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豆瓣9.1分《文心》:葉聖陶夏丏尊強強合作,手把手教你讀書寫作

說起「語文」這個詞語,你能想到什麼呢?

想到幼時初學語文的時候,一字一詞,由簡到繁,隨後造句,背詩讀文。後來學寫段落了,老師先定描寫順序,然後一起琢磨每一個句子的內容,知道整個段落被呈現在黑板上。

回憶起來,這樣的教學方法,不免使得我們大多數人後來對於一個給定的主題,所寫的都是同樣的感受,連表達思路都相同。甚至日記也不能別出心裁,無非是“扶老奶奶過馬路”或者“安慰哭泣的孩童”。

就這樣,明明五味雜陳的生活,在我們筆下呈現的,卻是千篇一律。

理想“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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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這本書,卻給我們描繪了理想的文字世界。


作者筆下的人物,由每日清晨和尚高低緩急、規律有序的誦經聲想到了平日文章的讀法;從盆栽錯落的佈置悟到文章段落簡繁的分配,從衣物的領子和袖口悟到生活中的領袖所處的環境……


它讓你發現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蘊藏著更多的奧秘,倦怠無聊消失了,一個新鮮的世界等待著我們去挖掘。

它「把讀書寫作看成全部的生活,始於生活終於生活」。這才是我們「動筆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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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本書,作者就萬萬不可不提,他們是我們熟知的著名語文教育家「葉聖陶」先生和「夏丏尊」先生。

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寫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兩位先生做了兒女親家,朱自清先生也為這本書寫了序做訂婚紀念。那麼此刻讀到它的你,應該也會從這本書中得到一些美好的希冀吧。

《文心》這本書以具體的情景故事做依託,讓我們置身於那個「認真做學問」的時代。雖然書中的失學和失業使人們憂慮重重,但心卻會無比安定地平靜下來。


這本書從讀書的心態和目標,到選書時的門類順序,再到正確客觀的風格鑑賞;從寫文章的遣詞造句到美化修辭,從取材思路到謀篇佈局,都一一為我們進行了詳細的說明和解讀。


信箋、日記、詩歌、戲劇、小說、讀書筆記的應用,甚至包括字的書寫、學科的交融,都可以在這本書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更可貴的是,它不但提供給了我們學習的方法,還教授我們訓練的途徑,又以上世紀七十年代日常生活中的「故事穿插」作為載體,幫我們奠定準確的文學知識素養,讓寫作真正成為生活的需要,擺脫知識爆炸的時代和紛雜的傳播途徑帶給我們良莠不齊的認知,重新找回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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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讀書寫作」的教科書,第一部分就先來說說如何「讀書」。

第一點我們要說的是「字面意思」的讀,真實地用嘴巴念出來。

古人靠朝夕誦讀來解讀文章,現在我們從一個人讀文字的「腔調」也可以知道他是否真正通曉這篇文章。可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講,“讀”書、“念”書已經統統成了“看”書。

作者認為:尤其是語言的科目,不應只有「眼和心」,加上「口和耳」並用才能把知識弄得通透。

所以“讀”這一方面的知識,我們每個人都亟待補充。

簡要來說,讀最需要注意的是句調的「高低」、「強弱」和「緩急」三個方面。

句調的「高低」與所要表達的「意義是否結束」有關,表意未完結、表示疑問句、驚愕等語調高些;表意完結、表示憤恨、讚歎等的語調低些。


「強弱」之中的重讀是在句中的重點或者前後的詞彼此「相關聯」時會出現的,以表示強調的意思。


「緩急」則與文句的構造有關,即「同一句子成分」不能拆開來讀,比如同是主語同是定語同是表語的部分;也與所含的感情有關,表示莊重、敬畏、悲哀、謹慎等的緩,表示快活、確信、憤怒、恐怖等的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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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點,在理解的過程中,我們要明確「藝術」和「實用」之間需要刻意保持一些「距離」。

就如同我們買的衣服,在某種程度上實用不一定是衡量其價值的唯一標準,它的設計以及品牌這些藝術元素都在考量範圍之內,這是兩個不同的維度。


所以這就需要我們在讀書時,脫離主觀的觀感,用以每一種文體「客觀」的評價標準,比如語言、修辭、文章的組織脈絡,還有思想表達等來進行評價。

第三點,要想獲得準確而高效的理解,作者認為「想象力」是必不可少的。

文學作品要麼是作者對於生活經驗的記錄,要麼是作者想象的記錄,作者想象的記錄固然要用想象去理解,對於作者的生活經驗的記錄也只能用想象去理解。


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會有各種感受,都是想象的結果,只有想象力能激發讀者對於作品最真切的感受。

另外作者還強調「讀者本身的水平」也是影響作者與讀者之間引發共鳴的重要因素。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如果讀者的程度和作者相差太遠,必然無法進行有效的理解和溝通。


鑑賞的本體是“我”,把自身修煉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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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的方面,作者在這本書裡主要談及了字的「書寫」以及小說、詩歌、修辭、文章「組織」和「創作」方面的知識。

對於字的「書寫」,書中提出了四項標準,分別是:迅速、準確、勻整和合式。

其中,迅速和準確都是要應對實際「生活中的需要」,勻整和合式則是「美學方面」的要求,即勻稱整齊和章法合適。優秀的書寫,四者缺一不可。


「寫小說」其實同編戲劇差不多。首先需要注意「時間、季節、自然景物」與敘述到的「故事」相照應,其次要「建立人物」並且賦予每個人物鮮明的不同的性格。

小說除了與其他敘事文一樣記敘事實的部分,還應該有作者從這些事實中看出來的和人生有「重大關係」的意義,而且要把這種意義含在故事中間,寄託「暗示」的力量。

寫小說時,也是要先抓住這些意義,然後再選材佈局。

由此可見,小說的敘事不是目的,而是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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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寫「詩」來說,則是用最「精粹的語言」營造最「生動的意蘊」。

雖然以前的古風、樂府、律句、詞和曲都是詩,現在的新體詩也算得上,但都不應少了最精粹的語言,最生動的意蘊,這是“詩”最獨一無二的意境。

普通散文則不會像詩這樣純粹。即使不押韻,但也要注意不能拗口,“詩的意境”的得到在於多體驗多思考,最不可提起筆就寫。


「修辭」,則是依照意思調整語言的一門學問。就是依據要表達的「內容」來確定怎樣說,也可以叫做語言的加工藝術。

當要表達的內容如果是「抽象」的,比如數學物理之類,只要邏輯清晰說明白就可以了,作者把這叫做消極的修辭;如果內容是有情緒的,我們就要用到排比、比喻、誇張這些修辭手法,這些手法都是學生時代的考點,作者稱之為積極的修辭。

但是千萬不要認為說話和寫作是可以靠雕琢粉飾取勝的,以生活內容的需要為根基,進行適當的加工,才是正確的生活和文學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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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文章的組織」,作者不建議我們太明確一些成文成式的「段落組織法」,比如現在比較流行的模版式寫作。

而應該從平日的生活經驗中探討怎樣組織文章:怎樣開場、怎樣說出要說的意思、怎樣做結尾,否則很容易反客為主,讓文章公式拘束我們的說話和作文。

如何從生活中進行探討?


我們可以回問自己這樣幾個問題:寫這篇文章是想要說些什麼?是為什麼想要說這個內容?有哪些我想寫的題材正確表達我的意圖,哪些不能?如果是給自己看,哪個部分更吸引人?可以拿來做文章開頭或結尾的部分嗎?

這樣就可以整理出來大致的脈絡,當然遵循著作者提出的秩序、聯絡、統一的原則也要注意到,即順序要適宜、保持連貫性以及一致的中心要義。


最後是「創作」,創作不同於基本的習作和應用之作,它是一種創造,其生命在於有新鮮的意味。

進行創作時,第一步是發現題材,我們生活中時常會有一些新鮮意味的東西光電似的忽然闖進頭腦中來,我們隨時把它抓住了就是題材。

第二步是使它成熟,即留心生活中與我們選定題材有關的事情,一一搜集過來,豐富內容,打成一片。

當然對於創作這一更高級的文字運用形式來說,基礎還是紮實的用辭文句功夫,很多寫出著名作品的大家還一直堅持不斷的習作,才能源源不斷地產出高質量的作品。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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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聖陶和夏丏尊兩位先生的這本《文心》距第一次出版已有80年,但現在作為指導我們讀書寫作的教材,卻一點都不過時。

它實用又具有吸引力,它敢於挑戰權威解讀,鼓勵自身感受,它教給我們不僅要學會掌握知識,還要學會演繹歸納和養成習慣。

書中有關讀書和寫作“生於生活歸於生活”的觀點直指現實中真正存在的問題核心,引導我們去除焦躁,把諸多學問鑲進日常的生活中來。

著名攝影師燕子提及拍了很多照片卻生命力不減的方法時說,秘訣就是不斷從生活中發現和創造新的閃光點。

著名歌手梁博也說過用心思考的文字,不如心裡冒出來的好。這些都是由生活出發由心觸發的力量。

書中有一段主人公望著教他們知識的同學父親和善的臉,心裡想到了自己身在他鄉就職的父親,和那些曾經在家裡耐心教授他的片段。


而此刻的你,再回顧初學的這些知識,想起被細心教導的那些時光,又想到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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