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渾身癱軟,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陸憶褚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西裝,他仍舊衣冠楚楚,不見絲毫而狼狽。
而衣衫凌亂,臉色異樣的蘇婉婉,躺在他腳邊,要多下賤,就有多下賤。
“對了,聽說你這幾天生病了,仔細點,好好的給我檢查,別養壞了你這身皮囊,那可是我們家花了五百萬,買來的。弄壞了,就別怪我不客氣!”
扔下這句冷漠至極的話,他甩手離開,哐當狠狠摔上門。
蘇婉婉蜷縮起身體,緩了好一陣,才終於有了站起身的力氣。
整理好衣服,她靠牆坐著,輕輕喘氣。
小腹又傳來那種抽疼,從上週開始,她每次跟陸憶褚做完,就會這樣疼得難受。
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休息了一陣,蘇婉婉扶牆起身,走出更衣室。
一個人掛號,抽血,檢查……
“恭喜你,蘇小姐,你懷孕四周半……”醫生拿著檢查結果的單子,表情又有些擔憂,“只是……你的身體情況有點奇怪……胎兒情況也不太穩定,平時和丈夫房事,都注意點,不要動了胎氣……”
蘇婉婉愣愣的聽著醫生的話,捂住了小腹。
她懷孕了……
蘇婉婉止不住欣喜,如果陸憶褚知道,也會高興的吧,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
從醫院出去,蘇婉婉正要打電話給陸憶褚,分享這個好消息。
眼前卻突兀的被攔住,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冷聲開口:“蘇小姐,老爺要見你。”
對方口裡的老爺,是陸憶褚的父親,陸正秦。
“有事嗎……”
根本不等蘇婉婉把話說完,保鏢直接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塞進一旁的轎車裡。
陸正秦就穩穩的端坐著,傲慢不屑:“你懷孕了?打了。”
簡單一句話,直接定了蘇婉婉肚子裡孩子的生死。
“為什麼?就算你百般看不起我,這也是你們陸家的孩子!”
陸正秦不耐煩的厭惡道:“你忘了你身體裡的那些毒了嗎?孩子也會染上的,生下來,也是個死胎,不如打了!”
蘇婉婉愣住,想起兩個月前的事情。
那天雨夜,陸正秦找到她,扔給她五百萬和一份合同,然後對她說。
“陸憶褚中了毒,只有通過跟女人交.合,把毒素轉移到那個女人的身體裡……只要你願意把那些毒轉在你自己身體裡,並且簽下這份和陸憶褚永不見面的合同,這五百萬就是你的,足夠讓你把你父親從賭坊裡贖出來……”
蘇婉婉說不出話。
她身體裡藏著毒,這些奇怪而狠辣的毒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要了她的命。
她如今的身體,的確是不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來。
“識相點,那天晚上,你可是簽了永不跟憶褚見面的合同的,現在你還在他身邊,已經是違約,別逼我追究你責任,讓你還回五百萬!”陸正秦冷哼。
蘇婉婉心思恍惚,沒有回應。
那晚之後,她的確是離開了,但沒過幾天,就被陸憶褚抓了回去,並且將她視若仇人,記恨入心。
“我……知道了。”蘇婉婉啞聲,艱難答應。
陸正秦哼了一聲,高高在上道:“知道就好,自覺點,去把孩子打掉。”
還是給她檢查的那個醫生。
“蘇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用力閉了閉眼睛,蘇婉婉啞聲道:“醫生,麻煩你,幫我安排人流手術。這個孩子……我不要。”
醫生錯愕的愣了一下,但畢竟見多了年輕女性流產,也不奇怪,很快將單子開好,讓蘇婉婉繳費排隊。
蘇婉婉木愣愣的做好一切,站在流產室門外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個孩子,才在這個世上存活一個月,就要被她無情打掉……
對不起。
蘇婉婉垂下睫毛,止不住落下淚,對不起寶寶。
“蘇婉婉,到你了!”護士喊道。
“好。”蘇婉婉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摸了摸小腹,躺上了手術床。
這個孩子,馬上就要沒了。
“嘭——”手術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猛然被人踢開了。
“蘇婉婉,原來你到醫院來,不是看病,而是流產!”陸憶褚氣勢可怕的衝進手術室來,幾下推開醫生護士,掐著蘇婉婉的手臂,將她拖下床,“我允許你擅自打了我的孩子了嗎?”
“這個孩子,我要!”
蘇婉婉驚慌道::“憶褚,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你當真以為,你能瞞天過海,騙我五百萬,又揹著我偷偷打了孩子嗎?”陸憶褚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雙眼發紅,好似當真要活活掐死她,“做夢!蘇婉婉,你敢騙我,我就要你這輩子,都活在生不如死裡!”
他說完,厭惡的狠狠將她丟在地板上。
“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不許你打掉,如果你不能好好的把他生下來,我就剁了你的手腳,然後把你塞進缸子裡,讓你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婉婉跌坐在地板上,手腳生疼。
小腹,也疼得厲害。
她安撫的碰了碰肚子,垂著睫毛,擋住眼底的痛色。
“陸憶褚,如果我告訴你,那天我收錢離開你,是有難言之隱的呢……”她抬起眸子,悽楚的看著他,“你會理解我嗎?”
“難言之隱?”陸憶褚厭惡的盯著她,“蘇婉婉,你真的把我傻子玩弄嗎?你拿走那五百萬的時說的那些話,我可是親耳聽見的!”
“我當初追他,就是為了錢,本來以為可以嫁入豪門,一飛沖天,但誰知道他突然中了奇毒,竟然要死了,誰要嫁給一個死人啊。給我五百萬,我馬上離開,絕不會回來。”
那些話,的確是她親口說的。
她辯解不了。
“陸憶褚,你能不能信我這一次?”掙扎的帶著薄弱希望,她乞求的看著陸憶褚。
如果他說相信,那她就不管那些合同,不管陸正秦的報復,甚至……連父親的生命,也可以用來冒險。
只求,跟他繼續在一起。
“信你,不如去信一條狗!”這是,陸憶褚的回答。
他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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