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 記憶東麗—流芳臺村

流芳臺村

村情簡介:流芳臺村,清光緒十年(1884年)建村,曾用名劉家房臺,“文革”時曾更名勝利村。有580戶,1586人,耕地1862畝。東至向陽村,西至中河,南至雙合村,北至津北公路。2006年11月,流芳臺村因空客A320項目佔地而撤村,於2010年11月啟動拆還遷工作,村民搬遷到華明新市鎮香園、馨園、悅園、敬園、慈園、芳園、錦園、潤園、喬園居住。

村名的由來

清同治四年(1865年),朝廷派官員在軍糧城一帶“開渠三道分地為排”,得地五百餘頃,招民認墾,開種稻田。於是,各地農民紛紛前來墾荒,主要來自山東省無棣縣,河北省鹽山縣、滄縣、慶雲縣、青縣、靜海縣、寶坻縣等。遷來的農民在此安家建舍,形成排地範圍內的所有村莊。流芳臺村便是其中之一。

清同治十年(1871年),流芳臺已有姜姓、潘姓等農民在此墾荒種地。同年,於明莊地主、武秀才劉光錫在此置地數百畝,招佃戶耕種,並在現村北(流芳臺小學原校址)奠基建房數十間,房基高達2米,作為僱工住處兼存放牲畜、農具、倉庫之用,稱為劉家大院,俗稱“後大院”。

隨著前來墾荒的農民和劉家招來的佃戶越來越多,此地慢慢形成村落。因村子四周的土地被先來的農戶開墾殆盡,後來者只能租種土地,大部分人家租種“後大院”劉家的土地,劉家在村裡的威望頗高,“後大院”聲名遠揚,於是村子被稱為“劉家房臺”。

1890年,村民們覺得“劉家房臺”一名的地主氣息過於濃重,於是經過商討,決定更名為“流芳臺村”,取其“流芳百世”美好寓意。1967年,隨著“文革”的浪潮席捲全國,流芳臺村更名為“勝利村”。1970年,恢復使用“流芳臺村”,並沿用至今。

村名由“劉家房臺”變更為“流芳臺”,還流傳著另一種說法。麼六橋回族鄉政府現存的光緒十一年(1885年) “功德碑”,其上原有“萬古流芳”四個大字碑額(已不知所蹤),相傳劉光錫曾參與修建此碑。後來,劉光錫的兒子劉恩渠根據此碑額上的“流芳”二字,將劉家房臺改為流芳臺。

講述人:劉金鐸,84歲,退休教師

整理人:黃潤蘭

鐵蹄蹂躪下的苦難生活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中國人民開始了艱苦的抗戰歷程。中華民族面臨生死存亡危險,百姓流離失所,慘遭塗炭,苦不堪言。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日本鬼子的鐵蹄踐踏到天津四郊,流芳臺也遭到了侵擾。

喪盡天良的日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經常進村侵擾。每當聽到鬼子進村的消息,婦女們拖兒抱女到村外的高粱、玉米地裡躲藏,直到再也聽不見鬼子在村裡嚎叫聲、說話聲,才敢出來。青壯年們聽到鬼子進村,大多數人牽著牲口躲藏到北官房(今三合莊)以北的北窪。村民劉樹田家的大黑驢愛叫,為了避免大黑驢的叫聲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劉樹田想了一個辦法,他把驢拴在小屋裡,然後在驢尾巴上拴一個大秤砣,因為驢想要叫必須得先撅起尾巴,尾巴上墜著一個重秤砣,驢撅不起尾巴也就無法出聲了。

1937年農曆十月的一天,日寇以宴請排地各村負責人為名,將鄉長劉文雲等十餘人騙至軍糧城,殘忍殺害,後來又殺了流芳臺村村民許玉田。直到成立了維持會,村民被迫“願當順民”,日寇的行為才有所收斂。

日寇侵佔時期,農民們雖然辛辛苦苦地在田地裡種稻、割稻,卻被禁止吃大米,只有個別與日軍首領“有交情”的富戶才准許食用少量的大米。日本人在軍糧城建了一座大型機米廠,整個華北地區的稻穀皆在此處加工成米,運往日本或日軍前線做軍需。日本人還成立了“米穀統治會”,辦事機構設在軍糧城。負責監管排地一帶的日本軍官叫橫倉一郎,他經常帶著日軍或“勤農隊”隊員(村民們稱“勤農隊”為黑狗子),到處搜查藏匿、偷吃大米者。一旦發現,輕者被毒打至半死,重者直接處死。

一天,橫倉一郎來到流芳臺,此時正值中午,村民李玉升家剛好用偷藏的大米做熟了一鍋飯。李玉升聽說日本人來搜查了,急忙把飯鏟到大盆裡,蓋上蓋子,然後把大盆摁進水缸裡,蓋上水缸蓋,再在上面放上一個盛滿水的大臉盆,以防鬼子輕易掀開水缸蓋。同時,李玉升妻子趕緊往鍋裡撒了一把玉米渣,假裝在煮玉米糊。橫倉一郎來到廚房,東瞅西看,又摸了摸灶臺上的玉米渣,滿意地拍了拍老李的肩膀,嘴裡唸叨著“良民的幹活”,走出了老李家。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家人鬆了一口大氣,總算是逃過一劫。

除了物質上的控制,村民們還忍受著精神上的折磨。日本統治時期,為了達到奴化中國人民、打壓民族主義精神的目的,強制要求中國人不論男女老少長幼尊卑,見到日本人時都必須畢恭畢敬地問好,以體現“中日親善”。最嚴苛的當屬張貴莊機場一帶的日軍崗哨,途經那裡的中國人必須向站崗的日本兵鞠躬行禮,否則將會被日軍以“挑釁皇軍”的名義施以體罰。有一次,流芳臺村民汪玉順經過天津機場的哨崗時,忘了向日本兵鞠躬,引起了日本兵的不滿,被幾個日本兵輪番扇了好幾個耳光,被打得鮮血直流。

亡國奴的生活充滿了辛酸血淚,說不盡的艱難與屈辱,道不完的國仇家恨。1945年,日寇終於被中國人民打敗而無條件投降,這悲慘的亡國奴生活終於結束。

講述人:劉金鐸,84歲,退休教師 整理人:黃潤蘭

土匪橫行,村民遭罪

20世紀20年代,天津東郊排地(排地其作為地名出現始於清同治五年,因分地成排而得名。包括麼六橋回族鄉和新立鎮等)開始出現土匪。30年代軍閥混戰,盜匪四起。排地範圍內出現了“大蘿蔔”王秀亭、“小蘿蔔”王秀義、“大老太”劉宗臣、劉四歪脖子、宋大嘴、吳四吊子、劉九宮、丁大榔卜鑿子等土匪。當時凡村民外出被別人問及或需登記家庭住址時,不敢說排地,而以“海下”代之(當時津東海河流域統稱海下)。只因排地曾出土匪,怕人以匪視之。

土匪們多則十幾人一幫,少則三五人一夥,越貨綁票,經常到流芳臺一帶騷擾,官面兒上無人問管。1938年,本地人張保廷排擠、吞併了各股土匪,成為土匪首領。

張保廷是竇家房子村人,原來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長得一表人才,十分機靈。1934年,剛剛24歲的張保廷因被人指控通匪而入獄。1937年天津西頭監獄“炸獄”(天津青幫首領劉廣海的同夥劫獄救劉),張保廷趁機出逃成功。回家後,地方不給張保廷上戶口,他便與弟弟張寶田投奔劉振寰領導的抗日回民支隊。後來,因吃不了抗日部隊之苦,張保廷於1938年跑回家鄉,找到“大老太”劉宗臣當了土匪。幾經奮鬥,他成了首領,並打出了“滄鹽救國軍第十路游擊隊”的旗號。

為擴充實力,1938年農曆五月二十七日夜,張保廷率領“滄鹽救國軍第十路游擊隊”襲擊了設在流芳臺“南房子”排地二段的警察所,並綁走了村民汪玉德、劉鳳和,當夜弄到山嶺子東北的小份兒(今李場子村)。劉鳳和交了兩支槍的錢,於六月六日被放回。汪玉德被放回後,託人給張保廷和其他頭目每人買了一枚金戒指。

土匪到處綁票、搶劫。他們派出探子打探情況。看準哪家,夜裡就去綁票,將人質藏起來。然後根據其家財產情況定贖票兒(票兒即人質)的錢數,贖金一般為其家產的50%左右。接著派人通知其家屬,在規定的時間、地點帶著規定的錢數前往贖人,如果沒有按時到就扯票兒(即撕票,將人質殺死)。村民陳寶奎的兒子被綁票,因前往贖人的家屬晚到約十分鐘,陳寶奎痛失愛子。村民們終日提心吊膽,殷實人家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土匪看上自家家產。後來,張保廷的土匪隊伍擴展到近200人,其中一部分駐紮在流芳臺。

駐紮在流芳臺的土匪表面“兔子不吃窩邊草”,輕易不在本地作案,但對村民進行敲詐勒索是常有的事情。比如土匪們將低劣的商品以昂貴的價格強賣給村民,叫作“打散頭”,或者以給弟兄們弄雙鞋穿、買頂帽子戴為名,向村民索要錢財,要求每家每戶都如數交錢。如果土匪們不滿意,大難就要臨頭。

日軍發現張保廷勢力強大,硬打不成後準備使用“懷柔”政策——招安。這一招果真起效,“滄鹽救國軍第十路游擊隊”被日軍招安,番號為“保安獨立第三營”,張保廷被任命為營長。營部設在後房子(今劉辛莊),成員分駐在流芳臺村、麼六橋村及竇家房子村。此時的張保廷氣焰更為囂張,不可一世,卻完全沒有料到這只是日寇的穩軍緩兵之計。

不到一個月,日軍對張保廷部進行圍剿,張保廷率部從劉辛莊、流芳臺等駐地退到大鑼澱,後來又潰逃到大份、小份、傅家堼、六大份、黑豬河一帶(今胡張莊、永和村)。1939年4月,張保廷部被趙莊子警察和民團打散,成員們紛紛逃回各自住地,張保廷外逃藏匿。同年6月,張保廷在天津市玉清池洗澡時被捕,後被處死。至此,排地土匪絕跡,但是直到40年代末,排地人仍揹著土匪嫌疑的黑鍋。

講述人:劉金鐸,84歲,退休教師

整理人:黃潤蘭

壯志未酬身先亡,烈士故里思念長

張毓林原籍河北省鹽山縣後丁村(今屬海興縣),生於1926年10月,卒於1949年9月,年僅23歲即光榮犧牲,是流芳臺村唯一一位烈士。

張毓林出生於流芳臺的一戶貧窮人家,因為家貧,未曾上學。窮人的孩子早當家,12歲時候,他獨自一個人來到天津三條石鐵工廠當學徒。三條石地區是當時有名的“鐵廠街”。七七事變爆發,“鐵廠街”大部分鐵工廠受到影響。為了維持生產,一些廠家被迫改產,接受日商的加工訂貨,大部分廠家停工,生產日趨衰落。

張毓林所在的鐵工廠為了維持生產和利潤,變本加厲地剝削工人,對於張毓林這樣的小學徒,更是嚴苛到極致——不能請假,不能偷懶,違者必罰。這個12歲的小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備受煎熬,硬是熬了三年才得以回家看望親人。捱了無數斥罵甚至鞭打,張毓林從來沒有放棄,堅韌、好學、上進的他,成長為一位掌握熟練技術的工人。後來由於技術精湛,年僅十八九歲,就當上了廠裡的師傅。

張毓林雖然不曾上學,但勤學好問。剛當學徒的時候,因為不識字,看不懂生產操作說明,被師傅狠狠地罵了一頓;也正因為不識字,他只能乾重活累活,缺乏文化知識的他可謂吃盡了苦頭。在又一次被罵之後,張毓林下定決心要通過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於是他抓住一切閒暇時間學習識字,開始了自學歷程。遇到不懂的地方,他虛心向別人請教。經過幾年的不懈努力,張毓林掌握了不少文化知識,尤其是閱讀能力達到了初中水平,並且通讀了多部古典名著。腹有詩書氣自華,雖然是沒進過校門的工人,張毓林卻比周圍人看起來都要斯文,說話條理清晰,待人溫和禮貌。

1949年天津解放,張毓林所在的兵工廠併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0兵工廠,他也參軍加入了革命隊伍。之後第30兵工廠遷往湖北省漢陽市,張毓林隨之遠離家鄉來到湖北。參軍後的他思想更加成熟,技藝也更為精湛。他希望用自己的技術為國家效力,多次參加研製新式武器。由於成績突出,僅僅幾個月,就被破格提升為排長,深受領導器重。此時的他年僅23歲,風華正茂,胸懷壯志,他希望能夠繼續為國家的軍工事業添磚加瓦。

1949年10月,張毓林參與改制一種高射炮彈,一切進展順利,大功即將告成,然而試爆時,不幸發生了,高射炮彈突然爆破,承擔爆破任務的張毓林光榮犧牲。

一朵鮮豔的生命之花就此凋零,所有人都為之嘆息。當噩耗傳到家鄉流芳臺,家人、親友乃至全村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悲痛之中,為他英年早逝而悲痛傷懷。落葉歸根,他的遺體在漢陽入殮,其兄張耀林遠赴漢陽接弟“還鄉”。經過長途跋涉,專用火車終於將靈柩運回天津。少年離家,命運多舛;青年參軍,立志報國;如今歸來,唯餘忠魂。

當村民們看到柏木棺材時,紛紛落淚。張毓林英勇殉國獲得了單位、政府、社會的尊敬與緬懷,隨車而來的大批輓聯,表達社會各界對張毓林的沉痛悼念,其中有一副輓聯是第30兵工廠廠長鄞祥所送,上書:“壯志未酬身先亡,不由英雄淚滿襟。”村裡為張毓林開追悼會,入土那天幾乎全村人都前來送葬。

張毓林遺骸於2008年4月移葬於天津革命烈士園林。英雄已死,精神永存,思念常在。

講述人:劉金鐸,84歲,退休教師 整理人:黃潤蘭

村中第一位教書人

流芳臺村第一位教書人是1947年在中河小學教學的劉金銘。

劉金銘,1926年生於流芳臺村,1941年成為流芳臺小學的大學長(幾個年級同在一個教室,只有一位老師授課,老師指定年級最高、年齡最大的學生為大學長,可幫老師管教學生)。1947—1948年,高中肄業的劉金銘在中河鄉第一中心國民小學(今中河小學)任教,開村人從教之先河。他教五六年級的國語(後稱語文),正值二十一二歲的黃金年華,比學生大不了幾歲,當時學生中不乏20來歲的已婚者,因此極易與學生打成一片。他會拉二胡等樂器,中河小學校歌即是由他譜曲的。

1949年5月,劉金銘考入華北人民革命大學,同年11月畢業。家中雖有祖母和父母及弟弟妹妹們,還有不滿週歲的兒子與結髮之妻,他卻毅然參加南下工作團,被分配到廣西宜山縣(今宜州市)八區任民政助理,並更名劉新,意味著劉金銘要走向革命的人生新路。

剛剛解放的廣西百萬大山中隱藏著土匪、國民黨潛伏的特務和殘兵敗將,區幹部不僅要配合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大部隊剿匪,還要深入農村,發動群眾進行土改。因此,宜山縣雖是劉三姐的故鄉,劉新也無暇欣賞美麗的景色。

1956年,劉新任宜山縣農林局科長。時值全國正開展轟轟烈烈的“審幹”和“肅反”運動,查出劉新的父親劉卿雲1949年前曾任天津縣中河鄉副鄉長和保安團副營長,家庭成分也高,這樣的人當然不合適做行政工作或領導幹部。但因當時劉新發明了鉗式水稻插秧機,1957年調到廣西首府南寧市廣西農業機械研究所(後改為研究院),任課題組組長。1957、1958年劉新兩次獲得省級先進工作者稱號。

1976年,劉新與同事共同研製出“廣西761型”機動插秧機,獲得農業部獎勵。1986年離休,是流芳臺村唯一的離休幹部。

2001年,75歲的劉新編寫出版了一本7萬多字的《中華文萃·名言俗話集》,這是他幾十年記錄的2850多條人生寶貴經驗的結晶。

2007年11月,劉新走完了他81年的人生歷程,病逝於南寧。

撰稿人:傅鳴山,83歲

“工程師”邱樹清

邱樹清(1917—1981年)原籍山東無棣縣邱家莊,20世紀30年代末搬遷至流芳臺,投奔其岳母。邱樹清靠做小生意養家,當時的財產只有一輛舊自行車,無一間房無一壟地,可謂白手起家。

他做小買賣沒有固定的商品,什麼東西賺錢就倒騰什麼,隨機應變。邱樹清喜歡跑單幫獨行,總是神出鬼沒的,從不與人搭伴,無論幹什麼總是比別人先行一步。他想出的門道高人一籌,今天倒騰某種商品賺錢,別人立馬學他,可是明天他又改別的了,還沒等原來的商品不賺錢,他就發現了另一片

“藍海”,從沒有幹過不賺錢的買賣,市場嗅覺十分靈敏。

日寇統治時期,尤其是進入40年代後實行強化治安,煤油、食鹽、火柴等日用必需品均為禁物,用者、食者、販賣者皆被視為違法,一經發現立馬治罪。一般人從不售賣這些商品,其一是害怕被發現,其二是找不到貨源。可是邱樹清不僅找到了貨源,還憑藉著過人的膽量偷偷運回來售賣,在風口浪尖上週旋也從沒有被發現過,大賺了一筆。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人民翻了身。入社前邱樹清半農半商,因為機靈有經濟頭腦,並且待人真誠,1951年至1952年他當了一年多的村長,後來還當了村農會主任。每年出河工,帶頭人幾乎總是他。

50年代中期,村裡開辦豬毛加工廠,給河北省興集畜產公司梳理豬毛,邱樹清在工廠當技術員。剛開始時,大部分工序靠人工操作,十分耗時耗力。邱樹清認真研究,在沒有任何資料和實物作參考的條件下,經過多次實驗,成功製成土機器。“新發明”使用電力帶動,既節省了勞動力又提高了工作效率。邱樹清為集體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因此人們都稱他為“邱工程師”

講述人:張建英,63歲

整理人:黃潤蘭

王八坑裡魚“翻飛”

村子中央的大水坑是流芳臺的標誌,已不知是什麼年代什麼原因形成的。水坑和它四周的6條路正好組成一個龜形,南岸北岸正中伸向南北的兩條路像是王八的頭、尾,四個角上的四條路像是王八的四條腿,因其形狀,水坑一直被村民們稱為“王八坑”。

這個大水坑是村裡的寶,消防救火、游泳、牲畜飲水,功能多樣,極大地方便了村民的生活。大水坑即使在冬天也很少結冰,好幾次發生在冬天的火災,溝渠裡的水可謂杯水車薪,都是依靠大水坑才把火撲滅。

20世紀60年代以前,由於水坑與溝渠相通,每天隨著河渠兩次漲、落潮,坑水清澈,坑裡魚類眾多。每逢夏季悶熱的天氣,坑中的魚被憋得浮到水面,俗稱“翻坑”,村民們紛紛前來逮魚。人越多攪得水越渾濁,魚被嗆得浮上來的就越多。村民有的用網撈,有的乾脆徒手抓,四五寸長的大鯽魚和一斤多重的大鯉魚被扔出坑中,閃著白光像流星一般“飛”到岸上,老人、小孩在岸上歡呼,笑臉盈盈地撿拾著“飛”上來的大魚,吶喊聲、歡笑聲響成一片,熱鬧得如過年一般。

1949年前,水坑南北直徑約有70米,東西直徑約50米。幾十年後的今天,由於不再與溝渠相通,水坑直徑縮短了10來米。坑中的水也不如往昔般清澈,再也難見魚兒“翻坑”的景象了。

講述人:張建英,63歲 鄧金富,55歲 整理人:黃潤蘭

編寫史志的老人

東麗區第一部志書——《麼六橋回族鄉志》和第一部村史——《流芳臺村史》都是由1933年生於流芳臺的村民劉金鐸主編。

劉金鐸,1941年進入流芳臺小學讀書,1947年於中河小學畢業後考入坐落於天津西開教堂南側的建華中學(後改為幼兒師範學校),1948年春轉入有學生宿舍的英培中學(後改為總醫院門診部)。初中第三冊書未讀完,1948年冬因平津戰役在即,學校停課而輟學務農。1953年5月任小學代課教師,10月轉為正式的小學教師。1954—1956年在天津師範教師輪訓班學習,兩年後調到劉辛莊小學任教。1963—1964、1980—1984年兩度在區教育局教研室工作。1986年春任劉辛莊小學校長兼麼六橋小學教工聯合支部書記。同年11月任麼六橋鄉教委辦公室主任。1990年任中共麼六橋鄉黨委宣傳委員兼鄉黨委辦公室主任。1993年底退休後留用續修《麼六橋回族鄉志》,至1996年8月,24萬字的全區第一部志書出版。

1996年暑假後,劉金鐸被東麗區民族中學聘任,在德育處協助工作,1997年被評為天津市關心下一代先進工作者。同年,因父病而辭職。

2007年,村中聘修《流芳臺村史》,雖年逾古稀,他仍騎自行車蒐集資料。2009年1月,24萬字的全區第一部村史出版。中共東麗區委、區人大、區政府及區政協主要領導均為該書題詞。歷史學博士、天津南開大學孫立群教授為該書寫了《序》,並盛讚該書“堪稱開創村史成熟體例的一個範本,極具地方特色,有很高的史料價值”。同年,出版了5.5萬字傳記《我和我家》一書。

2015年7月,已是80多歲高齡的劉金鐸,又出版了6萬餘字的《老生亂彈》一書,內容包括深切懷念、人生感悟、時政漫談、田野情趣和謬談詩文與演藝等60餘篇雜文。

劉金鐸自退休後的20餘年裡,撰寫了大量的史志、雜文等,為文化傳承做出了積極貢獻。

撰稿人:傅鳴山,83歲

妙手仁心劉寶玉

在如今的華明鎮一社區,說起社區醫生劉寶玉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其醫者仁心,認識他的人對他讚不絕口。

已是60多歲的劉寶玉,曾經是流芳臺有名的“赤腳醫生”。2010年,他搬遷至如今的華明新市鎮。因為醫術高明,依然有很多人來到家中找他看病。於是劉寶玉將自己的家變成診所,並承諾只需要一個電話,立刻上門問診,“赤腳醫生”就這樣成了社區的“家庭責任醫生”。

劉寶玉古道熱腸,頗有醫者仁心,遇到忘記帶錢的老人前來看病,就先記在賬上,從不抱怨。有時給困難家庭看病,還會免收診費,減收醫藥費。劉寶玉不僅給村民看病,還是村裡的“防疫員”,承擔著本村的傳染病預防和兒童計劃免疫工作。劉寶玉和妻子勇於挑起這個重任,總是利用自己的休息時間,挨家挨戶地宣傳接種疫苗的意義和作用,並做好接種疫苗登記工作。他們的努力保證了村民的健康,也獲得了聯合國衛生組織和國家衛生組織的支持和鼓勵,牆上掛著的“全國優秀鄉村醫生”證書,就是對其工作的肯定。

2015年9月17日《天津日報·今日東麗》載:天津好人“妙手仁心”劉寶玉——他,醫術精湛,行醫四十載,為鄉親們的健康保駕護航;他是村民健康的活檔案,熟知村裡人的病史,老鄉有病,他隨叫隨到,藥到病除;他懸壺濟世,對有困難的鄉親,不僅分文不取,還傾力相助。他用自己實際行動詮釋著一名醫者的“妙手仁心”,贏得了村民的稱讚和信任。

講述人:鄧金富,55歲 整理人:黃潤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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