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後”婷婷今年20歲，學習護理專業畢業後，選擇來養老院做護士工作，平時被老人親切地稱為“開心果”，學會了新的技能“打毛線”。
新冠肺炎疫情來襲，婷婷所在的龍湖椿山萬樹重慶新壹城頤年公寓（以下簡稱“頤年公寓”）實行了封閉式管理，她已經在養老院連續工作了30多天，每天24小時待命，她和其餘3名護士一起擔負著頤年公寓66位老人的護理工作。與她們並肩作戰的還有“95後”的社工陳豔、護理員餘松，也在頤年公寓陪伴和照顧老人。
老年公寓封閉式管理，24小時待命
據頤年公寓相關負責人介紹，自從1月24日開始，公寓就採取了封閉式的管理，全面禁止外來人員進入，包括來探望老人的親屬，防止輸入性的傳染。同時，物品採購也採取線上的方式進行，所有工作人員均不能外出，並且統一安排住宿。
頤年公寓開闢9樓作為隔離樓層，節後返回的護理型老人需要在此接受14天隔離。如有因疫情原因不能按照原計劃返回的老人，頤年公寓會為其減免一半的床位費和全部護理費。
婷婷幫老人戴口罩。
從大年初二開始，婷婷就一直在崗工作，除了日常監測老人的生命體徵外，定時測量體溫、血壓，增加查房的頻次，還要每天給患慢性疾病的老人分發口服藥，給患糖尿病的老人注射胰島素。
“疫情期間，對老人生命體徵的監測更為頻繁，以前是一天兩次，現在是一天多次。這個時候是特殊時期，對他們的身體照料要格外的小心，最好不要去醫院。”婷婷說道。
疫情期間，頤年公寓也要求所有員工戴口罩上崗，上下班都進行消毒，每日三次測量體溫。同時，要求老人三餐前要洗手消毒，出房間到公共區域需要佩戴口罩；同時，居住空間、樓梯間、電梯口、公共扶手等重點區域每日需要進行三次深度消毒和清潔。
婷婷與其餘3名護士要護理66位老人，工作量大幅提升。婷婷的上班時間為每天上午八點半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半，連軸轉24小時，晚上不忙的時候可以在休息室睡會兒，但是一直都是待命的狀態。
關注老人情緒，安排老人與家人視頻
1996年出生的餘松是頤年公寓的護理員，主要負責照顧失智失能的老人。餘松說，“有認知障礙的老人在房間裡待不住，所以會讓他們隔開很遠，把口罩戴上，然後把音樂放起來，他們都可以聽一上午，有時候把電視音樂打開，他們心情就會很舒服。”
同時，餘松在工作中也遇到了阻力。“一些老人剛戴上口罩就取下了，或者把口罩當成紙巾擦嘴了。”餘松說，他儘量不讓這些老人聚集，還會安慰他們的情緒，遇到天氣好的時候，就會推著老人到公共區域分散開來曬太陽。
作為為數不多的男生，餘松在當班的時候，都會主動承擔一些更重更累的活兒。餘松總是說，自己是護理員裡年齡最小的，又是男子漢，應該多主動承擔一些。
陳豔陪老人散步。
與婷婷、餘松一起工作的陳豔是“95後”，擔任社工。作為社工，陳豔更多的是關注疫情期間老人的情緒。
“平時，有親人子女來探望，老人見到親人子女，心情都會好一些。社工也會組織老人在公共空間一起聊天、打麻將、自由活動，放鬆一下心情。但是，由於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禁止探望，老人也不能聚集在一起，老人的情緒就有起伏。有些老人一開始也不理解、不配合……”陳豔如是說。
在這種封閉的情況下，陳豔和夥伴們就需要給老人“念新聞”，“講道理”，有時候三五個人實行“車輪勸說”，並且記錄下老人的需求，向他們展示“線上採購單”。
“對於那些偏內向不善言辭的老人，我會面對面，摸一摸頭，然後再進行解釋。”陳豔說，自己也會每天拍大量的老人照片發給他們的親人，並且安排老人和家人視頻，讓家人放心。
在頤年公寓工作的兩年時間裡，陳豔也總結出了和老人相處的小竅門：“與老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老人說的事情，一定要放在心上，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也要給他們即時回覆。與老人溝通就像家人一樣，比如說我自己有什麼不懂的事情，也會跑過去問他們，老人就會覺得‘咦，你還有事情向我請教啊’。我把他們看成家人一樣，自然而然長期相處下來，他們就會覺得很親切。”
與老人相處，就像親人一樣
作為“95後”甚至是“00後”，婷婷、餘松和陳豔選擇從事養老工作的初衷是那麼的簡單和相似。陳豔和餘松均表示，“和爺爺奶奶相處像親人一樣，簡單開心。”
“00後”的婷婷本身就是護理專業的，沒有選擇去醫院，反而選擇來到養老機構，是因為“見到老人就有一種親切感”。
工作兩年來，婷婷認為這是一份“有付出就會有回報”的工作。她說：“老人心理上是很孤獨的，他們希望和我們聊天，喜歡給我們講一些人生道理，你的一點付出，老人心裡都是知道的，他們會對你笑。”
因為小時候和自己的爺爺奶奶相處得特別少，婷婷有時看到這些老人，就會想念起自己的爺爺奶奶。
令陳豔最感動的是，有位90多歲的爺爺有輕微的認知障礙，有時候連自己的親人也不認識，“但是，他就是記得我，每天9點過來找我，看我在不在。有一次，我放假回家休息兩天，爺爺那兩天就滿樓層地找我。”陳豔說。
“有認知障礙的老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認識自己的家人，但是，看見你，就展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婷婷說，為了這樣的笑容，未來幾年，她還願意在頤年公寓幹下去。
新京報記者 徐倩
編輯 武新 校對 賈寧 圖片來源 受訪者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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