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工人在深山伐木。那時的樹木粗得抱不過來,林業工人使用手工鋸或油鋸,油鋸由施業區的段長親自揹著。
東北的冬天,高寒高冷,三九天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太冷了,林業工人在休息時烤烤火。
去深山伐木,每天帶飯。飯盒裝在背兜裡,工作的時候就掛在樹上,凍成一盒冰砣。
深山無路,伐下來的樹木由牛或馬拖著,拽到山腳下公路上,再裝上解放牌運材車。
牛與馬是伐木工人的得力助手,每棵粗大的圓木,都是用這種方式拽出山的。
大深裡,離山下太遠,就住在山中。窩棚內,馬燈照明,大鐵桶取暖,化上一盆雪水,洗手洗臉,洗去深山裡一天的勞累。
棉膠鞋灌進了雪,晚上回到帳篷凍得結了冰,需要掛在鐵爐子上烤乾,洗手套襪子,都是用雪,邊揉邊化。
棉膠鞋烤在了爐子上,穿著棉皮鞋燒火要小心。
山泉水很清凜。只是要鑿開冰洞。
泉水凍住了,用雪水做飯,半鍋雪,加上鹽和凍豆付,開鍋很香。
運到山腳下的木材,一根根裝上車。
這個車型現在再找不到了,當年,所有的木材都靠這樣的車運到山外。
山裡的路崎嶇狹窄,大雪尺厚,那時候車胎沒加寬,那時候沒有防滑鏈,那時候的司機個個技術高超。
伐過了的山,就像被拔光了毛的獅子,委頓的臥在原野。
大山沉默,簡陋帳蓬上的淡藍色炊煙沉默。那一代人的故事就這樣無聲的刻在了大山的胸膛。刻進了紅松樹的年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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