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5 “反智主义”是弱国之道,科技强大如美国也不敢冒险提倡

这个春节,全国人民要陪着几个贪图野味还发病的人在家自我隔离。

非典才过去短短十几年,有些人就健忘了,还是要贪图那点口腹之欲。

对两次流行性疫病作比较,我认为:发病之因都是由健康意识薄弱的普通民众引起的,这一点没有贬损个人身份的意思,因为普通民众普遍没有多少正确的健康意识。

“反智主义”是弱国之道,科技强大如美国也不敢冒险提倡

当一个人从小认真学习科学理论基础知识后,是不大容易受到社会陋习诱惑的,我说的陋习包括吃野味、吃生鱼片、喝蛇胆酒、喝鳖血酒、服食各种动植物性壮阳物等等。这些人知道在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复杂的包含细菌、真菌和病毒等在内的微生物世界存在,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的身体健康和社会生活;而且在微观世界里,我们机体内还有大量的生物酶和激素微妙地调节着人体运动和循环;自然界还有很多如马兜铃酸或秋水仙生物碱等生物化学有毒有害物质存在,不时威胁着我们的生命健康。这些人在健康方面能不认真谨慎对待吗?从小基础科学知识扎实的人大多都在向社会上层流动,平常就比较注意健康问题,也能接受科学理论指导,身体有了状况肯定是去正规医疗机构,相信医护人员的言论。

可以把知道健康知识多少为标准把这个社会的人群分为“无主见人群”和“智识人群”两大类,没有中间派,每个人都以他自己的身体力行决定了他在哪个人群里。而接受健康知识并身体力行的人必然是认真学习过基础科学知识的人。如果一个人满脑子都是迷信的东西,不探究各种事物和事件的内在科学道理,盲目相信玄学和谣传,怎么会按照正确的健康要求行动呢?

很遗憾,这些年来,我们社会上充斥着大量莫名其妙的乱七八糟的反科学的东西。在抢占青少年头脑高地的问题上,有些教育工作者自身都是糊涂的。曾几何时,某发达地区教育部门把宗教经典片段作为在校中小学生的语文课外必读读物,当时我就很诧异,向青少年宣讲宗教思想合适吗?宗教是严肃的话题,是成年人才能认真辨析和选择相信与否的社会现象。作为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原则的我国教育界,根本就不应该让知识结构和世界观体系尚未成型的青少年接触和了解。青少年就应该学习他们那个年龄阶段应该掌握的科学文化知识,而不是漫无边际什么都接触。最近听说国家明确规定不允许把宗教读物内容带到中小学生课堂上来,我认为很对,说明我们国家开始认真规范中小学教育教学内容,终于回到正确范畴上来了。

当前和今后,我们必须继续坚持正确的科学理论观教育,比如进化论教育。现在网络上嘲笑和贬斥进化论的话题似乎很时髦。许多人没有足够的学识,能够知道达尔文的进化论、拉马克的“用进废退”学说以及孟德尔的豌豆基因“选择性遗传”实验这几个名词就算不错了,让他们讲述其中的理论点和相互之间的联系及差异是什么简直难为他们。而这并不妨碍某些不懂装懂的人在网络上理直气壮地大放厥词,并且攻击任何捍卫进化论思想的人。

“反智主义”是弱国之道,科技强大如美国也不敢冒险提倡

这些攻击者有一个特点,喜欢引述国外一些夸大其词的文章观点证明进化论在某些方面解释不清楚了,在某些方面是错误的,等等。这些国外的所谓文章观点如果是专业研究论文,大多是在某些领域发现传统的进化论观点需要修正,而不是全盘否定进化论,即便有否定达尔文进化论的,也是在试图建立一种新的代替“达尔文观点”的进化论。好些没有足够科学素养的人是误读和断章取义。你想驳倒这些人很难,他没学过高等数理化知识,你讲的知识体系和构架在他脑海里没有,他也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逻辑思想训练,他要是能够接受你的观点必须要他头脑里先建立科学思维和逻辑体系才成。但他要是有足够的科技常识,就不会质疑和否定进化论了。

还有些攻击者更简单粗暴,在否认进化论的同时,公开宣传“神创论”或“不可知论”,要么认为生命是神或超自然物创造的,要么认为生命发展是无序的和充满许多不可知或未知的意外的。这些人涉及世界观等哲学观点,这是超出了自然科学范畴的东西,你没法拿现有的科学体系去影响他们的思想。但我以为,这样的情形用逻辑反驳即可。这些人喜欢拿目前的进化论观点不能解释某些自然现象为例,来证明进化论思想不是万能的,是有错误的并进而全盘否认进化论。他们的口头禅就是“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也好举例说某某科学家晚年沉浸在宗教探究当中,成为虔诚的宗教徒等。要我说,

科学的本质是人类不断探索和发现自然规律和总结经验,随着人类探索自然规律的深入和细化,其具体观点会不断修正,认为科学理论正确与否取决于是否适用于解释自然现象和指导生产实践。一旦发现不适合的地方,会改变思路重新提出新的理论观点和接受新的实践检验。科学理论是不断发展和进步的,绝对不存在一成不变的观点。科学没有尽头,只要人类不灭亡,这种探索是无止境的,所以“科学的尽头”提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全世界只要有一个人相信科学,就证明科学是对的,因为它靠以理服人、以事实教育人,大家在生产实践中潜移默化地学习和运用它,相信科学的人会越来越多。即便有些科学家具有一定的宗教信仰或情怀,也不妨碍他在不自觉中运用辩证唯物主义方法做出的科学研究是正确的。相反神学可以这样说吗?全世界只要有一个人不信仰宗教神学,神学就失败了,因为神学总是夸口万能的“造物主”设计和创造了世界的一切,它不能解释不信神学的思维者为何存在的悖论。

至于那些出口成“脏”、恶毒进行人身攻击的人,就不用和他们探讨对错了。三维世界的人类和二维世界思维甚至一维世界思维的人有什么好讲的呢?他们若是到了诽谤或者人身威胁的地步自然有法律来管。

在今天捍卫进化论思想教育有着直接的客观的和现实的重要意义。因为现代医疗体制和内容的重要基础之一就是生物进化论。正是因为承认任何生物或生命形式(例如病毒)都是进化而来的,我们才不会相信它们是凭空冒出来的,才会认真寻找它们最早宿主是哪种动物,并可能经过哪些中介生物或环节感染和传播到人身上。现在经过研究,新型冠状病毒宿主可能是蝙蝠,中介生物是果子狸、竹鼠、獾等,这就是我们不能随便吃野味的科学依据,为今后杜绝乱吃野味从源头消灭冠状病毒传播找到了方向。而现代进化论认为生物或生命形式在代际之间会发生遗传和变异,这样就可以指导我们对现在的冠状病毒与非典时期的冠状病毒进行对照研究,从中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尽快扑灭这种疫情。同时我们也会根据进化论思想知道此次防疫大战之后,自然界残存的冠状病毒还会进化和变异出新的形式,在未来某个时期发难,这就要求我们今后不断加强个人健康知识学习和运用,以及改进社会公共医疗体系以应对这种突发卫生防疫事件再次大规模发生。而且因为进化论,也使我们相信人类必然能够找到制服冠状病毒的药物和方法,研制出相应的预防疫苗来。

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人类必将获得最后胜利,而且在人体自身会增加抗冠状病毒的抗体并遗传给后代。人体本身自有包括抗毒素抗体、抗菌抗体、抗病毒抗体和亲细胞抗体(能与细胞结合并吸附在靶细胞膜上的免疫球蛋白)等多种抗体。每种抗体都是针对某种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抵抗疫情的战斗留下的自我保护遗留物,我们的后代会比今天的我们拥有更多的抗体,更能抵御各种疫情,这也是进化论理论之一。当我们的机体产生对抗现有流行的冠状病毒抗体后,这种疫情对我们人类就没有办法兴风作浪了。

为推广和普及健康知识教育,我们必须把进化论坚定不移地放在教科书里,让广大青少年学习和记忆。这样成长起来的人群在健康意识、疫情防范意识和公共卫生意识方面才会不断提高,未来人类社会的生存和发展能力才会增强。

现实中,有好多人会拿科技最发达的美国为例,讲什么有美国老师反对神创论或宣扬进化论被开除,存在抵制打疫苗的组织等,以此质疑进化论的合理性与影响力。其实,上述这种现象,美国历史学家理查德·霍夫斯塔特(Richard Hofstadter)早在1962年出版的《美国生活中的反智主义》一书中,就把它定义为“

反智主义”。美国始终存在头脑清醒的学者,这就是美国科技发达的原因之一。所谓反智主义,按美国学者定义,是指一种贯穿于整个历史和“实用性的”美国文化。广义上讲,它是在基于清晰立场和不同思维的基础上,不同阶层或人群中产生的分歧与矛盾的产物,它是对矛盾和分歧的总结,对大众的思想做出的思考。狭义上讲,在有知识理论有权威界定的基础上,反智主义即是悖逆真理,违背正义,是错误的,是要受到谴责的,是需要权威来正确引导的。说到实质,反智主义就是反对科学,它最重要的体现就是宣扬读书无用论。

不错,美国中小学有宗教课,但美国公立课堂上一定会讲进化论,个别州或地区在宣扬进化论上有一定限制,但在主流社会上是承认进化论和运用进化论知识武装自己头脑并加以实际应用的,这个从来没有什么疑问。美国主流社会在1964年将普利策奖颁给《美国生活中的反智主义》一书,就是明证

美国社会在智识方面是分为“精英阶层”和“愚昧阶层”的,这样便于社会财富主要部分分配给前者。

美国的精英阶层所掌握的科学和科技知识最多,他们始终试图在国际大范围垄断这些知识,以保有美国全球科技最发达地位。而美国的愚昧阶层不然,喝点酒精饮料,看点廉价娱乐影视,适当交配留下足够的底层体力劳动者,这一生任务就完成了。对他们而言,掌握更多的科技知识没什么大用,他们通往上层社会的通道早就被上层社会人为设计的包括教育机制在内的各种社会制度天花板堵死了。

虽然时常听到美国那边传出反对进化论的呼声,但那些声音来自部分极端宗教群体或认为读书无用论的底层人。在国外学界,进化论的地位始终无可动摇。因为其他理论所接受过的科学方法检验远没有进化论多,也没有进化论正确。而且发达国家的教育系统(尤其是美国)不允许掺杂宗教因素。也就是说,可以有宗教课,但宗教教育在课堂上不能反对进化论教育。进化论教育其实是一张社会筛网,对进化论的学习和认知程度一定程度上把人群筛分为高低端人群。

美国社会在发达国家中反对进化论的人最多,十几年前,科学杂志调查发现,美国相信和反对“人是从别的物种进化来的”的人各占40%,美国反对进化论的人在发达国家中占比最高。但现在的教育趋势是相信进化论的人越来越多。美国公立学校讲授进化论,对青年一代产生显著影响。2009年,美国成年青年中有61%的人相信进化论;到2015年,相信进化论的美国成年青年人占73%。美国无神论者也大量增加。2007年,据调查推算,美国有1900万无神论者,到2015年,无神论者达到5600万。18至24岁的年轻人中,有36%的人不信任何宗教,自认为是无神论者。虽然美国还有40%的人反对进化论,但这些人正在老去,最终会死亡,年青一代中相信进化论的人数正在逐步增加。

凡是号称教育上应该与国际接轨的,都应该认识到,我们应该研究的是国外发达国家精英人群在相信什么科学知识和接受什么样的教育,而不是去和他们下层的无知者无畏的愚昧人群“比滥”。关于“反对疫苗”的群体,其实更没有说服力,世界上最先进的疫苗可能就是美国企业生产的疫苗了,我们每年都要进口。

这次新型冠状病毒的疫情传播时机,在凝聚我们民族顽强抗争精神的同时,也是坚定我们相信科学、宣传科学和大胆使用科学技术为人类造福的机会。我们永远要警惕各种反智主义的思潮传播,那些都是对我们社会只有危害没有贡献的东西,千万要在源头掐灭它们,永远要做促进社会进步的事业。

“反智主义”是弱国之道,科技强大如美国也不敢冒险提倡

在我们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的时候,如果还有人在反对进化论等科学理论教育,可以对他们认真地说:先学会用科学手段保护自己生命吧,美国主流社会的精英们从来也不会傻到反对科学的,不要因为自身的愚蠢连累到社会的生存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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