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4 送上門來的女孩

的哥鍾大友婚姻之事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六十歲的老媽可急白了頭髮,常嘮叨要他帶個女朋友回家。鍾大友也就格外留心女顧客,希望有想不到的故事發生。

這天天擦黑的時候,他正開著車沿九華路行駛,眼睛不時對街道兩邊掃視,突然手機響了:“喂,到豪華超市來接我。”一看號碼不是很熟悉,但這種不亞於天賴之音的女聲令他渾然心動,既然知道他的手機,可能就是老顧客。鍾大友這麼想著就調轉車頭朝豪華超市奔去。

剛到豪華超市門口,就有一女孩在招手,鍾大友湊近一看,這女孩生得真正是“六宮粉黛無顏色”,渾身上下每一處都令他動容,要是能把這種女孩帶回家,老媽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呢。想著便高興地為她打開了車門。

“到清水河去。”女孩說。

清水河不到五公里,鍾大友失望了,一根菸不到的功夫能發生什麼故事?他手握著方向盤,緊張地思索著。

“停車”,鍾大友思緒突然給女孩的聲音打斷了。他一時不知所措,丟了魂一樣坐在駕駛室,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鍾大友失落極了,難道這叫一見鍾情?

第二天清晨,鍾大友在清理車的時候突然發現女孩坐的位置上躺著一個粉紅色的手機,他欣喜若狂地拿起來。剛打開就發現有一條新的短消息:倩麗,記好了20號下午我們在幸福火車站門口不見不散。你一定比我想象的更漂亮。已經給你發了伊妹兒。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今晚又要失眠了。

鍾大友仔細一想,這是網戀,而且是第一次見面。機會來了,鍾大友腦子一轉,就以倩麗的身份回了一條信息給對方:“後天有要事不能見,以後再說吧,對不起。”然後鍾大友怕倩麗打電話過來要手機,就關了機。就這樣在第三天上午,他好好包裝了一番,還特意去做了個髮型。他確信能認出那個叫麗的女孩,而女孩不可能會認出煥然一新的他。

鍾大友與女孩順利見面了,從女孩臉上,鍾大友感覺出她對他的好感。她始終露著淺淺的微笑。他們一道吃了西式點心,然後在倩麗的提議下他們去了“情人谷”。鍾大友第一次來到“情人谷”,這一是家大型娛樂場所。舞廳裡彩色的燈光忽明忽暗地眨著眼,四壁裝飾的美女裸露得讓人吃驚。鍾大友愣了一下,看看倩麗清秀的外表,樸素的衣著,簡直跟這裡不相稱。鍾大友不會蹦的,眼睜睜地看著倩麗滑進舞池裡,如一隻靈巧的小燕子飛來飛去。不久,有一個清秀的男生在她對面與她對跳起來。一根菸功夫,倩麗出來了,說:“嗨,送我回家吧。”

長江路南大街火葬場附近,左拐再右拐,右拐又左拐幾個彎,終於到了。倩麗摸出鑰匙,打開門。鍾大友進退兩難的時候,倩麗叫他進去坐坐,這正中他的下懷。女孩的住的地方是簡單而整齊的,猶如她的人一般,簡單、純潔。正想著,倩麗給他衝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不久,鍾大友就迷迷乎乎的睡過去,睡夢中感覺有人在解他的衣服……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鍾大友躺在北大街公園的長椅上,感覺象一場夢。他雖經常聽說現在許多女孩借網戀搶劫的事,但搜搜口袋裡除了她自己的手機已經被拿走外,沒有少一分錢。鍾大友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被弱女子弄到北大街?那女孩怎麼來無影去無蹤?脫自己衣服的目的又何在?倩麗不象個女色魔啊,如果為這樣的女色魔喪失處男身的話也是件幸事。

這天晚上,鍾大友與同行們在鬥地主的時候,突然聽到大劉說本市有一漂亮女孩專門對出租車司機進行麻醉,但不搶劫。鍾大友眼睛一亮,難道倩麗……鍾大友問:“那她為了什麼?”旁邊的小李子笑道:“這女孩子可能是個變態。”鍾大友突然想起應該去豪華超市看看,便連夜趕到豪華超市裡打聽。其中有一個女孩根據描述的樣子,說是定是去年死去的那個叫倩麗的微機員。

鍾大友很吃驚,真的有鬼嗎?鬼也變態?他想追查到底。

鍾大友開始注意攔出租車的女孩,又經常去長江路南大街火葬廠附近,左拐再右拐,右拐又左拐幾個彎地尋找,希望能找到倩麗的蛛絲馬跡。他不止是好奇,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成為聊齋中的男主角。也怪,這女孩象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半年之後,鍾大友一如既往地為生計忙碌著。這期間,老媽為他找對象的事嘴唇都磨成老繭。當他與服裝廠的小余初次見面時,她象模特一般邁著一字步,上衣短得露著肚臍,神情有些目空一切的樣子。她第一句話就說:“我從不看重一個人的長相和外表。”鍾大友對這句話有些賞識。接下來又問:“你月收入多少?存款有多少?”這可嚇住了鍾大友。他見面的女孩無數次了,都不是情投意合。不用說婚姻大事又一拖再拖。

鍾大明白,他心裡一直惦記著那個死去的倩麗。每逢見一個女孩,無形中他都要跟倩麗比比。所以,每當經過冶山公墓時(據說這兒鬧鬼),鍾大友都放慢速度,希望遇著倩麗。這天他因送一個客人回家晚,行至公幕附近,鍾大友減速行駛。正準備播放百聽不厭的“人鬼情未了”主題曲,突然一陣女孩的淒厲叫喊鑽入他的耳鼓,鍾大友一驚,發現聲音來自樹林裡。他迅速停下車,帶了一把鉗子,朝樹林跑過去。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赤裸著壓在一個女孩的身上。鍾大友憤怒至極,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對準他的兩眼揮起了拳頭。那個被打得象大熊貓一樣的男人見鍾大友壞了他的好事,氣極敗壞地反撲過來,他從屁股後面拿出了一把刀子,直直捅向鍾大友,鍾大友受傷了,鮮血直流。看形勢不對,那人開始朝一輛的士跑過去,千均一發之際,警察趕到,順利將歹徒抓獲,然後將鍾大友送往光明醫院。原來是那個女孩乘他們搏鬥時報了警。

鍾大友成了英雄。第二天,電視臺新聞上就播放了此事,說的士司機鍾大友勇敢與歹徒搏鬥,身負重傷住進光明醫院。他成功地幫警方抓住了強姦殺人多起的司機某某某……鍾大友沒有想到一次舉手之勞帶來了這麼大的轟動。前來光明醫院看望他的人絡繹不決。這天當鍾大友剛掛完點滴準備休息時,有個聲音問:“喂,好些了嗎?”鍾大友掙扎著坐起來,房間門口站著一個手提禮物的天使,這個天使不是別人,正是倩麗。

“你,你是人是鬼?”鍾大友囁嚅地問。

“我叫倩紅。我是來感謝你的,你抓住了強姦我姐姐倩麗的歹徒。”

原來去年她的姐姐倩麗在一個晚上乘出租車的時候,被那個司機強姦後懷孕了,在私人診所打胎的時候大出血不止,最後導致身亡。姐姐曾哭著對妹妹說:“你得給我報仇,那個出租車司機的右腹上有個橢圓形的黑胎記。” 倩紅為了給姐姐報仇,專門蒐集司機的明片,一個一個地通過丟手機的形式認識他們,企圖抓到那個強姦犯。多數司機收到手機上這種誤以為是第一次見面的信息時,都會裝成對方的樣子,然後騙她上床。而她總會在行動前聯絡她“情人谷”的弟弟,也就是發信息的那個男人,以防止不測……鍾大友明白了一切。

當倩紅從新聞上得知一司機強姦殺人犯被抓後,她立刻去警察局打聽,然後知道了這個歹徒正是她要找的人時,她深深地為鍾大友感動了,她暗暗發過誓要嫁給這個恩人……

故事的結果不得而知,當鍾大友與倩紅一道從醫院回到家裡的時候,他六十多歲的媽媽高興得合不攏嘴。

送上門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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