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1 空巢阿宅的流量生意:被各類內容產品放在手心寵愛,誰還需要談戀愛呀

來源:全媒派(ID:quanmeipai)

一天的美好,或許毀於清晨收到的表情包。

空巢阿宅的流量生意:被各类内容产品放在手心宠爱,谁还需要谈恋爱呀

事實上,看似被“世界的惡意”包圍的空巢青年們,同樣有著豐富的精神生活。沒有自己的愛情故事,自有情感博主日更花式八卦;沒有男神女神的回應,自有萌妹主播撒嬌賣萌感謝自己禮物;沒有打發時間的玩伴……不存在的,男朋友哪有遊戲好玩?

本期全媒派(ID:quanmeipai)聚焦空巢青年,與你聊聊這一“幸福”的群體——太多的內容產品,正在不遺餘力地為他們服務。

寂寞是不可能寂寞的

“孤單寂寞冷”,無人陪伴的空巢青年們,往往被這五個字所代言。

然而商業從不這麼看待空巢青年們——孤單意味著空餘的消費能力,寂寞意味著大把的空閒時間,無人溫暖的內心意味著強烈的情感需求與較低的吸引門檻。能夠被輕易刺激並大筆掏錢的空巢青年們,是天然的大型市場。空虛的內心,自有生產者精心創作的內容產品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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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不可能寂寞的,就靠些娛樂填補下這樣子

三言兩語,滿足一切想象

全媒派往期文章《就不能談個沒有標籤的戀愛麼?被荷爾蒙牽引的內容生產究竟藏了多少套路》中,展示了微信、微博兩大平臺上情感內容的火爆:“知名的情感博主,粉絲基本百萬起跳,甚至達到千萬量級。”

圖像與文字雖是最為抽象的內容產品,卻也是最能引發共情與聯想的載體。微博中情感博主最常見的套路,便是“粉絲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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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或許來自粉絲,或許來自內部段子手的狗血情感故事,以聊天互動的形式被展示於微博,而情感博主需要做的事,則是什麼也不做——自有大批粉絲在故事下發表評論,或是同情著相同遭遇的自己,或是責罵著感情觀不同的路人。簡單的故事輕易喚起人們的共鳴,在對故事的思考和與他人的互動之中認識著鏡中的自我,獲取社會歸屬感。

氾濫於情感公號與網絡文學平臺的情感小說,則為人們提供了暢想的機會。女有霸道總裁瑪麗蘇,男有後宮佳麗三千人,文字的含蓄帶來廣闊的想象空間與強烈的代入感,空巢青年們便輕易在文字構建的虛擬世界之中沉溺。

被“關注”的粉絲

不得不說,追直播的空巢青年往往是幸福的。

主播是與粉絲最為親近的“偶像”級人物。對於直播間刷禮物的粉絲,念出粉絲名字並道謝是主播的普遍回應方式。價值較高的禮物更可能得到獨特的感謝方式,例如現場將粉絲暱稱改編進所唱的歌曲之中。部分主播甚至會在時隔幾周後認出曾經互動過的粉絲名字——即時的回饋、良好的記憶力,既是主播必備的業務能力,更是擊中粉絲柔軟內心的強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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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粘性的直播追隨者福利遠不止於此——直播平臺往往會根據金錢投入不同,設置一定的直播間會員頭銜。高等級(即高氪金程度)的粉絲便有可能得到主播送出的福利,或是指定“只有自己可以點播”的專屬歌曲,或是由主播專門錄製的手機鈴聲。

視覺、聽覺結合的“一對一”專屬服務,極大地滿足了粉絲的佔有慾,增強了主播與粉絲間的關係鏈接。空巢青年們“被關注”的需要,也在主播的一聲感謝、一句回應之中得到了滿足。

開黑嗎?我蘿莉音

當年風靡淘寶的“虛擬男/女友陪聊”服務,現在已經被迫銷聲匿跡——或者,以“早安服務”的形式延續著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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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開始直接的“虛擬戀人”,到如今的“叫早服務”,人們對於音頻類陪伴、互動服務的需求從未削減。聲音如同文字一般,擁有著廣闊的遐想空間,能夠以極低的成本滿足人們交流、互動,甚至獲取生理快感的需求。

遊戲陪玩便是典型的音頻互動類服務。活躍在各大遊戲社交平臺的職業陪玩們掛上一張或真或假的照片,便躺在陪玩列表中任用戶挑選。在陪玩這一職業中,“聲音”是佔比最重的能力項——顏值可以不高,P圖或照騙總能幫你;遊戲技術可以一般,把用戶哄開心就是真理;甚至性別也可以造假,自有變聲器令漢子柔弱地“嚶嚶嚶”。在遊戲陪玩個人頁的服務評論中,大多誇讚都是“小姐姐/小哥哥聲音很好聽,很軟”,其餘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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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聲甜”是陪玩的通用招牌

國外風靡的“遊戲陪練”是為了滿足玩家提升遊戲水平的需求,而國內的遊戲陪玩產業,更像是空巢青年們尋覓陪伴之地。而無論是叫早服務一聲溫暖的“早安”,還是陪玩小姐姐一句“小哥哥很厲害啊!”的誇讚,都令空巢青年們重新確認了自己群居動物的身份。

當我們談戀愛時,我們究竟在談什麼

需要一個愛的抱抱

互聯網浸潤下的青年,天生了解何謂“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他們熱鬧地集群、發聲,卻依舊是一個個孤獨的個體,依靠淺層而散亂的社交連接在數字時代生存。

作為群居動物的人類無法離開社交,而現實生活中的伴侶,可以提供穩定而持久的社交互動資源。相較而言,空巢青年們的現實社交互動僅來自於親朋好友,這一群體又有太多的交流侷限:單身北漂的職場小白們不敢對父母傾訴太多工作的辛勞,亦不能對好友作出時刻陪伴左右的苛求。孤獨的情緒、空虛的碎片時間成為無處安放的雜物,令空巢青年們陷入脆弱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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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派往期文章《蛙是假的,90後空巢青年的孤單寂寞冷才是真的》中,提到了在空巢青年普遍性孤獨的環境下,“陪伴經濟”的出現。提供歸屬感的情感博主/情感公號、提供情緒宣洩口的陪聊服務、創造交流互動的直播陪玩,無不在每一處為空巢青年提供“情緒雜物儲物櫃”。

內容產品所提供的社交互動資源不穩定、碎片化,但卻依靠其龐大的數量和種類支撐起空巢青年孤獨的“空白時刻”。打發時間有電影遊戲,需要陪伴有陪聊陪玩,不同種類的內容產品同心合力,共同構建出一個精神上的“男女朋友”。而維護與這一“伴侶”的聯繫甚至不需要付出時間與精力——掏錢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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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經習慣於網絡的虛擬鏈接,現代人依舊渴望著擁抱。滿足著精神需求的內容產品,便成為了缺失溫度的次級替代品。

躁動的荷爾蒙

內容生產者在面對躁動不安的單身青年之時,必然繞不開他們難以啟齒的需求——生理需求。

荷爾蒙滿足的慾望是整個人類得以存在甚至是發展的前提,對於人的行為有著巨大的推動力。心理上的荷爾蒙滿足依舊能對人產生巨大的吸引,這大概也是某些小眾直播平臺總會在午夜12點後經歷一陣騷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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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說,人的荷爾蒙需求是十分容易滿足的。無論是視覺刺激、聲音刺激,甚至是字句之間引發的種種想象,都足以令人們陷入精神的狂歡之中,久久不可自拔。從光明正大地追逐高顏值主播,到內容生產者與受眾心照不宣地打著擦邊球,荷爾蒙總是具備著吸引流量的強大磁場。

事實上,生理快感的獲得並不一定與性相關:逐漸流行的ASMR(顱內高潮)便是其中之一。ASMR的原本意思是自發性知覺經絡反應,指人們在聽到某種特定類型的聲音時,聽眾大腦和脊柱所產生的一種酥麻、愉悅之感。多種多樣的生理快感獲得方式正在消解人們對於尋求快感的疑慮,成為商家把握空巢青年經濟風口的又一生意經。

單身文化:集群的空巢青年

眾人皆單身

空巢青年已經同肥宅一般,成為了人人皆有的屬性。

好妹妹樂隊有一首純屬娛樂的民謠歌曲,名為《祝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一到每年的2月14日,便會有大批聽眾前來“朝聖”打卡,留下自己對情侶們的“美好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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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的扎心歌詞與評論

在全民的“單身狂歡”之中,充滿著單身者抱團取暖的集體榮譽感。他們往往稱自己為“FFF團”,在幾乎所有社交平臺上“嚴打”秀恩愛。而應運而生的各類單身表情包、FFF團周邊配飾也吸引了大批圍觀群眾加入至“單身狗”族群,形成嶄新的單身文化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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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F團:出自輕小說《笨蛋·測驗·召喚獸》,初始教義實為共同獲得幸福,在後來的大眾傳播過程中成為單身代名詞。

FFF團的行動看似為抵制戀愛、反對情侶,實則更多是對自己單身身份的自嘲與戲謔。集群的空巢青年凝聚為擁有“教義”與“口號”的龐大組織,在遊戲式的組織活動中尋求歸屬感。在這裡,無人陪伴的寂寞得到了良好的自我消解:不顧他人心情秀恩愛的情侶才是“異端”,自己則是正義的“團員”。

而單身文化自帶的娛樂化屬性貼合著年輕人“自黑”的社交生存方式,也漸漸成為席捲社交網絡的主流文化,甚至促成了“眾人皆單身”的態勢。無論是否單身,“吃狗糧”是人人都會的操作,“秀恩愛死得快”是人人都喊的口號,“單身狗的清香”亦是人人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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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治癒孤獨?

單身成為潮流,焦慮卻也依舊立於潮頭。

無論人心對親密關係有怎樣的渴求,現實的性別失衡與社會階層差異依舊在製造著大批單身青年。技術產品與內容產品無不關注著這一群體,並試圖成為親密伴侶的完美替代品,從生理與心理上全方位地滿足人們的情感需求。空巢青年所帶來的經濟風口正在促成情感供給的飽和:總有產品可以滿足某一類情感需求,區別只在於完美程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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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預示著,當技術與內容逐步升級至“完美”,人們便不再需要現實的親密伴侶。畢竟人性總有其殘缺,真實的伴侶或許自私任性、或許呆板木訥,而走向個性化的人工造物只為個人而生,並且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簡潔、方便、人性化——“互聯網原住民”的最愛。

而這讓人不由得想起電影《她》,一部講述人與人工智能相戀的故事。不同於《機器管家》中具備人性的機器人,《她》中的主角是典型的“完美戀人”:擁有機器學習能力的電腦操作系統薩曼莎。然而,全方位滿足男主角需求的系統依舊沒有為電影製造出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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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在人類與技術共同進化的未來,人們將更偏愛機械生產的簡潔,或是著迷於人性的複雜。人性與技術無法相互替代——但需求可以產生變化。“XX這麼好看/好玩還談什麼戀愛”固然是一句調侃,但誰又能保證,數字時代的人類不會走向以技術滿足情感的未來呢?

不過,人類自身的孤獨,並非是互聯網與技術發展製造的產物,它從未消失,或許也永無治癒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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