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9 《我不是藥神》,廣元的朋友,您怎麼看

《我不是藥神》,廣元的朋友,您怎麼看

《讓子彈飛》裡有這樣一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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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百姓都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

張:老子從來就沒想刮窮鬼的錢。

湯:不刮窮鬼的錢你刮誰的呀?

張:誰有錢掙誰的。

湯:當過縣長嗎?

張:沒有。

湯(招手):我告訴告訴你。縣長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攏豪紳,繳稅捐款。他們交了,才能讓百姓跟著交錢。得錢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張:怎麼才七成啊?

湯: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還得看黃四郎的臉色。

張:他?!我大老遠的來一趟,就是為了看他的臉色?

湯:對!

張:來(招呼手),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車,當了縣長。(對。)我還得拉攏豪紳,(對。)還得巧立名目,(對。)還得看他他媽的臉色,(對。)我不成了跪著要飯的嗎?

湯:那你要這麼說,買官當縣長還真就是跪著要飯的。就這,多少人想跪還沒這門子呢!

張:我問問你,我為什麼要上山當土匪?我就是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

湯:原來你是想站著掙錢啊。那還是回山裡吧。

張:哎~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經當了縣長了,怎麼還不如個土匪啊?

湯:百姓眼裡,你是縣長。可是黃四郎眼裡,你就是跪著要飯的。掙錢嘛,生意,不寒磣。

張:寒磣!很他媽寒磣!

湯:那你是想站著,還是想掙錢啊?

張:我是想站著,還把錢掙了!

湯(搖頭):掙不成!

張:掙不成?

湯:掙不成。

張:(從袖口中甩出一把槍來,拍案):這個能不能掙錢?

湯:能掙,山裡。

張(驚堂木拍案):這個能不能掙錢?

湯:能掙,跪著。

張:(把槍和驚堂木一合)這個加上這個,能不能站著把錢賺了?

湯:敢問九筒大哥何方神聖?

張:鄙人,張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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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文學藝術與娛樂小說,想要做出擁有藝術價值的東西,必然不能被大多數人接受。而娛樂小說,其價值也必定難以長久流傳。大多數情況是這樣,然而這部影片不同,既要符合大眾審美,又要在中國電影史上留下一筆。就如同張麻子,是想站著,還把錢掙了。

《我不是藥神》,廣元的朋友,您怎麼看

這部片子能引人深思,就在於它知道大多數人想看什麼。

它從每一個小人物的角度出發,探討病人們活著的權利、探討程勇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探討曹警官抓捕藥販子內心的鬥爭。各個矛盾交叉點足夠催淚,足夠引發共鳴。在影片中,導演利用非常巧妙的手法,將一個賣壯陽藥的老闆塑造得如此豐滿和真實。倒賣走私唯利是圖,性格暴躁,毆打妻子婚姻破裂的市井小民,完全符合大眾對於loser的審視,正是這樣的市井小民才能最大限度呈現活著二字,是多麼地艱辛。

程勇倒賣假藥並非為了解救病人,而是為了賺錢湊手術費讓父親活著。

呂受益不為造福病友,只為享受活著給他帶來的天倫之樂。

黃毛搶藥不是蠻橫無理,而是為了自己活著。

思慧跳脫衣舞不為享受燈紅酒綠,而是為了女兒活著。

這終究並不是《辛德勒的名單》,等待人們的不是審判而是死亡,無論程勇付出多大的犧牲去拯救。疾病、死亡終究會在每個人的生命中出現,靶向煽情在催完淚也會因為失去靶向而失去效用。

與其說是程勇無償的走私代購“盜版藥”而獲得良心救贖,不如說是程勇體驗了病友們的痛苦絕望以及死亡而重獲新生。翻了一下電影的英文名字,Dying To Survive,姑且譯成向死而生,也就不難看出導演的一片苦心。

當然,影片為了與觀影者間快速建立共鳴,藉助了一些激烈的處理手段。醜化諾華製藥、執法者。把高昂的藥價歸結於藥企醜惡的貪慾,把不近人情的公安局長,演繹成制度下的傀儡。正是這形同小朋友才分對錯的手法,使得影片缺少了客觀的解讀,過分帶動人們不做思考的判斷。這也不奇怪,要想站著把錢掙了,還得嚼爛了再餵給觀眾。

當然,以上都不影響《我不是藥神》,這部引人深思的國產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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