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你不肯離開那個記憶的深閨是為了那個靜若秋水的女孩。
佛說,你該去人間歷煉,這是每個仙的必經之路,功德圓滿之時就可永存天界。
只是我那麼不幸、又那麼有幸地遇上了你。你在秋風中孤獨地喝醉,因為那份不辭而別。
我輕輕飛掠過你的身旁,悄悄為你拭去眼角的淚。
只是我發現,我的眼角也有晶瑩的液體滑過。
我愕然,我是觸筆接詩的寧流血成海也不輕彈淚的男兒啊,怎麼會流淚?
我每天都在注視著你,你的眼神是那麼傷痛。
來來往往的人有時會議論著你。
他們說,你是個痴情種,為了那個如夢如仙的女孩枯坐在這裡望盡路途。
行人來了走,走了復來,而你只是醉眼朦朧地看著那棵桂樹。
於是我知曉了你的故事,也知曉了那個靜若秋水的女孩。
我隱身在旁,望著你的眼睛,望進了你們的故事……
那時候,是你在院中行雲流水的執筆吸引了她遊離不定的眸。
該怎樣描述那種心情,只恍覺心底的柔軟被一絲絲地牽動,牽動,剪不斷,理還亂。
她輕輕落在旁邊的樹枝上,痴痴地看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東坡尚有愛妻墳墓可思可念。
我呢?連你在哪裡都不知道……”卻只能大口烈酒入腸。
我嘆息著你的痴情,也羨慕著那個被深深愛著的女孩。
於是你成了我的夢.......
佛說,你該回去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帶著對你的眷戀走上路途,而你卻從不知道我來過.......
於是我變成一株野花,帶著花的思憶......
隨著秋風的嘆息,我輕輕地落下。
落在泥土中,至少依然在你身邊。
沒有預料中的泥土氣息,卻發現我躺在你溫厚的手掌,以一朵花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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