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福爾摩斯碰見孫楊他們也懵圈

原創 押沙龍yashl 押沙龍yashl

今天來談談孫楊。

因為我好逸惡勞,不喜歡體育,所以對體育明星我一直不關注,但孫楊這件事確實想說兩句,因為感覺太震驚了。

01

孫楊事件的整個過程我就不復述了,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搜一搜。網上有很多描述,雖然立場不一樣,但對整個過程的描述基本是一致的。

整個事情看下來,我最大的感覺是:完全不合邏輯。

你用邏輯去判斷孫楊的舉動,那是怎麼都說不通。

有人說孫楊是吃藥了,做賊心虛,所以砸了血樣。

當然,孫楊是中國隊員,我們可能不太願意接受這個說法。但是,即便我們站在完全中立的角度,這個說法也不合乎邏輯。

如果孫楊真的吃了興奮劑,他有很多種辦法來擺脫這件事,哪一個選擇都比砸血樣強。

他可以乾脆遲到。我堵車了,我被事兒拖住了,我急性病發作了過不來了,或者乾脆說我忘了。一次漏檢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其他運動員也有漏檢的,漏檢就漏檢唄。人家也就是在小本本上給你記下來攢著。

他也可以拒絕抽血:你沒有資質,我信不過你,不給你抽。拒絕抽血也比讓人抽了血,再毀掉血樣強。處罰會輕得多。他一個頂級運動員,又經常被檢查,按理說不該不知道這些。

所以從邏輯推斷,孫楊吃藥這個假設站不住腳。

剩下一個假設,就是孫楊沒有吃藥,就是單純害怕對方給自己的血樣尿樣做手腳。

這麼做也不合理。

既然血樣是被密封的,他完全可以選擇把血樣留在手裡:

我沒有抗檢呦,血就在這兒密封著,咱們誰也不動它。等你們派個信得過的人來,我再交給他。你們要是不派,那血樣我就留著,

這最多算是不配合。可能有處罰,但會輕得多。而且從輿論上來說,這樣也顯得更清白。

福爾摩斯碰見孫楊他們也懵圈


當然,還有一個更陰暗點的假設,那就是:孫楊不知道自己血樣會有問題,但是隊醫巴震他們知道,所以才堅持讓孫楊銷燬血樣,孫楊照做了,但並不知情。

這個說法猛一聽很有吸引力,但也不符合常理。

最簡單的一個理由:

孫楊既然不知道自己會被查出問題,那他只可能是碰巧發現主檢管和自己有過節,又碰巧發現輔助人員不靠譜,才會打電話給隊醫,這是個小概率事件。

孫楊一年要做好多次檢查,都沒有問題,偏偏這次巴震讓他吃了什麼會被檢出來的東西,這也是小概率事件。

兩個小概率事件碰在一起,這個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02

我覺得就算讓福爾摩斯來,也調查不出來什麼明確結果。

福爾摩斯怎麼破案的?他是把一個個不可能都排除,最後剩下的東西就是真相。可是在孫楊事件裡,把所有不可能都排除掉,就什麼都沒剩下。

這也不能怪福爾摩斯。

在福爾摩斯的世界裡,無論是罪犯,還是無辜者,他們的行為都是理性的。

比如說罪犯殺了人以後,會抓緊時間跑到酒吧裡跟酒保聊聊天,制好造不在場證據。等福爾摩斯跑去問酒保,酒保就說:哎呀,當時他跟我聊天的呀,不可能殺人啊。

這是規規矩矩的罪犯。

可要是罪犯跟酒保聊完天以後,再一槍把酒保斃了,那福爾摩斯就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為什麼了。

因為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人會這麼楞嘛。

我原來覺得,孫楊也不可能這麼楞。

他不是個體戶。孫楊是頂級運動員,在國際體壇叱吒風雲這麼多年,身後又有一個正規的團隊。就算他是年輕人,有點衝動,他的團隊也不可能讓他這麼楞。

公共場合下,一時衝動說幾句過頭話,做一些不得體的舉動,這有可能。但是如此嚴肅的事情,他又向團隊打電話諮詢過,怎麼可能還這麼楞?

就算他年輕無知,不可能大家都年輕無知啊。

可後來我看了後來的事兒,真是被驚著了:他們還真可能這麼楞。

03

就像孫楊在仲裁時候請的翻譯,水平差的離譜。

英語啊!不是拉脫維亞語,不是埃塞俄比亞語,就是英語!滿大街都是學英語的人,俞敏洪靠它都成大款了,可孫楊團隊偏偏挑了一個二把刀。

把200次藥檢翻譯成了200毫升,六年翻譯成四年。這還不算,人家問孫楊母親:你說你兒子和保安一起走出屋子,確保血樣試管不被破壞,是嗎?

翻譯說:你的兒子和小區的保安走到外面,來處理,把這個玻璃瓶打碎,是這樣的嗎?

這不是坑人嗎?

孫楊也受不了,不停地說:不好意思,再翻譯一遍可以嗎?

孫楊:翻譯再翻譯一遍,翻譯再翻譯一遍。

孫楊:啊?什麼?

孫楊:不好意思請再翻譯下,沒有聽清楚。

孫楊:這個翻譯有點問題。

孫楊:翻譯再翻譯得清楚一點,我不是太明白。

孫楊: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孫楊(輕聲):翻譯太差了,翻譯太差了!

福爾摩斯碰見孫楊他們也懵圈


這麼重要的場合,這樣的翻譯。孫楊他們真敢請,那個翻譯也真敢翻,你說這得有多大的膽兒?

當然,後來大家都覺得這是瞎胡鬧,換了一個翻譯重翻,但這已經很能說明團隊水平了。

再比如說隊醫巴震。

對方律師問他,以前你們藥檢的時候,有沒有對檢測員資質產生過懷疑?

巴震說:有過,我們還是做完了檢測,然後在檢測單上寫下了我們的質疑。

律師後來又問:“萬一你不讓帶走血樣的判斷是錯誤的而造成運動員受到嚴厲懲罰,你想過這樣的後果運動員該怎麼承擔嗎?”

巴震說他們是對的。

“那萬一錯了呢?”

巴震說:“那不是我的錯。我是聽領導的,聽韓主任的。”

這樣的對話簡直難以想象。

這是甩鍋的時候麼?韓主任在瑞士是好大的官兒麼?

孫楊自己也傻大膽,啥都敢說。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查查網上的聽證會資料。當然,仲裁法庭有沒有偏見,是不是足夠公平,這可以單獨拿出來說。可是孫楊團隊確實無能到極點,不停地掉坑裡,撈都撈不上來。

我看了以後,最大的感覺就是:這幫人湊一塊兒,什麼楞事兒幹不出來?

福爾摩斯碰見這幫愣子,也沒辦法啊。

04

既然福爾摩斯都判斷不出來,我當然更不行,所以最後就說說我的一些個人感受吧。

目前國際泳聯不認為孫楊服用了違禁藥物,國際體育仲裁法庭也沒說他服用了違禁藥物。真相如何,我們這些人難以確認。但既然所有可能性都不太合乎常理,就該按照疑罪從無的原則,不能說人家孫楊服用了違禁藥物。

那他為什麼反應那麼激烈呢?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他就是這麼楞!他背後的團隊也就是這麼楞!

罪犯楞到一定程度,就是會一槍把能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給崩了;無辜者楞到一定程度,就是會心血來潮,半夜繞過保安,撬開太平間,往死者腦門上按個指紋。

然後蘇格蘭場領著這幫愣子來找福爾摩斯:勞駕,破案吧!

福爾摩斯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陣,然後就崩潰了。

福爾摩斯碰見孫楊他們也懵圈

押司總是這麼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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