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也稱“鬼節”。 在閩南與臺灣等地,民間甚至把整個農曆七月稱作“鬼月”,他們認為這是地府大門開放的月份,無主孤魂從陰間跑到陽間來接受供養。“普度不出錢,瘟病在眼前。普度不出力,矮爺要來接。”於是,傳統的做法是要超度孤魂野鬼,注意是
孤魂野鬼,沒有妖怪,在傳說故事裡,妖怪屬於另一個體系。
何謂妖?
“妖魔鬼怪”今天常常捆綁出現,人們很容易就把他們混為一談。妖,跟鬼一樣,也是人們憑空想象出來的。只是這個想象路徑不太一樣。他們都是人類對未知事物的原始想象。
身處被傳統文化深深薰陶過的土地上,我們都會對某些具備民族及地域特徵的妖怪並不陌生,甚至會抱有深刻的感情:比如杭州雷峰塔下的白蛇,塗山的九尾狐與花果山的石猴。毋庸置疑它們身上都深深烙印著這片土地上某些不言而喻的東西,甚至本身就是一種文化符號。然而在真正地討論妖怪之前,我們必須先搞清楚妖怪學在中國文化這一根深大樹中真正所處的位置,我們必須先問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什麼才是我們字面意義上的妖怪?
最開始的“妖”不指妖怪,而是指反常的時間或不祥的徵兆。《說文》一書中注,將“衣服歌謠草木之怪謂之祅(同‘妖’)”。意思是“穿著打扮怪異;歌謠中有隱喻之辭;草木長勢奇特則被稱為妖異”。在《左傳》中有“天反時為災,地反物為祅。”意思是天產生反時令的氣候就是天災,而地上出現反常的事物,即為妖,而“怪”則指的是奇特的怪物。古時候的中國沒有現代科學,對於所有自然現象他們都將其理解為某種徵兆。
到了東漢王充的《論衡》中,妖怪被進一步定義為“性能變化,象人之形”,即更為接近現代人對“妖怪”的定義——“萬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託人形,以眩惑人目,而常試人(《抱朴子·登涉篇》)。”即地上一切反常之物俱可以“妖怪”相稱,這是廣義的“妖怪”;而萬物老而成精,能化人形而惑人者,即為狹義的“妖怪”。而記錄了這些妖異之事的書文筆記,則被稱為“志怪”之說。
最早的妖怪代表著人類對自然最原始的恐懼。比如遠古神話中與黃帝爭位的無頭神級人物刑天,能發出雷鳴之聲的一足奇獸夔,出入必有風雨。等社會發展到農耕時代,人們知識有所豐富之後,遠古這些妖怪從“怪氣”演變成“妖氣”。這時候的妖怪能幻化人形,魅惑人類,比如《西遊記》裡的白骨精、蜘蛛精……
到了清朝晚期,外國列強侵華,憤怒的民設計了一套漫畫抗議侵略。圖中外國人被畫成羊精、豬精等妖怪的造型,被漫畫中的中國人消滅。
今天人們有了科學,人們對於外來未知的恐懼少了,那些帶有迷信色彩的妖怪也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但是“妖怪”所象徵的不好的人或事仍然被保留在今天中國人的語言體系裡。比如,狐狸精。
何謂鬼?
在中國文化裡的“鬼”,子虛烏有,卻又無處不在。人雖有超凡的智慧,但當其思考自身的終極歸宿——死亡時,仍會感覺無力,鬼的世界也因此誕生。
“眾生必死,死必歸士,此之謂鬼。”這是《禮記》中的話。書中繼續指出:“
庶人庶士無廟,死曰鬼。”達官貴人死後有廟供奉,終年有人祭祀,則成了神。普通人死後無廟享祭,四處飄泊,是鬼。子產認為:生人死後,魂魄本應漸漸消散。它們多數散得比較快,但那些突然死亡者,魂魄一時沒有消耗殆盡,則會化為“厲(厲鬼)”,重回人間。就像伯有這樣,“強魂(執念很強的魂靈)”聚而為鬼。
那麼,鬼長什麼樣呢?在我們的印象中,惡鬼的顏值普遍不高,甚至可以用“驚悚”來形容。這些鬼的形象不僅呈青面獠牙、異形怪狀,還層出不窮,變化萬端。
它們是人類心靈的陰影,從恐懼而來。但事情走到極端的時候,又會峰迴路轉。清代畫家揚州八怪之一的羅聘,將“鬼”與“趣”聯在一起。他所畫的鬼相,帶著文人的特質。所以說有什麼樣的造鬼者,就有什麼樣的鬼。鬼話中,令人好奇的問題,還有一個,即鬼世界到底在哪?
較為原始的設定是人鬼異途。正常情況下,常人不能見到鬼魂,二者根本沒啥交集。
但到了唐代後期,卻忽然出現一種大不相同的說法,就是人鬼不但活動於同一空間中,且人鬼就在一起相處。此說初見於唐人李復言《續玄怪錄·葉氏婦》一文中說一個叫葉誠的人,他老婆耿氏能見鬼。這位葉太太因而揭出了幾千年不為人知的大秘密——天下各行各業中都是人鬼各半。鬼知道自己不是人,而人卻不知道。
這種“出格”的想象,最初沒有太多擁護者,直到南宋才得到了回應。
南宋洪邁在志怪小說集《夷堅丁志》中所寫鬼都有自己的職業,有僧道、商販、娼女,還有官員。它們都具有很強的流動性,儼然一個“江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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