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心理諮詢師的“問心”:是否對得起諮詢者的“託付”

本文中,我將用“心理諮詢工作者”,代替“心理諮詢師”。“師”字在我們文化中的含義太重,通常德藝雙馨者,才配得上“師”的稱呼。我覺得國內心理諮詢工作者的整體素養,承載不了心理諮詢“師”的稱呼。

心理諮詢工作中,每當收到諮詢者的感謝,我都感到這份感謝的珍重讓我無以承受。

我提供的是收費服務,諮詢者付費,促進其改善,是我分內應盡之責,諮詢者完全不需要好像虧欠我一樣,再次表達感謝。

我想,不止在我的工作中,其他心理諮詢工作者,也會收到諮詢者的感謝。

儘管諮詢者知道自己付費,心理諮詢工作者提供與收費相匹配的諮詢服務,屬於平等交換關係,無須感謝。好比我們買東西,買賣交換,無須誰感謝誰。可諮詢者仍然時常對諮詢師心懷感激。

對於諮詢者這份諮詢關係額外的感激、敬重,心理諮詢工作者是否付出了與之對等的珍惜、用心?

這個問題只須捫心自問,天知地知自知。

以我作為心理諮詢工作者,接觸到的國內心理諮詢行業現狀:問心者稀,傲慢者眾。

助人行業工作者,如同“醫者仁心”,通常有著“仁心”,才會進入助人行業。“醫身”尚且需要“仁心”,“醫心”的心理諮詢,需要“以心感心”,更需要“仁心”。

心理諮詢師的“問心”:是否對得起諮詢者的“託付”

何謂“仁”?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論語·顏淵》

對諮詢者的“用心”,屬於心理諮詢的基本要求。國內的心理諮詢行業,卻瀰漫著一種很反常的氛圍:大量“心”理諮詢工作者,帶著不該有的傲慢,對待諮詢者缺 “用心”,對待自己缺“問心”。

收著一次幾百上千的諮詢費,十幾次還沒效果,便說需要幾十次,幾十次沒效果,便說需要幾年;遇到困難個案,明明需要至少每週一次的個體督導,偏偏做了幾十次諮詢沒效果,還只是參加團體督導;無法勝任的個案,不顧諮詢者狀況,只顧自己練手和收入,硬撐耽誤諮詢者改善;諮詢者沒有改善,便指責諮詢者不配合,缺少改變的主動性;諮詢者對從業者提出疑問,便把問題和原因引到諮詢者身上,問題總是諮詢者的;……

心理諮詢無法保證一定有效,可作為心理諮詢工作者,先不談能力,態度上,是否用心對待每次諮詢,盡己所能?

是否因為過往存在一些成功案例,便開始躺在功勞簿上傲慢對待諮詢者,諮詢變教育,不在意單次諮詢的效果,即使十幾次,幾十次沒效果,仍心安理得收著諮詢費?

是否感到諮詢遇阻,便及時尋求督導,困難個案,保持每週持續督導以促進諮詢效果,而不是幾十次諮詢後,個案概念化、基礎評估等諮詢初期需要完成的工作,仍然模稜兩可?

是否對待每次諮詢,每個諮詢者,做到了全力以赴,問心無愧?

……

心理諮詢師的“問心”:是否對得起諮詢者的“託付”

不少“心”理諮詢工作者,似乎隨著諮詢經驗的積累,從新手的如履薄冰,至少對諮詢者更加用心,反而變得缺“心”了。

缺“心”的心理諮詢工作者,還算心理諮詢工作者嗎?

態度之外,再談能力。

心理諮詢是收費服務,一次幾百上千的諮詢費不低。如果心理諮詢工作者,只是告訴諮詢者“我盡力了”,但不能促進諮詢者改善,不夠。

收費服務,便需要盡力提供與收費相匹配的效果。

作為心理諮詢工作者,是否有持續學習,提高自己的專業能力,以保障自己具備能提供促進諮詢者改善的能力?

諮詢遇阻時,是否不斷精進自己,而不是抱怨諮詢者?

面對知識豐富,或是人生經驗豐富,或是對心理諮詢較瞭解的諮詢者,是否能拿出過硬的專業能力,而不是故作高深,強詞奪理,用所謂的“專業術語”耍太極,把問題歸為諮詢者?

……

心理諮詢師的“問心”:是否對得起諮詢者的“託付”

這些問題,皆是問心,是心理諮詢工作者的自問。

心理諮詢工作者可以找出一堆理論替自己解釋,也可以暫時用技術性操作,避免這些問題的答案被諮詢者知道。

可既然是“問心”,當真可以迴避?

答案已在“心”,無法真正“自欺”,也無法長久“欺人”。

國內的心理諮詢工作者,缺“心”的有多少?缺“能”的有多少?“心”“能”雙缺的又有多少?

用心和專業能力與否,對於心理諮詢工作者的“問心”,既是自問,也是拷問。

心理諮詢工作者也許可以在諮詢者面前“裝”一時,可“裝”不了一世。

用心與專業能力無法勝任,無法滿足諮詢者的心理諮詢工作者,不尊重諮詢者,終將被諮詢者拋棄;只想賺取諮詢者的諮詢費,用心和專業能力都不能提供與諮詢費匹配的服務,只會是窮途末路。

心理諮詢工作者是否認真想過:諮詢者走進心理諮詢,揹負著什麼,又帶著怎樣的期待?

心理諮詢工作者需要問問自己:對於諮詢者走入心理諮詢的託付,自己的用心和能力,是否可以承載?


作者簡介:許標,中科院心理所健康心理學碩士,全職心理諮詢師,5000+小時心理諮詢經驗,2000+小時專業受訓經驗。預約心理諮詢請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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