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0 《天道》中丁元英與芮小丹的自性自在,不昧因果

芮小丹活得簡單。

《天道》中丁元英與芮小丹的自性自在,不昧因果

當歐陽雪責怪她在飯桌上因丁元英失態時,她說“那是清高的女人,我本來就沒清高跟著湊什麼熱鬧?至於拿住拿不住,能拿住的不用拿,拿不住的不能拿,還拿什麼?愛就是了。”

當想起肖亞文對丁元英的評價時,她心想:說魔說鬼都是個表述,本質是思維邏輯和價值觀與普通人不同,所謂的地獄之門也無非是價值觀衝突所帶來的精神痛苦。如果你是覺者,我尊敬你,向你學習;如果你是魔鬼,我鑑別你,棄你而去。

剛開始談戀愛時,她就對歐陽雪說要找點事給元英做,“古城不是他的久留之地,我也沒奢望天長地久…”

她又是獨立的。

丁元英告誡她辭職的時候,她說:“…我相信你的思辨,你是站在你所能把握的條件上判斷我的前途,但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如果我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你的,那就不是我愛你了,那是你自己愛你自己,也就沒有愛了。”

她又說:“愛和駕馭沒有邏輯關係,除非人格商品化,否則沒有吃虧佔便宜的概念。本來嘛,做男人就去承受男人的東西,做女人就去承受女人的東西。”

丁元英也說:“就因為她膽大主意打,所以她的將來不會讓我去打算。”

難怪丁元英說:“…你的生存狀態不是病態,用佛教的話說是自性無所掛礙,是自在。自在是什麼?就是解脫。”

丁元英活得明白。

評論女人時他說:“紅顏知己自古有之,這還得看男人是不是一杯好酒,自古又有幾個男人能把自己釀到淡而又淡的名貴?這不是為之而可為的事,能混就混吧。”

談論文化屬性時他說:“透視社會依次有三個層面:技術、制度和文化。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任何一種命運歸根到底都是那種文化屬性的產物。強勢文化造就強者,弱勢文化造就弱者,這是規律,也可以理解為天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強勢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規律的文化,弱勢文化就是依賴強者的道德期望破格獲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強勢文化在武學上被稱為“秘笈”,而弱勢文化由於易學、易懂、易用,成了流行品種。”

勸告芮小丹辭職時他說得更透徹:“只要你一分鐘是警察,你這一分鐘就必須要履行警察的天職,你就沒有避險的權力。但是,國家機器不缺一個遲早要被淘汰的女刑警,而社會應該多一個有非常作為的人才,這不是通俗的英雄主義和通俗的平等意識可以理解的價值。”

《天道》中丁元英與芮小丹的自性自在,不昧因果

簡單和明白哪個境界高?

丁元英說:“這不是簡單和複雜的問題,是生存境界不一樣。你活的是自性自在,不昧因果,通俗點說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我是想活個明白,還在思索的圈子裡晃悠,離你的境界還差著幾個位格。…. 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僅在這一件事上就可見一斑。我在柏林前後呆了十二年,你能感受到的我都感受了,你是想到了就做,該拿的拿該放的放,自性作為不昧因果。我呢?就在那裡參哪參哪,沒完沒了,越想活個明白就越不明白,一直參到了死衚衕裡出不來,就蹲在牆根打瞌睡。”

丁元英在五臺山上說過一句話:“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覺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如果說丁元英是個需要以性施行的悟者,那芮小丹就是一個性行合一無二的高級悟者,隨心所欲不逾規了。丁元英想在思議中證得不思不議,而這本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丁元英對芮小丹說過:“你不知道你,所以你還是你,如果你知道了你,你就不是你了。”

丁元英活得太明白了,所以不自在,也變得不是他了。所以他要躲到古城、躲到柏林,要上五臺山求心安。

一個太明白的人和一個太簡單的人某種程度上都是超脫的,都是以一雙剝離了政治、文化、傳統、道德、宗教之分別的“天眼”來看待世界,發現事物背後的本質,想要突破世俗的陳規陋習。而當這兩個人性別相異又互相吸引時,稱為知己則比稱為情人來的貼切。他們由始至終都是獨立的,只是在相互靠近的時候不斷感受到對方的溫暖。這種獨立給予他們自由、尊嚴和美好。

他們就像兩顆流星,在迎面相撞的時候發出耀眼的光華,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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