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那些,你不得不聽的故事|圓明園被掠奪文物在國外有多“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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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10月6日,英法聯軍侵入北京,闖進圓明園。他們把園內凡是能拿走的東西,統統掠走;拿不動的,就用大車或牲口搬運;實在運不走的,就任意破壞、毀掉。為了銷燬罪證,10月18日和19日,三千多名侵略者奉命在園內放火。大火連燒三天,煙雲籠罩了整個北京城。我國這一園林藝術的瑰寶、建築藝術的精華,就這樣化成了一片灰燼。”

在撤離圓明園時,為了讓大炮和車輛便於通行,英法聯軍不惜把許多精美的時鐘、掛鐘以及象牙雕刻藝術品等,填到車輛要經過的車溝裡。

大量精美的綢緞、珍貴衣料、玉器、瓷器等藝術珍品,除被搶劫外,還被踐踏和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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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士兵都腰囊累累,滿載而歸。圓明園中的金銀庫也被打開,並搶掠一空。圓明園當時遭洗劫的慘相是難以想象的。命運多舛讓這個令無數外來者歎為觀止,趨之如鶩,承載了一個朝代太多的智慧、夢想與榮光的花園付之一炬,徒留聲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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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很多被劫掠的圓明園文物通過各種拍賣會等途徑回到了國土,但大部分還是流落異國。

圓明園究竟有哪些國寶?我們先來看看道光年間內務府的一份奏摺,此份摺子詳盡載明道光十五年奉旨清查宮內及圓明園庫貯物件情況:

一兩重銀錁共存569390個,其中宮內存290505個,圓明園存280694個;各式如意1621款,其中宮內存1194款,圓明園存450款;玉硯、筆洗等501件,其中宮內存142件,圓明園存337件;頭等瓷爐、瓶、罐等共773件,其中宮內存337件,圓明園存291件……

然而這些文物,對於偌大的圓明園,也只算是冰山一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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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代檔案史料、故宮博物院的研究文章以及《頤和園陳設清檔》中推斷,圓明園當年的文物數量不會少於150萬件:

圓明園園林建築達20萬平方米,比故宮的全部建築面積還多4萬餘平方米。除去不會有什麼陳設的亭軒的面積,用於園居、祭祀、讀書、遊樂、存儲庫房等的建築面積在19萬平方米左右。

這些建築內按一般陳設和庫房存儲計算文物數量的話,也應不少於故宮內陳設的文物數量。而據推算,溥儀退位時故宮實存文物至少應在150萬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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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海外的圓明園國寶中,有很大一部分現存歐洲,英法所藏最多。其中,法國楓丹白露宮中國館收藏1000餘件。

在館內最顯著的位置擺放著一座高約2米的佛塔,金漆桌案及多寶格上,陳設有商周青銅器、明清官窯瓷器、明景泰藍、各種玉雕、如意、盔甲和絲繡等物不勝枚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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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法國巴黎東方博物院藏有圓明園玉印二方,一是刻有“保合太和”的青玉方印,一是刻有圓明園印的白玉方印。輕如棉袍,刀槍不入的乾隆大閱甲冑則無言地佇立在法國軍事博物館內記錄著圓明園全盛之景的《圓明園四十景圖詠》依舊躺在法國國家圖書館中。

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的那段歷史

至今影響著中西方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

一支有著中國官方背景的文物追討小組

在尋找“失落的約櫃”——圓明園獸首的過程中

遇到了哪些難題與困境?

2009年11至12月,一支具有中國官方背景的文物追討小組由媒體陪同,在美國停留20天。他們造訪了大都會博物館等知名文物收藏機構,拋出了許多問題,包括調查各博物館所藏中國文物的來源等。剛到大都會博物館時,他們態度顯得有些生硬,但接觸後氣氛已轉為緩和。

大都會博物館亞洲部主任屈志仁(James C. Y. Watt)事後對《紐約時報》記者說:“情況沒有那麼壞!”(見2009年12月17日刊)

這一支“奪寶奇兵”主要活動於美國東北部,旨在瞭解北美重要博物館中被“掠奪”的中國文物情況,隨行媒體追蹤他們的活動,以便在國內宣傳報道,突顯中國政府對國家文化遺產命運的重視。這一事件所反映的政府對流失文物的憂慮,與圓明園有著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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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園建築

1860年10月18日

Felice Beato攝

圓明園之於中國,如同巴特農雕像之於希臘。它是中國屈辱歷史的見證。2010年正是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的一百五十週年。“奪寶奇兵”小組的活動可看作是圓明園故事的新篇章。

這一章節開始於2009年2月25日,當時,巴黎佳士得拍賣行準備拍出伊夫·聖·洛朗(Yves Saint Laurent)收藏的圓明園銅鼠首和銅兔首,引起軒然大波。拍賣前一天,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稱,這次拍賣將“嚴重損害中國人民的文化產權和民族感情”。不久,二十位中國律師組成團隊,試圖通過法律途徑促使這幾件其實很普通的藝術品回到中國。許多人認為,清室後裔愛新覺羅·寶璇才是這兩件文物的實際合法所有者,但他們最終沒有提起訴訟。

“奪寶奇兵”小組在美國表現謹慎,但隨行中國媒體的報道震動了西方博物館界和收藏界。小組成員包括宣傳部門的官員和律師。從少數博物館成員和考古學專家的言談中(至少西方媒體印象如此)可知,這一年的“奪寶奇兵”行動與國家文物局往年組織的類似行動並無本質區別。此前的注意力集中於著名遺蹟如恭親王府的流出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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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紐約恭親王收藏專場上,被拍賣的筆筒和清乾隆御製紫檀漆地嵌玉圓光座屏。

自2004年起,他們走訪了日本、北美和歐洲的各大博物館,任務之一是記錄海外博物館所藏中國文物情況,為出版海外中國文物圖錄做準備。重要的是,這些活動也用來監督海外收藏,一旦發現新走私出境的文物被博物館購買,他們便會要求將文物歸還中國。

這一策略從21世紀初開始實施。已經簽署的一些國際條約為中國達成目的提供了法律依據,目前約有一千件文物通過此類法律途徑迴歸中國,而且這些案例都得到了美國政府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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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芙蒂蒂半身像

埃及第十八王朝,約公元前14世紀

長35釐米,寬24.5釐米,高49釐米

德國柏林埃及博物館藏

對於流失文物及其歸還訴訟的處理,中國缺少具有感召力並善於宣傳吶喊的人物。埃及最高文物委員會秘書長札希·哈瓦斯(Zahi Hawass)則擅長此道。

他懂得抓住頭條,巧妙利用西方媒體為追索文物鼓吹造勢。作為考古學者,哈瓦斯具有印第安納·瓊斯(Indiana Jones)般的光輝形象,即便如此,他也沒能使羅塞塔石碑(藏於大英博物館)和納芙蒂蒂半身像(藏於柏林埃及博物館)迴歸故土。

然而,中國華僑的愛國情懷使中國政府擁有更多可藉助的資源。香港和澳門的許多頂級企業家,尤其是在大陸進行商業投資的企業家,經常向博物館慷慨捐贈,資助文物保護項目。例如2007年,澳門賭王何鴻燊在蘇富比拍賣會上購得圓明園銅馬首,並將其捐贈給中國政府。

中國博物館持續受益於海外同胞的捐贈。2009年11月,生活在紐約的範季融與夫人胡盈瑩將其收藏的9件青銅器捐贈給上海博物館。多年來,範季融與夫人,以及岳父胡惠春已累計向上海博物館捐贈文物一百多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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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季融夫婦向上海博物館捐贈的秦公鼎、晉伯卣,圖片來自人民網:《報國情深——範季融捐贈青銅器小記》一文

2009年12月13日,前國家文物局局長張德勤在《人民日報》發文披露了令範氏尷尬的捐獻內幕。文章披露,時任國家文物局局長單霽翔提出,國家重點希望索回山西晉侯墓和甘肅秦公墓流失的文物。這些文物流出海外,部分被範季融購得。範季融捐獻文物與單霽翔請張德勤出面勸說有關。單霽翔評價說,範季融的捐贈為流失海外中國文物的迴流起到了表率作用。

範季融捐贈事件發生之後,很多海外中國文物藏家倍感壓力,似乎自己也應當效仿範季融,將藏品捐獻給國內博物館。單霽翔利用對範季融的表彰大會對外宣佈,未來中國計劃向文物捐獻者提供“適當補償”。這一政策轉變,或許是範季融對流失文物迴歸的最大貢獻。2010年1月中旬,中國人民銀行宣佈外匯儲備達到2.4萬億美元,成為世界之最。政府的巨大外匯儲備,使得中國成為少數有能力開展大規模文物行動的國家。

海外流失文物的追討服務於國內政治。自2008年起,伴隨著網絡大軍和博客用戶的增多,民族主義情緒達到高潮。對於網民來說,火燒圓明園的恥辱猶在眼前。中國政府通過向美國派遣“奪寶奇兵”,意在向民眾傳遞信息:對於佳士得拍賣行拍賣圓明園文物的“無恥”行徑,國家已經有所行動。

圓明園坐落在北京西北郊,與頤和園相鄰,由圓明園、長春園和萬春園組成,也叫圓明三園。清朝皇室每年到盛夏時節會來這裡理政,故圓明園也稱“夏宮”。

文中穿插小圖選自《圓明園四十景圖詠》中正大光明、勤政親賢、天然圖畫三景——《四十景圖》堪稱我國成就最高的工筆彩畫,是根據乾隆皇帝的旨意,於乾隆九年(1744年)由宮廷畫師唐岱、沈源等繪製而成的40幅分景圖。看到它就如同看到圓明園當時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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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景圖 清乾隆

現存於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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