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海邊撿到一顆龍蛋!血滴在蛋上,夜裡孵出龍女!

王癩子是個窮人,孤身住在大海邊,靠割草打柴過日子。這一天,王癩子到荒灘上割草,刀一揮,碰到一個圓溜溜的鵝蛋石,“嚓”的一聲,刀從石頭上滑過,把另一隻手劃傷了,殷紅的血就滴在石蛋上。王癩子撕下衣角包好傷口,發現這石蛋蛋又滑又圓,白得像玉,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像朝霞在散發著光輝。他以為是寶貝,越看越喜愛,便揣在懷裡帶同家。


海邊撿到一顆龍蛋!血滴在蛋上,夜裡孵出龍女!


當天夜裡,王癩子突然一覺醒來,發覺有個人睡在懷裡,借窗口透進的月光一看,哎呀,原來是一個秀麗的姑娘,正閃著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呢!

王癩子大吃一驚,翻身坐起盤問姑娘:“你是從哪裡來的?”

姑娘嫣然一笑,說:“我是龍女。媽媽把我生在大海里,卻弄丟了我,我隨海浪漂到荒灘草叢,白天太陽曬,晚上和風吹,今天你的熱血灌在我的心上,又用熱氣焙暖我的身子,我伸了個腰就從蛋殼裡出來了。為了報答你的好心和救命之恩,我要和你結為夫婦。”王癩子聽了又驚又喜,可接著又犯了愁,說:“我自己還糊不上嘴,又拿什麼養活你?”龍女說:“不妨,我自有辦法,不要你擔心思。”王癩子拗不過龍女,和她結成了夫妻。

第二天,王癩子想到自己有了老婆,心裡熱烘烘的,割起草來也分外有勁。彷彿死氣沉沉的生活一下子有了奔頭,晚飯時分,他收了比往常多的草,打著震天響的號子往回走。才進草棚,龍女就把香噴噴的米飯,酥透透的肉,鮮滋滋的海魚,綠油油的青菜,統統端到他面前。王癩子長到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美味的飯菜。他吃在嘴裡,樂在心裡,忍不住直望著娘子笑。

吃過夜飯,龍女端來一盆熱水,叫王癩子洗臉洗頭再洗腳,然後說:“你明天起早把草送到財主家去,還要請他賜塊地給砌房子,你我住在草棚裡怎麼過日子呢?"王癩子心裡不除疑,說:“沒錢怎能砌房子?再加財主老爺心術壞,還是不要去求他吧。”

龍女說:“不妨,我自有辦法,不要你擔心思。”王癩子拗不過龍女,只得吹燈睡覺。

第二天,王癩子送了比平常更多的草,看見財主嘴巴笑到齊耳根,就乘勢說:“老爺,小的而今娶了老婆,求老爺賜塊寶地砌間房子遮風避雨。”財主哈哈一笑,心裡思量:王癩子用樹杈搭搭棚子還能佔我多少地方?於是立即說:“好吧,你要多大就多大,只要給我割更多的草就行了!”

王癩子喜滋滋地跑回去告訴了龍女。龍女端出早飯讓他吃,挨身坐在桌前說:“你看砌怎樣的房子才好呢?”王癩子邊吃邊說:“我看莊戶人家,有兩間草屋也就夠了。”龍女搖搖頭,笑著說:“兩間草房太少,龍女要住大房子。”她將豆腐湯潑在桌上,用筷子蘸了點覓菜汁,在桌上畫著說,“我要住這樣的房子:有花園,有亭臺,有樓閣,還要有宮殿……”王癩子吃了一驚,放下筷子,瞪大兩眼說:“你畫了這許多,怎麼砌法?”“不妨,我自有辦法,不要你擔心思。”說著,龍女對桌子輕輕吹口氣,把桌上的菜湯吹乾,用指甲挑起一張豆腐皮來,上面清清楚楚畫著紅色的房屋圖樣。她把圖樣交給王癩子,又拔下一根金釵交給他,說:“你到財主家的地裡去,照我的圖樣在地裡畫,屋要多大就畫多大,畫好了才能回來。”王癩子出去從早畫到晚,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才興沖沖跑回來,對龍女說:“我畫好了。好大的房子呀,前前後後,重重疊疊,把財主老爺那塊地都畫滿了。”龍女端出香噴噴的飯菜給他吃,又打來熱水給他洗臉、洗頭和洗腳。

第二天,王癩子醒來睜眼一看,自己竟睡在昨天畫的房子裡。透過薄如蟬翼的帳子,他看到龍女正坐在紅漆堂堂的梳妝檯前梳頭呢!他連忙一骨碌爬下床,走到妻子背後去,無意間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的影子,卻又驚異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他頭上的癩疤不見了,長出一頭烏黑光亮的頭髮。他的臉也變得白白淨淨的,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龍女告訴他,那是忍痛拔了自己身上的龍鱗,給他煎水洗的緣故。這樣,王癩子和龍女就住在新房子裡,歡天喜地地過日子,說不盡有多快活。

財主聽說王癩子佔了他大片土地,又娶了個非常漂亮的老婆,便親自跑來看。這一看可看得頭昏眼花了。那飛簷高聳的宮殿,一重重疊疊的亭臺樓閣,還有數不清的精舍庭院,他還沒見識過呢!當然,最使他眼饞的還是像月中嫦娥的龍女,要是把她搶過來做小老婆,那才稱心呢!


海邊撿到一顆龍蛋!血滴在蛋上,夜裡孵出龍女!



財主派人把王癩子叫去了,說:“王癩子,你能在三天之內挑出一條護莊河來,河裡還要有魚有草,我的地才能賜給你。要不,房子得統統拆掉。”王癩子聽完氣極了,跑回來告訴龍女,拿了繩子要綁財主去官府評理。龍女阻住了他,從懷裡摸出半個龍蛋殼來說:“現在不是評理的時候,官府也不會幫你說話。你還是先拿上這蛋殼,明天到我孃家去,向我爸借張犁,向我媽要點魚苗和草籽帶回來。這樣就不怕他了。”

王癩子第二天清晨來到大海邊,說也奇怪,海水見著蛋殼就向兩邊分開,留出一條路來讓他走。他走呀走的就來到龍宮,龍王和龍後孃娘認出是女兒的蛋殼,知道女兒被眼前人所救還成婚了,高興地大擺宴席款待女婿,飯後就把犁、魚苗和草籽拿給了他。還囑咐一定要和龍女一起經常回來看看,不行就來龍宮住。王癩子回來後,用犁在莊院四周耕了一圈,又把魚苗和草籽撒在犁溝裡。到了限期,財主帶著人來查看,只見院子四周圍了一條大河,河裡流著清清例例的水,遊著大大小小的魚,大的一米多長,小的五彩斑斕,還長著青青翠翠的蘆葦和水草,真是漂亮極了。財主老爺沒得話說,只好悶悶不樂地跑回家去。

財主回去不久,又派人把王癩子叫了去。財主說:“王癩子,你還要在三天之內把河岸上種起樹來,樹上還要有鳥巢。要是辦不到,還是要把房子統統拆掉。”王癩子聽完更加氣得厲害,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家,提起扁擔要去打財主。龍女奪下他的扁擔,笑著說:“現在還不是打他的時候。你還是拿著蛋殼到我孃家去,向我爸要點鳥蛋,向我媽要點樹種帶回來。”王癩子只好又到龍宮要來了樹種和鳥蛋。

龍宮不可能有樹種和鳥蛋,但龍王面子大,片刻功夫就找山神要了一些特別的樹種,又向鳳凰請一些禽鳥來幫忙,帶回一個鳥蛋給女婿。

癩子把那特別的樹種撒在河岸兩邊,第二天樹就長出半人高。又把鳥蛋放在樹梗上,第三天就有鳥兒做巢。到了期限,財主老爺帶著人來查看,只見河兩岸長著綠滴滴的樹林。樹上百鳥齊鳴。不住在那有蛋的巢邊盤旋。財主老爺沒得話說,又只好悶悶不樂地跑回家去。

財主一計不成再來一計,又派人把王癩子叫去說:“王癩子,你要在三天之內造一座橋,能並排走四匹馬拉的車子。到時候,我坐車到你家去,還要能喝到一鍬挖出來的甜井水。要是辦不到,不單要把房子拆掉,還要把你老婆送給我做小。”

王癩子一聽,火冒三丈了。他跑回家操起柴刀,要去殺財主。

龍女奪下他的刀掩在身後,淡淡一笑說:“現在是治他的時候了,不過要讓他自作自受。你明天還要到我孃家去一趟,向我爸要點柴棒兒,向我媽借把小鍬,順便把龍鳳寶箱也帶來。到時候我自會對付他。”王癩子又去龍宮取寶貝,還帶回一隻漆有龍和鳳的小箱子。

到了期限,財主果然坐著四匹馬拉的車子,走過龍宮柴棒變成的大橋,一直來到王癩子家裡。王癩子請財主在花園裡坐定了,拿出從龍宮借來的小鍬,在地上只挖了一下,清水噴湧而出,這就挖出了一口井來。他從井裡打上一桶清涼的水,燒茶給財主喝。財主喝了嘴裡甜絲絲的,越喝越要喝,問王癩子:“這小鍬是個寶,你從哪裡得來的?”王癩子照龍女教的話回他:“我家有個龍鳳箱,裡頭要什麼有什麼!”

財主一聽,連忙追問:“寶貝箱子在哪裡?”龍女從房裡捧出掛著金鎖的箱子,說:“在這裡呢。寶貝都鎖在裡面,要什麼就打開來取。”財主這時連龍女也不想要了。他劈手搶過箱子,樓在懷裡牢牢不放,說:“你們命窮,不配有寶箱,這箱子應該歸我。”龍女說:“你要就拿去,我把鑰匙交給你。不過你要到家才能打開,不然寶貝飛出來,落在我這裡就不跟你走了。”財主連連答應,接過鑰匙,抱著箱子,歡天喜地回家了。

財主到了家,飯也顧不上吃,把寶箱放在條几上,掏出鑰匙就開鎖。箱子一開,立刻放出耀眼的光彩,珍珠、瑪瑙、翡翠,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把他的眼睛都閃花了。財主歡喜極了,伸手去抓珠寶,哪曉得箱子裡突然迸射出一蓬火花,一下子爆瞎了他的眼睛。

財主捂住兩眼想往門外逃,可是箱子裡又躥出一條火龍,吐著火舌。噴出烈焰。頃刻間就把他燒成了灰燼。

財主死後,龍女把砌在他地上的房子分給了窮人,自己和王癩子一同走回大海,住到孃家去了。

據說,還有一座大殿沒有分掉,那就成了後來的龍王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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