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紅樓夢》中賈寶玉那麼多情,相好過的丫鬟,為什麼都不懷孕?

致合恆信


賈寶玉多情,是情痴情種,卻不是皮膚爛淫之人。第5回在太虛幻境中,賈寶玉曾經為自己的辯白:

寶玉聽了,唬得忙答道:“仙姑錯了!我因懶於讀書,家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淫’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淫’字為何物。”



但警幻仙姑卻認為賈寶玉得一“淫”字。警幻道認同賈寶玉說法,又不認同,她說世之“淫”有兩種情況:一是諸如賈璉薛蟠之流的皮膚之爛淫,“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第二種,是賈寶玉這樣的天生成的意淫,“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

賈寶玉周圍丫頭眾多,但明確寫出和他發生雲雨肌膚親的卻只有一個襲人。有嫌疑的有兩人:碧痕和晴雯。



寶玉和碧痕

雖然晴雯提到過碧痕侍侯寶玉洗澡長達兩三個時辰,席子上都是水,但我認為這是誇張的說法。

兩三個時辰就是四五個小時,據怡紅院當時情形看,碧痕作為怡紅院二等丫頭,處於第二梯隊,不可能越過晴雯、麝月、秋紋幾個大丫頭,和寶玉發生雲雨之事,如果那樣,在等級森嚴的怡紅院中是無法立足的。小紅即使只有一次越級,給寶玉倒了一杯茶,就惹來秋紋的盤問和打壓。

況且寶玉也是多情的,如果和碧痕有魚水之歡,在後來一定不會對碧痕這麼淡。碧痕在怡紅院是可以到裡屋去的丫頭,但幾乎沒有存在感。所以寶玉和碧痕沒有云雨之實。



寶玉和晴雯

有可能和寶玉發生關係的還有晴雯。在襲人被王夫人內定為姨娘後,為了表示自己更為尊重,晚上不再陪寶玉睡覺。晚上睡在寶玉外床上的是晴雯。但晴雯陪侍兩年多,卻沒有和寶玉發生關係。這從晴雯臨死和寶玉說的話中可知:

晴雯嗚咽道:“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的:我雖生得比別人略好些,並沒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樣,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個狐狸精!我大不服。今日既已擔了虛名,而且臨死,不是我說句後悔的話,早知如此,我當日也另有個道理。不料痴心傻意,只說大家橫豎是在一處。不想平空裡生出這一節話來,有冤無處訴!”

從晴雯的自述中,可以看出,晴雯和寶玉關係很純,雖一床睡兩年多,卻無任何越軌狎暱之事。



寶玉和襲人

在紅樓夢故事中,襲人是唯一一個和賈寶玉發生雲雨之情的女孩子。曹雪芹把這件事兒寫入第6回回目中“賈寶玉初試雲雨情”。

(寶玉)說著,便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襲人聽了。然後說至警幻所授雲雨之情,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寶玉亦素喜襲人柔媚嬌俏,遂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遂和寶玉偷試一番,幸得無人撞見。

這是書中寫到的寶玉的唯一一次性事。但此後賈寶玉和襲人是否還發生過呢?也許會有,但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晴雯語),不能見人的。襲人也深知道這一點,雖然她認為賈母暗中把她與了寶玉,但是放在屋裡卻要明媒正道,像香菱於薛蟠,要開了臉,請客以示正經,偷偷摸摸地和少爺瞎搞是不被允許的。

襲人小心翼翼,一心瞅準寶玉姨娘的位置,所以更為謹慎。也因此,當王夫人從自己的份例銀子中撥出二兩銀子一吊錢給襲人,內定她為準姨娘後,襲人反而避嫌,再不和寶玉同床了。

寶玉和襲人發生第一次雲雨時,寶玉還是十一歲左右的孩子,襲人大約十三歲左右,年齡還比較小,那個年齡懷孕的可能性比較小。以後兩人在一處的時間應該很少,這除了襲人要顧及自己身份,更為了日後的“明媒正道”,應該是非常小心的不再讓寶玉沾惹。



寶玉性格也說明他幾乎沒有性經驗

賈母和賈元春諸人,之所以把賈寶玉放在大觀園中和其他姐妹一起玩耍讀書,一是因為賈寶玉年齡小,二是因為賈寶玉的性格。第78回賈母說:

“我也解不過來,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別的淘氣都是應該的,只他這種和丫頭們好,卻是難懂。我為此也耽心,每每的冷眼查看他。只和丫頭們鬧,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愛親近她們。既細細查試,究竟不是為此。豈不奇怪!想必原是個丫頭,錯投了胎不成?”

按賈母的話,那時寶玉大約十六歲時還沒有解男女之事。第80回,寶玉和道士王的對話,也印證了賈母的說法,寶玉還沒有解事兒。

王一貼道:“想是哥兒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助的藥,可是不是?”

此時寶玉一臉懵懂,問小廝茗煙:“他說的什麼?”茗煙趕緊喝停,說:“信他胡說?”

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由於賈母溺愛,賈寶玉長期在內闈廝混,並沒有社會經驗和性生活經驗(和襲人云雨是例外),所以也就談不上使丫頭懷孕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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