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漢娜·阿倫特:罪惡的實施者中不一定只有惡魔,還會有白痴和笨蛋

漢娜·阿倫特:罪惡的實施者中不一定只有惡魔,還會有白痴和笨蛋

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1906.10.14—1975.12.4,哲學家、政治理論家,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思想家,具有深刻洞察力的知識分子。1951年,《極權主義的起源》一書出版,為她奠定了作為一個政治理論家的國際聲望。她認為極權主義起源於19世紀的排猶主義和帝國主義。《人的狀況》、《在過去與未來之間》、《論革命》等著作的出版,使她成為二十世紀政治思想史上的矚目人物。1975年12月4日阿倫特因心臟病突發去世。享年69歲。



1964年10月28日,漢娜·阿倫特接受記者Günter Gaus的採訪,並在西德電視臺播出。這次訪談被授予Adolf Grimme獎。阿倫特說,我不屬於哲學家的圈子。如果人們確實想要談到我的職業的話,它應該是政治理論。我既不想是一個哲學家,我相信我也並沒有被哲學家圈子所接受。




阿倫特語錄


  • 我從未為艾希曼寫過一個辯護的字,但我的確試圖去調和這個極度平庸的人和他聳人聽聞的惡行之間的矛盾,試著理解並不等於原諒,我將理解視為我的職責,這是所有落筆寫這一主題的人的職責。


  • 一個悲哀的事實是最邪惡的事都是由那些心裡沒確定是從善或作惡的人做的。


  • 罪惡的實施者中不一定只有惡魔,還會有白痴和笨蛋;特別是,正如我們親眼所見,一旦他們的行為得到宗教權威的支持,必將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漢娜・阿倫特 《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 政治不是兒戲。論及政治問題,服從就等於支持。—— 漢娜・阿倫特 《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 “……但是依然存在有一種真理,歷史的每一次終結必然包含著一個新的開端;這種開端就是一種希望,是終結所能夠產生的唯一‘神示’。開端在變成一個歷史事件之前,就是人的最高能力;從政治角度來說,它與人的自由是一致的。奧古斯丁說:‘創造了人,一個開端形成。’這個開端由每一次新生來保證;這個開端確實就是每一個人。”—— 漢娜・阿倫特 《極權主義的起源》


  • 沒有頭腦的魯莽,無可救藥的迷茫,或是自鳴得意地背誦已變得空洞瑣碎的真理——在我看來是我們時代最顯著的特徵。—— 漢娜・阿倫特 《人的條件》


  • 惡來源於思維的缺失。當思維墜落於惡的深淵,試圖檢驗其根源的前提和原則時,總會一無所獲。惡泯滅了思維,這就是惡的平庸性。


  • 拒絕作為一個人,艾希曼完全交出那個最為人類所獨有的品格,那就是思考的能力,因此他不再有能力做出道德的判斷,這種思考的無能,為許多普通人制造出一種可能性去犯下規模龐大的罪惡行為。


  • “惡一向都是激進的,但從來不是極端的,它沒有深度,也沒有魔力,它可能毀滅整個世界,恰恰就因為它的平庸”。


  • 即使時代黑暗,我們也有權去期待一種照明,這種照明未必來自理論和觀念,而多是源於明滅不定,常常很微弱的光。這光照來自那些男男女女,來自他們的生活和著作。無論境遇如何,這光始終亮著,光芒散佈,照徹世界,照徹他們的生命。


  • 絕對的統治並不容許任何一個生活領域中的自由創造力,不容許任何一種無法完全預見的活動。


  • 沒有頭腦的魯莽,無可救藥的迷茫,或是自鳴得意地背誦已變得空洞瑣碎的真理——在我看來是我們時代最顯著的特徵。


  • 思考的風所表現出來的,不是知識,而是分辨是非的能力,判斷美醜的能力。


  • 人類不可能獲得自由,除非他知道自己是受制於必然性的, 因為把自己從必然性解放出來的努力雖然不可能是完全成功的,但正是在這個過程中,他贏得了自由。


  • 我希望,思考能給予人力量,在這些不多的時刻裡,在危急時刻,阻止大災難的發生。


  • 我這一生中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個集體——不愛德意志,不愛法蘭西,不愛美利堅,不愛工人階級,不愛這一切。我‘只’愛我的朋友,我所知道、所信仰的惟一一種愛,就是愛人。


  • 如果人們不知道一個時代的整個政治光譜,不能區分不同國家的基本狀況、不同的發展階段、傳統、生產類型和等級、技術、心智,等等,那麼,他們也就不知道如何在這領域中行事和表態。人們只會將世界打得粉碎,以至於到最後只剩下—件事——純粹的黑。


  • 如果我的記憶力足夠好,我一個字都不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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