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 小說:嫡出,狗屎也是香的;庶出,鮮花也無人問津的

小說:嫡出,狗屎也是香的;庶出,鮮花也無人問津的

丁淇嘆道:“生得好看有什麼用。那個圈裡,也不是生得好看就能去的。所以她若一直不和你說話,你千萬不要強逼她,也不要與她計較,她絕不是故意不要理你。我與芷希是因為從小就和她在一起,所以才親密。往後,我們有四個人了,要更加親密才好。”

宋相宜點點頭,突然想起她剛剛說“也不是生得好看就能去的”,又似另有隱情,便問:“淇姐姐,方才你說……她與我們一樣?她是因為不說話,我是因為長得太醜太胖,淇姐姐又是因為什麼呢?”

丁淇坦然一笑:“因為我是庶出唄。”

“原來是這樣!”

古代人對於嫡庶的執念,幾乎到了瘋狂的境地,嫡出的,狗屎也是香的;庶出的,鮮花也是無人問津的。

宋相宜是無法理解這一點,也不想去理解,她自己是嫡出,卻覺得這種觀念很是迂腐和無聊。

這是從上輩子帶來的理念,與這古代大良朝格格不入。但宋相宜卻執著地認同。

“總有人那樣愚蠢。淇姐姐不要理那些無聊的人。相宜覺得有些人雖然是嫡出,可為人傲慢、不明事理,真是多看一眼也叫人厭棄,與淇姐姐這樣的庶出比,實在是差遠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其實就想到了宋府裡兩個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毫無手足之情,嫡出又怎樣?

丁淇聽得心中大慰:“果然相承哥哥看重的妹妹,的確與眾不同。”

來到亭子邊,竟見吳王秦琰與那位少年也在席前,與神仙會的四個“神仙”們竟然相談甚歡。

因為秦琰是馮芷希的表兄,那麼也不能算是外人了,四個女孩大大方方地進了亭子。袁湘湘雖然不說話,心裡卻比會說話的還透亮,與宋相承搭著手,扶著胖胖的宋相宜在席前坐下,然後自己倚著宋相宜身邊坐下。

少年依然笑咪咪地望著宋相宜。原本對自己的肥胖完全不自卑的宋相宜,此刻卻不知為何,有些不希望讓少年看到自己坐都坐不下的窘態。

其實,稍坐一會兒便知,與“神仙們”相戀甚歡的,只有這個陽光少年。

那個冷峻到可以凍死人的秦琰,基本上從頭到尾都板著臉,一臉羈傲,簡直目中無人。

宋相宜不禁暗暗搖頭,此人若是當了太子、日後繼承大統,不知要怎樣清洗朝廷,一大批官員要惶惶不可終日吧。

不由地,替自己的帥爹擔心起來。

雖說帥爹宋其鳳只是個翰林,但起草文書、編撰史料之類的活兒還是挺多的,難免不和太子皇上什麼的直接照面,往後跟著這麼個暴君,帥爹好危險啊。

大概是黃毛丫頭的到來影響了“暴君”的心情,又或者他實在不願意和這些看不上眼的黃毛丫頭共席,沒說幾句,“暴君”就起身。

“表弟,我回府安頓去了,有空再聚。”

馮遷的妖孽和慵懶,在秦琰面前倒也收斂許多。聽說未來的太子殿下和未來的“暴君”要走,規規矩矩起身。

眾人一同起身相送,這回相宜也想禮貌一下,但起身兩次都宣告失敗。

宋相承和袁湘湘正要去扶她,那少年已笑道:“無妨無妨,相宜妹妹,告辭。”

還沒等宋相宜艱難起身,秦琰和少年已經走遠了。

宋相宜這下子,真是羞愧不已。

所有人都站著,無論男女,個個風姿挺秀,只有自己站著坐不下去,坐下站不起來,好!丟!人!

第一次,宋相宜有點嫌棄自己的超然肥胖了。

回家的時候,宋相宜與三個新識的小夥伴依依不捨。穿越到大良朝這麼久,今天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馬車裡,宋相承關心地問妹妹:“今天和芷希她們玩得開心吧?”

宋相宜點點頭,乖巧地道:“非常開心,謝謝大哥。”

宋相承摸摸她的頭:“瞧你的小樣。平常在府裡,你也能這麼開心多好。”

宋相宜垂了眼睛:“在府裡也沒什麼不開心,跟著顧師傅上課,回屋習字,都是很有樂趣的。”

“你和相歡相宜處不來,終究是缺了玩伴的。不過,雖說你們志不同道不合,到底也是姐妹,她們也都是沒心沒肺的,喜歡玩笑,並無壞心,你平時也要多多與哥哥姐姐們熱絡一下。”

無壞心。

宋相宜聽到這兒,不由暗暗冷笑了一下。大哥實在是並不天天在府中,哪裡知道二姐和三姐的心思。

她們兩個與宋相承和宋相應,倒是沒有芥蒂,的確稱得上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就是上回將自己推進水中,出手相救的宋相承也只看到自己在水中掙扎、而兩個姐姐在岸上,一見大哥就假裝開始著急呼救,上演一場姐妹情深。

所以,說姐姐們對自己不好,誰會相信?

宋相宜的職場經驗是:來說是非事,必是是非人。

所以她不能讓自己小小年紀就陷入“是非人”的境地,尤其在美娘還偏聽偏信的情況下,蟄伏是最好的出路。

於是對宋相承道:“大哥,相宜省得。兩位姐姐都很照顧我,只是……她們年紀比我大些,喜歡的又不一樣。我喜歡安靜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宋相承點頭:“這樣也是很好的。總之,大哥越來越覺得我們相宜其實也是很可愛很聰明的姑娘。”

還沒到傍晚,美麗的宋夫人就帶著美麗的兩位宋小姐回府了。

宋相承被急召進宮,只有宋相應和宋相宜兩兄妹乖乖地站在門口迎接。

可是不對啊,美娘和美姐們的心情,一點兒都不美麗。

文氏板著臉,而宋相歡似乎在轎子裡還哭過,只有宋相若一向乖巧的表情,殷勤地扶著文氏,嘴裡還說:“娘,小心門檻。”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要出去豔壓的麼?怎麼這麼灰溜溜地就回來了?

宋相宜將低垂的眼皮稍稍抬起一點。得,一眼就望見宋相歡那華麗的妃色裙子,竟然撕了好大一個口子!

申陌年申老闆的出手,第一次亮相,竟然就撒成這樣,這砸鍋砸得有點厲害。

宋相宜內心比較冷淡,談不上幸災樂禍,就是可惜申陌年這麼好的設計。

宋府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

只亮相一次的華服,上輩子屬於大明星,這輩子屬於皇室或者新嫁娘,絕不屬於宋相歡。

文氏將宋相歡帶進了自己屋子,讓宋相若先回。

宋相宜跟在她後頭,以為三姐要發脾氣,卻沒想到,才穿過前院,乖巧可人的三姐就一聲輕笑,跟她的丫鬟小枕道:“二姐就是太逞強,和葉靜茗爭什麼,沒的讓人看笑話。真是活該,本來我看她那衣裳就不順眼,踩了也好。不鬧心。”

真是歎為觀止。

這還是門口那個善解人意的宋相若嗎?

這還是二姐宋相歡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嗎?

在宋府這數月,宋相宜最大的感受就是,二姐宋相歡壞得比較表面,三姐宋相若才是兩面三刀。

可憐之前的原主啊,一個十歲的小胖子笨姑娘,怎麼能識破這樣的“好姐姐”,也難怪要去池塘裡驚魂一遭了。

回屋沒多久,煙霞鬼頭鬼腦地進來。

“小姐,你可知道今兒發生了什麼?”

看來這是搞到第一手消息了。今兒宋相宜結識了朋友,心情也好,往日清冷的性子竟也稍淡,變得好奇起來。

“不是二姐裙子撕了麼?”

“不是撒了,是裙子……掉了!”

“啊!”

……

在前院文氏屋裡,宋相歡哭得要死要活。

“娘,讓女兒去死,女兒沒臉見人了!”

文氏心疼地哄:“沒什麼,沒那麼嚴重,乖女兒不哭啊。”一邊說,一邊摟在懷裡擦眼淚。

宋相歡滾在孃的懷裡,哭得抽抽答答:“怎麼不嚴重,女兒從小到大參加了那麼多聚會,從沒見過哪家的姑娘被踩掉裙子。太丟人了……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嗚嗚嗚嗚……”

文氏柔聲道:“雖是狼狽了些,可在場的都是姑娘家家,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失儀了啊!還有……她們笑話我!”宋相歡氣得將雙腳跺得直響。

“都是江陰侯家那個葉靜茗的鬼主意吧。”文氏雖說耐著性子勸寶貝女兒,可說起這個始作俑者,也是一臉憤憤。

“還有祝文惠!”

文氏呆住了。

祝文惠是今天賞花會的東道——祝府的寶貝閨女。更是自己心中暗自相中的親家府女兒。怎麼竟然和外人聯手來作弄宋相歡?

“你看清楚了?這事兒,可不能隨便胡賴人。”

“娘不信去問三妹,她在旁邊,看得真真切切的,我胡賴她做什麼?”

文氏沉默了。

今天在葉家,宋氏姐妹出盡風頭,人人皆知她們身上華美的衣裳出自申陌年之手,這是最近三個月以來,申陌年的唯一一次出手,紛紛圍觀豔羨,溢美之辭收了一籮筐。

而賞花會主人——吏部尚書夫人,更是牽著宋相歡的小手相看了好久,滿臉堆笑,滿心歡喜。

文氏看得出來,祝夫人八成是更喜歡宋相歡,而非葉靜茗。

可是,葉家女兒卻突然與葉靜茗聯手要了宋相歡的好看……

這身後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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