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腦洞:如果依萍是個男孩子,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我叫陸爾依,是陸振華的眾多兒子之一。

二十多年前,東北赫赫有名的黑豹子在街上騎馬,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母親傅文佩,沒過幾天花轎便將她抬進了陸家。我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叫心萍,可惜只活到十五歲就死了。後來我們一大家子逃到了上海,我受不了九姨太一直欺負我母親,於是十四歲的我帶著母親離開了陸家,我發誓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讀完高中,我沒有再上大學。大家都說我如果生在太平年代,準是個才華橫溢的鋼琴家,可惜生長在這樣的家庭,我的雙手註定不會用來彈奏音符。以後不用再上學,我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去碼頭做苦工,掙錢養家。

那天雨下的很大,我去陸家要錢。爾豪儼然是一副闊少爺的樣子,復旦大學畢業生,在申報當記者。可我?不過是個高中畢業的毛頭小子,穿著粗麻木褂子,袖邊都已經磨破了。

母親的咳嗽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我不得已才去要錢。我的父親卻說,他沒有義務奉養我和媽媽。我反擊了幾句,惱羞成怒的他拿著鞭子狠狠地抽了我一頓。是爾豪遞的鞭子。打死我吧,我不過爛命一條。很好,你們才是父子一條心。

我衝進了大雨裡,和一個騎自行車的青年撞在了一起。他的心地很好,把我帶去了他家,他說他叫何書桓。後來他的室友杜飛回來了,他們似乎對我的傷勢很關心。真可笑,我的親哥哥親手遞上了鞭子,兩個素不相識的青年卻如此關懷我。什麼?原來他們是爾豪的同事。怪不得他會出現在陸家附近,我絕不會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就當我們從沒見過。

我的傷漸漸養好了,在碼頭幫工錢來得太慢。我不得已去美專找方瑜。她是我的同學,也是我心儀的對象。我迷戀她身上優雅溫婉的氣質,可我也深知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她?方瑜向同學借了幾塊錢給我。錢不夠,我想去找工作碰碰運氣。

我經過大上海時差點撞上一輛汽車。車上走下來一個奇怪的長輩,他說喜歡我看人的目光,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原來他就是有名的秦五爺,聽說他白道黑道都很吃得開。我拒絕了,母親從小教育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如果我走上這條路,母親該有多失望?

有一天李副官突然出現,他的女兒可雲竟然瘋了?小時候我和可雲一起長大,我和她,比和我同父異母的兩個妹妹還要親近,我怎麼能坐視不管?我改變主意,去找了秦五爺。

我不再貧賤,甚至穿上了一身西裝,看起來儀表堂堂,倒有幾分像爾豪。我告訴母親我在銀行上班,但我乾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我的雙手沾惹的不再是泥土,而是鮮血。

方瑜和爾豪碰巧同時來我家找我,我以為我煥然一新的面貌能讓她眼前一亮,可她眼光所流連的人,卻分明是爾豪。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徹底輸了。

我將我加入黑幫的事情告訴了方瑜,看見了她眼底深深的失望,還有深深的擔憂。

每天晚上我都在大上海待到深夜,有時忙碌,有時空閒。一天晚上,秦五爺讓我帶幾個弟兄去收拾兩個申報的記者。申報的記者?果然是他們,何書桓和杜飛。何書桓看到我眼光一亮,我討厭他那雙清澈的雙眼,似乎見識過一點兒生活的陰暗面。看在他救過我的份上,我放他們走,可他們執意要見秦五爺一面。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能違背秦五爺的命令。我並沒有把他們狠揍一頓,何書桓的功夫很好,我打不過他。他們如願見到了秦五爺,似乎相談甚歡。從此,我時常在大上海見到他,他彬彬有禮地站在秦五爺邊上,不輸一絲氣勢。他說他想交我這個朋友。

我原以為我的事不會有別人知道。哪知那天爾豪帶著我其中一個妹妹如萍來找書桓,和我撞了個正著。知道我加入了黑幫,他比我想象得還要氣憤,甚至叫囂著說要揍我。你們,你們這些衣食不愁的公子哥知道什麼叫人間疾苦嗎?黑幫又怎樣,流氓又怎樣,我自己賺錢給母親治病,每一分錢都來得光明磊落。

我們去何書桓家裡談判,他似乎是如萍的男朋友。他們金童玉女,倒是一對璧人。我突然想到了方瑜,她和爾豪是不是也這麼般配?我的心隱隱作痛。

爾豪答應為我保密,但不知消息怎麼洩漏到陸振華那裡。他拄著柺杖來到大上海,向秦五爺要人。秦五爺並沒有為難什麼,只是問我願不願意金盆洗手。我寧願從此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也不願意再討陸家這口飯吃!

陸振華失望而歸,何書桓和我一起離開大上海,他竟然指責我冷血無情。他懂什麼!他以為我認了他這個朋友了麼?憑什麼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回到家裡,母親竟坐在椅子上淚流不止。我再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我知道我讓母親失望,讓方瑜失望,可老天爺偏偏不給我第二條路走!

第二天何書桓竟然出現在我家門口,向我道歉。看著他清澈的目光,我不自然地別過頭去。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交我這個朋友不可?他竟然還提議讓我去找父親攤開來談,可笑,他以為他是誰?救世主嗎?

不過為了避免我父親再去大上海找我的麻煩,我還是去了。可想而知,我和父親的談話不歡而散。雪姨得知我,加入黑社會,滿臉的輕蔑,我也不屑於和她爭論什麼。

有一天方瑜來找我,神態很是忐忑。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果然,她和爾豪在一起了,並且希望我們兄弟兩可以處好關係。好,我答應你。

方瑜,只要你快樂,我什麼都願意。

這段時間秦五爺那的事情不多,何書桓介紹了一位精神病醫生,我帶著可雲去看病。她的病很奇怪,句句不離陸家,我開始懷疑是她的病和陸家脫不了干係。難道?是我父親?李副官心虛的樣子讓我越發確信了。我去找陸振華對質,他竟然沒有否認他是個壞人。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冥冥之中竟和他殊途同歸。我們都是要下地獄的人。

這是李副官告訴我一個驚人的真相,糟蹋可雲的人竟然是爾豪!那方瑜,我豈不是讓她羊入虎口?我不能看著可雲、方瑜這兩個純潔無暇的女孩子,一個接一個被我那個不羈的哥哥禍害,我要去告訴方瑜真相。這時何書桓拉住了我,呵,他是爾豪的同事,當然偏向爾豪了。於是我正式像他宣佈,我喜歡方瑜,我愛方瑜,我不能看著她落到可雲的下場!何書桓的反應很奇怪,我不及細想便跑開了。

見到方瑜,方才的勇氣早已消失無蹤。我不敢開口,我怕得到我不想要的答案。我只能警告她,看著方瑜茫然無措的樣子,我卻無能為力。過幾天,爾豪氣急敗壞地來敲門,他竟然還有臉還質問我,我們狠狠打了一架。你這該死的混蛋!我要帶你去見見真正的瘋子!

爾豪看到可雲的那一瞬間,我知道他和方瑜完了。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反而心情很沉重。李副官生氣地說要搬家,我只好去找父親,讓他們重逢。後來的事情我只是聽何書桓提起,父親拿鞭子抽了他們,讓爾豪在兩年時間內治好可雲,否則就要娶她。我一直陪在方瑜身邊,她不停地掉眼淚,告訴我她對爾豪的一些感覺已經失去了。看著方瑜這個樣子,我心裡難受極了。為什麼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幸福?

有一天我在外面替秦五爺辦事,突然衝出來一群手持利器的流氓。他們來者不善,又來勢洶洶,我被他們傷得很厲害,眼看這條命也交待在這。這時何書桓出現了,我們邊殺邊退,終於逼退了他們。何書桓揹著我去了大上海,一臉擔心地問我到底跟誰結了仇?呵,你該問問這滿上海還有誰不是我的仇人。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或許我哪天就會橫屍街頭也不一定。

何書桓問我有沒有想過收手,我有些猶豫,畢竟我還有母親需要照料,我絕對不能死。我答應他會好好考慮這個提議。這段時間我只能在家裡養傷。方瑜來看過我,依舊是心情低落的樣子。她的狀態讓我愈發動搖,或者等我真的洗白了,和方瑜還有一點點可能?書桓也經常來看我,有這個閒工夫怎麼不多陪陪如萍,他卻說如萍很懂事,不需要他常陪。這個渣男。有一天書桓剛剛離開,母親目光灼灼地跟我說,書桓真是個難得一遇的好青年。我不置可否。

一個難得一遇的傻子。

等到能下地的時候,我去大上海找秦五爺,正式宣佈我要離開的決定。想要金盆洗手哪有那麼容易,為表忠心我砍下自己的小拇指,從此我陸爾依與大上海再無關係。

離開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何書桓,他看我的眼神讓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大上海遇見他的時候。今夜的舞廳格外喧鬧,我怎麼好像看見妹妹夢萍在和一群大男人喝酒?我和書桓上前勸阻,這個刁蠻任性的妹妹一口一個臭流氓地罵我,我不跟她計較。爭執間雙方不知怎麼打了起來,何書桓被對方的匕首割傷了手臂,他還想上去搶人,我趕忙拽住了他。不要命了!

何書桓一直惴惴不安。第二天他告訴我,夢萍被人強暴了,指責我當時為什麼要阻攔他,問我為什麼不帶著幾個兄弟去追。我真是討厭極了他這副正義感爆棚的樣子,一句話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他說,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交了我這個朋友。

再後來,方瑜告訴我,何書桓要跟我們的妹妹如萍訂婚了。他果然不再認我這個朋友,連請柬都沒有發來一張。我穿上西裝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典禮。雪姨還是對我譏諷不斷,深怕別人不知道陸振華有個兒子混黑幫,我不想我的存在掃了大家的興,匆匆敬了幾杯酒便逃了出來。

我的手指沒有好全乎,可能是發燒了,我昏昏沉沉地跑到外白渡橋,腦子裡全是書桓和如萍、方瑜和爾豪他們站在一起般配的樣子。為什麼我註定永遠是孤零零的那一個呢?

樹影裡閃出來幾道人影,越來越近了,我想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救我了吧。

何書桓,我祝你訂婚快樂。


沒想到還會再次睜開眼看這個世界,好白,頭好痛。我欠起身,看見何書桓睡在我的手邊,外面還坐著我的父親、母親,還有爾豪、方瑜。第一次有這麼多人圍著我,好不習慣啊。

我這次是真的傷得很重,等我漸漸好起來,抗日戰爭爆發了。還好,雖然少了一截小拇指,卻不妨礙我開槍。父親在接母親和李副官一家的路上,和幾個日本兵同歸於盡了。我和杜飛、書桓、爾豪一起上了戰場,如萍去戰地醫院做了護士,方瑜、可雲和夢萍留守在家裡。

臨行之前,看著我的初戀方瑜,我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不知何時起,已經不一樣了。她和可雲在我心裡,都像親妹妹一樣。在列車上,我問何書桓,為什麼遲遲不和如萍結婚?

何書桓笑著說,難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從訂婚典禮上逃跑了嗎?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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