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時文」撕下偽裝的皮囊,無不是一顆卑微靈魂

「時文」撕下偽裝的皮囊,無不是一顆卑微靈魂

一個有價值的東西能被其他東西所替代,這是等價;與此相反,超越於一切價值之上,沒有等價物可替代,才是尊嚴。

---康德


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今天,忙完手頭事,與家人促膝,共同看了一場《無名之輩》,著實被電影撞了個“踉蹌”,也從中悟得幾分感慨。

心似浮萍,雨輕敲;

箇中感慨,誰知曉?

點點細碎的吉他聲,藏著深情的悽苦與辛酸,以最真實、最直接的告白,叩擊著每一位觀眾的心。劇情的發展,伴著堯十三彈奏的民謠《瞎子》,不徐不疾地,直擊淚點。

“我拉起你嘞手,看你眼淚,淌出來……”

或許,正是這句淺淺的文字,卻道盡了人生汩汩情深。

如泣如訴的彈唱,讓我將整個影片的所有人物關係進行了統合回放,這一連串,撕扯尊嚴底褲的眾生相,和著音樂,快速閃現。

第一次當悍匪的胡廣生、李海根,慌不擇路竄入重度殘疾馬佳琪的家,大談做大做強的奮鬥理想,卻不料,費盡周折搶來的手機,竟然是模型機,更可惡的是,竟被網友戲謔、惡搞,顏面盡失;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馬佳琪,以盛氣凌人的要強、辛辣,不留餘地的嘲諷,貶斥,只求能早點結束熬煎的生命。但一向無所畏懼的馬佳琪,卻因尿失禁,尿水滴落一地,在兩個悍匪面前尊嚴崩潰,囁嚅著、哀告著、咒罵著……

影視劇中的插曲,與劇情人物的情愁恩怨扭在一起,讓整個影片瞬間集聚超強的感染力。改編於柳永的《雨霖鈴》,用貴州織金方言彈唱的《瞎子》,這一段悲情共生的旋律,契合著影片中諸多人物的命運與心境,在空氣中流淌的,不再是一首悲歌,更是激盪於觀眾內心“欲說還休、欲說還休”的滿腔情愁。

淡淡地唱著-----

痴痴地聽著-----

靜靜地候著-----

在起承轉合間,推動著眾生相的命運,走向未知。

有人說,民謠,聽起來很窮,窮得只剩下靈魂。

忽然覺得,《瞎子》為什麼要叫《瞎子》,因為,每個人,在命運面前,我們都無法預見,腳下的路,將伸向何方。

「時文」撕下偽裝的皮囊,無不是一顆卑微靈魂

善的本質是:保存生命,促進生命,使生命達到其最高度的發展。惡的本質是:毀滅生命,損害生命,阻礙生命的發展。 ---施韋澤


影片中,儘管無名之輩們,看不見自己命運的走向,但卻都選擇了,“正道”滄桑!

胡廣生,以愛之名,對馬佳琪善意欺騙;

李海根,以兄弟之誼,不穿戳胡廣生的秘密;

肇紅霞,牽著李海根奔跑,跑向翩飛的“白首之約”;

揹負鉅債,意欲跑路的高明,也放下逃避之念,義無反顧去面對現實;

馬先勇,歷盡誤解、辛酸,為護女,用胸膛接納致命的槍桿;

馬依依,顫抖地捧起課本,讓爸爸看到了自己沒有改姓;

這一系列,對光明、對正義的詮釋,讓每一位觀眾,從內心湧起“洪湖”真情。

《無名之輩》,在命運之手的驅趕下,走走停停。陰差陽錯,卻聚在同一輛車廂。喘著粗氣,飽受波折的三個靈魂,又在恐懼、緊張、戲謔中,啞然收場。

煙花的雷鳴聲,讓胡廣生意外開槍;

從槍口泚在臉上的水,洗刷不掉那一刻,尊嚴再度崩塌的無辜與悻惘。

夜空中,綻放著的煙花,點亮了夜,卻熄滅了胡廣生的夢。

和著鹹澀的淚水,撕心裂肺的哀嚎——

這是一顆絕望的靈魂,面對悲愴命運,

無聲吶喊——

原本找回夢想的馬先勇,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堅守與執著,來證明自己仍是一位“稱職”的協警,卻在一聲槍響後,讓命運之手再度戲弄。

理想是高遠的,即便是命運卑微,但依然因追夢而偉大。

馬先勇此刻的眼神裡,與堯十三彈奏《瞎子》時,四目相對的滋味攪和在一起。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柳永《雨霖鈴·寒蟬悽切》

熱盼著走向命運盡頭的馬佳琪,在煙火的爆裂聲中,睜開了雙眼。

噙滿淚的眼神裡,又注滿了對生的渴望。

因為,透過窗外的煙花,

輪椅上馬佳琪,臉上映著愛的光芒。


「時文」撕下偽裝的皮囊,無不是一顆卑微靈魂


尊嚴就是最能使人高尚起來、使他的活動和他的一切努力具有崇高品質的東西,就是使他無可非議、受到眾人欽佩並高出於眾人之上的東西。 ---馬克思


《無名之輩》,展現了芸芸眾生中平凡人的一曲生命輓歌,面對命運捉弄,每一個卑微但有尊嚴的靈魂,仍舊勇敢地、抗爭著。

因為,他們懂得,時光雖打碎了理想,卻映照出多彩的夢。

拾掇拾掇自己,

負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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