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1 遠嫁他鄉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曾經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很偉大,因為自己可以不為名不為利,而只為了簡簡單單的 “我愛你” 三個字就遠離了家鄉,遠離了眾多親人不捨的淚眼。

本以為有了愛,就有了一切,但隨著世事的變遷才知道,原來,人生在世,我們需要的絕不僅僅是愛情。

遠嫁他鄉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當我第一次在異地他鄉,和公公吵得不開交,看著他怒氣衝衝地用食指指著我:“……你爸爸,那你叫你爸爸來看看,哪個女兒會像你這麼不講理!”

不提我爸則已,一提我爸,我瞬間崩潰了:“請你不要提我爸爸,我爸爸再也不會像你這麼挑剔,你給我爸爸提鞋都不配。”

是啊,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來自公公的非難:我來這裡還不到半年,他就滿世界宣傳,說我不會生孩子,說老公娶我還不如養只母雞,母雞還會生蛋呢!

手上抱著8個月多月的兒子,看著因為生氣而五官扭曲的公公,我第一次真切地知道:有種幸福叫做“回孃家”,而我的孃家卻遠在千里之外,不是想回就可以回的。

那一次,我哭了整整一個晚上,孃家啊,你在哪裡?家鄉的親人啊,你們是否聽到阿清無助的哭泣?

遠嫁他鄉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2008年,對我來說是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年,而2008年的十月廿五日的那個夜裡,我聽到了這輩子最最可怕的一個電話——那可是真正的午夜兇鈴啊,我的哥哥告訴我:“阿清,爸走了,就在剛才。”

那一刻,我真的恨自己,恨自己遠在千里之外,而不是就在父親的跟前,我恨不得馬上就跑著回家,我恨不得能飛回家,能在第一時間就看到我最親、最愛的父親!

但我不能,可惡、可恨的時空把我遠遠地阻隔著:我只能像機器人一會兒躺下,一會兒起床,除了流淚什麼也做不了,我就盼著天亮,我就盼著馬上能回老家。

老家啊老家,第一次發現你離我那麼遠,遠到讓我哭斷腸:我哭了又哭還是看不到你;我換了一趟又一趟的車,我還是踩不到你的土地;漫漫長路,我的眼淚都快流乾了,而我的淚眼裡依然沒有我的父親!

那一刻我在心裡一遍遍地發誓:如果,如果人生真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選擇遠離家鄉,遠離我摯愛的親人!

那種想得到卻夠不著的感覺,真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那種五臟六腑生生被撕裂的感覺,怎叫一個“痛不欲生”了得?

因為我遠嫁他鄉,哥哥對我非常不滿,總是百般刁難,為此同胞的我們遠遠地躲著,像刺蝟一樣互相提防,甚至吵得涕淚俱下,因為我不甘心,因為我始終相信愛情至上。

在我問了一個又一個年紀可以當我哥的人:“要是你有個妹妹,像我這樣遠嫁他鄉,你會反對嗎?”

一次又一次,答案都驚人地一致——“肯定不會”以後,我依然不死心,依然不能原諒哥哥的薄情,直到有一天。

2009年的年底,因為我們要買學校的房子,我錢不夠,因為想到哥哥曾經的“絕情”我只字不敢提起此事。沒想到有一天,哥哥打電話問我:“阿清,聽說你要買房子?阿清,聽說你錢不夠?那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電話這頭我早已泣不成聲:“哥,我,我……”

那一刻我真真正正體會到有種幸福叫做“被人理解”,多年來對哥哥的誤會或者仇視,就那樣土崩瓦解……

原來,原來親情始終在我們的血液裡流淌,原來,我哥還是愛我的,只不過同樣倔強的我不想承認,罷了!

活人36年的我第一次因為開心而哭,第一次因為為哥哥理解而哭,可惜這一切父親都看不到了,聽不見了!

因為父親始終放心不下“龍巖的阿清”——我,遠離家鄉,沒人關心,而老家,哥哥還不待見。

遠嫁他鄉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當因為種種原因而吵架的我,翻遍手機通訊錄卻始終沒有勇氣撥出一個電話的時候,我第一次悲哀地發現:原來,手機真的是為找我做事的人而準備的,手機從來都不是聯絡感情用的。因為我的親人、同學、朋友都遠在千里之外,我,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眼淚與無助!

二十多年了,夢中出現的場景永遠是故鄉,而不是這。

原來,原來,老公說得沒錯,我只是個沒家的孩子——家鄉,離我太遠,那裡已經沒有我的家;這裡,這裡只是我工作的地方,不是家,更不是心靈的棲息地!

沒家的孩子苦,說不出的苦;沒家的孩子無助,無法言說的無助,沒家的孩子永遠只是一片無根的浮萍,在精神世界裡四處漂泊、流浪……

如果,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選擇遠離家鄉,遠離親人,因為這樣的代價太沉重、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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