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8 成都科甲巷:石達開悲壯赴難地,受刑照片曝光,慎點!

  成都的春熙路,與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南京的新街口、重慶的朝天門齊名,而它旁邊的科甲巷,在成都人眼中是繁華的代名詞。正如一首竹枝詞說的那樣:“府城隍廟買燈市,科甲巷中燈若干,萬燭照人笙管沸。當頭明月有誰看。”其熱鬧情況可想而知。在歷史的風雲流變中,小巷裡留下了不少傳說。

成都科甲巷:石達開悲壯赴難地,受刑照片曝光,慎點!

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科甲巷

科甲巷得名取"科舉“之意

  明清兩朝的科舉制度,考的都是四書五經,而且必須寫成八股文,經文的解釋必須依照朱熹《四書集註》等書為準,朱子後裔立祠,便以“登科中甲”為吉祥之意,“科甲”二字便成為立祠立巷的名字。乾隆五十四年即公元1789年,朱熹的裔孫們以朱祖文之名,用700兩紋銀在成都此地建立宗祠,今天成都有關部門保存下來的《杜賣文契》,上面有科甲巷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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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科甲巷

  那個年月,每逢鄉試,各地學子赴省城應試,趕考者蜂擁而至,提前半月住進這裡的棧房,因而取名科甲巷。來到科甲巷,首先必進這裡的“朱祖文祠”,朝拜先賢,以求取功德,待鄉試開始,才進入黨院應試。而提前來此,可以搶佔先機,臨時抱佛腳,所以,這裡應該說是一條學子“扎堆”的文化街。辛亥革命之後,科舉廢除,街名沿用至今。

當年,石達開父子血濺科甲巷

  成都科甲巷的得名來得有些文雅,而它的出名卻因一段血腥的歷史故事——太平天國領袖石達開曾被清廷在這裡“就地正法”。這段浸透著壯士鮮血的歷史,在人們口中不斷被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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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受刑照片,由成都市擋案館提供

  清咸豐八年,輔佐天王洪秀全屢建戰功的太平天國領袖石達開,帶領數十萬大軍西征四川,發展天國勢力。石達開率軍到達大渡河時對岸尚無清軍,是個渡河的好機會。石達開下令多備船筏,次日渡河,但天不作美,當晚天降大雨,河水暴漲,無法行船,這一耽誤就是三天。三天後再想渡河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在大渡河東線防禦的清兵已經來到對岸,太平軍多次搶渡都功敗垂成,以致糧草耗盡,全軍陷入絕境,石達開不得不與清軍南字營都司王松林進行談判。他不顧個人安危,親自帶領小兒子到清營議和,最終達成王松林收編石部3000人、剩餘2000人保留武器、駐紮大樹堡的協議。然而,石達開被押往成都,關押在科甲巷的衙門裡後。清軍背信棄義,夜襲大樹堡剩餘的1000多人(其他的700多人渡過大渡河,有的被遣散有的被殺),除300老幼,其餘全部被清軍殘殺。

  當時,四川總督駱秉章本想把石達開父子作為禮物獻給皇上,清廷卻怕押解途中有人打劫,命令就地正法。駱秉章不敢公開行刑,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科甲巷的監獄裡將石達開父子秘密殺害,而且據說用是的極為殘忍的凌遲處死,整個行刑過程中,石達開怒視劊子手,沒哼一聲,場景悲壯。

  1863年6月27日,石達開在成都受審。他慷慨陳詞,“令主審官崇實理屈詞窮,無言以對”,而後從容就義,“臨刑之際,神色怡然,身受凌遲酷刑,至死默然無聲,觀者無不動容”,嘆為“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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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圖

  石達開先是被割掉生殖器,然後被割幾千刀,但他自始至終未吭一聲。他的凜然正氣和堅強意志,使清軍官兵倍感震驚,四川布政使劉蓉敬佩地說他“梟桀堅強之氣溢於顏面,而詞句不卑不亢,不作搖尾乞憐語。臨刑之際,神色怡然,是醜類之最悍者”。


  據記載,與石達開同時受刑的另一個太平軍將領,忍受不住劇烈的痛苦叫了一聲,遭到石達開“責備”:“這點痛你就受不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後來,為了紀念這位鐵骨錚錚、威武不屈的壯士,政府部門在小科甲巷與錦華館交匯處修建了石達開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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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達開紀念碑

  非常遺憾的是,這個碑上面沒有寫說明。這塊碑立於2000年,上面沒有寫“石達開就義處”,但上面刻了一首詩。這首詩叫做《入川題壁》,就是“進入四川以後在牆上題的一首詩”之意。這首詩不是石達開的原著,是後人模仿他的口氣寫的,而且是八句,他們只刻了六句。八句是這樣的:“大盜亦有道,詩書所不屑。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策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人頭作酒杯,飲盡仇讎血。”但這個碑沒有說明是“石達開就義處”,所以現在很多人都不懂這個碑是什麼意思。這件事,“老成都”很多都知道。

  在小科甲巷中段有一條約五百米長的丁字小巷,小巷西接春熙路,巷內有中華基督教青年會、溫泉浴室。更早時期還有茶廳、賭場。錦華館建成後立即成為兵匪、煙娼會聚之所,被哥老會控制,每天在這裡洽談槍支、軍火、鴉片的人如蠅逐臭,不少鄉下少女被騙到科甲巷的茶館裡寫下賣身文書,從科甲巷送出,拉到妓院,進入火坑。

科甲巷:時髦的代名詞

  90年代有一句很流行的成都話——姑娘乖,就帶你去科甲巷,不乖,就帶你去包家巷。

  包家巷因為緊鄰當時的九婦院,有很多人流小診所,而科甲巷則是專賣高檔服裝水貨的奢侈品一條街。一念血拼,一念打胎,小妹兒聞言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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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武 攝於1990年代

  成都人對科甲巷有兩個印象:一個是那是成都最早的高檔時裝自由市場,要買最漂亮最時髦的服裝,就要去科甲巷。二個是,後來科甲巷開了成都最早的大型國外公司經營的商場,伊藤洋華堂。


  上個世紀90年代成都人不管是在哪裡買的衣服都要說自己是在科甲巷買的,這樣才顯得自己有品位。現在很多四十好幾的人回憶起他們以前逛的科甲巷的時候,提到的最多的兩個詞語就是時髦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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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甲巷夜景

  科甲巷還是個看美女的好地方。成都美女逛街有個習慣,逛累了,總得來點小零碎管管嘴巴,讓勞累的身體充分放鬆。豬肉餅、紅豆燒餅、杯裝果凍、牛肉、進口巧克力……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吃起來讓人心情愉快。歷史故事,現代傳說,時尚標誌,浪漫情調,天橋霓裳,可口食物……通通雲集在科甲巷裡。


  這是一條小街,但是善於享受生活的成都人卻能在此間發揮想象,在不大的空間裡營造出時尚氛圍,再和著歷史的傳說,就這樣讓人留戀忘返。

  成都這座文化歷史名城,許多街道、地名都蘊藏著豐富的歷史,科甲巷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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