮團陣地相距至少有三十里,即使美式榴炮或者日式榴炮的射程有那麼遠,但是其命中鼓樓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開封:歲月滄桑憶鼓樓

另據曾任在開封創辦的《中國時報》總經理兼社長的郭海長的回憶文章記載:“1948年6月19日天亮後,得悉解放軍經過一夜的激烈猛攻,已於黎明時分從宋門和小南門突入城中,並佔領了城內東南一隅,還繼續巷戰,向城中心發展。鼓樓上有守軍的一個加強連,以炮火封鎖解放軍向西挺進。上午九時,解放軍設在南關郵政局大樓前的榴彈炮向鼓樓開炮,第一炮便命中了,僅兩發炮彈,鼓樓便著火燃燒起來。”他的這篇回憶文章比較可信,而且與趙儷生的日記相吻合。另外解放軍的榴彈炮架在南關郵電大樓,距鼓樓的直線距離只有四里之遙,一炮命中鼓樓的概率還是極高的。

可惜呀可惜,氣勢恢宏的開封鼓樓被無情的戰火給吞噬了。大火燒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鼓樓就只剩下一座臺基了。

鼓樓下面的這個臺基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成為全市廣播、宣傳、演講、辯論的舞臺,臺基四周貼滿了大字報,內容大多涉及開封革委會主任何俊德及其情婦之事。何俊德雖以鼓樓臺基阻礙交通為由下令於1976年11月將鼓樓臺基拆除,成為開封的千古罪人。從此,鼓樓在開封市中心便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消失了,消失得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現在的鼓樓遺址成了一個巨大的廣場,每當夜幕降臨時分,華燈出上,這裡又成了美食夜市的海洋,聞名於世,全國各地的遊客紛至沓來,慕名品嚐鼓樓夜市的小吃,讚不絕口。

最近聽說有人要投資重建鼓樓,還要在鼓樓街和寺后街建地下購物商場,心中不禁欣喜萬分。杭州的雷鋒塔、武漢的黃鶴樓早已復建成功,已成為當地的標誌性建築而蜚聲國內外。我們開封還要再等什麼呢!願開封鼓樓早日復建成功,成為開封的又一個標誌性建築,為開封的旅遊業再增加一個嶄新的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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