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0 鄭州“12·9”張書海特大搶劫銀行案偵破紀實第四章

鄭州“12·9”張書海特大搶劫銀行案偵破紀實第四章

2000年12月9日下午4點鐘,這是個星期天。

寒冷的狂風夾雜著沙塵鋪天蓋地侵襲著鄭州。因為是雙休日,又近年終,位於火車站廣場南面的銀基商貿城內一片繁榮景象。這時候,在商貿城附近的三德里,站著一個30多歲的女人,她旁邊停放著一輛自行車,車後座上放著一個大紙箱,一束絹花插在箱子上面在風中擺動。偶爾有人從此路過,那女人便小聲叫賣道:“賣花嘍,賣花嘍,兩塊錢一束,下崗啦,下崗啦,給孩子掙個筆記本錢!”這女人就是張玉萍,任何一個善良的人都不會想到,在她漫不經心的叫賣聲中,隱藏著一顆躁動不安的禍心。她遊離的目光,轉向離她不遠處的兩輛自行車。

這個接應的位置選擇得多麼巧妙。

兩個月前,張書海就著手策劃預謀一場更大的行動了。他思忖,既然冒險了,就不再小打小鬧,要幹就幹大的。一次性能弄它100萬,以後堅決洗手不幹啦。

11月2號中午張書海有事到銀基商貿城“廣發銀行”營業部,見這裡購物的人挺多,存錢的人也不少。連續觀察了幾天,他認為在此處下手最合適。他分析有利條件是:這裡的存款每天約有幾百萬元;營業廳比較小,便於控制;它緊靠商場,人員複雜,容易隱蔽,撤退方便。但也看到了不利條件,就是有監視器,擔心一旦被包圍就跑不掉了。

11月7日晚上,張書海眼看著兒子吃完最後一口飯,便發話了:“洪超,我這做父親的總覺得對不起你。”張洪超以為父親還沒有從前兩次搶銀行的餘悸中解脫出來,使安慰他說:“幹就幹了,我不後悔,要說後悔的話,就是搶交通路銀行那一次,弄錢太少了。”張書海嘆道:“這世界上老子兒子結夥去搶銀行,恐怕也只有咱爺兒倆啦!”洪超接話說:“這樣更值得,萬一行動時有個閃失,我豁出來也要保護您。”

張書海一聽兒子態度如此堅決,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說,打仗得要親兄弟,上陣還是父子兵,再說分錢時肥水不流外人田,雖然行動中場面驚險,只要操作得好,也值。張書海告訴兒子,說他已經踩好了點,是銀基商貿城,但那裡防範設備先進,光那防彈玻璃就比其他儲蓄所的玻璃厚,要下手起碼得四個人。張洪超推薦說:“我同學喬紅軍可以用。”張書海問他是否靠得住,張洪超說:“他對您很尊重,也最聽我的話,去年夏天他手裡連一塊錢都沒有了,我在街上請他吃了一頓盒飯,他就很感 動,表示只要我有事,上刀山下火海也跟我。”

按照張書海的吩咐,張洪超和喬紅軍去銀基商城熟悉地形,張書海著手製造炸彈。

張書海考慮到,廣發銀行營業所的防彈玻璃用18磅鐵錘也難以砸爛,最好的辦法是用炸藥炸開它。他當兵六年,不僅能熟練操作各種槍械,而且熟悉各種性能的炸藥。看看家裡存放的雷管、引信不多,就叫張世鏡回葉縣老家去尋找。這樣,合到一塊有六七管。幾天之內,張書海分五個類型分別製造了七枚炸彈,且作了標記:綠色的炸防彈玻璃,紅色的具有殺傷力,用來對付襲擊,白色的易燃燒,黑色的帶氣味用來防止警犬嗅,藍色的煙霧量大,可以驅散人群。

隨後張書海讓張洪超和喬紅軍買來四頂馬虎帽,一頂深紫色,三頂深藍色。接著,張書海親自跑到敦睦路市場買了兩個藍白相間的編織袋,他用手拉了幾下,惟恐不結實,就又買來五米長的綠揹帶,讓張玉萍縫在兩個編織袋上作提手。待一切作案工具準備停當,他又帶領幾個人來到銀基商貿城,進行了實地勘察。

2000年11月26日下午4點半左右,張書海一夥在家裡燒了香拜了財神爺之後,每人喝下滿滿一杯“金六福”白酒,以壯行色,接著殺氣騰騰地輾轉抵達銀基商貿城廣東發展銀行營業廳。不料剛行至大門口,發現有許多復員的武警戰士。張書海見狀急忙暗示張洪超等人不要莽撞。他順勢步上樓梯,忽然間腿一軟,頭也有點昏沉了。他感覺不適,認為是不祥之兆,只好放棄機會。一干人跟著他打道回府。

這次無功而返,張書海從中又發現一些新情況,因而就多了一層考慮,他意識到那地方熙熙攘攘,萬一人多圍上來形成關門打狗之勢,幾個人就都完蛋了。於是叫喬紅軍買了一壺汽油,又連夜製作了一顆汽油彈。

12月3日下午,張書海帶領張洪超和張世鏡、喬紅軍一行四人,經過一番精心裝扮,再次來到銀基商貿城。不巧,門口附近停放了幾輛執勤巡邏的警車。他們耐心等待了一個多鐘頭,還不見警車開動。兩次行動出師不利,張書海心裡十分懊喪。但他是一個心理素質極其穩健的人,表面上誰也看不出。返回途中,張洪超說上一次不如多等一會兒。也許再過一會兒機會就來了。張書海聽罷擺擺手說:“我們不能輕易下手,要看準火候打成功率。”

2000年12月9日下午3點鐘,鄭州市航海中路綠城花園24號樓1單元14號,張書海在家面對財神牌位,虔誠地點燃一炷香,開始了行動之前的再一次叩拜。供桌上,多擺了幾個青黃色的大蘋果,一條鮮紅的刀頭肉。一向吝嗇的張書海破天荒地打開一瓶陳年茅臺酒,他斟滿一杯澆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上天保佑,財神施恩,保俺馬到成功,吉星高照,鴻運常來。”

3點30分,張書海和喬紅軍從綠城花園出發,先坐38路公交車後步行到銀基觀光電梯南門口。張洪超與張世鏡分別騎自行車於4點30分在集合地點會合。張書海首先進入銀基西門大廳向廣發銀行窺視,見營業大廳的人不太多,營業員正往手提箱裡裝錢,便招呼張洪超三人趕快過來。忽然,張書海看見銀行的卷閘門網已經被人拉下來了,張洪超三人有點猶豫了,張書海冷冷地說:“沒機會了,進!”在風門與大門的過道中間,四名歹徒迅速戴上了馬虎帽,先後走進廣發銀行營業廳。

2000年12月9日下午4點50分,隨著幾聲沉悶的槍聲和劇烈的炸彈聲,河南鄭州銀基商貿城裡一陣大亂,有人驚呼:“歹徒搶銀行啦,快報警!”有人衝出大廳去撥打“110”。混亂中,商貿城保衛處副處長常玉傑奮勇上前攔截。不幸被張書海用五連發獵槍擊中,造成急性失血性休克,常玉傑英勇獻身。混亂中,有兩名兒童被踩傷。

四名作案歹徒搶劫得手後,攜款從銀基商貿城東側偏門撤出。張書海最後一個離開,在離開營業廳之前,又往防彈玻璃上用膠帶貼導火索,走出兩步扭頭看看,發現貼歪了,又從容地拐回來把導火索弄端正,然後手持獵槍邊打邊退。

在三德里衚衕,冷風中的張玉萍聽到銀基方面槍彈聲震耳欲聾,知道哥哥一幫子人下手了,但是兇是吉是死是活不知曉。5時許,她看見幾個人跑過來了,便順手丟掉了拿著的一束絹花。

喬紅軍接過張玉萍遞來的一個黑色大塑料袋,用它套住裝滿錢的編織袋,放進張玉萍自行車架上的大紙箱內,張世鏡把另一個也放在他的自行車上。五名歹徒分散走開。

張書海的馬虎帽不知道啥時候丟掉了,正走著,忽然碰見一個殘疾人開的摩托車,他便上去了。車順隴海路往西,到永安街下車,張書海又攔面的車回到了綠城花園。見洪超、世鏡和妹妹已經到家,幾個人就開始查錢。當場成捆查是202萬元,後來又一張一張地清點是l97萬元。

張書海問:“怎麼相差這麼多?”張世鏡說:“叔,我看見紅軍在路上丟掉了不少錢,他沒把編織袋的拉鍊拉嚴實。”張書海說:“這一回大家的功勞很大,但紅軍得受批評,咱統一口徑,對他講就說搶了150萬,少給他分點兒。”

按照分贓協議,喬紅軍分得28萬元,張世鏡分了40萬元,張玉萍拿了18萬元。剩下的ll0萬元是張家父子的。

張玉萍手裡有了錢,女人的愛美之心與虛榮心使她神氣起來,連說話聲調都變了。

2001年的春節到了,張玉萍先是交清了3000多元的電話費,又到商場和專賣店買衣服,一下子給自己買了一萬多元的高檔服裝。12月29日,張玉萍花2000多元給自己買了個“九九鴻福”的人身保險,受益人是她的女兒雯雯。張玉萍已忘掉驚天大案劫後的餘悸,隱藏了沾著血腥味的鉅額灰色錢財,她又像正常的都市女人一樣,走進陽光,肩挎皮包,腳蹬坤車,送女兒上學,然後來到南學街她的私人診所,一身白衣,以一種職業的微笑面對每一位病人。

張書海兄妹性格、長相、膽量相似,但生活方式卻判若兩樣。儘管這時候張書海已經是“百萬富翁”,卻從來不下館子吃飯。抽菸,還是兩元錢一包的“許昌”牌。春節前夕,妻子王雨從葉縣來鄭州過年,除夕之夜,在親人們的勸說下他才同意讓給她買身衣服。2001年春天“三八”婦女節那天,張書海裝扮一番陪妻子逛了一趟服裝商場。他破天荒地掏100元錢給王雨挑選了一條紗巾,還限定王雨不能超過400元給他買了一套灰色西服。張書海身材魁梧,穿上去往衣鏡前一站,倒也像模像樣的,王雨少見地給他說上一句笑話:“俺家書海多像個國家幹部。”張書海認真地回了一句話:“早都應該了。”

初夏的綠城之夜,華燈齊放,涼風習習。

2001年6月12日晚9時30分,“12·9”專案組抽調的民警餘慧明、劉繼紅等人執行排疊任務,來到了二七區轄區內的.綠城花園24號樓1單元。他們從一層到七層挨門逐戶地叫門詢問,仔細搜索著每一個疑點。上到七層14號,餘、劉兩位民警邊敲門邊說明身份,敲了幾下沒有應答。當他們失望地下到五層扶梯門口時,細心的劉繼紅隱約聽到七層有開門聲,於是又連忙返身上樓。

14號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隱藏在家中不敢出門的張書海。他憑著其特有的嗅覺預感到警方正在加大偵查搜捕力度,因為每天打開電視就是“12·9”現場錄像資料,弄得他門都不敢出。這期間洪超、世鏡也都從學校畢業,沒地方去只好都待在他這裡,連上街買菜、吃飯都成了大難題。無奈之下就讓王雨搬來了。

王雨來鄭州以後,當起了張家父子和喬紅軍等人的專職保姆,過了一個多月張洪超和張世鏡於一天深夜乘出租車回平頂山.在市園丁路附近租了一套二室一廳的房子。張世鏡另租門面房準備做生意,張洪超便去照料在平頂山醫治腎炎的弟弟張洪紹。

兩位民警進屋後,一眼便看見了三人臥室門上的“靈貴牌”櫸木球形門鎖。兩個民警心中一驚:這門鎖與1999年的“3·3”搶劫交通路銀行儲蓄所現場遺留的鎖盒一致!餘慧明不動聲色地要過戶口本看了看,問王雨:“你家掌櫃(當家人)的呢?”此時張書海穿著大褲衩從臥室裡走出來,民警們仔細端詳他的相貌和走路的姿勢,心裡犯了猜疑:這人走路的姿勢呈外八字,怎麼和“12·9”案1號嫌疑人的姿態如此相似?機警的餘慧明和劉繼紅對他說:“我們是在執行公務,你說你家的門是才換的門鎖,能否帶我們去找一下換鎖的木工?”無奈,張書海只得跟著民警下了樓。幾個人在街上轉了幾圈也沒找著換鎖的,餘慧明說,那請你到派出所去一趟吧。

從派出所回家的路上,張書海越想越不對勁,聯想到他剛剛在那裡按下的幾個手指紋,張書海猛然醒悟:大事不好,要敗露了。張書海飛快地趕回綠城花園,一個電話打給了妹妹:“玉萍,你趕快來我家。”

夜裡12點,張書海對張玉萍和妻子王雨說:“公安局提取了我的手印,很可能盯上我了,我現在就回平頂山,你們快收拾東西,天亮前必須走人。”臨走,王雨給了他2000元。

張書海連夜逃至平頂山市已是凌晨3點多鐘,他望著睡夢中的兒子洪紹,一股淒涼的感覺襲上心頭,他預感到他給兒子帶來的將是一場災難,一場家毀人亡的滅頂之災。於是,他對大兒子張洪超說:“看來,報應到了,咱爺兒倆要設法脫身。”他提出天亮之後,父子兩人往廣州去。張洪超低頭想了想說:“爸,您先睡一會兒,要跑,還是分頭行動,我這就通知世鏡和紅軍。”凌晨5時,張洪超告訴二人會合地點後,又打長途電話問王雨:“媽,俺姑和您咋還不走?要打破盆盆罐罐,輕裝出發,越快越好!”

張書海走後,中原分局的技偵人員就開始就留取的指紋進行比對。這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公安技術偵查人員。強烈的責任意識,讓他以一雙佈滿血絲的疲倦的眼睛,平心靜氣地審視著案前的可疑證據。將近凌晨4時,突然,這位年輕的痕跡專家驚叫起來:“好了,好了,太像了!”結論被連夜送市局技偵處印證,結論完全一致。興奮之餘,局領導問他:“你能肯定提取的手印和‘12·9’現場遺留指紋是一個人的?”痕跡專家回答:“我敢肯定百分之百是他的指紋,否則,我脫掉警服!”

於是,“12·9”特大搶劫銀行案的抓捕大戰,便在這黎明前的晨霧中拉開。

6月13日凌晨5時許,從綠城花園24號樓走出兩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在此守候的公安刑警們一擁而上將其截獲。王雨見狀一下子癱倒在地。民警們打開姑嫂二人攜帶的包裹,發現了一支五連發獵槍和成捆的現金。很快,一道道指令由省公安廳指揮中心發出,大批武警、公安民警雲集平頂山、許昌、南陽市,架網守候緝拿“12·9”系列搶劫銀行的嫌疑人。

當縷縷朝霞灑向美麗的綠城,鄭州市公安局局長李民慶被興奮的心情沖淡了徹夜的疲勞。他連臉也顧不上擦一把,即刻驅車趕赴平頂山,親臨一線指揮先期到達的刑偵隊員們。

13日上午10時40分,從某賓館走出的張書海準備外逃,豈料他剛走到位於園丁路的師範學校正門旁,即被平頂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兩名民警發現了。民警楊玉奇對同伴說:“咦,張書海!”二人捨命衝上前去,剽悍的張書海困獸猶鬥,奮力與兩個警察扭打在一起。此時一輛呼嘯的警車戛然而止,車上跳下鄭州市公安局副局長張佔軍。這下,張書海被死死按住,跑不了了。

李民慶準備親自訊問張書海。他要親眼看一看這個攪得民警們三年不得安寧的“12·9”大案元兇是個什麼樣子。想不到剛剛坐定訊問室,張書海先說話了,他說:“李局長,我認識你,十幾年前我在葉縣當民兵教導員時,你給我們上過訓練課。”還有這種新鮮事,李民慶說:“老張,我想你想了三年了,你把我們折騰得夠苦了,事到如今,你要如實交代呀!”張書海說:“這案子要是我寧死不講的話,恐怕一百年你也破不了。”李民慶哈哈一笑:“只怕你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是掘地三尺,我老李也要把你挖出來。”

張書海料到自己必有今日,面對訊問,他不得不交代出那一宗宗駭人聽聞的作案事實經過。他還解釋道,主動如實地坦白交代以後,自己心頭的一片陰雲總算被驅散了。從當兵成為一個“爆破英雄”,到運用這些技術連續搶劫銀行,這竟是一個悲劇的過程,一個悲哀的命運歷程。此時此刻,張書海最感到內疚的是他對不起兩個兒子。

6月13日早上9點鐘,張洪超到銀行取出一部分錢,買了手機卡後折回住所,他遠遠地發現院子外面有多輛警車,心裡一下子全明白了。便立即打電話給張世鏡:“迂迴轉移,到‘勝似閒庭信步’那個地方見面。”這暗示的地點就是葉縣第二高中。原來他和張世鏡、喬紅軍在二高讀書時,也曾有過成就一番事業的遠大抱負,如今,罪孽的報應卻讓三人嬗變成惡魔。

6月17日夜,張洪超三人摸到一個叫分水嶺的禿山頭上。張世鏡說:“我下去問問路。”這一去就再沒上來。原來,他心中惦記著那分得的幾十萬元贓款。張世鏡從張書海手裡拿到40萬元贓款後,抽出28萬元交給了父親張大國,要他妥善保管。當時,他爹見兒子弄這麼多錢,嚇得不敢接,張世鏡說是他在鄭州做生意掙的。於是張大國就把錢深埋在豬圈裡。“12·9”案件告破,這個愚昧的莊稼人深夜把錢挖出來,讓他家12歲的小女兒連夜送到親戚李進才家藏匿,結果,罪過又累及親戚李進才。

張世鏡溜了,此時天又下起雨來。茫茫深夜,分水嶺上,張洪超不由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悽楚與孤獨:在這幾天的亡命旅途中,他想的最多的還是她——遠在河南A市公安局指揮中心工作的高莉。而此時,高莉姑娘就坐在工作臺前,正以其嫻熟的指法。傳輸著一道道電波,編譯著一道道指令,她恨不得親手抓住這夥搶劫銀行的罪犯,雖然這裡面有她未來的公公和她的男朋友。

在分水嶺上,張洪超不再猶豫,他用手機撥通了高莉辦公室的電話:“莉,很對不起你,我讓你受傷害了,忘掉我!願你今後好走。”高莉回答道:“你還活著?你只有主動投案才是惟一的選擇!”

6月19日下午2點30分,張洪超、喬紅軍在南陽市方城縣拐河鎮分水嶺,被設卡堵截的民警抓獲。當夜11時30分,張世鏡在拐河鎮黃土崗村毛谷堆束手就擒。6月14日19時,張小馬在平頂山市葉縣沈灣村口被守候的民警抓獲。至此,“12·9”系列搶劫銀行案涉案人員全部落入法網。

當專案組第一次提審張洪超時,他問的第一句話是:“我媽媽在什麼地方?”訊問人員答覆他:“你媽媽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